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黑屋 文 / 暮聲
黑衣少女和粉衣少女一起走來。
寒未央一邊像護著雞仔的母雞似的護著寒子澈，一邊後退。
「你！你你你你別過來啊！不然的話我我我我就會……」她哆嗦著說。
「哦？你會怎麼樣？」蘭因絮果罕見地好奇了。
「我……我我我我會……和你戰鬥至死方休！！！」這一句話一放出來寒未央就有種撞牆的衝動，丫的說什麼不好偏偏在武力值爆棚（相對她自身來說）的傢伙前說這種話？！
場面的氣氛瞬間微妙起來。眾人無語地看著她。
連寒子澈都給了她兩個衛生眼。
被這樣看著的寒未央流下了兩行寬帶淚……
從前，有一個聰明善良的好姑娘……
她有一個活潑調皮的好弟弟……
倆姐弟很不辛地被怪蜀黍拐進了一個不法組織，被迫幹著非法勾當……
不法組織所有人都欺負他們……他們過著睡得比豬晚起得比雞早的日子，並且還要承受拳打腳踢……
倆姐弟沒有放棄活著的希望。
直到有一天，倆姐弟遇上了一個一身黑的少女，少女強行把重傷的他們擄走（……）。
經過了一系列令人臉紅心跳（……）的事情後，黑衣少女要他們去死……
臥槽摔啊！
這對兩姐弟就是他們自身好伐？？！！
還有比這更悲催的人生麼？有嗎？
天上有一隻烏鴉飛過，發出了「傻瓜——傻瓜——傻瓜——」的聲音。
囧！
蘭因絮果和夭夭向他們慢慢走來……
待宰的羔羊們可憐兮兮地往後退，直到退到了牆邊……
蘭屠夫和夭屠夫將罪惡的手伸向了待宰的羔羊們……
手上慢慢匯聚起了靈力，那靈力十分濃厚，連凡人的肉眼都可以看清，那是一種極其純淨的藍色，此時卻是催命符。
兩個屠夫的手，已經搭上了他們的頭。
「開始了喲~」夭夭歡快地說。
一旁的蘭因絮果一言不發，黑黝黝的眼眸讓人看不清她的內心情緒，緊抿的唇洩露出她的擔憂，但很快又轉為堅定。
「啊！！！——」
慘烈的叫聲，驚飛了在樹枝上昏昏欲睡的鳥兒。
它們驚慌展翅，離開巢，飛翔在落月森林的上空。
「撲稜稜」的振翅聲迴響著，伴隨著的是幾根潔白的羽毛。
…………
看著已經暈倒在地的三人，全身汗津津地，彷彿是剛從湖中被撈出來似的。
看著昏迷中還在微微喘氣的三人，蘭因絮果抿唇。
是不是……做的有點過火了？
她其實是初次做這種事，不知道如何精純地控制靈力，成功的幾率最多百分之五十。
但就像一個孩童，對什麼都感到好奇的孩子，會把心愛的玩偶玩得支離破碎，會為了想知道鬧鐘內部的構造，而毫不留情地將鬧鐘拆得再也拼不成原來的樣子。
現在的蘭因絮果，就是出於這樣一種心理而幫他們三人強行打通全身經脈。
那，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們自己的了呢。
但，不可否認的是，蘭因絮果從來沒有想過那三個人會死，從來沒有。
或許是私心使然，她並沒有讓他們死去的意思。
他們已經和她扯上了關係，那麼肯定會被她牽連，現在自己要做的，是盡量讓他們變強。
讓他們在短時間內變強，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運轉靈力，蘭因絮果打開了空間手鐲。把三個人移進了一間木屋裡。
在一旁調息的夭夭突然聞到了一股桃花香，奇了，明明剛剛鼻腔還滿是山洞中潮濕的氣味。
睜開眼，鋪天蓋地的緋紅色映入眼簾。這是一種極其濃烈，卻濃烈得令人感到悲傷的紅色。
「這裡是……」夭夭驚訝地張嘴。
「這裡是我手鐲中的空間。」蘭因絮果解開了夭夭的疑惑。
「不愧是小姐，這可是連高位面的修士都垂涎的空間法器呢！」夭夭說著，心中流過暖流，小姐這般信任她，她也要……
「夭夭，我要的從來不是什麼忠心耿耿的僕人，我一直認為，主僕只見的羈絆，遠遠沒有同伴之間的深。夭夭，你以後能作為我的同伴，陪著我走下去嗎？」蘭因絮果很認真地說，她的手心裡沁出了汗水，說實話，這時她兩輩子以來，第二次邀請。
第一次邀請是薩哈達，他同意了。
夭夭呢？她會同意麼？聰明如夭夭，她肯定早就知道了，自己不是她的「小姐」，真正的蘇雲心，早就不存在了。
