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賀萱

    麥當勞的兒童遊樂區

    小綾在裡面快樂的玩著溜滑涕，卓沐凡手中拿著買給她的風車站在一旁，微笑的看著她，經過一下午的相處，小綾欣然接受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叔叔。

    宣品柔依偎在他的身邊，「如果不是你的金卡沒有上限，今天一定會被刷爆好幾張，你給小綾買的東西足足有一大卡車，我媽那裡說不定會沒地方放。」

    「我只想好好照顧我兄弟的孩子。」他一點也不心疼那些錢。

    「你和小綾在一起的樣子還真像是一對父女。」

    「再加上你，我們就是一家三口了。」

    「小綾這麼容易就接受你、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她剛被送來孤兒院的時候，一身都是傷，不肯說話也不敢吃東西，總是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偷吃，怕被責罰，偷吃完就會想辦法把自己藏起來，大家花了一番工夫才讓她打開一點心房。」

    卓沐凡臉上雖然還掛著微笑，卻已經在咬牙。「我真的很想去宰了那個女人，她不配做一個母親。」

    宣品柔湊到他的耳邊低聲道：「你認為蝶煞會讓那種人逍遙自在嗎？」

    「你們做了什麼？」卓沐凡看向她。

    她微微一笑，「有什麼比讓她失去安逸享樂的生活更能使她受到懲罰？」

    卓沐凡冷聲道：「便宜她了！」

    小綾跑過來，滿頭都是汗水，靦腆的開口：「卓叔叔、小柔姐姐，我餓了。」

    「小綾餓了？那你去和小柔姐姐找座位坐，叔叔去幫你買吃的。」他蹲下身子幫小綾穿鞋。

    宣品柔遞過紙巾，他接過手，細心的擦去小綾額頭上的汗水。「看你玩得滿頭大汗。」

    宣品柔道：「我看你帶她去洗個手，然後找位子坐，我去給你們買吃的。」

    他點點頭，抱起小綾去洗手找位子。

    坐下後，他把小綾抱到懷裡。「小綾喜不喜歡叔叔？」

    小綾靦腆的點頭，細聲細氣的說：「喜歡。」

    「那……小綾想不想要叔叔做爸爸？」

    小綾不明白的問：「叔叔可以做爸爸嗎？」

    「當然可以，只要小綾願意，叔叔就可以做爸爸哦。」

    小綾看起來有些瑟縮，囁嚅著問：「我可以只要爸爸嗎？」

    「小綾不想要媽媽嗎？」

    「可以……不要嗎？」小綾閃躲著他的視線，小小的身軀顫抖著。

    卓沐凡笑起來，「小綾喜不喜歡小柔姐姐？」

    小綾點點頭。

    「那我們讓小柔姐姐做小綾的媽媽好不好？」

    「小柔姐姐可以做我的媽媽嗎？」小綾皺著眉頭想著這個問題。

    「當然可以，小綾來給叔叔和小柔姐姐當小孩，以後小綾就可以天天看見叔叔和小柔姐姐了，小綾願意嗎？」

    小綾臉上略有喜色，重重的點了點頭。

    宣品柔端了一大盤食物走過來坐下，「小綾，你和叔叔在說什麼悄悄話，可以告訴姐姐嗎？」

    卓沐凡低頭在小綾的耳邊輕聲慫恿：「小綾，叫媽媽！」

    小綾猶豫的看了一眼宣品柔，又抬頭看看卓沐凡，卓沐凡鼓勵的朝她點了點頭。她看向宣品柔，輕輕的叫了一聲「媽媽」，馬上害羞的轉身鑽進卓沐凡的懷裡。

    宣品柔驚訝的看著兩個人，「小綾剛剛是在叫我嗎？」

    卓沐凡笑著點點頭，「小綾，怎麼可以只叫媽媽，叫聲爸爸來聽聽。」

    小綾抬頭看著他，笑得好甜好甜，聲音清脆的叫一聲：「爸爸！」

    卓沐凡笑得嘴都合不攏了，親得小綾一臉口水，兩個人嘻嘻哈哈的笑鬧著。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再噁心了，快點吃東西，薯條要趁熱吃才好吃。」宣品柔把食物推到他們面前，動手撕開一包番茄醬。「小綾，要不要沾番茄醬吃？」

    「小綾不是餓了嗎？還是先吃個漢堡吧。」卓沐凡拿過一個漢堡放到小綾手上，叮囑著：「慢慢吃！」

    宣品柔嘴角含笑，看著他對小綾細心的呵護，愛孩子的男人應該都會是好男人吧？

    若時光倒退兩天，她根本就無法想像自己會因為一時氣不過而做出逼婚的行為，更無法想像自己居然會對他有了不只一點點的心動。

    是啊，雖然她還不想承認，可是她真的對他心動，或許，這就是愛吧？

    對愛情敬而遠之的她愛上一個男人，她可以想像會有多少人跑來嘲笑她。

    卓沐凡看向她，笑問：「在想什麼？」

    她幽幽開口：「我在想，你到底是怎樣的人？」

    「那你想出來了沒有？」

    「老實說，還沒有。」她歎了口氣，「因為資料永遠都是別人寫的，不是自己用心體會出的感覺永遠都不真實。」

    「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讓你去感覺。」他伸出一隻大掌握住她的手，許下自己的承諾：「今後、我的生命中，你永遠都是參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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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婆，起床了，再不起床的話就來不及了喔！」

