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對不起，忘記你是女人了 文 / 冰綾藍月
「你個歹毒的女人，我父王不會饒了你的！啊！！」
風輕塵還未親自動手，那些死士已經上前去幫忙了。衣衫凌亂的散了一地，聞著莫懷馨那**的尖叫。行醫濟世這麼多年，那顆心在那時竟然沒變過。一個大家閨秀，其實也不過如此。
並非她心狠，而是有些人太賤。
慕容芷凝冒著大雨獨自回了宅院，拖著沉重的步伐走近屋內。
「門主！」
侍女先是錯愕，但很快便福身行禮，「奴婢這便去為門主準備沐浴更衣！」
慕容芷凝點了點頭，示意侍女下去。而過了沒多久，進來的卻不是那侍女。而是……
「娘親！」
小小的孩子抱著衣衫，以及毛巾朝慕容芷凝走來。
「娘親怎麼出門不帶傘啊！」蕭緣心疼的跑到慕容芷凝面前，未等慕容芷凝說話，小小的身子便跳上椅子為慕容芷凝擦盡臉上的水珠。
慕容芷凝笑，沒有說什麼，任憑那生澀的小手為她擦拭著。忍不住誇讚道：「有個寶寶真好，娘親有人疼了不是？」
「娘親總是有些小毛病，比如出門從來不帶傘，比如吃飯後總是喜歡用衣袖擦嘴。比如……」蕭緣像個小大人似得教訓著慕容芷凝。
兩條黑線滑下，什麼情況，她被她兒子教訓了？只是她更好奇的是，這個孩子好像很懂她。
「緣兒，誰告訴你？」她詫異道。
「雖然娘親很忙很少跟緣兒相處，但緣兒其實時常都看著娘親的。比如我上次看到娘親在書房看書的時候，就忘記吃飯了。你還記不記得，那時候娘親在書房聞到的飯香啊。」
「額……」慕容芷凝疑惑，但片刻之後又很無奈道，「是緣兒故意誘惑娘親哦？」
「當然啊！」蕭緣笑道。
「還有還有……」
蕭緣正欲說下去，門再次被打開。
「請門主沐浴更衣！」侍女恭敬的回答。
慕容芷凝剛剛感覺到意猶未盡，正想揮退侍女好好和緣兒繼續聊下去。卻見緣兒抱著那些精心為慕容芷凝準備的衣服，「娘親！你洗澡，我陪你聊天好不好。」
「呵呵……」慕容芷凝捏了捏那粉嫩的小臉蛋，「在這裡等著娘親！很快就回來。」
「嗯！」
她一直認為身邊帶著個孩子很不方便，她沒有多餘的精力去保護孩子。或許她錯了，不是她保護孩子。而是孩子照顧她。
郊外的亭子內
大雨並未有半分減弱，雷聲響徹震天，道道絢麗的閃電劃過。綾羅綢緞凌亂的散落一地。蘊染著郊外的泥土。那赤果果的身子被綁在亭子上。髮絲掩埋住胸前那雪白。莫懷馨低垂著眸子，喊累了，罵累了。便再也沒了動靜。死寂般的任憑雨水打在身上。
「郡主，郡主。」侍女焦急的喊著。
莫懷馨沒有回答，甚至不敢抬頭。
「郡主，難道我們要死在這裡嗎？」侍女欲哭，雙手不斷的掙扎著。
嘩啦的雨水鋪天蓋地的砸來，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過了好像一個世紀莫懷馨才再次言道，「父王會找來的！只是時間問題。」
「郡主，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沒保護好郡主。」想到莫親王，侍女彷彿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待王爺來了之後奴婢便以死謝罪！」
莫懷馨從小心高氣傲，從小被父親捧在手心，被師父疼在心裡。但這次她沒有哭，凌亂的髮絲下一張被淋得慘白的臉發出一絲慘淡的笑。誰若見到怕是都會以為那是從地獄裡走出的惡鬼。帶著滿腔的仇怨！
這世間有一種人，永遠認為過錯都在別人身上，永遠不會換位思考。永遠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對的。而這種人，你無論怎樣對她。換來都只會是報復！
京都別院
半個時辰後再次回到屋內時，慕容芷凝意外的聞到了很香的飯菜。
「誰備的飯菜，賞！」
她正餓得兩眼發光，算算好像自己真的一天沒吃飯了。該死！只有在聞到飯菜香味的時候才知道這東西有多可口。
「那娘親準備賞緣兒什麼？」
圓圓的小腦袋從房間內探出，蕭緣笑得很開心。
慕容芷凝怔，看著那一桌子大約有十多個菜。頓感親切，「小緣兒讓誰給娘親做的？」
蕭緣不滿了，嘟嘴道，「娘親就沒想過是緣兒做的嗎？」
「……」慕容芷凝徹底驚訝了，這孩子才五歲啊。逆天啊逆天啊，怎麼說都不可能讓她信吧，「你逗娘親玩的吧？」
