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珍寶情人

第8頁 文 / 舒格

    這心口的刺疼呀,到底怎麼回事?

    「小姐,妳回來了!」巧絲在廂房門口殷殷探首,一看見主子,便好像鬆了一口大氣似的,急急迎了上來。

    「我沒事,妳別擔心,不過是一頓飯而已。」傅寶玥盈盈走過,淡然說道。

    從巧絲緊張的口氣,她便知道,她親如姊妹的婢女一定提心吊膽了一整晚。

    「不是啦,小姐!」沒想到巧絲急道:「妳看那邊!」

    傅寶玥順著她微顫的手指看過去──

    臥室外的小套間,中央是張圓桌,此刻圓桌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盒子,一路擺到地板上。窗前書桌上,也有著好幾個扁平禮盒,顯然是書冊一類。紙卷堆在椅子上,看來是畫。

    「這些……」一向平靜如水的麗容,此刻,也有了詫異的漣漪。「是哪兒來的?」

    「六、六爺差人搬來的。」巧絲顯然太過震驚,話語彷彿流水,從她嘴裡一直湧出來。「那位青河大哥帶著幾個兄弟,說要把小姐的東西搬進來,我本來不讓,可青河大哥說,現下大家都在前面吃飯,沒人會注意,才是最方便的時候。東西都是六爺這次南下時,陸陸續續幫小姐選的,早該送過來,卻都找不到適當的時機,若是不合心意,儘管跟六爺說……啊,臥房裡還有……」

    傅寶玥呆立了片刻,然後,彷彿在作夢一樣,蓮步輕移,緩緩走向臥房。

    她的床上,端正放著個精緻的方盒,鑲嵌了各色寶石,四角還用金箔包住,燦爛奪目,一看,就知道價值連城。

    「青河大哥說,六爺特別交代,這個盒子,要小姐一個人親手打開。」巧絲說著,在她身後幾步處停駐,不敢再往前走。

    傅寶玥恍若未聞,逕自來到床前,雪白素手撫上了烏亮紫檀木的盒蓋。

    輕輕揭開……

    「呀!」她忍不住輕呼出聲。

    盒內乍看之下,是鮮艷奪目的緞布,但傅寶玥伸手拈起一角水藍色──

    那水藍正如最清澈的湖水,上面精繡著栩栩如生的鴛鴦。用的是真正的金絲,在燭光下閃爍。而上端,有著純金打成的極細煉條。

    這是一件……貼身肚兜呀!

    傅寶玥的粉臉,轟的一下,全紅了!

    幸好巧絲沒敢進來,在她身後把門掩上了,要不然,讓巧絲看見雁宇瑎送她這麼一件私密的褻衣……

    不,可不是一件,而是好幾件!湖水藍,蔥綠,洋紅……各色都有,每件都一樣華麗貴氣,作工和用料,全奢華得令人不敢置信。

    他南下之前,拿走了她的肚兜,回來時,真的還了她!

    握著那輕軟如煙的布料,傅寶玥呆立在床前。

    月光越窗而來,一尊玉人兒就在一片銀白清冷中,久久,都沒有動。

    第五章

    夜裡,一輪明月高掛,大地在薄霜與月光的雙重洗禮下,閃爍美麗的銀色。

    窗門都緊閉,為了抵禦北方凜冽寒風,門縫窗縫還都貼上了厚厚牛皮紙裁成的封條,再生起一個火爐,泡壺冒著煙的熱茶,滿室生春,可以暫時忘去外面的一片冰寒。

    當然,情人的懷抱,更是保暖的絕佳好物。

    雁宇瑎一手拈著精緻零嘴──何記的蜜李鑲胡桃,另一手,則是環抱著嬌滴滴的心上人。

    傅寶玥正坐在他腿上、依偎在他懷中,櫻桃小口輕啟,讓他餵著名貴美味的點心。

    「好吃嗎?」低沉問句在她耳際,讓她耳根子麻麻的。

    傅寶玥怕癢,忍不住閃避了一下。雁宇瑎見她這樣,索性低下頭,親了親她的耳朵,逗得她左閃右躲,咯咯輕笑。

    情人之間,吵過嘴之後的雨過天青,更顯甜蜜。雁宇瑎太習慣柔順聽話、在他面前連大氣也不敢出的女子,面對這個宜嗔宜笑的嬌弱人兒,那種五味雜陳的新穎感受,是前所未見的。

    「你和青河說一聲,讓他把那些箱子、盒子都搬回去吧。」鬧夠了,她又乖乖偎回他懷裡,纖纖手指輕畫著他繡著暗花的衣袖,輕聲說。

    雁宇瑎的濃眉一挑,「怎麼了,不喜歡?」

    她搖搖頭,「不是。而是……東西都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可不是太貴重了,光是那兩串海南珍珠,粒粒都又大又圓,毫無瑕疵,一拿出來便滿室生輝,端的是價值連城。就是皇宮裡,也不見得找得到這麼整齊的貨色湊成項鏈,而她這兒還有兩串!

