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凝兒，看她們兩人可合適 文 / 冰綾藍月
「凝兒不必多禮！」百里諾辰做了個平身的動作。
慕容芷凝起身，靜立無言。
「凝兒，五年了。聞言說你未死，又回慕容府本宮還不信。想不到本宮還能見到你。」百里諾辰單手負背上前一步，笑意顏顏。這般溫潤，任哪個女子看了都會忍不住動心。
慕容芷凝退後好幾步，清澈的目光冷若冰霜，「太子掛懷了，臣女擔當不起！」
百里諾辰嘴角一僵，竟是半瞬沒有言語。六年前她眼裡心裡不都只有他麼？再次見面怎會？多年來縱橫在花叢中的百里諾辰對於女子這般冰冷的對他，的確是頭一遭。
「凝兒怎麼了？五年沒見，再次見面竟然僵成這樣。」百里諾辰蹙了蹙眉，甚是疑惑。
「請太子自重！臣女閨名慕容芷凝。叫凝兒，有失太子身份。」慕容芷凝表現得很反感。
百里諾辰忍不住重重歎息，負手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心中各種滋味五味雜陳，這天下竟然還有他搞不定的女人麼？
「本宮五年前一直這樣叫你！怎沒聽說過你說有失本宮的身份？」百里諾辰微微有幾分怒意。
「五年前是五年前！」慕容芷凝將一旁的蕭緣拉過來，「紫凝如今連孩子都有了！如何能再隨便接受太子的親稱？」
百里諾辰這才看到，慕容芷凝身旁一個五歲大的孩子跟在她身邊。清澈的眸子內滴溜溜的目光轉動著，好像對百里諾辰不太友善。他回過神看向慕容芷凝，溫聲問，「誰的孩子？」
「我的！」慕容芷凝答。
「他父親是誰？」百里諾辰有些不耐煩的問。
「是誰不重要，反正也已經死了！」
百里諾辰沉吟片刻，似乎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也不挑明，只是道，「凝兒是不是在怪本宮當年沒有阻止你嫁給凌卿王？以至於讓他傷害你？」
「太子沒有義務阻止！」她面無表情，「芷凝跟太子只是好像什麼關係都沒有！宴會要開始了，臣女告退。」
這種虛偽的男人，慕容芷凝覺得多說一句話都噁心。
「站住！」
百里諾辰負手。
她駐足
「看來你果然變了！」百里諾辰無奈的歎息，聲音顯得有些滄桑。
慕容芷凝沒有說話，輕蔑的目光看向遠方。這世間的男子，世間的感情，真特麼糾結。她慕容芷凝對這男人無感，若非他此刻的身份，她慕容芷凝很想一巴掌扇過去。
百里諾辰揮退自己的下屬，目光瞟過慕容芷凝。
「凝兒，你知道儲君這個身份代表著什麼嗎？」百里諾辰語重心長的看著天空，那張多年生活在政治高處的臉，每一個表情都是刻意掩飾過的。
慕容芷凝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首。只是百無聊奈的看著遠方，呵……她倒要看看這男人能玩出什麼把戲。
「本宮雖然生為太子，但除了自己的母后，除了你父親。是孤立無援的！」他滄桑的聲音，讓人聽之動容，「先祖所封的四大世襲王，表面上看著風平浪靜。實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機。」
「臣女只是女流之輩，太子說這些不合適吧？」慕容芷凝冷笑。
「凝兒！」百里諾辰怒吼，「你難道一點都不懂本宮的心嗎？」他走到慕容芷凝身邊，與她四目相對。而慕容芷凝垂眸，對於那雙偽裝的目光她噁心。
百里諾辰撫額，各種傷神，「凌卿王勢力強大，本宮根本摸不透。莫親王更是他的爪牙。夜親王和榮親王兩人看似閒散無事，而背後到底隱藏著怎樣的勢力本宮也不是不知。這四大世襲王的確是斂南國的ding樑柱，但若是又遭一日倒戈相向，這斂南國會出現什麼情況你想過沒有？」
