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我的夢像生命一樣 文 / 蘇玉璃
一年一度的校運會到了,我們班同學忙的不亦樂乎,我跟開悅一直在晃悠,一會兒看看這裡,一會兒去去那裡,開幕式過後,我跟開悅去買東西在草坪上盤著腿吃。
開悅說:「最近怎麼樣啊。」
我說:「哪方面?」
開悅眼睛往操場一瞟說:「喏。咦?他跑一千五嗎?」
我也看過去,看見凌落塵在系號碼,「嗯,他參加了一千五百米、八百米,還有跳遠。」
我笑了笑,開悅說:「運動健將喔。」
快要開始的時候,開悅收拾垃圾,我驚訝的問:「怎麼了?」
開悅看了一眼凌落塵說:「去幫他加油。」
我說:「不去。」開悅拉了我一把說:「快點啦。」
我才懶洋洋的爬起來說:「都說了不去啦,有什麼好去的。」
開悅白了我一眼說:「快走。」
去丟了垃圾,我們走到操場邊上,看著凌落塵在一聲哨響後衝了出去。他看起來很輕鬆沒有盡全力,只是在悠閒的跑著,他跑近的時候開悅扯了扯我說:「快給他加油啊!」
我看著凌落塵,他也恰好瞟了這裡一眼,我緊張的喊了句:「加油!」
那一聲加油就像用完了新識一人的勇氣。
凌落塵遙遙領先了其他人,他已經渴得不行,我捏著手,有點想去給他買水,然後看到有人已經遞給他一瓶水了,他把礦泉水舉起來淋濕了頭髮,然後扔在一邊,開悅打開口香糖給我一片,我接過,開悅說:「給他吧。」
我回頭說:「哈?不是吧。」
開悅說:「你看他跑得那麼辛苦。」
我糾結了一會兒,說:「好吧。」
我一步步邁向了跑道,然後把口香糖的包裝一層層打開,看到凌落塵的一瞬間,我下意識的把口香糖往嘴裡一塞。
開悅無語的看著我。
很久以後說起的時候我們都笑了,她說,那個時候她以為我那麼勇敢貼心,撕好給他吃呢,我說我突然膽怯了,也或許我從來沒有勇敢過吧。
當時開悅走在我的身後,看到這場景,她推了我一把哭笑不得的看著我,我無奈的笑了,我真的不敢。
因為我不夠膽量所以不可能成為電視劇裡的女主角。
最後在八百米時,我跑到終點處為凌落塵加油,他成為冠軍的那一刻我高興的跳起來,第二天校運會照片出來的時候,能明顯看到我與凌落塵。
我戴著耳機坐在草坪的石頭上,今天太陽也很大,不過剛好旁邊的樹陰影夠大,我瞇著眼睛不自覺又在回憶。
程旭東跟我像冤家一樣,見面就吵不吵不舒服,有一天他們那群不三不四的傢伙說要去幹點刺激的事情,我說:「什麼啊?我也要去。」
程旭東很鄙視的看我一眼,說:「就你?你敢嗎?」
我說:「我有什麼不敢的。除了黃、賭、du。」
程旭東說:「敢那就來吧。」
幾個哥們說:「悅姐你要不別去了。」
我說:「別小看我。」
還有幾個女孩子也一起說要去,我們就一起去了,結果是去了一間回收金銀的小店,我說:「這是要幹嘛?」
程旭東指了指他的耳朵說:「打耳洞啊,你敢嗎?」
我猶豫了一下,因為之前別人請我來我也不願意。
見我猶豫,程旭東說:「不敢了吧,快回去吧,回去找郜哥哥一起看偶像劇吧。」
他們笑起來,我說:「誰說我不敢!你們打,我就打。」
程旭東有點意外於我的執著,也許也就是這時候他才開始注意我了。程旭東沒再打擊我,他默默的走到打耳洞的大叔身邊說:「十三個。」
大叔點頭。說實話,每一槍都看的我心驚膽戰,所有男生打完以後,他們看著我們,女生們開始推推搡搡都不肯去,我咬咬牙走到大叔前面,說:「我要十四個。」
