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樂小草
「你……太過分了,特地過來就為了要羞辱我嗎?」之前他若即若離的態度讓她選擇走開,是他又決定靠近,卻是想藉此羞辱她!
她氣憤地轉頭,舞也不跳了,打算離開。
這時,翟日微忽然伸手抓住她。
「我沒有羞辱你的意思。」
背對著他,成水沁沒有因為他的話而軟化,掙扎著想離開,他卻反常地不肯放。
「因為嫉妒。」內心掙扎許久,他終於鬆口誠實面對自己的心情。「因為嫉妒,所以才這麼說。」
她停止了逃開的舉動。「嫉妒什麼?我有什麼好讓你嫉妒的?」
「嫉妒你與其它男人太接近。」
這太震撼了,她完全無法反應。「你在開我玩笑嗎?」她不希望一轉眼,迎頭又是他潑來的冷水。
「我也希望這只是個玩笑。」然而此刻的他再真心不過。
勉強地壓不喜悅,成水沁抿住幾乎出口的笑意。「那我當初提出交往時,你又拒絕。」
感覺到她消了氣,翟日微的心情立即有了明顯的轉變。
「當初沒想到自己會因此而嫉妒。」他拉住她的手,緊緊握住不肯放。
「所以呢?」
「我們交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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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池內,翟日微和成水沁正跳著舞,外頭那些人可也看得精彩。
「老三不是不會跳舞嗎?」孫和奏不解地問。
「他不是不會,是不喜歡跳舞時得和人接觸,他討厭那種感覺。」翟日烺揭開真相。
「但他看起來像不過一番工夫練舞,如果不喜歡,不可能跳得這麼棒吧。」
「如果舞伴特別的話,意義自然不同。」翟日煦意有所指地道。
「你們說,他們在舞池裡說些什麼?」在這兩人的進展上也湊了一腳的康勤硯,從頭到尾對他們這對男女充滿好奇。
「談情說愛。」翟日烺說得直截了當。
「啊?你想,以老三的個性可能嗎?」
「好像不太可能。」
「說得也是。」
許多人對這兩人湊在一起談戀愛的情景很難想像,尤其是凌謹悠與孫和奏,她們親眼見過這兩人一點也不避諱的就在餐廳裡較量起來,當然會有些杞人憂天。
「他們會在一起嗎?」凌謹悠對此不太樂觀,拉著丈夫詢問。
「別替他們擔心,他們都是成年人了,感情的事自己可以處理。」翟日煦樂於看見弟弟們往愛情裡跳,那箇中的滋味只有親自嘗過才知曉,旁人是插不上手的。
凌謹悠微微一笑。雖然丈夫沒有給她確切的答案,但他肯切的語氣讓她安心,她將手穿過他的指縫與他交握,清楚自己無論何時都有眼前這男人能依賴。
雖然現在才進入盛夏,但翟家的春天似乎提早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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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交往後,成水沁很認真的看待兩人的新關係,陸續約會了不少次,感情在穩定中發展。
翟家的眾親友們對於兩人的交往,從開始的看好戲的心態,見他們不慍不火的談戀愛方式竟也維持了好一段日子,也由驚訝轉為對兩人的看好。
尤其是翟家兩位女主人,對無意間湊合自己的小叔和好朋友感到很開心。
想到初見面時,這兩人還如同水火,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真沒想到因為一個無意的賭約竟也能談起戀愛,孫和奏與凌謹悠有些興奮,也更加佩服起翟日煦的神機妙算。
週末,翟日微、成水沁這一對加上康勤硯與凌謹悠,四個人一起打網球。
由於翟日煦有應酬,只得讓著康勤硯陪著凌謹悠,至於翟日烺要陪孫和奏去醫院做產檢,因而不克參加。
由於凌謹悠的體力是四個人之中最差的,所以被分配與高中開始便是網球隊隊長的翟日微一組。
「他,網球隊隊長?真的假的?」成水沁低嚷著。
「幹嘛,吃味了?只是打球分在不同隊,也不願分開啊?」身為隊友的康勤硯很難忽略她的「喃喃自語」。
「什麼吃味,我只是不太相信整天種花的人也會打網球。」她立即撇清。
「這話千萬別讓他聽到,他可是會傷心的喔。」
