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開學 文 / 余裊兒
我心中納納道，本來就大。小的是你才對。
這一晚上玩的很是盡興，回去的時候都是滿載而歸的，我左手拿著粉色的棉花糖，右手拿著獼猴桃味道的冰糖葫蘆。宇文翔幫我扛著那隻大大的醜熊。一手還是怕丟了似的牽著我。
剛走出街道，鄭叔就開著車過來了，像是與我們很有默契的樣子。
宇文翔開開後座的門將大熊撇了進去。
我一手拿著棉花糖，另一手拿著冰糖葫蘆。坐在車中。
鄭叔回頭笑了一下道：「丫頭，我家翔好久沒這麼高興了，以後常來玩啊。」
我點點頭，禮貌的回到：「我也很開心，會的。」然後看向前方，只見低低的後視鏡中，宇文翔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帶著微微的笑意。是一種笑道眼眸中的高興。
我心中的喜氣也是一團團的浮上來。
這個假期過的很慢，很熱。天天都在一行行的數字，一條條的公式下渡過。
假期最後一天的時候，我對著鏡子看著自己，似乎長高了一些，伸手可以夠到衣櫃的第二層了。與青燕姐站在一起的時候，也到了青燕姐的齊眼的位置了。
奶奶也很高興，樂呵呵的常說：「瀾兒啊，等你爸媽今年回來的時候，你就是個大姑娘了。」
我也很是高興，今年一過夏天以前的秋裝都小了一碼似的。衣服前面也是緊緊的。
奶奶總是在下午的時候到陰涼的房間中，端坐在縫紉機前，吱呀呀的踩動縫紉機給我縫製衣裳，沒到這個時候，我便會拿著一本書坐在旁邊，聽著老式縫紉機噶噠噠的響聲。以及奶奶熟練的將線穿過來，又在腳底熟練的更換動作。
我也會靠著沙發想起小時候，奶奶做活的時候，會將長長的紅色燈芯絨布拖在凳子上，然後鋪在地上，遠遠看去像是一個鋪著紅地毯的台階。
那時候的我就會踩著台階，一步步的爬到縫紉機上，然後趴在陽台上看著外面的光景。
記憶中的小時偶總是很美的，通常會將一些不好的記憶忘掉，而大腦就像一個自動剪輯的軟件一樣，將美好的拼接起來，帶著之後的想像。
有一些時候會無意中碰到旁邊燒紅的烙鐵，把手燙傷。之後便會有一段時間不敢碰所有感覺好看的東西，總認為美麗過後會隱藏著燒紅，滾燙的魔鬼。
我總是在一旁走神，奶奶也不會多說什麼，做完活計之後會給我倒一杯白水，我一直都只喜歡不加任何佐料的白水，覺得單純的才是真實的。
之後奶奶還會給我幾個甜棗，我就會一邊看著書，一邊吃著甜棗。感覺書中的故事也像棗兒一樣甜。
今年的秋天，奶奶給我做的是一條中式的隨腰的裙子，下擺是花瓣形的，紅色上罩著一圈黑色的蕾絲花邊子。大大的花邊子幾乎要將前胸都蓋住了。
我穿上的時候感覺前胸還是鬆鬆的。頓時瞭解到奶奶的意思。
奶奶望著我穿著這條深紅的裙子，含笑點點頭。
我站在鏡子前也是好一陣的端詳這條裙子。記憶中這條裙子最後被我喜歡的穿破了。
現在我很高興的看到完整的這條裙子，只是想一定要將它好生的愛護，一定不要穿壞了。
這個秋天似乎很隆重，可能僅僅是因為我長高了，也發育了。所以奶奶重新給我做了很多的衣服，都是外面不曾有的款式。
在家沒有休息幾天，就要開學了，只是一想到開學我就由衷的帶著些不願與期盼，不願的是不喜歡天天坐在教室中看著枯燥的數學，期盼的是可以見到沐揚了。
不知道沐揚這個假期過的怎麼樣了，應該是很好吧。考試第一名，自然是不用像宇文翔一樣天天補習。應該會變黑一點，因為他會在戶外打籃球。應該長高了吧，我記得認識他的第二年就躥高了10公分。不知道見到他的時候需要不需要仰視。
開學的日子很快，在一天我睡的迷迷糊糊，被青燕姐叫起來的時候才發現今天就是開學的日子，而且是週一需要升旗。
我簡單的收拾一下，穿上奶奶做的衣服，便急匆匆的往學校跑去。
到了學校大門的時候才著急起來。外面值周的同學將我攔在了外面，原因是週一升旗，我沒有穿校服。
站在校門口的時候頓時傻了，這折回去一趟定然是要遲到的，不回去穿校服一定會被扣在外面的。
我想到這裡忽然看到了外面來的佳佳，佳佳卻沒有看到我，我喊了她好半天才將她叫住了。
佳佳回頭看我的時候完全愣了一下，驚訝的看著我道：「許瀾漾，是你啊，我還當是思嘉呢，一個假期不見，你都長這麼高了。」說著打量我一下道：「嗯，也變白了。」
我愣了一下，連忙說道：「佳佳，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空說這個。我沒穿校服，進不去，要是遲到的話，就撞班主任槍口上了。」