說完還高傲的看了程旭東一眼,他居然沒有說話,讓我非常意外,按照他跟我水火不容的性格,他應該要幸災樂禍好好嘲諷我一頓的,可他沒有。大叔準備好要開始的時候,程旭東來拉我說:「算了,別打了。」
我說:「幹嘛?我又不怕!」
程旭東皺著眉頭說:「我說算了!」
一個小弟上來說:「悅姐,要不別打了吧。」
另一個也上來說:「是啊你還讀書,影響不太好。」
我笑了笑推開程旭東的手對大叔說:「我要打。」
程旭東黑著一張臉,說:「你找死嗎?」
我轉頭凝視程旭東,說:「我就是想死怎麼了?你要打死我嗎?」
程旭東被我哽得說不出話來,大家都不敢出聲了,我說:「來!」
程旭東默默的站到了一旁。
大叔端起槍我就緊張了,不自覺想要看程旭東,大叔說:「別動,待會打歪了。」
我點頭,深呼吸,這時候程旭東走到我跟前說:「於悅你個死不要命的…」
我沒說話,十四個洞添上去以後,我摸了摸耳朵,有種想哭的感覺。
一路上大家有說有笑,我跟程旭東兩個人不在狀態,程旭東忽然說:「郜哥說晚上要你一起吃飯。」
我說:「知道了。」
程旭東說:「你上課嗎?」
我說:「你有病啊,上課還能出來?」
程旭東撇撇嘴不說話。我想起什麼似的抬頭想跟他說過,不經意看到他的輪廓,心裡有種怪異的情愫在滋生。
程旭東低頭看我,我閃避不及,一瞬間臉頰熱乎乎的,程旭東的臉也有了淡淡的紅色,我們兩個人別過頭,他清了清嗓子說:「死女孩。」
我悶悶的嗯了一聲,正在想剛才怎麼回事,程旭東說:「你是不是喜歡大哥。」
「嗯。」我脫口而出。
回到大哥家裡,他卻不在,我說:「不是一起吃飯嗎?他人呢?」
程旭東悶悶的脫了鞋子扔過來一雙拖鞋說:「換上。」
我白了他一眼說:「要你管喔,郜哥都不會介意好不好。」
程旭東暼了我一眼不理我就直接進去了,我換了鞋子倒在沙發上,程旭東不知道哪裡去了,我摸著耳洞有點想哭。
就在我抑制不住悲傷的感覺而默默流眼淚的時候,突然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怎麼了。」
我抬頭,看著一身白的程旭東,他就像天使一樣,那麼漂亮,溫柔。
那一刻我忘記我們有多看對方不順眼,居然有點依賴他了,我說:「我有點後悔,耳朵打了這麼多洞。」
他坐下來說:「痛嗎?」
我點頭,程旭東說:「沒關係的,不想要了拆了就好了。」
我乖巧的點頭說:「你幫我拆行嗎?」
程旭東點頭說:「過來。」
我挪到他身邊,聞到他身上的沐浴露香味。他的手碰到我的耳朵的時候我感覺酥酥的。
我抓住他的手說:「算了,還是不拆先吧。」
程旭東愣了一下,說:「為什麼?」
我說:「不能白痛了啊。」
程旭東忍不住笑了,說:「那你後天不用上課嗎?被老師同學看到怎麼辦?」
我低下頭說:「想留兩周…」
程旭東無語。
「那…你請兩周假吧。」程旭東語氣裡滿是不確定,我說:「我瘋了嗎?」
程旭東說:「沒什麼的,反正你上課也不會認真。」
我說:「那我家人知道怎麼辦。」
程旭東說:「沒事的,相信我。」
我歎了口氣,說:「好吧。」
想起那些事情,我揚起了甜甜的微笑,那個像天使一樣的男生啊。
睜開眼睛,我又歎了口氣,摸了摸已經沒有耳洞痕跡的耳朵,不自覺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