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博物館驚魂之 夢魘 文 / 梨花笑
醒來後,我背後密密麻麻的一層汗,浸濕了我的背心!陽光照進房間,有些刺眼,而平安街上麗麗和莎莎的笑臉就好像印在了腦海中一樣,揮之不去……
我小心地跨過身邊的霍彥,輕手輕腳地來到洗手間,打開花灑!
絲絲縷縷的水珠掛在身上,覺得清醒了很多,腦海中的一些可怕的東西好像身上的污垢一般也漸漸被水一起沖走了!
平安街的事情漸漸的被我淡忘,腦中想著明天終於休息了,可以安安穩穩地睡個好覺了!
好像心情好了,什麼事情都會變得很順眼,就連霍彥也變得異常好看了起來!
似乎每次睡醒都會有一種特別餓的感覺,將龍婆婆的水餃拿出來煮著,聞到味道覺得更加的餓了。客廳似乎有什麼聲音,大概是霍彥起來了在看電視呢。
「霍彥,餓不餓?需不需要給你煮一碗?」我在廚房裡大聲得喊著。
霍彥卻答非所問:「暮夜,晚上你可以不用去上班了!」
「你說什麼混話呢?我可給你煮了啊」
「真的」之後她說著什麼,我根本沒有聽進去,手中的活兒還在繼續著。
我迅速的解決完碗中的餃子,快速收拾著,又補了個眠。晚上醒來的時候霍彥已經不在了,可能回家去了。看了看時間,竟然睡過頭了,不做夢的感覺有時候的確是異常的好的,只是容易睡過頭。
我隨便弄了弄,拿起背包就出門了,今天路上似乎不是很堵的樣子,以至於我很快的就來到了博物館,博物館門口奇奇怪怪的,好幾個警察站在門口不知道在做些什麼,難道又出事了?再出事博物館可能就真的開不下去了。
我慌慌張張的走上前去,卻被門口的警員攔了下來,其中一個我認識,就是齊靚。
「我是這裡的工作人員,這個博物館值夜班的管理員!」說罷,我將自己的工作證拿出來,在警員面前亮了亮。
齊靚似乎終於是看到了我的存在,笑著向我揮了揮手,走了過來:「暮夜,你怎麼來了?」
我有些懷疑他是不是記性不太好,我似乎和他說過我在這裡上班工作的,我不在這裡能再哪裡?不過我的耐性也算是好的,笑著再回答了他一次:「來值夜班來了,今天上完我就能休息兩天了!」好像說道休息,心情總是格外的好,只要龍爺爺不來和我鬧騰。
齊靚好奇的看了看我,最後好像是開玩笑一般的對著我說道:「你今天就可以休息了」
「什麼意思?」
「沒有別的什麼意思,就是博物館從今天開始不營業了,在兇手查出來之前,你們可以都不用來上班了,守夜有我們警察呢」他笑的一臉輕鬆,對這份工作很滿意的樣子。
「你在開什麼玩笑呢?我怎麼不知道我不用來上班的事情啊?」
「我沒有開玩笑,新聞上都放出來了你沒看到嗎?上午的時候」被他這麼一說,我好像想起來白天的時候霍彥似乎和我提起過這檔子的事兒,我卻沒有當一會事兒,現在想想,原來新聞也有靠譜的時候,霍彥的嘴也有不開玩笑的時候。
從包中將手機拿出來,竟然是關機狀態,想到回去後貌似就沒有打開看過手機,開機翻找了下,的確有通知。我歉意的對著齊靚笑了笑,打道回府。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兩天沒有睡好的緣故,在公車上竟然就暈暈乎乎的睡著了,車子有些顛簸,總覺得好像不是在開那條時常走的路,我記得時常走的路並沒有這樣顛簸,除了有些堵。
我張了張眼,覺得車窗外的景色好像變得陌生了起來,我根本就沒有來過這裡。
「師傅,您是不是開錯地方了?」我記得前兩天我看新聞,就看到因為霧霾的天氣,公交車司機開錯道兒的。
這個點車上一個人都沒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司機並沒有回頭,好像根本聽不見我問的問題。心裡有些不甘,這種詭異的感覺似乎越來越強烈了,好像自己做錯了車子,坐了一輛根本不屬於這裡的車子:「師傅,師傅」我又嘗試著叫了兩聲,司機根本就不理會我的話。
車子越駛越遠,再這樣下去可能就回不來了。我慌忙跑到了前門處,想要喚醒司機師傅,可當我剛來到前門的時候,司機停車了。我呆呆地站在前門口,看著前門打開,我有些不知所措。這個地方安安靜靜的,兩邊樹木叢生,好像來到了鄉村的感覺。我小的時候是住在鄉村之中的,對於這種鄉村氣息的地方感覺特別的強烈。