他說得無比動情，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換來的會是百里諾辰簡單的一句話，「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百里諾辰嘴角微微抽~動兩下，半響說不出話來。這還是六年前那個傻得只聽他的話，他跟她說一句話足以讓她高興得三天三夜都睡不著的慕容芷凝嗎？百里諾辰反覆的問自己。
「你到底是誰？」他不得不懷疑。
「太子的眼睛還是能看清的！」慕容芷凝清淺的眸子看向他。
百里諾辰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子，少頃，實在看不出任何異議。頓時無奈，「五年的時間竟然能讓你變成現在這樣。」
她垂眸，淡淡道，「人都是會變的，不會永遠是傻~子任人欺凌。」
言落，帶著蕭緣離去。卻再次被拉回來。
「凝兒！」他聲音溫潤如玉，帶著蠱惑。
「太子自重」慕容芷凝厲眸冷冷射過去，「否則別怪臣女不客氣！」
「本宮五年前對你如何？」百里諾辰問。
慕容芷凝沒有說話，對於這個她無法評判。若說不好，的確未曾做過什麼錯事。畢竟他不過是把她暗地裡設計讓君燁不得不娶她罷了，很簡單。
「若本宮說五年前見你第一面便喜歡上你了，你信麼？」百里諾辰溫聲言。
她沒有說話，也不知該如何回復這個喪心病狂的男人。而這沉默，卻被百里諾辰理所應當的當成信任。
「凝兒！就算是現在的你，本宮也不介意。」
那張虛偽的表情，隱藏多年。面對男~歡~女~愛的表白竟也做得滴水不漏。若是換做別人，早就感動得投懷送抱了。
「然後呢？」慕容芷凝冷笑。
「你不信？」百里諾辰眼底燃氣火焰。
「……」信你才有鬼，慕容芷凝沒有回答。只是淡淡諷刺道，「太子有什麼說便是！」
百里諾辰鳳目瞇起，閃過一絲鋒利，「凝兒，本宮覺得榮親王好像對你很有意思。」
「呵？」慕容芷凝揚眉，不解。
「凝兒當真是厲害啊！」他深邃的眼底中含~著深斂，「能讓榮親王兩次相救，在大庭廣眾之下抱著你離開。」
渣男，這個渣男。特麼的，慕容芷凝當真是想一腳踢過去把他扔進湖裡去。該死的男人這是又在打他的主意嗎？
「太子與家父的關係還只是匪淺啊，五年前嫁給凌親王便是你算計的吧？」
百里諾辰幽深的眸子裡劃過利劍般的鋒芒，「凝兒，太聰明了不好！」
慕容芷凝眨了眨眼，笑得自信，「我知道太子想要一個在別人面前聰明，而在你面前卻無比愚蠢的女人。而用情來麻木這女子，卻是最好的方式？」
百里諾辰鳳眸之中瞬間燃氣熊熊烈火，拂袖轉身。深睿的表情看了讓人無不嚇得退後三尺。斂南國太子，除了權利。在他心中什麼都是浮雲。她慕容芷凝又如何不知？
「凝兒，本宮需要你的幫助。既然榮親王愛你，本宮便要你去迷惑他。能為本宮除掉一根刺你功不可沒。」他字字露肌，像是命令又像是誘~惑。這世間有種男人，統稱為無恥至極！
「繞了這麼多彎，原來你想說的是這個。」
歐陽雲鴻愛她？為什麼她沒看出來？原來別人對她的一點點好感，也可以成為權力場中爭鬥的資本。她想過百里諾辰無恥，當然也想過他會這麼無恥。
「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你？」慕容芷凝冷笑。
「來人，把這孩子叫到本宮的宮裡去。好生伺候著。」百里諾辰令道。
屆時，便有人上前將緣兒控制在手。慕容芷凝清淺的眸光閃過一絲憤怒，但很快被理智澆滅。只是淡淡道，「緣兒，太子的宮中有很多好吃的東西。緣兒願不願意去啊？」
