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緣兒，怎能讓你離我而去 文 / 冰綾藍月
「滾出去！讓本王靜一靜。」他的言語有些無力。
「是……」暗二聞聲，不干再言半字。退了出去！
絕仙門京都居所
「屬下等參見門主，門主萬福，絕仙永納！」
眾人齊齊行禮，跪地相應。慕容芷凝一襲白衣，步履生風。步入大廳。
「免！」
「主子，你終於回來了！屬下好等。」風輕塵跟在後面，自從見到慕容芷凝的身影終才放下心來。
言語間，踏入房內。絲毫未將心思放在諸人身上，甚至連風輕塵說了什麼都沒有聽到。她一臉陰暗，猶如那天邊的陰霾，讓人看了就知道她心中非常不爽。
「主子！」
風輕塵親自倒了杯茶，放在慕容芷凝面前。
她眉峰一蹙，許久才拿起茶杯。一飲而盡。卻仍然無法平復心中的怒火。
「啪……」的一聲，杯子被摔在地上。她週身肆意著無邊的殺氣。
風輕塵嚇得連連跪在地上，周圍絕仙門的弟子亦是，被這憤怒的摔杯之聲嚇得跪了黑壓壓的一片。
「本仙恨不得這杯子就是他！將他摔得支離破碎，方能解本仙心中的怒火！」她咬牙切齒，憤怒的咀嚼出每一個字。
知道慕容芷凝此刻心情為誰而憤怒，周圍更是大氣也不敢出一聲。數十人的大廳內，毫無一點聲音。
「若不是因為緣兒……本仙豈會……」
慕容芷凝一拳打在桌上，沉香木所製的桌上瞬間出現了一個指引。素手芊芊，一滴一滴的血液流落在地。沉寂中打出「嘀嗒」的聲音。
想到她為了藥引主動去親吻她，主動獻身。而最後，藥引卻還是沒拿到手。該死！當真是該死。她恨不得將那男人千刀萬剮！
五年前他一次次的掠奪她，五年後再一次毫無顧忌的索取！將她的尊嚴放在腳底踐踏，為什麼？她可以控制天下的人，卻唯獨在他面前如此卑微！
「主子！只要屬下一聲吩咐，屬下便是死也為您殺了他！」風輕塵咬牙發誓。
「屬下等願聽門主吩咐，肝腦塗地再所不辭！」
慕容芷凝沒有說話，而心中卻終是一暖。還好，她還擁有絕仙門。這個幾乎在斂南國每個地方都有一定的勢力。幸好如此！
房間能靜若水止，院子裡一片樹葉飄過都能清晰的聽到聲音。突然，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娘親！娘親……」
門外，瀟緣不足三尺的身子一路跑了進來。
「小少主，小少主……」後面，四十歲左右的奶媽子幾乎喊斷了腰。
當看到瀟緣的身影時，慕容芷凝心中頓時憤怒的拍桌，「詳媽，連個孩子都看不住！本仙要你何用？」
祥媽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如紙，摔倒在地，「門主!是老奴的錯，老怒該死。老怒這就將少主帶回去。」
慕容芷凝瞥過目去，示意她將孩子帶走。
「娘親……」見到慕容芷凝這般憤怒的臉色，瀟緣有些恐懼，但過了一會仍然是跑過去緊緊的抱住她，「娘親！緣兒惹娘親生氣了是不是？那你打緣兒吧，只要娘親不趕緣兒走。緣兒給娘親出氣，緣兒不怕疼。」
慕容芷凝沒有說話，不知為何，即便她很愛緣兒。但只要一想到，緣兒與他流著同樣的血液。心中便總是有種憤怒之感。她不是討厭他，只是心情難以平復。不知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這個孩子。
「娘親！緣兒想你。你走的這些日子，緣兒每天都在想你。」瀟緣說著，忍不住撲在慕容芷凝的懷內大哭起來，「緣兒知道娘親很忙，很忙很忙。緣兒不搗亂，緣兒待在娘親身邊肯定不搗亂！嗚嗚，求娘親不要趕緣兒走。」
聽此一席話，頓時慕容芷凝感覺自己怒意消了一半。緣兒是她的孩子，十月懷胎所生。是她在這個時空唯一的牽絆！她如何能不心疼？哪怕是付出生命，她也絕無二話。
她終是歎息一生，將孩子抱進懷內，輕聲命令周圍，「都退下吧！」
「是！」
絕仙門各大長老都紛紛退了出去，風輕塵甚至是體貼的將門關上。
她低首，在瀟緣的額間落下一個個深深的吻，「寶貝！娘親哪裡捨得打你？是娘親對不起你，一生醫術卻無法根治你的病！」淚水順著眼見不知不覺的滑落。每次看到瀟緣，她都感覺自己的整個心都揪痛了起來。
痛！
