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倪淨
☆☆☆☆☆☆☆☆☆☆☆☆☆☆☆☆☆☆☆☆☆☆
電梯才出來，辦公室裡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叫罵，元秘書朝小女孩吐了吐舌頭，「很凶對不對？」
「叔叔為什麼要生氣？」
「因為有人做錯事，所以叔叔才會生氣。」元秘書將皮包放下，並且轉頭吩咐，「你在這裡等，我先去一趟洗手問。」
葉小懷點點頭。
只是元秘書才離開，好奇的她不自覺的走近辦公室大門，輕悄悄地打開門，裡頭的人正拿著電話繼續罵人。
她小心翼翼的閃身進去，背著背包的她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近。
「該死，我……！」那我之後一直沒有下文，電話那頭的人等了幾秒後感到莫名其妙，接著電話被人掛斷。「你為什麼在這裡？」
武風皇起身上前，一把將她小小的身影抱進懷裡，讓她坐在腿上，「誰帶你來的？」
「我自己來的。」
「你自己來的？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
葉小懷見他繃緊臉，非但不怕，還笑笑的說：「因為我想叔叔啊。」
霎時，元秘書門都沒敲的衝了進來。「武先生，不好了，小妹妹不見了……，款，你在這裡？」
「是你帶她進來的？」
「對啊，她說要找你。」害她嚇得半死，以為人不見了。
「你先出去。」
「那她……？」
「她留在這裡。」
「那等一下的會議？」
「取消。」
她就知道！
元秘書轉身關上門，準備跟各個主管通知會議取消。
武風皇再看小女孩，「為什麼要來找我？」
「為什麼不要我跟媽咪？」
「你知道我是誰了？」手臂收緊，眼裡儘是為人父的寵愛。
葉小懷認真的點頭，「你是爸爸。」
武風皇笑著親了她臉頰一下，眼眶泛紅將女兒摟緊，「不是爸爸不要你，是媽咪忘了跟爸爸說我可愛的小公主出生了。」
「那怎麼辦？」圓圓的眼睛眨啊眨，那模樣可愛的教武風皇忍不住再親一下。
「我們先打電話給媽咪，再問媽咪該怎麼辦？」若是知道女兒出生，說什麼他都不會不聞不問這麼多年。
「爸爸給你看樣東西。」將女兒抱到沙發上，武風皇拿出皮夾，「你猜她是誰？」皮夾打開，一對穿著制服的男女親膩相擁，可愛小臉偏了偏，「是媽咪。」
「對，是媽咪。」唯一的照片他放在身邊十年，「你跟媽咪很像。」
「所以爸爸第一眼見到我，就知道我是媽咪的女兒對不對？」
武風皇笑笑的再親了下女兒粉嫩的臉頰。
「爸爸。」
「嗯？」
「我也想要種一棵大樹。」
「那我們回家去等大樹好不好？」
「好。」
靠在武風皇懷裡葉小懷笑得開心，父女倆走出辦公室，臨去前武風皇還不忘交代元秘書，「我陪我女兒回家種樹，今天不進公司了。」
呃？
女兒！
種樹？
第十一章
武父跟老婆站在院子，瞪著橫倒在院子裡的大樹，武父問：「你兒子沒事幹嘛買棵樹回來？」
而且這樹還挺眼熟的，似乎跟葉家那棵一樣。
武母也問：「要不要先打電話問他怎麼回事？」
豈知，話才說完，武風皇的車子已經開進院子，武父才上前要問個清楚，卻見車子裡還蹦出另一個小身影。
「爸爸，大樹來了！」
「你這小子，去哪裡拐來的小女孩？」
武母難得見到小女孩，歡喜上前，「長得真漂亮，你叫什麼名字？」
將女兒抱起，武風皇笑著說：「她叫葉小懷。」
葉？
又來個姓葉的？
武父臉上的笑容斂去，沒好氣說：「這女娃兒該不會是葉金土的孫女吧？」
「你認識我外公？」
這女娃剛喊他兒子……爸爸？！
「風皇，她是……？」
「小懷，快叫爺爺奶奶。」
「爺爺奶奶，我叫葉小懷。」
武父愣看了下老婆，隨即大笑的將女娃抱過去，「老婆，我們有孫女了！」
「風皇，這是真的嗎？」
他們盼孫子盼了這麼久，誰知兒子一向沒有定下來的打算，這會兒竟然蹦出個女兒，教他們怎麼能不吃驚。
「嗯。」
「十歲？天啊，我們有個十歲的孫女了！」
「爺爺，我要給爸爸抱。」
「呃？不喜歡爺爺抱嗎？」
「我要跟爸爸一起種樹。」
講到樹，武父才又想起，「兒子，你沒事幹嘛買棵樹回家？」
「她說要種樹。」
一聽見是孫女要的，武父語氣都變了，「一棵夠嗎？要不要爺爺要多買幾棵回來？」父子倆一樣德性，淨想寵這位剛進門的小公主。
