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橙星
「你們……」眼前難堪不雅的景象讓藍鳳瑛逐漸冷凝起臉，「抱歉，我好像打擾到你們。」
藍鳳瑛面無表情的退出，緩緩把門關上。
歐志傑狼狽的從床上爬起來。
真是糟糕，母親觀念是很保守跟傳統的，和蕭蔓莉的第一次會面，看樣子是得了負分。
瞪著毫無節制再度狂笑打滾的蕭蔓莉，他輕輕—歎，現階段，還是換褲子重要，省得被這女人嘲笑死。
唉！還真是、有夠丟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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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聰明老師加持，蕭蔓莉考進了商專，為了慶祝她的努力以及成年，歐志傑答應在她的小窩裡辦一場小慶祝會，兩人以酒助興，但這一喝，蕭蔓莉終於明白認識他這麼久，他從不在自己面前沾酒的原因。
因為帥哥不喝則已，只要沾上一滴，馬上瘋給你看——
「蔓莉，我昨晚……喝酒後沒做什麼怪舉動吧！」
「沒、沒有。」她閃避的回答。
不敢說當她把上衣脫光的他扛上樓時，歐媽媽的瞼色有多難看；更不敢提他在自己面前又唱歌又跳肚皮舞的醜態，最後壓軸表演是把她抓進懷中狂吻十幾分鐘。
這是她的秘密，自己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吻得渾身發燙，心頭小鹿亂撞到就快撞死了，腦袋瓜更是開始想些有的沒的異夢，只要一看到他，眼珠就不自覺盯著他的唇，回想起被他熾熱雙唇吻住的感覺。
她真是糟糕透了的人，搶了他的吻，還對他起了異心，看，她有多壞！
不能再胡想了，帥哥需要一個能匹配他的女友，絕對不是她。
從那天起，蕭蔓莉就提醒自己，見到優秀的女人一定要想辦法推薦給歐帥哥。
那一天終於來了！
天時、地利、人選都配合得剛剛好，她卻不知道哪根神經接錯，想到自己介紹給帥哥的女學生要和帥哥單獨相處，就覺得很不是滋味，一肚子的火。
藉機用無聊的理由插入她一手策畫的約會裡，這下更慘，不知道被什麼鬼東西附身，見到帥哥對別人一笑，她馬上抓起帥哥，活像現場有什麼瘟疫似的，匆匆離席。
避免帥哥問起，又以心情不好為由，拖著他回家喝酒，結果，又被醉酒帥哥胡亂親一通。
然後，她的心情就變好了。
再然後，她又開始不齒自己的行為，又一次下定決心把好女人推銷給他；然後又是搞破壞，然後又是喝酒，然後又是親吻……
這個迴圈跑了好幾年，一直到歐志傑即將大學畢業，一次次的約會，都讓她以各種奇怪的理由結束，每一次撞邪後，她都陷於自我懊悔和厭惡中。
她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歐帥哥，一直藉著他酒醉，偷他的吻……
她用力敲著自己的頭。「蕭蔓莉，你在想什麼？你該懊惱的是自己一直破壞帥哥的約會，這樣要是他一直找不到好女人，統統都是你的錯啦！」
腦裡突然靈光一閃，那到時候，歐帥哥不就成了她一個人的了？
她回復正常，抓著頭髮尖叫，「啊啊啊！我在興奮什麼？我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想法？！」
她怎麼能有這種侵佔歐帥哥的衝動，絕不可以！
就在大學畢業前夕，她決定要替歐帥哥繫上的系花製造機會，可是結果還是一樣，不！因為系花竟然乘機偷親了歐帥哥臉頰，所以她這回邪撞得更重，就像被喝下幾百斤醋而酸死的鬼魂附身，她買了最烈的啤酒回家，拖他回家要慶祝。
只是這一慶祝，禍就闖大了！
這晚，蕭蔓莉沒有扶醉醺醺的他上樓，反倒是把他扶上自己的床，原意是讓醉死的他好好睡一覺，無奈一隻手臂突然把她按倒，再把她抓來這個這個、那個那個……直到天亮。
再也不敢說自己對歐志傑沒有邪念，她垂著腦，萬分後悔，不敢望著背對她穿著衣服的男人。
蕭蔓莉！你真是個壞女人，為什麼沒有阻止喝醉的他？明明你一晚上都是清醒的呀！
帥哥一定不會對她發火，可是要是他在她面前說「對不起，蔓莉，是我的錯，我會對你負責」這類的話，那她一定會在他面前自殺謝罪啦！
「蔓莉？」
她戰戰兢兢的抬頭，臉上有著微微驚恐和害怕的表情。「什、什麼？」