那種痛讓她無法呼吸。君燁將她綁在密牢內狠狠的抽打，她都從未這樣痛過。每次看到緣兒，她無時無刻不再擔心著他的病。好像這個天真可愛，卻又因從小病痛的折磨變得特別懂事的孩子在她放手的瞬間。便再也捉不回來！
緣兒，幾乎是她的命根子！若是又遭一日，她失去了他……
不，她不敢想像！
她一次次的吻著他的，目光一次次的看著他的臉。她想讓時間過得慢些，讓她好好享受享受這種天倫之樂！
「娘親，緣兒會死。緣兒會死對不對？」瀟緣一次次的重複著這個事實。彷彿想從慕容芷凝那裡得到消息，卻又很怕接受那慘淡的噩耗。
「娘親！」瀟緣的小手緊緊的抱著，小腦袋貼著她的胸膛，安撫道：「緣兒不怕死！真的不怕死！」
慕容芷凝心尖在滴血，一滴滴的。猶如心臟正在被人凌遲。讓她幾乎瞬間便要停止呼吸。而他的下一句話，更是讓她猶如置身於冰窖。
「緣兒只是怕，緣兒死的時候連娘親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慕容芷凝將他裹在懷內，緊緊的抱著。像是手中拽著的寶貝，就怕別人盜走那般。
「緣兒不會死！有娘親在，緣兒一定可以活得好好的。」她笑，笑出了淚，「緣兒還要照顧娘親？怎麼可以不好好活著？這很不孝，可知？」
滴溜溜的目光轉了轉，終是很懂事的點點頭，「緣兒知道了！」
「嗯！」她笑得正如一個慈愛的母親，無私的希望把一切都給孩子。
「娘親哭了……」瀟緣小手揚起，輕輕的為慕容芷凝將淚擦盡，「緣兒從沒看過母親哭過！母親是緣兒心中的大英雄，絕對不能哭的。」
「呵……」慕容芷凝這才發現，她的臉頰有冰冷的淚水劃過。指腹劃過臉頰。想著，她真的是越來越沒出息了。竟然在兒子面前丟臉。想著，便很不爽的說道，「娘親沒哭，眼睛進沙子了而已！」
「哦！」
瀟緣知道慕容芷凝作為一門之主，多年來看著母親威風過來的他。自然也不會去拆穿這些。
「今日可有乖乖吃藥？」慕容芷凝撫摸著她的頭柔聲問。
「啊？」緣兒心虛的躲在慕容芷凝的懷內，「沒有……」
瀟緣似乎已經想到了慕容芷凝會發怒，乖乖的貓著動也沒敢動。
「柳媽！」
果不其然，慕容芷凝一聲怒吼。隨之房門被打開，一個約四十歲左右的老媽子走出來。
「門主，門主……」柳媽瑟瑟發抖著跪在慕容芷凝面前。
「看來這份職務你是真的不想幹是麼？」慕容芷凝狠狠的拍著桌岸，「本仙說過，少主的病每天都必須吃藥！你將本仙的話當做耳旁風了？」
慕容芷凝很少責備下人，除非有何重大過錯。但只要跟緣兒沾邊的，她便非常易怒。何況，這種非常時期。只要斷藥一天，她隨時有可能失去她的兒子。
「門主，奴婢該死！不知怎的，小少主說藥好苦。今日非得吵著要您親自陪她喝！」柳媽面色急切，連連解釋著。
「緣兒！怎可如此任性？」慕容芷凝怒蹬著瀟緣，呵斥道。
「娘親，緣兒感覺每一天睡下之後。就很害怕第二天醒不過來。」瀟緣委屈的閃爍著淚花，「緣兒沒有娘親陪著，就好像虛度了一天！嗚嗚……娘親要理解緣兒的，緣兒想讓娘親陪緣兒一起吃藥！」
慕容芷凝忍不住心頭一酸，她從未想過這懷中的孩兒這般依賴於她這個母親。或許，真的是她每日忙碌。從小欠他太多了！這孩子從小缺少父愛，連這母愛也不完整。不足五歲，便比那些**歲的孩子還懂事。著實讓人心酸。
「去把藥拿來！」
她的語氣緩和了幾分，頓時才將這屋內的寒冷之氣降下。
「是，是……」
聽到慕容芷凝的話，就連柳媽也忍不住提瀟緣開心。她一直陪在瀟緣身邊，從來都視若親子。但畢竟，她非她母親。她深知只有門主才能給瀟緣一切的母愛。
凌黃寺君燁臨時別院
君燁負手站於一片楓樹下，欣長的背影挺拔而立。一襲紫衣，那張連女人看到都忍不住羞怯的臉孔。仍舊絕世無雙！擁有著讓全天下女人都為之傾倒的氣勢與容貌。
思來想去，妖精於修羅的結合體用來形容他。再適當不過！
暗一的身影飄下，恭敬一禮，「爺！」
「你敗在她手上了！」那雙深邃漆黑的眸子彷彿已經認了，認定暗一會空手而歸。
而這句話，似乎對於暗一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恥辱。他跟隨君燁叱詫風雲，戎馬一生。最後卻敗在一個女人手裡，連個女人都捉不回來。莫說別人，連他自己都想一巴掌拍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