佳佳點了點頭道：「也是，你總是往槍口上撞。可是我也只有一身校服啊。」佳佳說道這裡想了一下道：「你等一下奧，我進去給你借借，看看誰還有夏天的校服。」
我茫然的點點頭，心中道是舒坦了一下，好在現在是夏秋交際，通常會有一些同學裡面穿著夏天的校服，外面穿著秋天的校服。
我在門口踱步，等著佳佳，可是等了半天，就快要打升旗鈴聲的時候，佳佳還是沒有出來。
一會兒值周的同學都要撤了，我就是真的遲到了，想到上回挨得一巴掌，我還是有些不寒而慄。班主任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正在我擔心猶豫的時候，忽然聽到上面房頂上有人喊了一聲：「同學，幫忙將彩條接一下。」
我一愣，抬頭看上去的時候，發現竟然是沐揚，沐揚很是忙碌一邊和幾個同學安著彩條，一邊將另一個彩條托了下來。
而沐揚身上正好穿的是秋季的校服，半敞開的衣服裡面還依稀可以看見夏季校服的黑色領子，雖然是男士的，但是大致看起來是差不多的。
我連忙撿起彩條往上拋去，一邊說道：「沐揚，有多餘的校服嗎？我進不去了。」
沐揚聽見我叫他，愣了一下，低頭往下看了一下道：「同學，你認識我？」
我連忙點點頭，剛要說上次水的事情。
沐揚在上面卻想也沒想的將外面的校服拋了下來。
我連忙點頭謝了一下，拿著校服往裡面跑去。
跑到裡面的時候才發現班主任已經提前將八班和十班召集了起來。佳佳站在最後想要脫身都離不開的樣子。
見著我過來了，連忙朝我使眼色，我頓時明白，悄悄的站到了佳佳旁邊。
佳佳低聲的對我耳語道：「許瀾漾，壞了，壞了。班主任找你好半天了。」
我一愣，佳佳繼續說道：「今天是週一，咱們班和十班升旗。升旗手是宇文翔，護旗手是安娜，高欣欣還有楊智鵬和你。」
佳佳說道後面的時候，我不禁愣了一下道：「怎麼還會有我？」
佳佳點點頭，小聲的說道：「嗯，據說是按上學期獲了校獎的人排的。」
「啊？」我不禁結舌一下。
佳佳點點頭道：「快去吧。」
我愣了一下，隊伍前面的班主任張老師又叫了一下我的名字：許瀾漾。接著說：「這個許瀾漾怎麼回事，還沒有來。」
聽到這裡，我腦子嗡了一下，連忙拖著沐揚又寬又大的校服往前面走了幾步，納納的站在了班主任那裡。
班主任看了我一眼，皺了一下眉頭道：「怎麼你的校服這麼大，算了算了，有人就行了。一會兒升旗，你是護旗手。站在後面就好了。」
我如釋重負的點點頭。走到了宇文翔他們已經列好的隊伍後面。
宇文翔側頭回來看我，眼光似乎在我的校服上掃了一眼。
我也沒有多想，只是覺著這件校服可能太大了。
而和她們幾個整體的著裝比起來，似乎有些邋遢。
過了大概十五分鐘第一次上課鈴打響了，只不過今天升旗所以有半節課是不用上的。
又過了五分鐘第二次鈴聲也打響，隨之主席台上，演講的同學也走了上去，不是別人，就是獲了年級第一的沐揚與年紀第三的思嘉，她倆搭配在一起演講的。
只是略有些不同的是兩人的著裝一點也不統一，沐揚還穿著夏天的校服，黑領子，短袖。思嘉穿著是秋裝。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上去，將話筒擺正，慷慨激昂的念起了稿子。
思嘉念得聲線動聽，帶著女孩甜美悠長的音調。沐揚的部分有很是雄壯，兩人搭配的很好，一看就是準備了很長時間。
九班那個年輕的班主任，不時還鼓掌，滿懷期待的看著兩人。
所有人心中都是明白的，這兩個少男少女身上帶著多少這位老師的期待。
演講完畢之後，下面嘩嘩的一片掌聲，不僅是為了兩人激昂的演講，更多的是羨慕這對金童玉女。
過了一會兒台上的張老師忽然說道：「升國旗。」
宇文翔身子正了一下，低聲的喊道：「齊步走。」
我們這個隊列便邁著正步往前走去，可能還是沒有充分的準備，隊伍雖然走的不散，但也不是很出彩。
而我身上的這件校服著實很大，不時的往下滑落一點。我一手拿著國旗著實也是不好往上拽的。
到了升旗檯子下面的時候，校服已經順著裙子滑落在地了。
當時我的臉都綠了一半，心中暗道，完了，完了，完了。
在檯子下面的方隊中也傳來了一些女生低低的聲音，男聲的驚愕聲。
國旗被送上去的時候，我才趕忙將衣服撿起來，要穿上。
忽然這時候我發現這個校服的袖子上和後面畫著一大大大的狼頭。和沐揚球服上畫的一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