心有靈犀的蕭緣在看到慕容芷凝的眼神之後，便已經知曉了她的想法，點點頭，「願意！緣兒等娘~親來接緣兒。」那般懵懂可愛的表情，總會讓人產生錯覺。這孩子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孩子，五六歲的孩子罷了。貪吃貪玩，天性如此。
慕容芷凝裝作很痛心的模樣看著百里諾辰，「好生對待孩子！否則一切免談。」
有志者不在年高，無志空長百歲。或許她不該將這參天大樹放在溫室培養。待百里諾辰點頭之後慕容芷凝便轉身離去，百里諾辰沒有看到她的笑有多賊，自然覺得好像一切都合乎常理。
出了亭子，便看見鳳輕塵朝她走來。看到慕容芷凝獨自一人，不免問道。
「緣兒呢？」鳳輕塵問。
慕容芷凝歎息一聲，沒有回答，只是道，「等下就回來了！我們走吧。」
進得殿內
華燈璀璨，寬大而明朗的殿內由十六根擎天玉~柱支撐而起。攀龍附鳳。桌椅上各色食物琳琅滿目，紅色地毯鋪滿整個殿內。一個大大的舞台之前，及其威武的一張龍椅和一張鳳椅，成為整個大殿矚目的風景線之一。整個大殿看起來高貴奢華，集全國最珍貴的材質建造而成。
慕容芷凝的位置在正數第五排，慕容建樹身邊。走過去坐下之後，慕容建樹看了她一眼，而她並沒有回過去看他。慕容建樹索性轉身沒有看她。
「皇上，皇后娘娘駕到！」
宮奴的一聲高喝之後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了過去。百官站立兩旁迎接而上。
殿門前只見一男一~女眾星拱月般的走進來，男子約四十出頭，一襲龍袍裝飾得威武霸氣，老臉長滿鬍鬚，皺紋橫生。唯有那雙眼睛，總是閃爍著懾人的帝王光芒。
站在他左邊的女子一身風炮，金裝玉飾，雍容華貴。步履大方得體。同樣是風臨天下，閃耀著逼人的氣勢。
再身後便太子以及四大世襲王，個個出類拔萃，氣勢逼人。當觸及君燁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時，一身盛氣凌人的氣勢讓慕容芷凝恨得咬牙。今日他仍舊一襲紫衣，負手走在老皇帝身後。
而歐陽雲鴻卻走在他的左邊，一襲玄色衣衫，修腰間橫著一條繡有紋飾的玉帶。全身上下唯一的裝飾便是那放在腰間的玉珮。謫仙清雅，每過之處淡淡的綠竹清香怡人。
而後的兩位世襲王，皆是與南帝年齡相差不大的老者。一位，便是莫親王，莫懷馨的父親。而另外一位親王看上去性質淡淡，但慕容芷凝知道越是這樣的人，藏得便越深。
至於百里諾辰，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看似好像很親民。實則……
七人坐於上座。三呼萬歲，百官回到自己的席位上。慕容芷凝表情淡淡，卻未曾主意到皇后的眼神其實一直沒有離開過她。
「聽聞慕容將軍的三女兒回府了，本宮倒還不信。不想五年了，今日還真讓哀家見到了。」皇后雍容華貴的臉上笑得及其慈和。說的是慕容芷凝，而聽者倒像是以為她在說自己的女兒。
慕容芷凝淡笑，起身行禮，「芷凝多謝皇后掛懷！」
「來，凝兒。坐哀家身邊！」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似乎全場女子從未有誰有過如此榮耀。
「額，芷凝區區庶女。皇后抬愛了。」慕容芷凝婉言拒絕。倒不是因為這些人的妒忌，只是她並不喜歡坐在皇后身邊。
不知為何，對於這種身處高位的後宮女子。踏著多少女人的屍體。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她慕容芷凝不覺得自己有多香餑餑能讓這種女人這般chong愛。
