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倪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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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家院子，高大健碩的身影佇立著，黑色西裝襯得那人更為挺拔。
武風皇正仰頭望著眼前大樹，這樹不若一般原生植物，似乎是國外移植回國的品種，似榕樹枝葉茂盛，又似檜木高聳向天。
他想起葉瑪衣跟他提過，家裡有棵她最愛的大樹，是她出生時，她爸特地命人栽種的。
大樹已有百來年歲月，對她有很非凡的意義，因為她爸以她的名字命名。
他的眉頭緊擰，這樹，難道是……
「武少爺，你怎麼還不進去？」來的是葉家傭人。
「我在看這棵大樹。」
「這棵大樹是我們葉家的鎮家之寶。」那傭人說得得意又驕傲。
「為什麼？」
「為了慶祝小姐出生，老爺費盡心思特地命人找來，他希望小姐的生命就如同這樹，茁壯健康。」
武風皇再睨了眼那大樹枝頭。
「你家小姐一定很受疼愛。」
「那是當然的了，小姐聰明漂亮，只要見過的人沒一個不讚美。」
「是嗎？」
「是啊，這樹還是以我家小姐命名的。」
武風皇高測莫測的眉鋒一挑，問道：「那你家小姐叫什麼？」
「葉瑪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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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家餐桌上，除了女主人們的話家常，兩位男主人的鬥智鬥氣不在話下。
只有兩個人從頭到尾安靜無聲的吃著餐桌上的食物。
武風皇瞪著葉瑪衣，那襲白色高腰東胸的晚禮服將她的氣質點綴得更為迷人，長髮輕盤，些許髮絲落下，更添靈韻。
「衣衣，怎麼不說話？」葉母見女兒安靜，輕低頭問著。
她搖頭不語。
「瑪衣，聽說你也在雲龍高中是不是？」武母問。
「嗯。」
「你爸說你是雲龍今年的榜首，哪像我家兒子，科科不及格，我都懷疑他高中三年能不能順利畢業。」武母笑著說，發現今晚的兒子很安靜，那張俊臉也臭得難看。
「風皇，怎麼了？」
「沒有。」
「是不是食物不合胃口？」葉母親切問。
「不是。」
武母見老公正在與葉父不知爭執何事，她偷偷說：「這孩子本來還不打算來，是他爸強這他來，可能這樣，心情才會不好。」
「是嗎？我女兒也一樣，她本來也想在房裡看書。」
兩位女主人說完後，自顧的掩嘴笑了。
「瑪衣，你有沒有男朋友了？」武母問。見葉瑪衣長得美，追她的男生肯定不少。
這話被一旁的葉父聽到，在葉母還沒出聲前，慎重反駁：「我的寶貝女兒當然還沒有男朋友。」
「你們捨不得女兒被別人拐跑了是不是？」
「我女兒還要出國唸書，現在談感情太早了。」葉母補充這句話。
武母笑瞇瞇的看著有些不自在的葉瑪衣，「瑪衣，是真的嗎？」
問她？
該怎麼回答？
葉瑪衣坐定難安的盯著碗裡的白飯。
答與不答，她都為難，正想以笑帶過時，有人沒耐性的先出聲了。
「我吃飽了。」武風皇放下筷子，「媽，我先走了。」
「你要走了？」
武風皇緊繃著臉，「頭痛。」
「那叫司機先送你回飯店。」
「要不要在這裡休息一下再走？」葉母關心的看著武風皇難看的臉色。
「不用了，這孩子過幾天要考試，可能是緊張吧。」
葉瑪衣望著他僵直的背影，沒與其他人道再見，他快步走出屋子，走出她的視線。
突然，她有股衝動，想要迎上前跟他解釋，卻又不知該如何起頭。
「媽，我也上樓了。」他生氣了嗎？否則為什麼都不跟她說話，連看她一眼說再見都不願意？
第六章
考試前一天，葉瑪衣在教室等到午休，武風皇都沒有出現。
他不來了嗎？
一個人的午餐她幾乎沒動筷，坐在教室望著窗外景色：心思卻早巳飄得老遠，他在哪裡？
體育館？
教室？
還是在哪個角落午睡了？
「瑪衣？」
一位同學喊她，「嗯？」
「有人找你。」
找她？
是他嗎？
眼神快速轉向走廊方向，而後她失望的回過頭，「我不認識他們。」
那位女生同學知道她並不愛跟陌生人打招呼，不過那倆人可不是別人，「他們是武風皇的朋友。」
武風皇？