「不管怎樣，小姐就是小姐，我只要做好小姐的僕人就好，只要依照小姐的命令去辦事就好。」夭夭的唇角彎起了溫柔的弧度。
有些失望地微垂下眼瞼，果然還是不認可她嗎……
「但是，這是我以前的想法，因為那是我面對以前的小姐時立的決心。」
夭夭……蘭因絮果有些吃驚地看著眼前一身粉的蘿莉。
蘿莉甜甜地笑著，黑曜石般的眸子中閃爍著灼灼的光芒，「現在不一樣，面對現在的小姐，我的決心改變了呢！」是的，她果然喜歡現在這個小姐更多一些呢……
「現在，我的決心是——」
「作為可靠的同伴，一直陪在小姐的身邊，當小姐強有力的後盾，陪著小姐走下去，不管以後的路有多艱難！」
蘭因絮果莞爾，那是一抹極其清淺的笑顏，卻有猶如寒梅破冰而出的那種驚艷感。
「啊，今後，請多多指教了呢。」
手鐲空間裡常年綻放不敗的桃花，依然下著繽紛的桃花雨，熾熱而淒艷。
…………
「……所以任務結束，回去了。」男人一襲白衣勝雪，說完這句話後，他便足尖一點，頃刻間直衝雲霄。
「？」——by還在拼酒的兩人。
「就這麼結束了？」沛赩的細眼睜大，十分的不可置信。
「對啊，這次任務一次性派出兩名峰主執行，按理說應該是很被重視的，可是現在說撤回就撤回了……」抿一口酒，披著一件花裡胡哨的長袍，頭戴斗笠的大叔微微瞇眼，隨後又嬉皮笑臉地說：「嘛，暫時先不用想那麼多，好不容易來到凡界，好好享受好了。」
「就是就是。」沛赩瞇起了本來就不大的倒三角眼。
…………
一片沉寂的世界。
這是一個黑屋，繞著牆角走一圈，不多不少，剛好需要二十六步。
一旁的人笑著說：「我的話，只用十七步。」
「哦。」
然後一切又歸於沉寂。
這間屋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不，也不能這麼說，因為還有兩個在這裡面。
這間屋沒有門窗，很令人懷疑空氣是怎麼在這裡流通的。
假設過黑屋裡可能有類似於暗道的地方，可是把每一個角落都觸碰一邊後，什麼也沒有發現。
沒有食物，每天不吃不喝的自己竟然也還活著。更奇怪的是，這樣的自己，從來不覺得餓。
自己是什麼？是嗎？
自己旁邊的是，但到底是什麼，不清楚。
因為那個說過：「世界上有很多種人，我只是其中一種罷了。」
「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裡？」自己不止一次地向那個問。
「……」那個沉默了一會，不止一次地回答：「會出去的——在不久的將來。」
然後，在一片黑暗中，自己可以看到對面的似乎睜開了眼，那雙眼在黑暗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至少對從來沒有見過「光」的自己來說，這是一種很美麗的「光」
——這是一雙火紅色的眼眸，紅得彷彿正在滴血，瞳孔的中央，是緩緩轉動的五芒星圖案。
「就在不久的將來，絕對會出去，離開這個——我和你一起。「那個這麼說著，摸了摸自己的頭。
很舒服的感覺。
很溫暖，想靠近。
自己乾脆將頭靠在那個的肩上，貪婪地呼吸著那個身邊的空氣，直到那個的氣息溢滿鼻腔。
不由得擁抱著那個，呢喃著說：「嗯，會的，我相信你。」
血紅色的眸子閉上，黑屋裡又是一片沉寂。
如此沉寂的世界，
不為所有，
汝等已有所察覺吧，
死氣瀰漫，
浮現於血海之上的地域，
吾等一直稱之為，世界。
…………
像是置身於冬日的冰湖中一般的感覺，手腳是僵硬的，全身是冷的。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是誰？
是誰在跟她說話？
好熟悉的聲音。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一個人影逐漸清晰起來，一頭瀑布似得栗色頭髮，有些髮絲不經意地覆蓋在她的眼睛上，看不清那人的臉。
「母……母親。」
「呵……醒了啊。」女人溫柔的聲音傳來，她的臉頰被女人細嫩的手緩緩撫摸著。臉頰上的溫暖，瞬間傳遍全身，讓冰冷的身體回暖。
