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淺草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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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傷的?」朱戰楫盯著銀一兩,見她胸口一條又粗又長、令人沭目驚心的鞭傷,後腦勺也腫了大大一塊,至今人未甦醒,心下狂怒又氣急敗壞,但臉部表情卻一片平靜。
「七弟,這事是金國主子干的,他原想綁人卻被我撞見,我極力救下銀姑娘,可惜金國主子卻教他給跑了,不過你放心,我已派人追緝,不會讓他跑掉的,一定會抓他來給七弟賠罪。」太子照著劇本滔滔不絕。
「金國主子為什麼要綁一兩?他們有仇嗎?」他神色清冷地說。
瞧他臉色不急,也無惱意,太子不禁有些遲疑,難不成,銀一兩失寵了?他們下錯賭注了?
太子益發心急。「他們素不相識怎麼會有仇?有仇的人恐怕是七弟你啊!」
「喔,怎麼說?」
還是不慍不火?「七弟你想想,他們會想綁人無非想挑釁你,也料定你不敢對金國出兵,要不是我及時救下姑娘,只怕此刻她已成為一具屍首。」太子極盡挑撥之能事。
「你怎麼這麼巧,有幸救下一兩?」
「呃……我是正巧路過程江大道,知道姑娘一向有晨騎的習慣,就想上前打聲招呼,沒想到撞見金國主子強行擄人,這才驚險出乎相救,但可惜為兄到時已晚,姑娘已重傷昏迷,不過不要緊,我已召過御醫為她診治,雖然目前尚未清醒,但並無生命危險,相信再過一刻便會甦醒。」太子垂下臉來虛偽相應,不敢與之對視,就怕露了馬腳。
「這麼說,本王還要謝謝你的湊巧相救了。」
「哪裡的話,這丫頭是你的心肝寶貝,為兄說什麼也要捨命保下——」
「捨命?」朱戰楫笑得不屑至極。
「七弟?!」太子難堪得面紅耳赤。
「總之,本王謝過你了,李少,要人備轎,本王要帶一兩回府。」說完,他親自抱起依舊昏迷不醒的人兒,準備走人。
「呃……七弟,等等,難道你不惱金國主子?不給他們一點教訓?」太子愕然道。怎麼完全與他預期相反?他並無一絲惱怒,更無派兵攻打的打算,這豈不亂了他所有的劇本?
「你不是已經派人追緝了嗎?記得抓到的人有重賞。」朱戰楫似笑非笑,包藏險心。
「可是……」太子錯愕連連。
「太子,本王只奉送一句:禍福無門,唯人自招!」臉色倏地下沉,抱著銀一兩翩然離去。
太子身軟跌地,心神恐懼。
「李少,傳我口諭……」才出太子府,朱戰楫已愀然變色,殺氣騰騰,再無一絲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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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一步錯,全盤皆輸。
朱戰楫下令李少親自追捕金國主子,最後於近金國邊境前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主子的頭顱砍下,再連夜送回金陵讓他當球踢,接著就以毒殺皇帝,罪證確鑿的罪名將太子以及共犯燕親王拿下,送上斷頭台。
但朱戰楫怒火不熄,一聲令下,全軍又攻打金國,頓時一片腥風血雨,殺得敵人血流成河,金國從此歸順金陵皇朝,而公主也被迫下嫁皇朝戰國將軍,長居金陵做人質。
至於銀一兩呢,經過數月療養,才一康復就急著騎上他所贈之神駒,總管見狀也不阻止,有了前車之鑒,怕她又被擄走,使個眼神立即有數人隨側,一道狂奔而去。
一個時辰後,她才痛快回府,一進廳就看見他已閒憩地在等著她。
「野丫頭回來了。」他朝她招招手,心情甚好。
她蹦跳入懷。「爺,今天這麼早,要我沏茶嗎?」
「不必,晚些再說。」拉著她的手直接進寢房。
「爺,才申時不到,您就要就寢了嗎?」
他低笑一聲,由懷中拿出一隻羊脂玉盒,旋開盒蓋,立即飄出一股藥香。
「這是什麼?」她探頭來看。
「藥膏,治療你胸口傷痕用的。」他含笑解釋。
「我傷口早好了,不需要治療。」
「誰說傷口好了,還留有疤呢!」他不悅地說。這瓶藥膏是他千方百計要人至民間尋來的特效偏方,定能讓她身上那道刺目傷疤消失殆盡。
「原來是治疤用的,好,晚些我會自己上藥,給我吧!」銀一兩開心地伸手取藥。
他手輕移,沒給她。
「爺?」不是讓她上藥嗎?