「可以嗎？」葉小懷興奮的轉頭問著爸爸。
「當然可以。」
☆☆☆☆☆☆☆☆☆☆☆☆☆☆☆☆☆☆☆☆☆☆
女兒由學校失蹤後，急得像熱鍋上螞蟻的葉家找了一上午，還是沒找著人，最後，武風皇的一通電話教葉瑪衣心安了。
「怎麼樣？」見女兒掛上電話，葉母心急的問著：「小懷在哪裡？」
「她在台北。」
「台北？她怎麼跑去台北？」葉父大叫。「小懷人在哪裡，我現在就去帶她回來。」
「爸，我去吧。」葉瑪衣收起眼淚，「她跟武風皇在一起。」
「武風皇？她沒事跑去武家幹什麼？」葉父對武家的不諒解，因為女兒未婚生女而加深，要不是女兒阻止，他早找上門要那小子負責。
葉母問：「衣衣，小懷是不是知道武風皇就是她爸爸了？」難怪前幾天會纏著她問，原來是有目的的。
「前幾天在百貨公司見過面。」
「那現在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她心頭一團亂，唯一的想法是先找回女兒。
「什麼叫不知道，當然是跟武家那渾小子劃清界線，不准他接近小懷！」外孫女可是他們自小捧到大，武風皇別想搶走！
「小懷想要一個爸爸。」
「那你就幫她找個爸爸！」葉父氣得口不擇言，「你才二十七歲，還怕找不到好對象嗎？」
「老公，你別再說了！」
「我這麼說有錯嗎？等小懷回來，你就去相親，爸爸一定幫你找個好男人。」
「那小懷呢？」武風皇肯接受女兒喊別人爸爸嗎？
「對方如果不養，我來養！」他葉金上風風光光一輩子，為了女兒的幸福，他願意拿一切去換。
☆☆☆☆☆☆☆☆☆☆☆☆☆☆☆☆☆☆☆☆☆☆
葉瑪衣來到武家，她看到院子裡種了棵不亞於她家的大樹，粗壯枝頭繫著鞦韆。
「小懷呢？」
「我爸媽帶她出門了。」
「我來帶她回家。」
武風皇走近，眼神複雜地盯著她問：「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有小懷？」
「那都過去了。」
葉瑪衣想退開，卻被他給拉進懷裡，頓時熟悉的麝香味撲鼻而來，其中還多了年少時所沒有的淡淡煙味。
葉瑪衣掙扎，卻怎麼都掙下開他如鋼鐵般的臂膀。
「她是我的女兒！」武風皇有些情緒的吼道：「你竟然瞞了我十年？」若不是那天百貨公司相遇，她是不是打算瞞他一輩子。
聽著他的控訴指責，葉瑪衣心裡很委屈，眼眸泛紅，痛心的拍打他胸前，「你要我說什麼？是你不接我的電話，是你不給我機會解釋的，是你！」說到最後聲音都哽咽了。
她沒有故意要戲弄他的感情，只是她不知道除了那麼做，還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他別被學校退學了！
「我以為你只是在戲弄我！」驕傲自負的他，不能承受感情受人玩弄。
「我沒有，我從來都沒有！」
幾近歇斯底里的拍打哭喊，再加上這些日子工作的疲累跟女兒失蹤帶來的不安，葉瑪衣一時不支的軟了身子，嚇得武風皇快速將她攬腰抱起，「你幹什麼？放開我……！」
幾分鐘後，武風皇將臉色蒼白的葉瑪衣放在床上。
「我去叫醫生。」
「不要！」
「你剛才差點昏過去了！」
「我沒事。」
屋裡安靜了好幾分鐘，兩個人都沒出聲。
好半晌，葉瑪衣幽幽的說：「那時候你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離開台灣前，她一直都在等他，當被發現自己懷孕，又不肯拿掉孩子時，無助的她只有聽從父母的話離開台灣，也試著遺忘那段不該被發生的初戀。
坐在床沿，武風皇試探地將她纖細的身子擁進懷裡，聲音暗啞的說：「原諒我那時的不成熟，也無法想太多……。」
可這十年來，他連作夢都渴望能再擁抱這軟香的身子，沒想到，這一天真的來了。
「我一直等你，一直等……」她委屈的泣訴，「可是你都沒有來……。」
「我去找你時，你已經出國了。」
聽完他的話，葉瑪衣淚水更是不停，嗚咽著說：「你為什麼不早一點來，為什麼？」如果早一點來，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看她哭得像個淚人兒，武風皇不捨的將她纖細而不住顫抖的身子抱在腿上，口中喃喃道出他的歉意，由著她靠在胸前將這些年的思念及委屈心情全都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