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夏雪兒

    葉定睿的生日過了，他人卻還沒回來，甚至連通電話也沒有。

    她也沒有勇氣主動打過去，因為她怕萬一真的如董心怡所說，他是跟她在一起的話……那她寧願不要知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分針指向六的時候，大門方開敔。

    進門的葉定睿看見孟熙月沒有睡，便問：「熙月，怎麼還沒睡？」

    「等你啊，你今天比較晚回來，怎麼了嗎？」

    「臨時有個朋友來找我，就跟對方聊了點事情，熙月，以後別等門了，妳明天還要早起不是嗎？」

    跟朋友見面？是董心怡嗎？孟熙月膽小地沒有問出口。

    「定睿，今天星期幾？」

    「星期三。」今天他跟知名的旅行社談合作的事情，所以怎會忘？

    「喔……」原本還有所期待的眸子，也在聽見這回答後轉為濃濃的失落，他記得今天星期幾，卻完全不記得與她有約。

    孟熙月的眸子不禁染上一層濕意。

    葉定睿見狀，上前摟著她。「怎麼了嗎？」

    孟熙月身子忽然一縮，葉定睿卻因為太疲累而沒有發現。

    「你今天是跟哪個朋友見面？」

    「就一個……很久不見的朋友，有點事要請我幫忙，所以談晚了，不好意思。」

    「沒關係。晚了，你先去洗澡吧，我也要睡了。」

    「嗯，好，明天早上八點叫我。」

    「好。」目送葉定睿的身影步入他的房內，孟熙月內心感到一陣一陣的抽痛。「定睿，你不喜歡有人欺騙你，我也是啊！」

    葉定睿身上飄散出來淡淡的香水味，她突然覺得熟悉，那跟下午來到這裡的董心怡身上味道一樣，這表一不他們真的見過面。

    他為何要瞞她？她不懂。

    莫非是因為……他還愛著董心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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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孟熙月同居這半個月，都是由她來叫醒他，但今天卻是鬧鐘把他叫醒，讓他有點不習慣。

    平常他們都是一塊吃了早餐，他再送她上班，本覺得奇怪的他，在看見餐桌上擺著早餐之後：心想可能是因為她有事必須提早出門吧。

    他在進廚房，想泡巧克力牛奶的時候，卻意外發現冰箱內的蛋糕以及好幾盤沒有動過的菜，突然想到昨天是自己的生日，又記起上禮拜他答應過熙月昨天晚上會保留給她。

    當下他萬分自責，隨即迅速打理完一切，連早餐也不吃就出門。

    他可以想像昨晚等不到他的熙月會有多失望，但她卻什麼都不說，他肯定傷透她的心了。

    二十幾分鐘後，葉定睿的車子順利停在花店門口，他也找到雙眼紅腫的孟熙月，感到心疼極了。

    「你怎麼這麼早來上班？早餐有吃嗎？」

    瞧她凡事都愛往肚裡藏，結果讓自己的眼睛腫得如核桃，說有多不捨就有多不捨，他摸著她的臉歎道：

    「為什麼昨晚不說？」

    「你的生日已經過了，說了也沒用。」她略帶委屈地表示。

    「哭了一整晚？」

    「哪有？我只是睡不著而已。」她斷斷續續哭了兩個小時，但她不想讓葉定睿知道。

    既然孟熙月不想承認，葉定睿也由著她。「今晚我帶妳去吃飯，時間空下來給我。」

    「不行耶，我已經答應要跟徐姊去看電影。」早上徐姊就是發現她的異樣，才提議要帶她去看電影換個心情。

    「好吧，這個星期六我再補償妳，別生我的氣好嗎？」

    「我也沒什麼氣好生的，畢竟你是真的有事，又不是故意的，不用特地補償啦，我真的沒關係。」

    「熙月，為什麼我總覺得妳好像一直在跟我保持距離？」他有這種感覺已經很久，總覺得熙月雖然對他付出無盡的愛，卻同時封閉自己的心，不肯讓他跨進去。

    那種感覺就好似她隨時都能毫無牽掛地離開他似的，多少也讓他不安心，但他又因為公事忙，無法顧及這問題。

    「有嗎？」

    「要不然為什麼妳總是不跟我討東西或是承諾？妳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好像不是妳的男朋友，只是妳一個普通朋友。」

    「我不會跟普通朋有親密關係的。你真的希望我跟你討個什麼東西嗎？」

    「當然。」

    「那麼我希望你永遠都對我坦白，好嗎？」

    「就這樣？」他一點也沒有被索討的感覺。

    「不然勒？要一個人永遠不欺瞞另一個人，很不容易呢！」

    「不要求我娶妳？不要我愛妳一輩子？」女人要的承諾都不外乎這些。

    「我們現在都還年輕，婚姻的事情還太遙遠，想太多有點不切實際：愛一個人愛一輩子太難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怎能要求你？而且啊……」

