第16頁 文 / 樓采凝
「還好，只是這樣的場合讓我很不習慣。」她重重閉上眼。
他跟著轉向舞池，望著與巫奕風共舞的女人，「我猜她就是能和巫氏匹配的對象了？」
「嗯。」陳微希又點點頭。
「我想也是，否則校長也不必這麼大費周章的介紹。」楊威明不屑地撇撇嘴，「沒辦法，誰要波隆那是貴族學校，自然得仰賴學生家長的資助了。」
聞言，陳微希只是應付性的一笑，然後說：「現在我們不需要再作戲了。你去玩吧！別顧慮我，我也想到其他地方走走。」
「你真沒事？」
「我好的很。」
「唉！艾琳不知跑哪兒去了，有她陪你我也放心點。」他伸長脖子，四處張望著。
「沒關係，她也有自己的娛樂，你去玩吧！」陳微希笑說。
「那……好吧！我就去四處看看。」楊威明對她點點頭後，便往另一邊走去，而陳微希又待了一會兒後便打算離開。
可才轉身，她卻看見有個男人擋在她面前，半俯著身，「小姐，能請你跳支舞嗎？」
她愣了下，仔細一看卻猛地張大眸，「呃……你……」
「讓邀舞的男士等太久可不太禮貌喔！」巫奕風抬頭對她撇撇嘴。
「可是我……不……」
不等她回答，巫奕風已將她拉到舞池中，緊貼著她的身子說：「幹嘛繃得這麼緊，跟我跳舞這麼不自在嗎？」
「我不會跳舞。」她慌張地說。
「不會？可你跳得很好。」在他的引導下，她每一步都移動得很輕巧。
「那我該說謝謝你，是你帶得好。」她鼓腮瞪著他，「不過請你放開我，我不願相信巫奕風只會做強人所難的事。」
「跟我跳支舞有這麼痛苦？連強人所難的字眼都出來了！」巫奕風弔詭的彎起一邊嘴角，望著她的眼神驀然放冷。
「就算我說錯話，但我真的不希望讓人誤會。」陳微希心慌意亂地說著。
「誰誤會？楊威明嗎？」他冷冷勾視著她倉皇的眼。
「當然也包括襲夢娜。」她立即頂回。
「我怕她誤會什麼，她對我而言，什麼都不是。你該知道，我要的只有你。」他嗓音發沉的一字宇重重的說。
「別再說了！」她真想朝他吼出來，再看看旁人看他們的目光，還有襲夢娜那滿是恨意的眼神，她發現自己真不該和他跳這支舞。
「好，別的就不說，我現在問你，楊威明真是你男友嗎？」他抵著她的額，尖銳地問道。
「當然。」
「可是我在你的手機裡找不到他的電話號碼，這麼生疏的男朋友，還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他半瞇著眸，眼神像探照燈似的直探究著她。
「什麼？」
「你該好好跟我說清楚。」
「這有什麼好說的，通常都是他打電話給我，而且……而且我們才剛交往，我當然沒存入他的電話。」她直盯著他的眼，字字頂回。
「真是這樣？」看她據理力爭的神情，他竟感到好沉痛。
「沒錯。」她顫抖的回道。
「那他現在人呢？居然沒陪你跳舞，不是更奇怪？」巫奕風拚了命要找出怪異之處。
「雖然他是我的男友，但是我不想限制他的行動，他有想做的事，而我就讓他去做了。」她別開眼，努力找著理由。
「這麼說，有你這樣的女友還真幸福呢！」話一說完，他便緊勾住她的身子，熱唇迅速吻上她嬌艷的紅唇。
「不……」她錯愕一震，使盡全力想推開他。
而這一幕已讓所有人看見，她可以想像每個人正對著他們指指點點，光是那畫面就讓她的心情變得更亂了。
她想推開他，可他的手勁好大，任她怎麼使力都無法將他推開分毫，就這麼……她慢慢地放棄了。
「你知不知道，這會引來多少紛亂？你該回頭向襲夢娜解釋，她才是可以陪你走完一生的女人。」終於他吻夠了，稍稍放開她的唇，她抬眼望著他眼瞳深處，語重心長地說。
「你不是我，無法為我決定一切。」他定定地看著她，語氣沒有半點猶豫。
但是就在這時候，襲夢娜當真受不了地走了過來，她瞇起眸直視著陳微希，那神情就好像在逼問她，為什麼要違背她的忠告？
「奕風，我們走。」她拉住他的手，直想將巫奕風帶走。
「放開！」他用力甩開她，旋即扶住陳微希的肩，「我們走。」
「不要，我不能跟你走，請你放開我。」陳微希用力掙脫他，「你不要這樣，太固執對你不好。」
「沒錯，她說的一點都沒錯，難不成你要我們兩家決裂嗎？」襲夢娜竟然出言威脅他。
「呵！你知不知道這句話如果讓我爸聽見，他或許會主動與你們決裂。」他可不是被嚇唬大的。
陳微希夾在中間，為難地看著他們爭吵，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只不過接下來襲夢娜的話倒是狠狠刺激了她。
