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子心
慕容蕾噘了噘嘴,「你也不老呀!」
「我今年二十五。」抬起她的手,他開始輕吻著她的手臂,「你這個年紀,應該還在讀書吧?」
也就是說,等她結束了這次的觀光旅程,她會回台灣就學,他們得相隔兩地?
他極不希望這樣,想天天與她在一起,抱著她、擁有她。
「嗯。」他的吻令她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去年考上大學,但上了幾個月的課,覺得與我的興趣不合,所以先休學了。」
他的吻慢慢地往上,來到她的肩窩,「有沒有想到京都來留學?我可以幫你打點好一切。」
她的聲音止住了,被一記尖銳的喘息所取代,「真的嗎?我……你真的會幫我?」
「當然。」他抬起頭來看著她,眼裡有著濃烈的渴望和寵溺,「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一切,我當然會妥善安排。」
語畢,他在她的眼睛和唇辦分別輕輕一啄。
這個吻讓她滿心歡喜,那滋味就像心頭融了堆蜜糖。然而,慕容蕾一想到父親給她的測試,她的眉結不覺地輕蹙了下。
「我好希望能永遠與你在一起.」她說出了心頭話。
但能嗎?如果有一天,他知道她到京都來的目的,是為了盜取他家的傳家寶翡翠玉扳指時,他還會像現在一樣的愛她嗎?
「怎麼了?」發覺了她眉心問的結,富山岐睃以灼烈的吻,慢慢地為她化解。
「你不是想抱我嗎?」她的雙手纏上了他的頸背。
好希望這一刻,時間永遠停止,他永遠屬於她。
「你不是說累?」他親吻著她的頰靨,漸漸地加深熱度。
「現在不累了?」她只想永遠記住他,用一輩子的時間。
「傻瓜。到京都來陪我好嗎?我保證絕對能依你的興趣,幫你找到一所好學校。」
他望著她,氣息微喘,再度進入她身體的同時,低頭吻住了她嫣紅唇辦。
「我不知道,我做不了主,別逼我,我得問過我父親。」她用尖銳高亢的吟聲,應和著他的熱情,放任他一次比一次更激烈的佔有,唯有這樣,才能消彌她心頭的不安。
從奈良回到京都已經一個星期,這個星期,富山岐睃除了工作的時間之外,都陪伴在慕容蕾身旁。
這一天,他沒空親自到民宿來找她,於是派了司機田中開車來載她。
「田中先生,請問我們要去哪?」坐在後座,慕容蕾不明白為何富山岐睃突然派了司機來接她,還送了衣服過來要她換上。
「慕容少姐,大少爺沒告訴你嗎?」田中一臉驚訝,眸光透過照後鏡看著慕容蕾。
「他……該告訴我什麼?」田中的表情讓慕容蕾的心中頓生一股不安。
「今天是大少爺生日,當然了,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是遵循著富山家的傳統習俗來辦理,所以今天一整天富山宅裡都會非常熱鬧。」
「是什麼重要的事?」原來是他生日,他居然沒說!慕容蕾在心裡小小地埋怨了一下。
「大少爺今年滿二十五了,雖然早在二年前,富山家的決策權和家業早就已經交到大少爺手中,但是富山家是有個不成文的習俗---
富山家的男人滿二十五歲時,才能從父母的手中接過象徵著富山家的傳家之寶「翡翠玉扳指氣而至此也才證明,他能完全地掌管整個富山家族。」
「田中先生,你方才說接過什麼東西?」田中的整段話,慕容蕾只聽到重點。
「喔,是翡翠玉扳指。」田中以為她沒聽清楚,重複說了一遍。
「翡翠玉扳指……」她顫抖著雙唇,喃喃念著。
該慶幸不用潛入富山家從頭到尾搜尋一遍,就得知翡翠玉扳指的下落?