    葉定睿聽了十分不滿意，不想讓孟熙月再說下去，他乾脆封住她的唇，用行動來證明他的情意。

    他真的很不喜歡她老是這麼無關緊要，彷彿就算他們分手，她也不會在乎一樣。

    結束這個纏綿的吻，孟熙月幾乎軟倒在他胸前，每回跟葉定睿接吻，她就會有種幸福到快要溺斃的感受。

    「既然妳不討，那就換我討，我要妳永遠不准離開我！」真可笑，沒想到他居然會跟一個女人討承諾！

    「……好。」孟熙月怔怔地回答。

    就算他昨天跟董心怡見過面，就算他心底遺記著董心怡，只要他現在願意跟她在一起，她就什麼都能不計較了。

    愛一個人愛得太深、太多的時候，就注定是個輸家。

    她深深認同這句話。

    早在她愛上葉定睿之後，就明白自己永遠也抗拒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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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很愛你的女朋友嗎？」

    酒喝到一半，聽見董心怡這樣問，葉定睿頓了頓，微笑回答：

    「在妳沒回來之前，是的。但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後，我卻慢慢又受到妳的吸引了。」

    「真的嗎？」她露出非常欣喜的模樣。

    「是啊，我們畢竟在一起一年多，要我那麼快忘掉妳很難。對了，妳上次不是說妳前夫還有來找妳？」

    「嗯，對啊，也不知道他怎麼找到我的，還來我的住處鬧了幾個小時。唉，我真的很煩。」董心怡露出困擾的表情。

    「如果我有一個一勞永逸的方法，能斷絕他不再來糾纏妳，妳願意配合嗎？」

    「當然好了，只要能躲過他，什麼方法都好。」

    葉定睿微微地笑，立刻由口袋掏出一個紅色絨布的盒子。

    董心怡內心大驚，卻又裝出困惑的樣子。「這是什麼？」

    「妳打開就知道了。」

    董心怡聞言打開盒子，裡頭擺著的跟她猜想的東西相差不遠，真的是一枚戒指。「定睿，這是……」

    「心怡，嫁給我吧。」

    「那、那妳的女朋友該怎辦？」

    「放心，我會跟她分手，這點妳不用擔心。」

    「這樣會不會太現實了？」

    「妳什麼時候也變得會替別人著想呢？我記得當時妳為了跟我在一起，也是用盡心機，現在我同意娶妳，妳卻這麼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我，我沒有啊！」董心怡趕緊把戒指收下，展露微笑。「只是我們同為女人，當然會覺得有點對不起她……而且，定睿，你都不會介意我嫁過人嗎？」

    「一點都不會。怎麼？妳這次回來找我，難道不是想跟我在一起？」

    「別胡說，我一直都想著你。你願意娶我，我真的很感動。定睿，假如我要你回到家裡的公司上班，你也會願意嗎？」

    「我會考慮看看。」

    「定睿，你真的變了很多。」

    以前她不明白葉定睿為何堅持不留在家族企業內，但那時她清楚他想離開的念頭非常強烈，如今他卻說要考慮回自家公司，再也沒了過去堅定的口吻，讓她有些納悶。

    「妳不也是？」

    董心怡露出苦澀的笑容。「是啊，每個人都會變的。」

    「心怡，妳應該是愛我的吧？」

    迎上葉定睿審視的目光，董心怡略微心虛。

    「……當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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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董心怡大方的來到星光花坊。

    「孟小姐。」

    「董小姐要買花嗎？」回頭看見是董心怡，孟熙月依舊維持一張笑臉。

    董心怡亮出了自己的戒指，巧笑倩兮地回答：「不是的，我是要來告訴妳一件喜訊，我就快要結婚了。」

    孟熙月聽了：山頭輕顫。「那真的要恭喜妳了。」

    「是啊，在台灣我認識的人不多，一想到我能跟我最喜歡的人結婚，忍不住就想來跟妳說，想說妳應該會替我感到開心才對。」董心怡銳利的眸子始終落在孟熙月身

    「妳最喜歡的人？」

    「是啊，咦？」董心怡隨即露出滿臉驚訝的表情。「定睿難道還沒跟妳分手嗎？」

    一旁的徐芬芳聽了，連忙走過來罵道：「這位小姐，妳別隨便亂說話，熙月跟葉定睿感情不知道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