「昨晚空腹喝酒，又沒吃什麼東西，你現在一定肚子餓了吧？等我一下，我回家拿點東西，再帶你出去吃早餐。」
他沒有說出任何一句她心裡猜測的話，反倒用一種更溫柔、更寵溺的口氣對她說話，她激動的眼眶一濕，幾乎要痛哭流涕。
就算她對他做了這樣的壞事，侵犯了他的清白，他一樣用這麼溫柔的表情對她，她真的好羞愧。「歐帥哥，我、我……」
「怎麼啦？哪裡有問題，還是你哪裡不舒服？」他輕輕拍著她的頭，晃到她眸中懺悔的神情，忍不住一歎，輕輕在她頰上吻了一下。「我晚點再下樓來看你，你快去刷牙洗臉。」他得先回家解釋一夜未歸的原因。
帥哥一走，她「哇」一聲大哭出來。
帥哥的脾氣好，這樣包容她，一點都不怪她把他灌醉，和他胡搞瞎搞。努力發洩完自己的情緒，她跑去洗了把瞼，然後對著鏡子說道：「承認你早就肖想歐帥哥很久了，既然你都這麼做了，再後悔也沒什麼用。」
不對未來失望，一直是她用來打氣和安慰自己的話。
想著帥哥傲氣的劍眉、迷人的黑眸、俊挺的鼻樑，還有那個永遠只會吐出包容她話語的嘴唇，獨佔他的慾望愈來愈大。
近水樓台先得月，早埋伏在他身邊的她，沒道理搶不過其他優秀女人。
只是告白這種東西，真正要做起來，比以前那些開玩笑的愛語還難，她什麼都敢做，偏偏就是抓著帥哥說喜歡他這種事，她做不出來，
因此為了不讓別的女人有機可趁，她很卑鄙的用一次次「非法手段」得到他。
這樣瞹昧不明的關係從他畢業開始，一直維持到他當兵回來。只不過老用卑劣的灌醉手法，久而久之蕭蔓莉也開始覺得愧疚。
「帥哥，我要跟你懺悔。」
歐志傑才剛清醒，腦袋還因酒醉有些昏沉沉的，就聽見懷中傳來要哭不哭的聲音。
兩人身無寸縷，他很清楚她想跟自己懺悔什麼。
「我利用了你！」她把心一橫，決定全部說出來。
「哦？」
「我利用你容易醉的體質，對你做了很多錯事，歐帥哥，我真的很卑鄙，我是一個壞女人……」
從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對他產生邪念，到一路破壞他的約會，還有灌醉他以偷他的吻、他的身體，一件件的事情，她全都吐實了。
她說得傷心，也哭得傷心；而他看了、聽了，卻更加心疼。
他輕輕攬著她，勾起她帶淚的小臉吻著，把她的淚吻去，等到懷中懺悔的小人兒停止哭泣後，他再輕輕一翻身，整個人覆在她身上，勾起她的臉龐。「蔓莉。」
「嗯？」
「這回記著，我可沒喝醉。」
「什麼……」
歐志傑的身體已經自動替他解釋了。
意思就是，恭喜她從偷吃的小偷，榮升為可以正大光明享用歐帥哥的親密女友。
長年來的相處，他們對彼此的存在早已習慣，友情直接跳級的關係並沒有多大影響。
這一年，他二十六歲，有了穩定的工作，上司對他相當看好，有意送他出國為總公司效力時，他向她求婚了。「老闆要派我長期在歐洲工作，我希望你跟我一起去，蔓莉，嫁給我好嗎？」
「帥哥，你媽媽不喜歡我，我嫁給你，到時候一定會被欺負。」歐媽媽反對他們交往，更別提第一次見面就和她大吵一架的歐芷渝，擺明就是看不起她這個倉庫小助理拖累她精明能幹的哥哥。
「蔓莉，你別欺負人就該偷笑了，這理由不成立。」
她還是一臉沒得說的表情，歐志傑不禁皺起眉來。
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等，有什麼辦法能讓她最快點頭？靈光一閃，深藏不露的銳利眸子閃過一絲異光。
如他所願，幾個月後，他得到一件很棒的生日禮物，他們奉「子」結婚。
半年過去，歐志傑帶著二十五歲的年輕妻子一同搬去法國。
第六章
藍鳳瑛自始至終都對這個媳婦沒好感，從第一次在兒子房裡見到她輕佻的舉止，就對蕭蔓莉留下負面印象。私心裡，她一點都不希望兒子跟這種女人交往。
她多次勸阻，卻都遭兒子言語委婉的駁回，兒子要自己別用異樣的眼光看待蕭蔓莉，她試著去做，但是就是無法接受。
講話難聽、動作鄙俗又不文雅、動不動就愛跟人頂撞，加上那張招蜂引蝶的外表，怎麼也和自己心中乖巧聽話的模樣沾不上邊，加上外頭對她這個媳婦的閒言閒語很多，讓人很難舒服得起來。
一手帶大的兒子有多優秀，她這個母親當然知道，也當然期望他有個幸福成功的未來，但絕不是跟這種女人在一起，她好擔心自己的兒子會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