我傻笑著回頭看了一眼司機師傅,司機師傅的帶著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臉,好像帽子下面什麼都沒有黑洞洞的特別陰森。我甩了甩腦袋裡面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微笑著問著司機師傅:「師傅,您是不是開錯地方了?還是我上錯車了?」
「你沒上錯車,我也沒開錯地方,你的目的地到了」司機師傅的聲音異常的冰冷,就好像是從冰窟中傳出來一般。
「不是的,您看這裡」我回頭指著前門外,剛想在說些什麼,背後突然一股很大的力量,將我硬生生的推了下去。我只來得及叫一聲「啊」已經重重的摔在了草叢之中。
拍了拍身上的泥巴,強忍著手臂的疼痛站起身剛想轉身罵司機,可是剛才停車的地方卻什麼都沒有了,我開始感覺到害怕了起來。難道我真的上了一輛不應該上的汽車?一種惡寒的感覺再一次得爬上了心頭,自從從學校畢業後,這種感覺已經很久都沒有過了。或許是未知的東西最讓人感覺到恐懼。
好不容易從草叢中爬上來,看著剛才駛過來的那條公路,只是一條長長的泥巴路,看不到盡頭的樣子,四周圍全是花草樹木,有一種被人扔在叢林中的感覺。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自認倒霉,怎麼每次這種事情總是會被自己遇到。覺得手臂已經沒有疼痛的感覺了,於是將背包背好,往回去的方向走著。
晚上的郊外特別的寒冷,我將身上唯一的外套用力裹了裹,卻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雙手不斷地搓揉著,四周竟然連一戶人家都沒有,唯一聽見的就是一些住在叢林之中的昆蟲在互相聊天的聲音,原本好聽的樂章在今夜卻變得有些刺耳,聽著有些焦躁的感覺。
我的步子更加的大了,心裡總是覺得,再往前走一段就能夠看到出路了。前面轉彎處似乎傳來了腳步聲,現在的心裡是既緊張又害怕,緊張是覺得只要有人的地方一定可以找到出去的路,可是又害怕前面的腳步聲不是什麼好兆頭。前面的黑影越來越接近了,他的背上似乎還背著什麼很重的東西,看他走路的樣子十分吃力。我嚥了口口水,鼓起勇氣快步上前詢問著:「先生先生,這裡是什麼地方?前面的出路還有多遠?」他穿著一件灰色的外衣,好像看不到我一般,任憑我問著,也不理我,逕直從我的身邊走過去。
「喂」我在他的身後叫了兩聲,仍然是沒有一丁點的反應,不安的感覺更加的強烈了。這個地方到底是什麼地方?那個男人到底是誰?真的是看不到我還是因為不想理我這個外鄉人
我嘟噥著嘴巴繼續向前走著,覺得只要按照來的時候經過的這條路,一定是能夠走出去的。沒走多遠,前面又傳來了腳步聲,這次我沒有別的想法,馬上加緊了腳步向前走著,想要看看這次的人是不是也這麼沒有禮貌,可是但我接近那個人的時候,我呆愣住了,這個男人穿著一件灰色的外衣,背上背著一個大麻袋,他他不就是剛才的那個男人嘛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一般慌忙回頭看剛才的方向,筆直的只有一條路,可是剛才那個男人已經失去了蹤影。不安的感覺更加的強烈了。
我快步的從那個男人的身邊閃過,開始跑了起來,邊跑還邊看著自己的後方,那個男人漸漸地走遠,然後消失在了視線範圍內。看到他不見了,我才慢慢的停下了腳步,大口大口的吸著氣。用手扇了扇,還是覺得有些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跑步過猛了還是嚇出的汗。我再次環顧了一下四周,根本就摸不清方向,雖然只有一條筆直的路,但是四周的景色一模一樣,甚至連昆蟲聊天的內容都一模一樣,雖然我聽不懂。
還是決定最後再試一次,內心不斷地安慰著自己:可能這個地方的人長得都差不多,正好又都穿著灰色的外衣,背上背東西很正常啊,在都市裡像我這樣背著雙肩包的人也很多啊,路上隨隨便便就能撞上一個和自己背一樣包的人,更別說麻袋了,這不是四處可見嘛。