    「送妳的東西,就是妳的,喜歡就用,不喜歡便放著。」雁宇瑎漫不經心地說。「何況,妳的生辰不是剛過嗎?生日總該收禮,對不對?」

    傅寶玥輕輕歎了一口氣。

    對照表妹的生辰如此鋪張慶祝,她和表妹只差了不到一個月,生日卻冷冷清清。別說慶祝了,她自己連提也不敢提起。

    結果,雁宇瑎不但知道,還在南巡的途中,一路記掛著,幫她買了各色各樣、五花八門的禮物。

    「我不用大禮,只要知道你惦記著我,就夠了。」她輕輕說著,素手撫著他修長厚實的大手。「心意我收下了,東西,看是要轉送別人,還是……唔……」

    她的話語被男人的吻給吞沒,火熱的薄唇毫不客氣地銜咬住她欲語的小嘴。

    彷彿在懲罰她的不乖似的,他的吻凶凶的,帶點不容置疑的霸氣。她柔順承迎著,直到她的衣襟被扯開──

    「別、別這樣……」

    「噓,讓我看看,妳是不是穿著我幫妳選的衣物?」

    他哪兒是看?大手早已不規矩地探入鬆開的衣襟內,沿著那細細金煉撫摸,一直撫上了華麗精繡的軟緞肚兜,然後,毫不客氣地,隔著軟滑的緞布,罩住一方高聳嬌嫩的豐盈。

    「嗯……」傅寶玥無助地輕吟著,微弱地推拒,卻怎樣也推不開那火熱的擁抱、火熱的撫觸、揉擰。

    細細金煉被解開,肚兜被卸下,即使是好貴好貴的褻衣,也被毫不留戀地拋到了地上。

    雁宇瑎萬般憐惜地低頭細細吻著、撫著,恣意享受情人間最貼身的親密。

    交纏的吻中帶著絲絲甜意,是剛剛晚間才喝的荔枝酒味。這可是北方難得見到的珍品,又是雁宇瑎專程從南方帶回來的。說是要幫她慶生,毫不心疼地開了一壇,兩人對酌。

    此刻,荔枝特有的甜味在她舌尖、鼻端繚繞,她連呼吸都帶點醉意,整個人都像泡在酒罈裡,暈陶陶,熱烘烘的,幾乎要昏了。

    「好美。」雁宇瑎低聲讚歎著。

    「別看……」軟軟的請求毫無力道,可憐兮兮。

    她也知道討饒沒有用,雁宇瑎的眼眸亮得驚人,彷彿燃燒著兩把小火焰;他一定是盯著她細看,不放過一絲一毫,把她又羞又窘的媚態,一一收進眼底。

    「我不只要看,我還要做很多別的事。」他的嗓音低啞,帶著一股難言的魔力,讓傅寶玥更加昏沉無力。「妳知道我要對妳做什麼嗎?嗯,寶兒?」

    「我……」

    就算知道,她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羞都羞死了!傅寶玥咬緊紅艷艷的櫻唇,緊閉上眼,不肯響應。

    雁宇瑎扯起嘴角,微微笑著,一面從窗邊的長椅起身,把羞得全身都泛起淺紅色的人兒抱起,往她的床走去。

    然後,她身上剩餘的衣物,不管是不是他送的,都被剝光了。

    然後,他一面彎腰親吻她,一面解開了自己的衣帶。

    他的身材雖不粗壯,但修長中帶著力道,絕對稱得上是健朗精練。平常在華貴衣飾的襯托下,只覺得是個儒雅書生,但真正的雁宇瑎,卻像是一頭姿態優雅的獵豹。

    此刻,他正像是鎖定了獵物,用一種令人全身發軟的眼神,緊盯著他眼前雪白中透著紅暈、嬌媚的人兒。

    「寶兒,妳知不知道我要做什麼?」他又問,一面來到她身旁躺下,伸臂擁住了羞得蜷縮起來的嬌裸女體。

    肌膚相親的感覺,又陌生又甜蜜;傅寶玥緊張得輕輕顫抖。

    「啊……」

    多麼羞人呀!他的笑聲還低低傳來,壞透了!

    她只能無助地攀著他,戰慄地抱緊男人健碩修長的身子,免得自己一再沉淪,終至滅頂。

    「啊……」意料之外的浪潮襲來時,她忍不住哭叫出聲,帶著絲絲痛楚,她在他的身下、在他灼灼的注視中,徹底融化、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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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自在床上醒來,一切如常。紅日滿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但還是有什麼不一樣了。傅寶玥覺得似乎睡了好久好久,但又異乎尋常的疲累,全身泛著古怪的酥軟,私密之處更是有著難以言說的、羞人的感受。

    稍微困難地轉了身,她在枕邊看見了一條汗巾。

    汗巾是男用的;雪白的府綢,繡著隱隱的雲紋,精緻貴氣。看到那汗巾,傅寶玥的粉臉便火辣辣的燒起來。

    昨夜──或該說是今晨──有人溫柔地用這汗巾,輕輕為她拭去身上的薄汗,以及……其它該擦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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