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天下第一風系魔法師 文 / 逆時光
楊凡已經三天沒有離開房間了,任何人都不見,就連開學典禮都沒有參加。葉楓怕是上次自己的誤會惹怒了楊凡,所以一直找機會去向楊凡道歉,只是楊凡誰都不見,什麼都不聽。葉楓想,哇,哥不會是那麼小氣的吧,糟了,這樣下去的話真讓我頭疼。直到葉楓發現連心瞳都不見了才意識到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於是他趕緊回家,無論他怎樣鬧,楊凡就是在房間裡不出來,房間裡一點聲音都沒有。他會不會和心瞳一起悄悄離開了這裡,躲避我和小曼呢?葉楓忍無可忍,終於被迫用魔法把楊凡房間的門拆了。
他看見楊凡坐在電腦前,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魔法書,正在閱讀。葉楓看到楊凡在,心裡才如釋負重。
楊凡看也不看他,伸手指著葉楓,淡淡地說道:「小子,你竟敢拆我的門?」
「我,我擔心你嘛。你是我的好哥哥,你這麼多天沒出來,我怕你出事。」葉楓不好意思地說道:「上次的事情,對不起啦。」
「你以為我像你那麼小氣麼?早就沒事了。」楊凡放下魔法書,伸了一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你快回去上課啊。我準備睡覺了,唉,困死了,三天三夜沒合眼。」
「你,到底怎麼了?」
「我沒事。」
「心瞳失蹤了。」
「我知道。」
「那她在哪裡?」
「不知道。」
「……她是不辭而別了嗎?」
「絕對不是。」
「連你都不知道她在哪裡,我有點擔心她……」
「你有煉魔法石嗎?」
「沒有。怎麼了?」
「哼,你整天就知道玩。」
「嘿,我的魔法也不差啊,你幹嘛忽然損我啊?」
「我想你連火系魔法師都打不過。」
「打不過那又怎麼了?」
「會死。」
「你在嚇唬我!」
「沒有。」
「我。我真的會死嗎?」
楊凡歎了一口氣,摘下了自己一直戴著的黑色魔法石墜子。丟給了葉楓,說:「不想死就戴著它,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要摘下來!」
「嗯?這顆魔法石挺酷的。謝謝你哈。」說完就把它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也請假,在三個月之內,地獄式進修水系魔法,我來監督你。」
「啊,不是吧?」
「如果你再不認真點,你就等著給我收屍吧。」
「你,你不要整天來拿死來嚇唬威脅我好不好?」
「我的樣子像是跟你開玩笑嗎?」
「……好吧。」
下午。楊凡睡了一覺。葉楓回去了學校請假和跟小曼聊聊。小曼這幾天一直沒見到楊凡,多麼怕楊凡知道了她見死不救,知情不報,要知道只是不可原諒的超級大錯誤。
「你幹嘛要請假了?是不是楊凡跟你說了什麼?」小曼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忽然想來個地獄式的魔法進修行動。」
「噢,那什麼時候回來上課?」
「不知道,也許是三個月後吧。」
「啊?這麼久……」
「呵呵,很想念我哥是吧?放心啦,我們只是地獄式特修而已,又不是閉關不見人。你有空可以來。」
「真的嗎?」
「嗯……」
「那好。」
……
心瞳迷迷糊糊地昏睡了三天三夜,終於餓醒了。左後肩很痛,感覺那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被拔了出來,不知道是誰為她在傷口上敷了一些草藥。「這是哪裡呢?」她自言自語地說著。
「這裡是極北之地。」一個外表俊美,身穿完美得一塵不染的白色衣服,掛著一個完美的微笑的男生,從門外走了進來。「你終於醒了,沒白費我這麼多天照顧你的功夫。」心瞳看著他,他的衣著打扮更像是,像是古代人。天啊,這裡究竟是什麼空間啊?