「他會傷心?」真令人難以置信。「才怪。」
「你們聊什麼啊!專心打球!」翟日微的叫喊聲傳來。
兩人在對面有說有笑,到底是不是來打球的?這情形看在眼底,讓他頗有微詞,不知不覺中對一些情況感到在意。
「好,那我發球囉。」康勤硯喊道。
螢黃色的小球向對面飛去,隨即為翟日微以反手拍擊回。
「喔!」球直對著成水沁飛來,反應不及下,她漏接了球,神情懊惱。
之後幾回,她不是將球打偏了,便是讓夥伴康勤硯替她解圍。
「先讓拍面與地面垂直,拍柄朝向自己,像握手那樣握住拍柄。」康勤硯走上前,抓著她的手指導她握拍的姿勢。
「這樣嗎?」
「嗯,就這樣試試看。」
「行不行啊?是不是不懂網球?」對面的翟日微看不下去,忽然開口。
成水沁瞪視他一眼。「我說過自己不太會打。」
「今天是誰提議打網球的?」
「就是不會才要練習啊。」
聽了兩人的對話,凌謹悠和康勤硯相視而笑。
的確,個性淡然的老三在面對水沁時就會顯得較有情緒些。
「你別吵,我打過去了。」這樣她怎麼能專心?打得已經夠差了。成水沁顯得有些不高興。
「壓低重心,彎膝不要彎腰。」翟日微終於還是出聲指點。
康勤硯雞婆地上前壓她的肩膀協助她降低重心,她順勢張開雙腿蹲低一些。
「女孩子動作不要那麼粗魯。」
她抬眼瞥向翟日微一眼。
「是的,翟大爺,請問小女子這樣的姿勢可以嗎?」她故作含蓄地緊貼雙腿,手置於腰際。
旁觀的兩人終於忍俊不住,笑出聲來。
「算了,你的程度拖累了大家,你還是過來我這兒。」翟日微搖搖頭,為她蹩腳的球技頭痛。
「我有打得那麼差嗎?」成水沁不置可否的定向前,嘴上念著。「奇怪了,今天吃錯藥,幹嘛總找我麻煩。」
說到找麻煩,她突然想到什麼,靠在球網上向日微勾勾手指。
「過來。」
「做什麼?」雖然顯得不願意,他仍向她走去。
「今天為什麼一直找我麻煩?該不會……」
她往前一跳,勒著他的脖子。
「你在吃醋吧?」顧及男人的面子問題,她壓低音量問。
她原本心想他絕對會否認,然而這男人竟學會了製造驚喜。
「知道我會吃醋還這麼做,所以是故意的?」
成水沁一聽,不禁心花怒放,驚訝他大方承認的態度,先前被他挑剔的怨氣頓時煙消雲散。
「既然吃醋,可以老實說啊。」
「怎麼說?在大家面前大聲說自己吃醋了?我做不到。」他不慍不火地回應,完全沒有因為這個話題感到不自在。
「那有什麼關係。」
翟日微為她理所當然的模樣覺得好笑,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喂,你們兩個說什麼悄悄話,分明是要刺激我這個孤家寡人嘛,談戀愛等回家再談。」在場唯一單身的康勤硯出聲抗議。
「過來吧。」雖被調侃,翟日微只是淡淡的露出笑容,伸手將成水沁拉往自己。
交換了隊友後,翟日微親自在旁的指導奏了效,加上不願意在他面前示弱,成水沁竟然沒有再出糗。
打了好一會兒球,體力差的凌謹悠便哀號著投降。「休息吧,好累。水沁進步得好快,已經打得比我好了。」
「看是誰指導的。」翟日微存心潑冷水,強調自己的功勞。
這回成水沁沒生氣,因為他會這麼說,不意間也承認她進步了。
四個人在一旁的陽傘下休息談天,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已接近黃昏。
「休息夠了,我們再來最後一局。」康勤硯開口道。
「不了,我想再休息會兒,你們打吧。」成水沁搖搖手。
「那小悠,我們倆來一局。」
「好啊。」
翟日微和成水沁兩人便被留在球場邊。
這時,他才注意到她此刻的姿勢。
穿裙子的她一腳踩在堆在牆旁的磚塊上,一手叉著腰,另一手拿著報紙播風。
「你一點也不在意形象是吧?」
他不該驚訝的,剛認識時就該明白她並不顧慮這些。
「我又怎麼了?」打球時太專心,所以不覺得,一停下後便熱得受不了。
「女孩子別那麼粗魯,你還穿著裙子。」
「喔,你擔心這個,放心,我做了預防措施,很安全,你看。」她大方的撩起裙擺,讓他看裙底下的秘密。
「成水沁!」他壓抑著怒氣低吼。
「做什麼?嚇了我一跳,你生什麼氣啊?」
「說了教你別那麼粗魯。」他將她拉過來,壓下她的裙擺。
「我穿了安全褲呀。」
「即使如此,在人前不該有這樣的行為,你看過任何女人這樣掀起……」
她好笑地看著他碎碎念,他這模樣簡直跟她老媽下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