這樣想著,心裡似乎好受了很多,也沒那麼害怕了,好像是給自己加滿了能量,又踏上回歸的征途。可能是跑得有點累了,之前的心理壓力太大,現在整個人都很疲憊,走的也很慢,沒有了之前的那股勁兒了。我從包中拿出礦泉水,邊喝著邊走。
當我抬頭將唯一的一些礦泉水猛地灌進自己嘴巴的時候,從瓶子中印出一個人影來,我放下瓶子擦了擦嘴巴上的水,仔細地看著那個人影走近。他似乎很累的樣子,背上背著一個很大的麻袋,麻袋裡該能夠裝下一隻豬了。他佝僂著背,一步一個腳印,灰色的外衣被風吹得有些凌亂。我莫名的抖了一下身子。如果說遇到第一個人是沒禮貌的,第二個人是巧合,那麼這第三個一模一樣的人
我將瓶子往邊上一甩,發了瘋一樣的往前跑著,不斷地跑不斷地跑,周圍一模一樣的樹一模一樣的路和一模一樣的昆蟲的叫聲。我覺得我完全是在繞圈子,前面又走來一個人,我看都沒有心情去看,再次的從那個男人身邊跑過,一路上也不知道路過了多少個一模一樣的男人,恐懼的心裡越來越強烈,遇到鬼打檣了嗎?是不是遇到鬼打牆了?
一路狂奔,因為害怕已經佔據了整個內心,完全忘記了自己經常能夠遇到鬼,而且鬼打牆這種事情是有辦法的。腳下的步子越來越慢,體力已經支撐不住了。突然右腳一滑整個人往邊上的草叢摔了下去
「啊」
「小姐小姐都到底站了,你醒醒」感覺到身邊的人猛烈的搖著我的身體,我費力的將眼睛睜開,此時的車上空空蕩蕩,司機師傅站在我的身邊,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我。
我抬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尷尬的道了歉下了車,竟然坐過了站。只能背著包往回去的道路上走。路上燈紅酒綠的,計程車和大巴隨處可見,偶爾的幾棵樹下還能夠看到幾對甜甜蜜蜜的情侶在樹下卿卿我我,哪裡來的什麼樹叢,哪裡來的什麼昆蟲聊天?原來剛才不過做了一個夢而已,可是卻是如此的真實。現在再看看這條噪雜的街道,卻覺得格外的親切。
花了很長的時間才走回家,回到房間裡的時候,腳都有種不是自己的感覺了。將自己扔在床上就不想動了,轉而似乎看到眼前站著一個人,那個人的臉越來越近,是個女人,我好像見過這個人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裙,臉上帶著好看的笑容,一頭長長的秀髮上插著一朵粉紅色的叫不出名字的花朵。她在草叢中奔跑著,在向我的方向揮動著手臂。我不自覺的邁動著自己的腳步,就跟了上去,而這個時候,有個男人從我的身邊跑了過去,來到了女人的身旁,他的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拉過女人的手,兩人一起向更深的地方跑去。原來剛才那個女孩兒不是在向我揮手。
我強迫著自己張開了雙眼,我知道剛才肯定又在做夢了。我坐在床上發呆,為什麼從今天回到住所睡覺開始就不斷地在做夢,這些夢根本就一點關聯都沒有。腦子裡亂成一片,找不到一絲的頭緒。我再次得將自己扔在洗手間的浴缸中,我很喜歡泡澡,泡澡對我來說是一種可以讓全身心都放鬆的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但是今天對我來說卻是一種煎熬。根本就沒有辦法抵擋席捲而來的睡意。
我將身體擦乾,在客廳給自己泡了一壺咖啡,濃濃的咖啡味瞬間侵佔了整間屋子,讓人感覺到暖暖的氣息。大口大口的喝了幾口下去,打開窗戶看著窗外的夜景,似乎好久都沒有這樣欣賞過這樣美麗的都市了,有種別樣的感覺。頭輕輕地靠在窗沿上,漸漸地,漸漸地,覺得眼皮越來越重,好像身體已經在半空中飄蕩,能夠看到前面有人在向我招手。咖啡杯從手中滑落,重重的掉在了地上,我猛地清醒。甩了甩腦袋洗了把臉,將咖啡壺中的咖啡全數喝盡,覺得這個夜晚似乎比以往任何的一個夜晚都要難熬。