「請問你是誰?」
「我?我叫做上官浩風。」
「謝謝你救了我。」
「不用謝,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主人,我要你做什麼,你必須服從。」男生淡淡地說道:「極北之地我的地位最高,權力最大,你可以叫我做爵爺或者主人。你必須記住:你的命是我救的,你——是我的。」
啊?不是吧?!看他的樣子也不過是比自己大一兩歲,叫爵爺?開什麼玩笑!就算是救命恩人,也扯不上是主人吧……心瞳無語了。她唯有沉默著,隨機應變。
男生走過來,拿著一些敷藥的東西,「你趴著,我現在給你敷藥。」
「我。我可以自己敷藥。」心瞳看到自己上身只是穿著內衣,不禁裹緊了被子。
「你不必這樣,你昏迷的時候也是我幫你處理傷口,每天換藥的。」
「你,你既然是爵爺,難道沒有丫鬟嗎?要你親自來照顧我,我受不起!」
「我告訴你,整個公爵府就只有你一個女生!」
「……」真奇怪,這裡根本就不是什麼安居的好地方,堂堂公爵府竟然會在這個幾乎可以冷死人的鬼地方,心瞳想。她的心裡雖然還有很多謎團未解,但還是聽話乖乖趴著,任由他怎樣處理傷口。他的動作很輕,大概是怕弄疼了心瞳的傷口。
在自己傷好了以後,必須好好練習魔法,直到可以穿越回去之前,一切忍辱負重。心瞳在心裡不斷地用「謀以忍為尊」來告誡自己。
敷好藥之後,上官浩風問道:「你叫做什麼名字?」
心瞳躺好,答道:「安心瞳。」
「嗯……」他點了點頭,「餓了沒?」
心瞳點點頭。
「稍等一下就會有人送食物來給你吃了。」
「我覺得很冷!」心瞳說道。
他摸了摸心瞳的額頭,說道:「嗯……有點發燒。等會吃完東西以後,喝點藥,再睡一覺就會好了。」
心瞳點點頭。
「這幾天,我讓裁縫給你做了幾套衣服,在那裡。」他指了指一個很大的衣櫃。
「謝謝。」
「對了,你怎麼來到了這裡?」
「我也不知道。」
「你是唯一一個擅闖極北之地而不用處死的人。你得好好感謝我。」他用純白色的折扇挑著心瞳的下巴說道:「如果你欺騙我,背叛我的話,我會讓你收到生不如死的懲罰!」
好,我忍你!心瞳苦笑著點點頭。
心瞳在公爵府養傷一個多月。
「你的傷又不在腳上,況且傷差不多痊癒了,幹嘛還賴在我的床上不下來走走?」上官浩風斜斜地倚在一張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把腳伸到了桌面上,手上玩弄著他那純白色的折扇。武俠小說寫劍是最帥的兵器,折扇是最酷的兵器,說得一點都沒錯。
「我不習慣,這裡太冷了,又沒有火爐取暖!」心瞳皺著眉頭說:「嘿嘿,你都不怕冷的麼?」
「嗯……原來你怕冷啊?」上官浩風托著下巴,想了想,然後說道「呆在結界裡就不冷了。」
「結界,是嗎?」心瞳想,他究竟是什麼人啊?居然連魔法結界也會。
「嗯……魔法結界。你不是木系魔法師嗎?少在我面前裝白癡了!」上官浩風指了指心瞳戴著的魔法石,接著說道:「哼,你也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木系魔法師而已。」
「你也是魔法師嗎?」既然對方那麼自己為是,她也懶得解釋,直接問了上官浩風這問題。
「我是天下第一的風系魔法師。」他淡淡地說道。
心瞳覺得他的身上散發著一種孤傲的獨特氣質,不可一世得甚至讓人不禁對他產生了崇拜之情,再加上他完美英俊的外表,有時候,可以說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噢……久仰久仰,失敬失敬……」心瞳忽悠著回答,心裡暗暗叫苦。
「收起你這套。你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什麼久仰什麼失敬啊!敷衍我是吧?!」上官浩風臉色一沉,邁著霸氣的四方步,慢慢一步一步靠近在床上的心瞳。他向前邁一步,心瞳的心就往下沉一度。
「不,當然不是。我是在想,既然你是天下第一的風系魔法師,又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可不可以送我回家?」
