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橙星
幾句交談，男人間彼此的信任正逐漸建立起來？
突然，一聲細小的嗤笑聲落入兩個男人耳中。
「蕭秘書，你有意見？」倪經理的口氣一凜。
「我只是個小秘書，敢有什麼意見。」她的口氣很卑微，卑微到很難相信她嘴角的笑容不是譏笑。
要將一個爛到最底端的K部門業績爬升三十個百分點，歐志傑不是異想天開，就是腦袋壞了，她等著說大話的男人如何收拾爛攤子。
「你沒意見？要是沒意見，那這份公報私仇的報表又是從哪蹦出來的？」很抱歉，倪經理就是看這個欺負過他女友的女人不順眼，就算她再有能力又如何，一樣惹人厭惡。
「倪經理，我不懂你的話。」蕭蔓莉的表情無辜極了，一雙勾人的鳳眸直眨。
「在我面前不需要演戲，蕭秘書，你的心機有多重我會不知道？別以為我不能趕你走，公司多你一個、少你一個都沒關係。」
「倪經理，我想你誤會我了，我哪有什麼心機！我知道了，一定是呂秀霏在你面前搬弄是非，說我的壞話，你千萬不要相信她……」
「你夠了沒？秀霏就是人太善良，才會不斷為你這種女人說好話。」倪經理憤而起身，愈想就愈覺得自己的小女人真是太單純了，居然認為蕭秘書人很好。「你沒事就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自覺失態，倪經理望著突然沉靜下來的歐志傑，立即換上笑臉，「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
得到驅逐令的蕭蔓莉不多做停留，腳步馬上轉位，目標：門口。
「等一下！」
有人拉住她的手。
「先別走。」嗓音輕柔的像是在對寵物說話，引來蕭蔓莉咒聲連連。
誰理他呀！
「乖，過來坐下。」
不受控制的雙腿突然「啪」一聲，跌入歐志傑身邊為她拉開的椅子。
「歐志傑，你別太過分了！」笑笑笑，有什麼事這麼好笑！
歐志傑不受她的怒氣影響，依舊是那副天塌下來仍是春風滿面的笑容。「等我一下，我和倪經理說完，我們一塊去吃午餐。」
倪經理則是詫異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歐先生，你們、你們……」
「倪經理，在我替K部門效力前，可以先請你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麼事？」倪經理目瞪口呆，無法理解歐志傑用那種「屬於自己女人」的態度去對待他厭惡的惡女。
「給我掌管K部門的絕對權力。」目前副理一職做起事來仍有些綁手綁腳的。
「你不已經是負責人了，你的意見就等於是我們的意見。」K部門經理早已名存實亡了。
「那麼我希望從現在起，蕭秘書成為我的私人秘書，替我打理所有事務，不再受他人管轄，只能聽令於我，這點倪經理應該不會反對吧？」
「什麼意思？」倪經理濃眉緊攬。
「意思是，只要我還在公司的一天，蕭秘書的工作就得由我指派，我不希望有人越權差使她，另外也不得有人任意將她調遣，她就只能待在K部門。」
充滿佔有意味的要求，不光是讓倪經理嚇了一跳，就連蕭蔓莉也是美目一瞠。
好奸詐，居然來這招想把她綁在身邊。「歐志傑，你不能這樣連問也不問過我，我不當你的私人秘書！」
歐志傑沒有因為她的嗆聲而不開心，反而送給她一記淺笑。「不是要你再等等嗎？別急，我知道你餓了，很快我們就談完了。」
餓你個大頭，誰急這個啦！
再笑，「安靜的等我五分……，不，我想三分鐘就好了。」
蕭蔓莉不服地把唇一抿，他憑什麼要自己聽他的命令？
又一笑，「待會兒我們去吃日本料理好不好？」
差點回了他一聲好，她用力咬住舌頭，沒吭聲，算是默許。
歐志傑看著她懊惱的表情，眼神不自覺更柔了，他伸出手揉揉她的頭，像對待一隻耍脾氣的小貓一樣的仔細小心。
「別不開心，待會兒的午餐我請你吃到飽，隨你要吃多少都沒關係。」
倪經理終於確認不是自己會錯意，從歐志傑那段罩她的話，還有種種對她的態度，如果只是下屬，笑容是不會這麼疼寵迷人的。
這麼優等的男人竟然看上品行惡劣的蕭秘書？這是怎麼牽起的線，他們不是昨天才第一次見面嗎？
「那個，歐先生？」
「經理還是叫我志傑或阿傑。」