    輕柔的男聲在宣品柔的耳畔響起。這是誰啊？真討厭，好想繼續睡下去。

    「親愛的，別再睡了，我們要去參加婚禮，記得嗎？」

    她伸手推開卓沐凡的臉，翻個身，繼續打呼。

    卓沐凡好笑的看著把臉埋進枕頭的宣品柔，把她的身子翻回來，捏了捏她紅撲撲的臉蛋，她的睡相還真是可愛，微噘的紅唇總是令人垂涎；他低頭吻上她的唇，希望她可以快點醒來，不然的話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化身成為提前吃早餐的大野狼把她給吃了。

    事實證明，他的方法用對了，一雙藕臂悄然纏上來。

    原來這個女人要用吻的才會醒，真是的，不知道是不是「睡美人」的童話看多了？不過，這女人好怪，剛剛還吻得好好的，卻突然間睜開眼睛，然後紅著臉推開她。

    「以後不許在早上吻我！」

    「為什麼？」被剝奪福利的男主角當然不依。

    「因為……」宣品柔睨了他一眼，赧顏道：「我沒刷牙。」

    一愣之後是一陣大笑聲，他一把摟過她，笑得直抽搐，他老婆還真是可愛。

    「笑什麼？」宣品柔槌他胸膛一下，「很不衛生耶！」

    笑聲漸止，然後是一陣沉默，窗外樹上的蟬在叫，除了蟬的叫聲，周圍靜靜的，兩個人相擁躺在床上，看上去是那麼契合。

    「我要吻你，要在今後的每一個日子裡吻你，每一個早上，我都要用我的吻來把你吻醒，讓你一睜開眼睛看到的都是我。」

    「你很肉麻耶！」她實在是不習慣男人的甜言蜜語。

    一陣沉默，他好捨不得的開口：「我要回家去換禮服。」

    「好……」她的手卻沒有放開緊摟著的臂膀。

    又一陣沉默，「老婆，我不想走耶。」

    「如果你再不走，我們就真的來不及了。」她稍微放開了一點。

    「我覺得，我們今天是不是也順便辦個婚禮比較好？」他突然很想看她穿婚紗的樣子。

    「不要！」她斷然拒絕，當新娘很累的。

    「老婆……」

    「快走，不然我用踢的！」她完全放開他，並且把他推開，威脅著。

    「我們去挑件婚紗好不好？」他涎著臉央求。

    「今天我哥結婚，你想害他的場子被你媽和我媽聯手砸掉啊？」她起床走進浴室洗澡。

    「不會啦，我媽高興都來不及……」他跟過去，不過卻被一扇門擋住，他敲敲門。「老婆，我也要洗！」

    「滾回你自己家去洗啦！我數到三，你再不滾的話，以後就自己睡。」

    「不會吧，這麼狠？」他不敢相信地瞠大眼。

    「一——」

    「老婆，我幫你擦背！」

    「二——」

    「我餓了，想吃早餐……」

    「三——」

    「我先走了，等你啊！」他確定他一定會是「妻管嚴」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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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哪位？擅闖別人家不太好吧？」

    卓沐凡踏進家門後，聽到的就是他老媽這句不太友善的話。

    「媽，是我啦！」無奈之下，他只得自己招認。

    「媽？先生，你這麼大的人了，不要亂認親戚好不好？我可沒有一個長得像豬頭的兒子……小君，再靠左一點，好好，就這樣……」殷秀勤站在客廳中指揮著傭人到處貼著大紅的喜字。

    「媽……」卓沐凡喊道。

    「都說了我沒你這樣的豬頭兒子，給我滾啦！」殷秀勤冷聲推了他一把。

    「媽，你別鬧了好不好？今天阿蘭結婚耶！」卓沐凡繞過她，向樓上走去。

    「你也知道阿蘭今天結婚啊？我問你，這兩天你跑到哪裡去了？」

    卓沐凡停下腳步看向她。「媽，你不是說沒有我這樣的豬頭兒子嗎？」

    「你居然敢挑老娘的語病？」殷秀勤瞪大眼。

    「好好好，媽你慢慢忙！」卓沐凡雙手舉起做投降狀，繼續往上走。

    「你知道不知道你就那樣跑掉我有多丟臉？那麼多賓客，你知道我是花了多少口舌才安撫下來的？要不是為了幫你挑個媳婦，你以為老娘我願意看那些千金小姐的嘴臉呀……」殷秀勤跟在他的身後喋喋不休的罵著，「你這個渾球，老娘把你生出來就是讓你氣我的嗎？我不管，我已經給你約好了張小姐、陳小姐和趙小姐，這三個脾氣、個性還算不錯，婚禮一結束你就給我相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