「哀家就是喜歡凝兒，誰若敢說凝兒身份卑微。哀家便斬了她。」嚴肅中帶著獨有的慈愛，憶記曾經的慕容芷凝，似乎在宮宴上雖然這個皇后也時常看她的眼光不同。但好像也沒有過這樣的恩chong吧。
慕容芷凝思及片刻，終是在眾人嫉妒的目光中坐在皇后身邊。微微歎息，盡量使自己平靜下來。百里諾辰看了眼慕容芷凝，什麼都沒說。卻在諸人都未曾主意的情況下，淡淡的與慕容建樹對上一眼。淡淡的眼神，卻帶著老謀深算的深沉。
隨後，歌聲起。舞台上出現的領舞者一身紅衣，婀娜多姿，舞姿翩然。不到一會，女子笑語盈盈跪落在皇后面前，「臣女莫懷馨祝皇后娘娘福祿東海，壽比南山。」
而目光掃過慕容芷凝時，那淡淡的不屑稍縱即逝。
「一月未見，這莫郡主真是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了。」皇后忍不住誇讚得，合不攏嘴，「若哀家沒記錯，馨兒已然到了適婚年齡了吧。」
莫懷馨面色一羞，不禁瞟了眼此刻淡定的坐在右側的君燁。心跳頓時加速，她莫懷馨驕傲一世，只有君哥哥配得的上她。
「回皇后娘娘！馨兒年芳十六。」聲音若鶯啼那般嬌美，一襲紅衣自是將她承托得完美。
「哈哈，看馨兒這般小女兒家嬌~態。可是有喜歡的人了？」皇后笑得爽朗，看向一旁端坐在龍椅上的南帝，「皇上！何不趁此機會，為這孩子賜婚。讓今日喜上加喜。」
南帝沉吟片刻，回首道，「今日乃皇后壽誕，朕准你做主一切。」
「那好！馨兒心中可有心怡之人？」皇后轉身笑問。
莫懷馨不禁看向君燁，而君燁卻連回應都沒有一眼。只是淡淡的品茶，似乎這事跟她沒有任何關係。那般風輕雲淡。莫懷馨遲疑了，君哥哥到底喜不喜歡她？到底對她只是普通的兄妹之情還是有那層意思呢？
想著，她心中泛起各種漣漪。讓一個大家閨秀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自己喜歡的人，本就讓人羞澀。何況是一直沒有mo透過對方的看法。
「呵呵，皇后娘娘這樣當著大家的面問一個女子。讓人家如何回答呢？」坐在莫懷馨身邊的女子忍不住急切的說道，「莫郡主從三年前就開始喜歡凌卿王了，而且她還跟我說，一輩子非她不嫁呢。」
諸人頓時倒抽冷氣，觸目所見那張妖孽的姿色。在坐女子無不心魂一蕩，若說這可望而不可即的男子不是她夢中情~人。誰信？
莫懷馨臉上頓時羞澀得想找個地洞鑽起來。她想看看君燁的反應，可是，當看到君燁時。那種淡然就好像剛才所提到的人跟她毫無關係那般。莫懷馨頓時心中一涼。
君哥哥從來沒有喜歡過她？對她微微有些不同不過是因為她是他的表妹，是這樣嗎？
不！
應該不是的，君哥哥面對所有的事好像都如此淡然。這應該不能證明什麼的。
慕容芷凝淡然一笑！君燁這種渣男配上這個賤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匹配啊。若是換作任何一個女人，或許都沒有莫懷馨適合他。
「原來是咱們斂南國四大優秀男子中的頭名啊！哈哈……」皇后忍不住笑出了聲，「凝兒，你看她們兩人可合適？」
慕容芷凝驀然反應過來，才發現皇后竟然在問她。她們兩個合不合適？呵……這是在讓她做參考嗎？她淡淡的撇了一眼君燁，他沒有說話，依舊低著頭自顧自的倒茶。一飲而盡，再倒，再飲。動作優雅而瀟灑！
而看向莫懷馨的時候，顯然很不淡定。心思被說穿心中各種期盼對方的回應。而當發現自己的人生大事要慕容芷凝來評判的時候，莫懷馨頓時指甲都嵌入了手心。該死，她當初這樣整她。差點讓她失去清白。她肯定會覺得她和君哥哥不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