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章 真的,捨不得 文 / 冰綾藍月
鷹面男子無怒返笑,揚唇步步的走過來,「凝兒,讓你別跑。你是不是太不聽話了?」
「給老娘有多遠滾多遠!」慕容芷凝咬牙,挑起眉睫,「我何時答應不離開你了?自戀到以為哪個女人都願意跟你這種程度,你也算神了!」
鷹面男子臉色頓時陰沉,瞬間一道強烈的黑光如霧氣般的。所經過那樹,瞬間倒塌。慕容芷凝一怔,「想死?」
「是你想死!」鷹面男子聲音渾厚,只是那聲音依舊帶著蠱惑。
慕容芷凝拂袖轉身,並不作理。她要回去把那女人碎屍萬段,混蛋,敢碰她的男人!
「凝兒,他背叛你。你就不生氣麼?」身後的男子聲音變得柔和許多,只是,慕容芷凝並未作理。
鷹面男子豁然揚手,黑夜下一陣風般的飄過。周圍數十個暗衛,通體純正的黑色。從那氣息間便能感覺到無邊的冷漠,那是殺手,傳言夜魂山莊的殺手乃是世間少有的絕頂高手。很多出名的暗殺者,皆是出自於那夜魂山莊。慕容芷凝眼眸微微暗沉,她從來不沒想過要敵人仁慈。
今日她雖然內力不足四層,但是與這些人對抗。也不是沒有把握的!
「跟我回去,以後與君燁恩斷義絕。他碰了別的女人,你真的還會要他嗎?」鷹面男子語盡,又道,「若是凝兒跟我回去,本莊主必然不會像他那樣隨便碰別的女人。」
「他沒有!」慕容芷凝揚唇,「若非迫不得已,他絕不會。」
「你怎麼確認他不是背著你,歡欣雀躍的跟著別的女人?」鷹面男子繼續道。
「你永遠都不會明白。」慕容芷凝笑,冷漠的看著鷹面男子,「我不願意動武,不要挑戰我。」
「那便跟我回去,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他再次提醒。
她居高臨下的眸子,微微瞥邈著那一抹黑色的身影,「絕不可能!」
鷹面男子大手一揚,那些殺手跟觸電似的揚刀砍來。慕容芷凝快速的逼閃著那些身影,卻只聽某人慢悠悠的說著,「凝兒,我說過。我得不到的東西,會毀掉。」
那般果斷的男人,慕容芷凝輕笑。差燁多遠?
冷兵器想碰撞的聲音不斷的響起,那還在流血的手拽住銀針。使勁全身力氣發射銀針,在那些絕世殺手面前,銀針在面前擋了回來。發出清脆的銀響。她並不在意,驀然一怒。那身形快如閃電般的對準其中那個她認為最弱的殺手,一道鳳凰般的炫目光彩一蹴而就。強大的內力頓時將那殺手彈出去好幾百米。
她鳳眸一戾,足尖挑起那劍。齊刷刷的攻過去,有了劍在手中她雖然不太會用。但也似乎好了很多,一人之身對付幾十位高手。雖顯得有些吃力,但她知道,至少今日她根本沒有可以依賴的東西。
「凝兒,何必這樣?」
有男子風姿卓越,佇立在旁。
「別跟老娘再提什麼喜歡,噁心!」
她殺伐果斷,每一招似乎都帶著醫者不該有的仁慈。曾經混著黑白兩道的慕容芷凝,自然分得清什麼人該救,什麼人該殺。她從未見過這般噁心的男人。至少那些壞蛋,不會在她面前說什麼愛。若是說了喜歡,或者愛的。都會有些表現。只有這男人,一面說愛,一面在她面前痛下殺手。呵……
冷冽的氣勢,在她周圍縈繞。冷兵器想碰撞的聲音淒厲的響起,地上是血,劍斬過之後留下的一片片血。染紅了那片地方。饒是她從不覺得自己有多善良,卻也從未這般親自下過死手。
「不想死的,通通給老娘滾!」
當然,說這話絕對是無效的。所謂死士,殺手。皆是要與對方你死我活相互鬥爭,只存一人。她雙眸微微一合,劍鋒利的刺向那男人的頸項,眸中陰狠毒辣的眸光中,帶著別具一格的氣宇。
心狠手辣,從來都是某些人逼出來的!