這三個字勾起她另一抹思念，輕輕地她別過臉再望向走廊的那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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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找我有什麼事？」走出教室，葉瑪衣輕淡問著。
現在是午休時間，以前武風皇總是在全班午睡時，偷偷帶她去操場草地或是去體育館，而現在，她不知道這兩個人找她什麼事？
她不語，展上功以手肘頂了下看美女看得傻眼的王同靖，「只要幾分鐘就好。」
「對…呃……幾分鐘就好。」不過若是她想再久一點，他也不反對，王同靖撫著痛處笑得逞強。
「好吧。」
已是深秋，天氣涼中帶冷，忘了拿外套的她穿得單薄，一陣涼風吹來，教她微冷的縮了縮身子。
王同靖細心的連忙脫下身上的外套遞給她。
「不用了。」她只等著他們開口，「你們要談什麼，可以說了嗎？」
展上功望了眼王同靖，再將目光調回葉瑪衣臉上，「我們想請你離開風皇。」
葉瑪衣黯然淺笑，「是他要你們來跟我說的嗎？」這就是他為什麼沒有出現的原因跟理由嗎？那他為什麼不自己來找她，跟她說明白呢。
「不是，風皇根本不知道我們來找你。」
聞言，葉瑪衣臉上的落寞輕掃，「那他在哪裡？」
「他今天沒來學校。」
「生病了？」
王同靖歎口氣的搖頭，「是生病了。」
「那……。」她想去看他，又不知道該不該去，眼裡的期盼落入那兩人的眼裡。
「他病得不是身體，是心。」
「心？」
「你是葉金土的女兒，而風皇的父親跟你父親的積怨頗深。」
「那又如何？」
「你知道他為什麼請假嗎？」
「他在看書。」
這樣反常的舉動很怪異，如果只有一天，那就算了，但接連七天，那就不可思議，所以他們推定這跟葉瑪衣有關。
「他不想被留級。」
「因為你，不是嗎？」
那傢伙癡狂的像是瘋了，她的話他全然服從，這樣的武風皇早變了，不再有過去的霸氣傲然，在葉瑪衣面前，他只是個為了證明自己的愛而使出渾身解數去呵護疼愛她的年輕小伙子。
雖然不瞭解兩人約定的其中細節，不過展上功敢拿自己的人頭保證，風皇的改變與眼前的葉瑪衣有絕大的關連，「學校若是知道你們在交往，後果你願意負責嗎？」
那可是要被退學的，而只要一旦被退學，武風皇就必須接受他父親的安排到國外唸書。
涼風再起，葉瑪衣淡淡的說：「那就讓他來跟我說，讓他告訴我，他要跟我分開。」是他起得頭，是他讓她心裡的暗戀萌芽，是他挑起她對他的依戀及愛意，他說他喜歡她，他要陪她，要守著她，在這個校園的某些角落似乎還飄散著他曾經說過的話，而她還單純的相信著。
「我們不是反對你跟風皇交往，但是為了你跟風皇，只是現在先分開對你們是好的。」
「是啊，學校校規不准同校男女交往，你如果被退學了，全校不知會有多少男生心碎……。」還沒說完，展上功再一舉捶下去，「你幹嘛又打我？」他說得是實話啊，少了葉瑪衣，雲龍高中只能說是黯然失色。
「我看心碎的是你吧？」
兩人拌嘴，葉瑪衣則是不語的低頭轉身。
「風皇就是因為不想出國唸書，才會同意他父親進雲龍高中就讀，希望你好好想想我的話，暫時分開對你們兩個人都是好的，風皇不可能會先開口提分手，因為他喜歡你，他捨不得見喜歡的人傷心難過。」
冬天快來了，今年的冬天好像來得比較早，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北部的秋冬這麼冶，習慣了南部的暖冬，她好像有些不能適應這裡的天氣。
如果現在他在面前，一定會捨不得的給她一個最溫暖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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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前的期末考連著三天，葉瑪衣恍神的考完最後一科，直到成績公佈前，她沒再見武風皇，他似乎是刻意躲她。
台上老師正在發考卷，而成績不及格的同學記得過年後要回學校報到，參加補考……
正當她收拾書包，等著下課回女生宿舍時，「老師，我找葉瑪衣。」
是他！
葉瑪衣以為自己聽錯了，但站在教室前門的人確實是武風皇，他的目光在越過其他人時，轉而直望向她。
「葉瑪衣？」老師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那你再等五分鐘……。」他還有未完的事要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