怔怔的盯著那張無害又神聖的笑臉，倪經理有點懂了，蕭秘書一臉不甘願卻為何聽話的待在歐志傑身邊，只因歐志傑有種讓人不能抗拒的魔力，原來要治惡人是要用另類方法，只是歐志傑的品味實在差了點。
「針對你剛才說的條件，我沒有任何異議來反對，我說過K部門的一切是由你作主的，只是你真的沒有其他的要求？」
「我的要求就只有這一點。」歐志傑將兩人對話做了個結論，只因身旁的小貓耐心有限，就快待不住了，「我想經理要用餐，那就不打擾，我先離開了。」
蕭蔓莉瞇起眼，瞪著自動牽起自己的大掌，眼一飄，瞥見倪經理意味深長的注視，心中陡地改變了主意，
大步一跨，她勾住歐志傑的手臂，整個人就像黏在他身上一樣，口氣驟然轉為嬌軟。「終於要吃飯了，副理，是你說要吃日本料理，那我就要吃龍蝦生魚片，要最豪華的那種，說好是你請客喔！可是中午吃太飽，工作會不舒服耶！副理，下午就讓我請一個小時的假休息啦！」
歐志傑望了她一眼，臉上對她刻意轉變的態度卻沒有多大的意外，靜靜穿越過人群，任她主導。
「副理，中午你請客，那晚上是不是也該換我回請你了？你想吃什麼別客氣，不過記得要像昨晚一樣送我到家喔！昨天沒好好謝你，今晚我會加倍謝謝你。」幾句話，暗示著兩人的關係匪淺。
扭著細腰，她嬌羞的把頭往歐志傑的肩上一靠，輕佻舉止就如同她總是讓人誤會的外表般，頓時為她帶來不少不齒的反對聲，周邊滿是一雙雙不認同的眼神，每個女人都想上前拯救落入她手中的可憐獵物。
回眸，她瞧見倪經理臉上鄙夷的神情。
對嘛！這才是她蕭蔓莉給人的形象。
她是個壞女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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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頓午飯而已，她不會跟自己的肚皮過不去，只是不必寄望她會主動跟他說上一句話。
歐志傑無所謂，就像他的目的只是為了帶她來吃飯，就算席間都是他服務又何妨。
靜靜結束一頓午飯，蕭蔓莉刻意在路上蘑菇了好一會兒，又買飲料、又買糕點，回到公司當然超過員工休息時間，出乎意料，胖豬公一點也不發火。
「歐副理，你們回來真是太好了，管理部一直有人找你，希望你快回電；還有蕭秘書，從今天起，你的座位就移到歐副理辦公室外頭，你可要加把勁替歐副理工作呀！」
虛假的笑容看得真是讓人不舒服，她搓搓發麻的手臂，不忘斜睨了身邊男人一眼。「經理怎麼這麼說，我在你底下工作有多開心，我捨不得離開你耶！」
都忘了歐志傑擅自作主，剛剛真該跟他吵上一回的。
豬公急急抹去額頭上的汗珠，就怕這女人不合作，「我也很高興有你這麼一個……呃……優秀的助手，但這是上頭交代下來的，我不放你都不行。」
「可是我已經適應了每天從早工作到晚，甚至連午餐時間都沒有的繁忙工作，很擔心自己不能立即適應歐副理的工作習慣啊！」
豬公的臉色幾乎全白了，這女人就是要在新官面前告他一狀是吧！
歐志傑不讓蕭蔓莉玩下去，他按著她的肩膀，推她往舊座位的方向。「蕭秘書，請你動作快一點，我需要K部門過去以來所有的客戶資料，麻煩你整理好送來給我。」
暗地對打斷她玩興的歐志傑做了個鬼臉，小動作被他的利眸捕捉到，蕭蔓莉調皮吐舌的樣子跟她的年齡完全不符，挺可愛的。
待蕭蔓莉走遠，豬公經理吞吐道：「歐、歐副理。」
「有什麼事？」坦白講，他對這個經理沒有好印象。
「我應該提醒你，把蕭秘書留在身邊可不是個明智決定，蕭秘書她……」豬公短小的眼睛裡閃過一抹惡意，「我聽幾個主管提過，蕭秘書是個愛耍手段的心機女人，她最擅長的就是把男人玩弄於股掌間，聽她差遣，聽說她就是這樣爬到總裁身邊，年領高薪，而且我私下也聽到她讓好幾個男人包養過，這種品行實在……」
「經理！」嚴厲低叱聲打斷了豬公滔滔不絕的聲音。
這一看，豬公嚇得全身冒冷汗。
和煦面孔不再，歐志傑凜著張駭人神情的臉，看得人心驚膽戰。「我希望經理把全心放在扶助K部門的業績上，而不是在人背後道長說短，當然私下的口德也是很重要，無的放矢的事情我想經理也不屑去做，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