半個時辰的時間,那劍終於指著最後一個黑衣人的脖頸。那隻手已經和劍貼在一起,整只劍都是血。她凌厲的雙眸劃過一抹青峰般的光彩,又是狠狠的一劃。瞬間那人在她眼前倒去。
仰頭看天,慕容芷凝丟下刀子。那刀上,積澱了一層厚厚的血液。整個林子猶如地獄般的,殘忍嗜血。她心中頓時一顫,一身鮮血凌亂了她碧藍色的衣裙。碧藍色,原本象徵著和平,象徵著水一般的溫柔。此刻卻染上了地獄般的詭異。
那倨傲不羈的性子,那殺伐果斷翻雲覆雨的瞥邈蒼生。那女子折損不得半分,一旦折損了付出千千萬萬的代價。也絕對換不回來!這道理,他懂。
「我沒允許你走!」
話語清涼的飄入慕容芷凝的心中,顯然讓鷹面男子震驚的是。慕容芷凝的腳步沒有停下,那原本已經虛空的腳步,卻依然靠著強撐堅持著。那種果敢,一步一蓮,世間沒有哪個女子能夠比得上。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的移到慕容芷凝身前,擋住了她的去路,「你以為現在的你走得掉嗎?」
她無奈的止住腳步,看著眼前這個百般挑釁的男人,眼底有一絲怒氣,「讓!」她將手搭上他的肩,又是一手的血拍在他的肩上。然後,欲將她推開。卻才發現,身體的力道已經開始投資。一個普通人都不一定能夠丟出去的慕容芷凝,哪裡能夠移動這個高手半分。
「我要見他……」
她閉目,毫無力氣似乎像是哀求。卻毫無一點凌弱的意思。
「凝兒,我現在想殺了你易如反掌。你確定要去見他?」鷹面男子的氣息越來越重,好像帶著凝重的殺氣。
她沒有回話,卻是默認了事實。但正在此時,周圍忽然跳躍出數個暗衛。剛剛才從殺伐中走出的慕容芷凝,忽然又再次警覺。
「爺,王妃在這裡!」
一聲厲喝,暗一已經跳下來。當看到慕容芷凝身邊還有一個人影的時候,立馬的拔尖而出。奈何他還是慢了一步,鷹面男子近水樓台,直接將此刻完全不是他對手的慕容芷凝扣在身邊。脖頸間,一把匕首相逼。那氣勢,沒有任何玩笑可言。
「放開王妃!」
隨著厲喝,慕容芷凝可以感覺到周圍的肅殺之氣猛然增加。周圍,數百個侍衛將身邊圍得水洩不通。
「威脅無用。」
男子唇角微微揚起一個幅度,嘗遍血腥這麼多年。他早已經將這些江湖上的一套看淡了,「在我夜魂山莊住了好幾日,他早已經是夜魂山莊的女主。」
「放肆。」
一聲厲喝,從叢林森出走出一人。那紅衣妖嬈如血,面色蒼白但看不出一絲孱弱。那望著霸氣從來自帶俯視蒼天的氣勢。沉默半響,他氣定神閒的指著他,「夜魂山莊?」君燁劃過一抹諷刺的笑,「多少年沒敢在江湖上混了,如今,可是活膩了?連本王的王妃也敢污蔑!」
霸氣天成,他將本王的王妃咬得很重。更甚者,那「污蔑」二字更是咬得重中之重。
「她剛才還說要跟我回去,說你背叛他,說你和別的女人勾搭成奸。說像你這樣的男人,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你身上的脂粉味。」
鷹面男子勾起唇角,笑意不達眼底,「凝兒是個優秀的女人,你配不上他了。」
那俊逸的面色有片刻的僵持,看向慕容芷凝又恢復以往的淡然。只是那深邃的眸中藏著一抹難以抑制的情愫。那幾日他無不在想她,無不怕自己醒不過來永遠見不到那清美如玉,霸道的身影了。
「夜魂莊主,不要臉!」慕容芷凝掙扎著,恨不得將這男人掐死在這裡陪他下屬。
君燁輕歎,他自然明白此時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即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他身上的脂粉味又如何?這賬是在這個時候算的時候嗎?