我不知道這一夜是怎麼過來的,一夜的疲憊讓我有些睏倦,但是我仍然是強迫著自己不能睡著,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夠看到一些我不想看到的東西,有好有壞,有幸福的有恐怖的,我現在整個人都開始精神衰弱起來,而且這些夢境卻都深深地印在我的腦子裡,根本就沒有辦法忘記。家裡的咖啡竟然被我一個晚上全都喝光了,卻一點用都沒有,我開始懷疑是不是s市的咖啡根本就沒有咖啡因了。
我打開電視看著新聞,想要轉移一下注意力,可是眼皮卻覺得異常的沉重,好像快要睡著的感覺
「喂」
「啊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快被你嚇死了」霍彥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身旁,不聲不響的,把我嚇了一跳,倒是嚇得有些清醒了。
霍彥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滿臉的擔憂:「暮夜,你沒事吧?臉色好像不太好,我進來的時候還在門口叫你來著,你沒聽見?」
「大概是我看新聞看的太入神了吧!」我胡亂的打著哈哈,壓根就沒去看電視上的內容。
霍彥無奈的癟了癟嘴:「暮夜,你現在看的是《爸爸去哪兒》,不是新聞」
「啊?」我抬了抬眼,才看到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已經把電視轉到了芒果台,看著林志穎那張永遠不老的臉,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湧上了心頭。
「暮夜,你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一夜沒睡啊?你以前可從來沒有這樣過的。」
「我做夢了」
「我天天做夢,做夢有什麼好稀奇的?你真鬼都不怕,害怕做夢啊?」霍彥將手中的早飯放在桌上,豆漿油條,最傳統的中式早餐,卻是我的最愛。我不顧形象的猛吃起來,一夜肚子裡面都是咖啡,上了幾趟廁所後已經餓得快不行了。吃的差不多後,我才覺得整個人又活了過來,才將昨天的事情一件件的和霍彥說了起來。
霍彥的臉上掠過種種不可思議的表情,我們兩個呆愣了很久她才慢悠悠得開口問著我:「你說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或者是你想多了。可能現在再睡一覺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呢!對吧對吧,要不咱們再試試?」
「神經病,要試你試,我可不試了,在這樣下去我要瘋了」我轉過腦袋看著窗外,窗沿上停著兩隻麻雀,「嘰嘰喳喳」得叫著,互相追趕著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我要是能遇見我倒是也想試一試啊!可你看看你的樣子,蓬頭垢面的,要是讓隔壁的安隊長看見了,準得嫌棄你,說實話,我現在就開始嫌棄你了。你總是不能不睡覺呀是不是?來來來,聽話,再睡一次試試」霍彥用哄小孩子的語氣哄著我,我的目光卻失蹤停留在窗沿上一前一後的兩隻麻雀身上根本就沒有去聽霍彥講的話。
「暮夜你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啊?」霍彥顯得有些不耐煩,我才呆呆傻傻的回過腦袋看著她。
歎了一口氣自認倒霉的對著霍彥說道:「好,那我們就再試一次,但是,你一定要在我的身邊看著我的舉動,看到我的表情有什麼不對勁,就要想盡辦法把我叫醒,我覺得如果我一直沉睡在那個夢中,很有可能就回不來了」我盡量的將事情說的嚴重了些。
霍彥似乎也被我嚇到了,猶豫再三後,才點了點頭,眼神十分堅定。
再次躺在床上的感覺是多麼的溫暖,好像之前的種種都不算什麼,我將被子蓋了蓋緊後,困意馬上趕了過來,閉上眼睛不出一分鐘,已經模模糊糊的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