「回門主，這的確是小少主做的。」身邊的侍女笑著回答，「門主有所不知，小少主每日都會纏著祥媽媽教他做菜。這一桌子菜啊，都是小少主學了很久才做出來的。小少主說門主總是不好好吃飯，一定是飯菜不夠可口。他以後要親自給門主做菜。」
平靜的湖面突然因為一滴清水的介入，不斷的蕩漾出漣漪。她繚亂的心扉不知該如何去面對眼前這個孩子。
慕容芷凝覺得這世間的東西很奇妙，她從小沒有得到過父母的關懷。這世，從原身體的主人的記憶中。雖然慕容芷凝知道那個慕容建安對以前的慕容芷凝還是很好的。甚至可以說沒有那個父親，原來的慕容芷凝就不會活到五年前的新婚之夜。
但不知為何，對於這份父愛慕容芷凝從來不敢恭維。
她喜歡的，是緣兒這樣的孩子。一心一意的對她。有那麼一刻她甚至感覺這孩子像個大人！她心頭一顫，那小小的孩子可能還沒灶台高吧，他怎麼做到的？
「娘親！快說要獎勵緣兒什麼？」
那萌萌的表情將慕容芷凝眸內閃過的淚花收了回去。
她微微一笑，拂過蕭緣小小的腦袋，「緣兒要什麼呢？」
「緣兒要娘親！娘親可不可以把自己獎勵給緣兒？」蕭緣走過去，抱住她的腿。
慕容芷凝將她抱入懷中，蹭了蹭，「那好，從今日起。娘親就是緣兒的了，以後緣兒想讓娘親做什麼，娘親就做什麼。」看似偌大的絕仙門，其實在她看來。只有緣兒才是她心頭最惦記的。
「娘親是門主！一諾千金，不可騙緣兒哦。」嬌小的孩子其實還是很聰明的，拿起自己的右手，準備和自己的母親拉勾勾。
慕容芷凝笑了笑，終是滿足了他的意願。她坐在桌前，看著一桌子紅紅綠綠的菜，頓時食慾大起。兩人很開心的開動起飯菜。
吃晚飯之後，慕容芷凝很滿足的躺在床上。出奇的今夜將蕭緣留在了身邊。
夜下，慕容芷凝正在處理絕仙門的事務。蕭緣在一旁乖乖的練字。突然門開了，赫逸走進來。
「小凝兒！我的藥引。」進門的第一句話，吵得慕容芷凝又非常想一杯子砸過去。
慕容芷凝放下書，怒道，「進來也不通報一聲！難道你不知道我是個女子嗎？」真心的她只披了件單衣，裡面除了寢衣就沒別的東西了。在這裡生活了五年，有些東西還真的是入鄉隨俗了。
「咳咳，對不起！我真忘記你……是女人了。」
赫逸尷尬的咳嗽一聲。
「你……」慕容芷凝怒目相對。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真的是女人嗎？我怎麼從來沒發現呢？」赫逸突然打趣的說道。
「逸叔叔很男人嗎？為什麼緣兒沒看出來呢？」蕭緣好奇的問。
當蕭緣開口，赫逸才發現了那小東西的存在。
「噗……」慕容芷凝本來很生氣的，但聽到她的乖兒子給她反擊。她頓時笑得跟花似得。
「大人的事，孩子一邊去。」赫逸不滿的盯著蕭緣，迫不及待的示威。
「我跟我娘親的事，你才一邊去！」蕭緣不屑道。
赫逸頓時臉便黑了，「小凝兒，你是不是該管管你的兒子？」
慕容芷凝冷笑，慢慢的拿起一旁的茶杯，「可是我覺得我兒子說的話很對啊。」
「……」赫逸頓時無奈了，這兩人就是故意給整他不是。
「就是就是，還是我娘親比較好！」蕭緣點頭。
「蕭緣！」赫逸咬牙切齒的喊道。
「怎麼？」蕭緣不以為然的看著赫逸。
「叔叔給你買糖好不好？你迴避一下，叔叔有事跟你娘親說！」
赫逸的臉如六月的天似得說變就變，威逼不行馬上就換上了利誘。
「糖吃膩了。」蕭緣答。
「玩具，小緣兒聽話。叔叔給你買很多小玩具。」
「娘親會買給我！」蕭緣完全不領情。
「……」赫逸徹底無奈，找了個地方隨手一坐，「我想帶你去個好地方，看來你是不想去了！」
「什麼好地方？」慕容芷凝突然有一絲感興趣。
赫逸笑，揚眉道，「你去了不會失望的！」
慕容芷凝詫異，眉峰蹙起。
京都郊外，郡主的失蹤，莫親王幾乎出動全府內的人。漆黑的郊外，大雨過後京都外一片片燈籠撐起的燈海。眾人忙於找尋郡主，聲音一聲接著一聲。頓時猶如鬧事。
「馨兒！哎喲我的馨兒。」
莫親王急得整張老臉都變色了。
「王爺，沒事的，沒事的！」身邊的管家安慰道，「小郡主武學奇才，天資聰穎。不過是出來郊外玩耍而已，不會有事的！」
「死奴才說得輕巧！」莫親王忍不住大罵，「那馨兒為什麼現在還沒出現啊！如果她沒事應該現在就出現在我面前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