不,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從今天起,富山岐睃將成為那只扳指的擁有者。
而她,若想通過慕容家的測試,就必須由他的身上盜取那樣東西。
「怎麼了,慕容小姐?」田中發覺她的臉色不對。
「沒什麼。」慕容蕾回神,趕緊搖搖頭,「那……一會兒後,你要載我去富山家嗎?」
「當然。」田中淺淺一笑,「我想,大少爺可能是想將你介紹給老爺和夫人認識吧!」
「這樣……」這下,慕容蕾再也說不出話來,將眸光拉向車窗外,她一向亮盈盈的瞳仁也跟著黯淡下來。
讓司機田中領著,慕容蕾跟隨著他離開車庫,光走到富山岐睃居住的東邊建築,就足足耗掉他們十幾分鐘,更別說之間繞過多少迴廊,穿過幾座獨立院落。
「慕容小姐,請先到裡頭坐一下,我去跟大少爺稟報一聲。」田中帶著她來到一間寬大的廳堂,動作輕斂的推開幾道和式門,轉身對著慕容蕾說。
慕容蕾望了望他,本想開口說好,耳朵卻早一步聽到了鳥鳴聲。
循著聲音,她很快就發覺了前方迴廊的轉角,掛著一隻鳥籠,而籠中的一對畫眉鳥除了不斷發出啾啾聲,似在歡迎她的到來外,還上下拍著翅膀。
「是它們耶!」她欣喜地奔上前。
田中一愣,正想開口制止,肩上卻突然讓人一按,手掌的主人低聲阻止了他,「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可以下去了,還有,去跟宮本管家說,沒有重要事的話,別讓人到我的院落來煩我。」富山岐睃嘴裡說著,眸光卻緊緊跟隨著站在鳥籠前的佳人。
「大少爺……」這可是富山岐睃第一次伸手拍他的肩,也絕對是第一次跟僕人們貼得這麼近說話,害他緊張得半死,仍無法反應。
「還不下去?」富山岐睃銳眸一瞇,擺明了是在說他礙眼,然後頭也不回地越過他,往前走去。
田中差點被那記銳利如劍的眸光給嚇死,於是急忙忙地退了出去。
田中一離開.偌大的院落裡就剩不他們兩人。
他無聲地來到她身後,張開雙臂由後面緊緊地圖住她,一張俊臉抵在她的肩窩。
「你是喜歡它們多一點?還是喜歡我多一點?」
「你跟它們吃醋?」
「吃醋?」他哼了聲。
怎可能?他可是富山岐睃,是大家口中的神醫,二十三歲就拿到醫學博士的殊榮,從今日起更是能撼動整個日本政經界的富山家族的掌權者。
這樣的他,多的是女人對他投懷送抱,他怎可能為誰吃醋?何況還是兩隻畫眉鳥。
慕容蕾知道他的驕傲,知道他不可能承認,也沒必要承認。
她和他的相戀,問到底,誰陷得比較深?
答案當然是她。
她早是他的囊中物,身心都給了他,就像是關在籠子裡的畫眉鳥,縱使有一雙可以飛翔的翅膀,一旦離開牢籠,卻無法生存。
「我跟你開玩笑的。」她的手輕輕地覆上他的,低頭看著他寬大得讓她怎也覆不住的手掌。「你沒告訴我,今天是你的生日。」
「想送我生曰禮物?」他俯在她的耳邊問。
灼熱熱的氣息讓她的耳窩發燒.「是應該要準備禮物給你的。」
「真的想送我?」他問,將她抱得更緊。
「嗯。」她點頭,因為讓他由背後抱著,看不到他的臉,想轉過身來看他,但他不想,鉗制她的力道讓她掙不開。
他緊貼著她的耳邊說道:「我父親二十五歲結婚,二十六歲就當了爸爸,如果你真想送我二十五歲的生曰禮物,不如……」
他空出一隻手掌來,輕輕地在她的小腹上游移,引來她一陣陣顫慄。
「不知道這裡面,有沒有我的小貝比?」
慕容蕾渾身一顫,不是因為他游移的手掌,而是他的話。
「你……你開玩笑的吧?我想應該不會那麼快。」
他的話,真的嚇到她,也提醒了她從沒想過的問題。
會嗎?她會懷孕嗎?慕容蕾好緊張。
怎麼說,她也不過是個快滿十八歲的少女,對於這半個月幾乎天天與他膩在一起,一次一次激烈歡愛的後果,她真的沒想太多。
「怎麼了?你……不想懷我的孩子?」她緊張遲疑的反應,讓他臉色一沉,驀地將她轉過身來,以一手托高她的下顎.「嗯?」
慕容蕾發覺了他驟變的臉色和黑色瞳仁中綻動著銳芒,囁嚅地道:「我不是不想,而是、而是……你不覺得我還太年輕嗎?」
他的手掐疼了她,發覺了她漸轉蒼白的臉色,他倏收手勁。「年齡不是問題。」
她無法反駁他的話,「我知道,但是……如果是我自認還沒成熟到可以當一個母親呢?」
最重要的,他們之間根本沒有那麼多時間,一旦她選擇了完成父親給她的測試,就表示她得離開他,一輩子難以再見。
他鬆手放開了她,難得顯出煩躁,轉過身去,背對她走了幾步,又踱步回來。「如果我執意要這個禮物呢?」
今天是他的生曰,壽星最大。
「我……」慕容蕾咬著嘴唇,不語。
「你說?」他雙手抱胸的看著她。
「我還要上大學。」她隨便找個理由搪塞,知道他在氣頭上,而且脾氣正如風暴一樣,慢慢加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