「不行!」
「為什麼?」
「我說過,你是我的。」上官浩風靠近心瞳,對視著她,語氣是那麼的不容違抗。
他忽然靠得那麼近,嚇了心瞳一驚,馬上鑽進被窩裡。
大得離譜的臥室迴盪著上官浩風的戲謔的大笑聲,等聲音停止了。心瞳拉下被子,僅露出一雙眼睛想看看上官浩風是不是已經大笑著走了出去。
沒想到被子僅拉下一點,就看見了上官浩風那一雙時而鋒利時而溫柔,猶如宇宙群星般璀璨,炯炯有神的眼睛。這雙眼睛離心瞳的眼睛不到2厘米。咦?是雙眼皮的。
「你再不下來跟我出去走走,後果自負!」上官浩風邪邪地看著心瞳微笑了。
「知,知道啦。你出去,等我換件衣服好不好?還有,你以後說話可不可以不要靠那麼近?」
「你沒有叫過我做爵爺或者主人,這很不好哦!」
「額……爵爺,你先出去吧。5分鐘,我會很快的。」心瞳苦笑著說道:「好不好?」
「嗯……」
心瞳看著他走了出去,關上門,然後才敢長吁一口氣。天啊,怎麼辦?難道我這輩子就這樣完了?她一邊想著一邊在衣櫃裡隨便挑了一件衣服換上。她站在鏡子前看了又看,哇,這個人還是不是我啊?太久沒照鏡子了,幾乎認不出自己來。
「行了沒有?」外面傳來了上官浩風的催促聲。
「嗯……」心瞳趕快去打開房門,一陣冷風吹來。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在房間裡好端端地幹嘛非要冒著寒冷的風雪走一段累死人不償命的路程,最後在一座最高的宮殿屋頂上坐下了來,真是莫名其妙!俯瞰公爵府的整體,佔地面積那是一望無際,實在是太大了,像一個被放大的迷宮,有時候甚至覺得像一座讓人窒息的墳墓。規模宏偉壯觀,金碧輝煌的宮殿在繁星密佈的夜空下異常安靜。不禁有些「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的慨歎。心瞳一剎那感覺到了上官浩風的心,猶如這宮殿,完美華麗的外表內有一顆空蕩蕩的心,心上寫著的全是不被瞭解的寂寞。這也許就是高處不勝寒的悲哀。
他們都仰望著璀璨的星空,彼此沉默不語。過了很久,心瞳決定打破沉默,不能整夜都在這裡坐著。
「你……」
「嗯?」他瞪了她一眼,打斷了她的話。
「是……爵爺!喜歡夜觀星像嗎?」
「嗯……,我想起了小時候父親教我佔星術,會常常陪我一起觀星。」
「爵爺你會經常一個人在這裡觀星嗎?」
「嗯……」
「爵爺的父親……」
「他已經死了。」上官浩風淡淡地說:「在這個空間裡,有個風系魔法帝國。十幾年前,當時風系帝國最年輕氣盛,被稱為不敗神話的大將軍在我七歲的那一年,把我的父親殺死了。我的母親也早在我剛出生的時候死了,我對她根本完全沒有一點印象,所以我是一顆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戀人愛的孤星罷了。」
心瞳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才好。她想了想,然後說道:「其實我也是個孤兒。」
上官浩風緊握著拳頭,眼中閃過一絲殺氣,不過仍舊冷冷地說道:「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你不該活在仇恨裡,要懂得珍惜當下的人生,開心與不開心,你絕對有權選擇。希望你不要選擇錯誤。其實你可以走出這個極北之地,不要畫地為牢,故步自封。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呢!清溪淺水行舟;微雨竹窗夜話;暑至臨溪濯足;雨後登樓看山;柳蔭堤畔閒行;花塢樽前微笑;隔江山寺聞鍾;月下東鄰吹簫;晨興半柱茗香;午倦一方籐枕;開甕勿逢陶謝;接客不著衣冠;乞得名花盛開;飛來家禽自語;客至汲泉烹茶;撫琴聽者知音……這些都是人生的樂事,你可以做這些事情,會開心點。」
「你什麼都不知道,閉嘴!」他滿臉怒容地看著她。
「那你就告訴我啊,你不告訴我我怎麼會知道呢!」心瞳也大聲地喊回去。心裡嘀咕著,什麼爵爺架子,靠!