栗色的頭髮遮住的視線，透過髮絲間的縫隙，隱約看見女人那櫻色的唇。
「母親……」躺在母親懷裡，聽著母親的心跳，她覺得心中格外安定，也格外溫暖。
「呵呵……要記住媽媽說的話哦。」櫻色的唇一張一合。
「記住……母親說的什麼？」她有些疑惑，剛想問個究竟，卻見眼前的人身影正在變淡，變模糊，洋溢在全身的溫暖，也漸漸冷卻，最後全身一片冰冷。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那聲音十分飄渺，彷彿是從九天之外傳來。
「母親！」
「哈……哈……」迅速坐起身，她喘著氣，陽光瞬間照進眼睛，刺激得她的眸子不由自主地瞇上。
「喲！寒未央，你總算醒了。」少年獨特的，帶著升調的尾音傳來，有著彷彿是陽光在枝頭活蹦亂跳的歡快感。
「薩……薩哈達？！」她有些驚訝地說。
「怎麼？睡了一覺變傻了？」茶發少年碧色的眸子裡閃著瑩瑩的水光，像極了一池春水。
多麼陽光的一個美少年啊！前提是忽略他剛剛說的話。
「原來……是夢啊。」寒未央怔怔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彷彿頓悟了什麼似的，她看著自己的手，眼眸瞪大——
一旁的薩哈達很有先見之明地戴上耳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是吧我竟然還活著竟然還活著！！！」
這尖叫聲真是繞樑三日啊。
伴隨著尖叫聲，迎面而來的是一把泛著寒光的劍，就這麼險險擦過寒未央的臉頰釘在她身後的牆壁上。
牆壁上立刻龜裂出了一個直徑五十厘米的圓形，只見不遠處的蘭因絮果一臉陰沉地看著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錯了我錯了大人您就饒了小的吧！！！」
在一陣雞飛狗跳後（……）寒未央總算平靜下來。
一旁的寒子澈頂著滿頭大包默默地迎風流下了寬帶淚……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具體過程請自行腦補）
「意思是說，我們不僅活下來了，而且武力值大大提高，hp和mp（……）暴漲？」寒未央興奮地說。
「嗯。」蘭因絮果慢悠悠地品一杯香茗。
「可以長生不老？」
「……嗯。」
「可以見誰不爽就抽誰？」
「………嗯。」
「可以擁有小強般堅韌頑強的生命力並且可以隨時隨地滿血滿藍原地復活？」
「…………嗯。」茶杯的杯壁有龜裂的現象……
「可以牛逼哄哄地隨心開各種酷炫的絢麗大招碉堡天地秒刷boss他來一我就滅一來倆我就滅一雙？」
「………………」嗯。
「可以……」
「泥垢了！！！六月飛雪！初雪，冰華落！！！」
「小姐別激動啊！」「蘭因絮果衝動是魔鬼！」「混蛋不許碰我姐姐！」
咳……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
嘛，不管怎樣，結局好就行。
他們六個人，還活著。
能說能笑，能蹦能跳，能吐槽能睡覺，能拔劍能打架。
這就足夠了。
省略向眾人解釋空間手鐲的過程。
「既然你們已經得到了這股力量了，那麼，現在開始，我和夭夭會教你們如何正確使用自己的力量。」蘭因絮果在一片花瓣雨中說。
「請多多指教！」x3
三人心中激動的同時，不禁對眼前的少女產生了不知名的情緒。
很多年以後，他們知道，這種情緒叫信任，更準確地說，叫追隨。
這個少女已經如此信任他們了，他們怎能不回以同樣的信任？
這才是正文（3）
夭夭：小姐，這是你捏碎的第三個杯子了。（小聲）這還是洛蘭王墓的隨葬品系列的三個。
蘭因絮果：……找寒未央。
寒未央：關我啥事？
於是蘭因絮果手中的杯子成功地碎了
夭夭：小姐，這是第四個了……（小聲）還是洛蘭王墓隨葬品系列。
蘭因絮果：六月飛雪！初雪，冰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