「放開她,本王放你走!」
他語氣風輕雲淡,此刻,數百下屬圍得密不透風。只要王妃離手,那麼,這鷹面男人勢必會死得很慘。君燁所有勝算在握,卻妥協在他手上。
「是嗎?」鷹面男子笑得陰測測的,似乎比那風劃過還要慘,「傳言王爺和王妃恩愛甜蜜,疼王妃如天,寵王妃入地。本莊主今天就要看看,這句話是不是真!」
他墨發揚起,那絕傲的姿態如惡魔般的。拿著手中的把柄不斷的索取。
「本王的忍耐有限!」
君燁再次提醒,那鬢髮凌亂如斯,卻絲毫不影響那自然天成的美感。兩男相對,在氣勢上沒有誰更勝一籌。一人在朝政上摸爬滾打多年,膽量早已練就。而一人縱橫江湖稱霸多年,氣勢自然不低於任何人。
那周圍一片漆黑,月光如水傾瀉而下。每個角落照的清晰,尤其是君燁的臉。慕容芷凝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己有多危險,只是一味的欣賞著前方的男子。臨危不亂,正是她家燁的風采。
「若是不能將凝兒帶走,那麼,我倒是不介意毀了她。然後,再和你一戰。若是死了,便陪著凝兒一起死,若是沒死,也正合我意!」鷹面男子笑著。
君燁只覺心中一痛,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他在考量著這男人想幹嘛?他應下他,這次不殺他。為什麼這男人願意拿命來賭?
「怕了?」鷹面男子賊賊的笑著,「都說女人是弱點,君燁,別在我面前再裝。我若動她半根手指,你都是捨不得的。」他笑著,笑得張揚。似乎這局棋他勝定了。
捨不得……
心思被猜中,君燁的心狠狠的顫了一下。今日的這盤棋,誰輸誰贏?還有比嗎?
狂風亂飛,慕容芷凝蹙眉,捏著鷹面男子的手似乎加重了力道,「威脅人?你就這點本事麼?」
熱流從脖頸間滑落,很快被風吹冷。習慣了疼痛,她似乎只能感覺不到熱流經過很快冷掉。然後,聽到鷹面男子挑釁的話語,「凝兒,我從不覺得自己的本事有多大。此刻能對付你男人,足夠了!」
慕容芷凝恨不得將這人的祖宗十八代全部詛咒一遍,無恥如他!
「不要傷害她!告訴本王,你到底想怎樣?」
急切的語氣,從心底傳出。那蒼白無色的面容,不知從哪裡偷來的血紅,那,好像是急出來的。在那一刻他的身體都在顫抖,慕容芷凝不覺得有任何疼痛,而君燁卻彷彿那刀子是劃向他自己。甚至於若是劃向自己,絕對不會有那麼痛。
因為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心被挖了出來。每刺一刀,便疼得無法呼吸。心在滴血。
「哈哈哈……」
一陣陰森的笑,頓時讓人週身顫抖。笑完了,滿意了才道,「果然是個為情所困的男人,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快說!」
君燁怒急,這輩子他從未這般求過任何人。這第一次妥協在他手上。
男子又動了動唇,「這是你求人的態度?知道嗎?要用求的!威脅的下場只會是……」他刀子一揚,在她細膩的脖頸上便要下刀。
「我求你,手——下——留——情!」
他的語調很低,少了很多肅殺之氣。第一次這般軟弱的求一個人,君燁曾經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從來都這樣認為。而此刻,他卻感覺自己錯了。有一個人,讓他願意捨棄一切。哪怕是最寶貴的尊嚴。
「君燁,得見你求饒。本莊主此生無憾!」鷹面男子張揚,「不過,我還想再玩點新鮮的。」
他話語神秘,從懷中取出一枚藥丸。那藥丸通體黑色,在月光下,卻又泛起藍色的光輝。她故意在藍月面前晃了晃,以甩手交給君燁,「接住!」
君燁揚手,那藥丸剛剛在他手上落下。鷹面男子詭異的劃開一抹輕笑,「吃下它,我便放了凝兒。」
而與此同時,當看到那藥丸的瞬間。慕容芷凝心中凌亂無章,「那藥……」
「就是你想的那樣!」鷹面男子揚眉,挑釁的用刀在她臉上劃過。輕輕的,像是在**。
慕容芷凝冷汗倒流,雙拳緊緊的握著。整個身子不停的在顫抖著陷入無邊的恐懼之中,兩行清淚順勢滑下,「不要!」她大喊一聲,隨即,淚水迷離了雙眼。
「燁,不要吃!」
慕容芷凝苦苦哀求,本欲轉身甩開這男人的身體,狠狠的給他兩巴掌。而觸到那刀子,白皙的脖頸又是一陣鮮血橫流,「你怎麼可以這麼狠毒,怎麼可以!」
那聲音劃破九霄,伴隨著女子柔美的聲音。此刻卻有些沙啞,從不知道身邊還會有如此卑鄙的男人。亦然從未知道,身邊還有如此無恥變態的男人!真的,這男人的變態程度讓慕容芷凝瞬間恨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