「我幫你擦。」朱戰楫緩緩地說,不容拒絕。
「可是……」她傷在胸口,怎能讓他上藥?!光想那畫面就足以教她臉紅心跳,羞不可當。
他果然是行動派的,反對無效,逕自伸手解開她的前襟。
她也無力阻止,只得紅著腮幫子讓他將外衣褪至腰下,僅著貼身淡綠褻衣,羞怯地低下頭。
見她嬌羞模樣,脫衣的手頓在空中,微微發顫。
「爺?」見他發愣,她才不解又好奇地抬起頭。
「呃……」他難得失神。「來,我為你上藥。」雖然他倆同榻而眠多時,除了親吻,他尚守禮節,並無侵犯,如今美人在抱,又怎能裝作毫不心動。
朱戰楫低首看著手中的藥,沾在指腹,輕柔地為銀一兩上藥。
其實這傷痕,他夜裡翻看多次,卻仍每每抑鬱。雖然殺了金國主子、收服了金國上下,但怎麼也撫平不了她這身原無瑕疵,如今鞭痕沭目的嬌軀。
這恨讓他惦記著難以開懷,又見她表現得不在意,他就更加氣憤,非教人用盡所有神膏妙方,定要還她一身無瑕。
來回輕撫,愛意更濃,他情不自禁吻上那道傷痕。
「爺!」她驚呼。這太親密了。
他抬起情慾充斥的雙眸對上她的驚愕,俊邪一笑。「一兩,時候差不多了。」
「什麼時候差不多了?」她杏眼茫然。
「要你的時候差不多了。」原早就想要了她,偏偏先是遇到她未婚夫來攪局,後是金國主子擄人受傷,休養了好久,一次一次打攪了他的好事,這會兒他再也按捺不住,非要一口嘗鮮不可,可容不得她虎口逃生。
大手一揮,褻衣登時軟軟地躺在一旁。
她傻了眼,連反應都來不及,就成了他嘴上肉。
褻衣下的她苗條若柳,幾縷髮絲輕垂額際,美得就像是一幅丹青仕女圖,只是這幅仕女圖此刻身無寸縷,秀麗無雙,竟不似人間所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簡直美艷不可方物。
她轉動一雙水靈靈的眼珠兒,他霎時心頭一緊,竟如青澀男子一般無法招架,手有些發顫地撫上她纖細的足踝,來回性感的摩挲,直至她羞澀呻吟,他立即湊上前吻住了她逸出聲的紅唇,甜蜜地引導她感受激情的滋味,輕柔覆上她那粉嫩的蓓蕾,惹得她輕顫不已。
他等待得夠久了,無人開啟過的處女地,將是他今夜的戰利品。
猛虎出怦,當然是直至雞啼方知罷休。
天色全亮,總管謹慎地輕敲危嚴。「爺。」
「嗯。」他雙眼微睜輕應一聲,低頭瞧著累極睡得嬌憨的人兒,不想驚動吵醒她,為她輕拉上被,覆蓋住她一身的赤裸雪白。
「爺,尚書大人緊急求見。」門外總管放低聲地稟告。今早爺比平常晚起,就連好動的銀姑娘也一併未起,他就猜測爺昨夜定是一夜春風,一償宿願,終將人給吃了!
其實,兩人同枕共眠已數月,爺拖那麼久才下手,早急壞王府裡一干人,這會兒見事情圓滿,總管喜不自勝。
今起該改口叫聲一兩夫人了,說不定再過一陣子,就可改口稱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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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說吧,什麼事這麼緊急?」朱戰楫神清氣爽地出現在上書房。
相較於他的清爽,季秋意滿是憂愁。「七爺,您交辦的事,事跡有些敗露,微臣有危險了。」照理已是冬至,天氣轉寒,尚書卻不住地擦著汗。
「無用的東西。」他低斥。
「是是,微臣無用,還請王爺指示。」汗流得更凶了。此人將老父軟禁宮中,連親兄弟都殺,整個金陵皇朝再無反對勢力,內憂已除,再來就是外患,只要他有心,誰還能與之為敵?
「他們最近有何動作?」半垂俊臉,漫不經心地問。
「他們有意起事。」
「何時?」
「微臣尚未查出。」
「蠢貨。」當下摔下杯子。
水花濺得季秋意一身狼狽。「微臣……」
「再去查,三日後回報。」
「是。」季秋意再次猛擦熱汗。
「還不滾?」見他還杵著,怒問。
「七爺,微臣的安全……」他大著膽子問。已有兄弟懷疑上他,相信不久後他這個內奸就會被拆穿,屆時……他顫抖一下,不敢設想。
朱戰楫不耐煩地握手。「放心去吧!」
季秋意這才心安。只要有七爺這句話,定可保他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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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銀一兩,見過搖妃娘娘。」銀一兩第一次進宮,謹守宮規,對著搖妃行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