「要與我決裂？你真以為巫伯伯會這麼做，為了這個什麼都不是的低賤女人嗎？你也太異想天開了。」
陳微希瞇眼看著襲夢娜，心重重一抽，「不，我不低賤，我一點兒也不……」
「呵！真是這樣嗎？在波隆那哪個人不知道你是私生女——」
「我已經答應你離開他，你為什麼不肯放過我，為什麼？」陳微希下意識緊抓住巫奕風的手，似乎唯有如此，才不至於讓自己崩潰。
「你……你胡說什麼？你答應我離開誰？」襲夢娜怒瞪著她，要她萬萬別把事情說出去。
「你竟然……」陳微希震愕地看著襲夢娜，沒想到她可以睜眼說瞎話到這種地步。她當真受夠了，也不想再退讓了，為什麼她百般忍耐、忍受極大的委屈、犧牲所有的愛戀，所得到的還是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像是聽出她們之間藏著的秘密，巫奕風立刻抓著她的手說：「走，我們離開。」
他隨即把顫抖的陳微希給拉到會場外，直接到停車場坐上他的車，迅速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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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巫奕風轉首望著一直垂首不語的陳微希。
「你說的對，楊威明不是我的男友。我會騙你是因為不想影響你的未來。」她咬著下唇苦澀一笑，「不過現在我只想自私一下。」
「知道嗎？我真的很開心聽你這麼說。」巫奕風終於卸下心中的大石，她不是真的移情別戀！「沒錯，我是銜著金湯匙長大的公子哥，享受慣了，但我也有很好的適應力，絕對可以應付生活上的一切變化。」
「即使變得一無所有也不在乎？」陳微希望著他。
「對，不在乎。」他點點頭。
「奕風！」她難過的垂下腦袋，很多思念的話卻說不出口，只能說：「我……我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你只要把襲夢娜威脅你的話告訴我就行了。」他勾唇一笑。
「這……」
「她這麼對你，你還要為她保密嗎？」他眉頭緊緊一蹙，「真搞不明白你那顆腦袋是什麼做的，居然這麼固執！」
「我根本沒有為她保密，如果我真做到了，現在也不會坐在你的車上，說實在，對於自己的作為，我感到有些羞恥。」就算襲夢娜再怎麼過分，可她違背了意念的確不該呀！
「去他的羞恥，你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他一手駕車，一手摟著她，笑容滿面地說：「好，你不說我就不強迫你，不過以後可不要再演這種無情戲碼，知不知道你的劇本超爛，明眼人一看就發現裡面有很多疑點，太牽強了。」
「真是這樣嗎？」她望著他，「難道我沒讓你有一點點嫉妒？」
「呃……」他抓抓頭髮。
「到底有沒有？」陳微希逼問著。
「算是有一點啦！」巫奕風又摳摳眉毛。
看他這副不自在的表情，她抿唇笑了出來，「什麼嘛！分明是信了我移情別戀，那時候還把我罵慘了，你忘了？」
他瞥了她一眼，「說真的，當時快氣壞了。」
「奕風，不管未來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你，絕不會。」她緊緊抱住他的手臂，抬眼笑望著他。
「別忘了，你是我的女人，我永遠永遠都不會放開你。」巫奕風揉著她的發，已好久沒笑得這麼開心了。
「如果我的存在會導致你喪失一切優渥的生活，你還願意接受我嗎？」她仍不安心地問。
「什麼？」他看著她，「襲夢娜就是用這種方式要你屈服的？」
「我……」
「放心，我不會再去跟他們吵鬧，我有自己的打算，憑我巫奕風還沒辦法給你過好日子嗎？」他自信地拍拍她的肩。
她聽在耳裡，暖在心間，知道他正用滿滿的愛縛鎖住她了。
即便他時而霸道、時而專制、時而強勢，可是這些舉動全然是為了愛她。有時候，她會懷疑這一切只是場美夢，當夢醒時，一切都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