「你……唉……一言難盡,就算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他坐在心瞳的身旁,他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慢慢地靠近,吻著心瞳的嘴唇。心瞳用力把他推開,迅速站了起來,後退了幾步。
「請你自重,爵爺!」
「告訴我!你的心裡還有誰?!」
「爵爺知道我不屬於這個世界,我的心裡有誰跟你說了你也不認識。在你的眼中,我只不過是一個連命都不是自己的奴隸罷了!」心瞳忍著淚說道:「你還是送我回家吧!我在這裡不會開心的。」可當她瞬間想起了楊凡,葉楓,還有小曼的時候,心就劇烈地痛著,這讓她終於忍不住落淚了。回去還有意義嗎?她這樣逼問自己,現實答案是那樣無情。
上官浩風走向心瞳面前,用手拭擦著她的的淚,緊緊地抱著她,「不是,你不是奴隸的。」然後再吻心瞳。這次心瞳沒有反抗,但也沒有回應,任由他侵略性地吻著……
當心瞳回到房裡的時候,她徹夜失眠了。以後該何去何從?天快亮的時候她才疲憊地睡著。可是她卻做了一個噩夢,她夢見了微風搖曳著海棠花樹,海棠花的花瓣漫天飛舞,飄零掉落在三個座墳墓上,細看墓碑後才發覺這三座墳墓一座是楊凡的,一座是葉楓的,一座是簡明的。她從噩夢中驚醒,滿頭都是冷汗。「別後不知君遠近。觸目淒涼多少悶。」她忽然想起了這句詩來。
她一醒來,就被上官浩風派人來把她帶到了一個大殿上。除了上官浩風之外,其他的人都出去了。
他把桌上的一盒小玻璃球撒落一地,冷冷地說:「把它們都撿起來,一共是300顆,如果少一顆的話,你兩天之內就別指望得到食物和水!」其實本來就只有299顆。可心瞳不知道,只能蹲下來默默地收拾殘局。整整一個下午,心瞳都沒有找到第300顆小玻璃球。最後被上官浩風命人把她關在了一個很大的籠子裡,而籠子外面擺著一桌糕點,可遠觀而不可進食。
兩天過去了……
她終於可以出去了。
上官浩風又要命令她服侍他沐浴更衣,按摩捶背,洗腳和剪指甲……心瞳最後還是撐不住而暈倒了。
過了會,她被潑了一盆冷水,醒了過來。她被上官浩風綁在十字架上,他用力地捏著心瞳的下巴說:「說!楊凡是誰,你為什麼連做夢都說著他的名字?」
「你怎麼可以偷看我睡覺?!」心瞳咬著牙,瞪著他,難道他就是為了這個而折磨自己的?
「那個房間是我的,我進去拿點自己的東西,無意中聽到不行麼?快說!楊凡究竟是誰?」
「他是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
「對!」
「哼!」
上官浩風把心瞳放了下來,心瞳一時站不穩,無力地癱軟在地上,飢寒交迫,加上身不由己真的生不如死。
他手裡拿著一個饅頭,說:「跪著爬過來,求我,饅頭就是你的。」
心瞳真的快被他氣死了,她多麼痛恨自己現在連撞牆的力氣的沒有了。「你,你休想!」說完又再次暈倒了。這一次她發著高燒不省人事……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見房間裡沒有人,於是就費盡全身的氣力拿到桌子上的杯子,輕輕地把它打破了,然後用鋒利的那一面割脈。看著脈搏上滲出來的鮮血,她感到很痛快,因為活著對她來說已經完全沒有一點意義可言,真是可憐,不,是可悲!
寒冷,從心而發,跟著血液循環流遍了全身的每一個角落。可慢慢地變得暖和起來了。她本來在迷糊中還瑟瑟地發著抖,現在卻感到了一個溫暖的軀體擁抱著她,給她無限的溫暖。眼皮沉重不堪,雖然看不見,可也猜到是誰這麼做了。是上官浩風吧。簡直是個瘋子,這麼折磨人的同時又……唉,不想他的事情了。也許他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剋星吧,嗯?怎麼還想。噢,對了,上天幹嘛不要自己死掉算了,一了百了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