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1章 見他的長輩 文 / 連笙
「我要跟他表白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情，寧寧，有些事情你並不懂，我也不想多做解釋。」連笙苦笑地垂下頭。
連笙原本是想跟薛紹琛選同一所大學的，可她卻在那個節骨眼上在外婆的遺物裡看到外婆一直收著的母親和姐姐的日記本。
她看過之後，知道了蘭蔻母女的所作所為，因此決定選擇a市的大學，最後，走上為媽媽和姐姐報仇的道路。
不過，現在連笙是很慶幸的，若不是這樣，她怎麼會認識祁墨？
「阿笙姐，我哥哥出車禍了，除夕那晚他送你回家之後一直在喝酒，因為酒駕出了車禍，我一直不敢告訴你，直到他今天醒了，我想如果你去看他，他一定會很高興。」
「玲玲這幾天一定在照顧他吧。」令薛寧寧很意外的，連笙突然問了這個問題。
「你……」薛寧寧愣住，彷彿看陌生人一般地看著連笙。
「寧寧，你也已經上大學了，我想你應該知道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來，我和你哥哥，或許就只有那一點點的緣分而已，如果他願意，玲玲會是他的良人。」
「好，我會回去轉告他。」薛寧寧將視線收回，而後又轉身望一眼連笙家的鐵門，想到祁墨正在連笙家裡等她，便也不在說什麼，伸手招了一輛出租車，上車之前跟連笙道別：「阿笙姐，再見。」
「再見！」連笙朝她揮手。
薛寧寧點點頭，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嚥下，鑽入車內。
連笙目送那輛出租車離開，直到看不見才轉身回家，把鐵門關好，而後她看著嶄新的鐵門發呆。
這扇鐵門還是她在上次暑假祁墨來了之後她找人裝的，卻沒想到半年後，她卻給了他鐵門的鑰匙。原來很多事情，在不久的將來，都會成為多此一舉，亦如薛紹琛遲來的告白，已經變成了累贅。
「薛寧寧是薛紹琛的妹妹？」回到家後，祁墨在廚房切菜，連笙走過去，他一邊切菜一邊抬頭看她。
「嗯。」連笙點點頭，「我們從小學開始就是一個學校。」
「她很希望你跟她哥哥在一起？」祁墨繼續一邊切菜一邊問。
「嗯。」連笙繼續應著，卻不在多做解釋，只是看著他把菜切好，裝盤。
「明天我們回a市！」他放下猜到，做了決定。
「嗯。」連笙走到煤氣灶跟前，一邊打火一邊回答。
「薛紹琛……他是你曾經喜歡的男生麼？」祁墨洗好手來到她身後，雙手轉著她纖細的腰問。
「嗯！」連笙並不否認，一邊炒菜一邊回答，「祁墨，他是我第一個喜歡的男生，那個時候我們都很默契的沒有告訴對方，只是拚命為高考準備。」
「高考之後呢？」祁墨笑著，心裡卻有些酸酸的，「他沒找你？」
「那時候我外公去世了，後來外婆又病重，或許他有所顧及。」連笙解釋，其實那個時候，她很希望薛紹琛能陪在自己身邊，但是他那個時候不知道去哪裡了。
「那你呢？有沒有想過去找他？」祁墨很心疼連笙的那段過往，可此刻，心裡更多的是酸澀。
「當然有。」連笙並未察覺身後某人的心情變化，依舊選擇實話實說，「但是最後沒找成。」
「為什麼？」不可否認的，祁墨很開心。
「因為我看到了外婆收藏的媽媽和姐姐的遺物，裡面有媽媽的日記本，還有姐姐的，只是姐姐的日記都是一周或者一個月寫一次的。」
「你就是通過日記本知道蘭蔻和她媽媽……」祁墨皺了皺眉，將她擁緊。
「嗯。」連笙應了一聲，而後睜開他，「不要抱這麼緊，我還要炒菜呢。」
祁墨極不情願的放開她，但是看她的眼神裡，卻多了一分憐惜與寵溺。
他很慶幸，慶幸自己當初選擇跟蘭蔻在一起，否則，又怎麼能將她吸引到自己的身邊來？
「幹嘛這樣看我？」連笙燒好了菜，轉身朝祁墨看來的時候，發現他的眼神跟平常不同，多了一分憐惜，多了一分寵溺，彷彿當初外婆看自己的眼神，讓連笙心裡萌生出一絲暖意。
祁墨不語，走到她身前，張臂將人攬入懷中，什麼話沒說，只是緊緊抱著。
連笙明顯感受到了他與往日的不同，雖然很疑惑，卻還是沒有反抗，任由他抱著，直到他肯放開，她這才仰頭問：「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祁墨親了親她的光潔的額頭，「去煮湯，吃完睡覺，明天回去。」
「嗯。」他不說，她也不逼問，轉身在灶台前煮湯，他也過來打下手，很快就把飯菜弄好，三菜一湯，吃完之後，兩人窩在客廳看電視，而後回房間睡覺。
翌日，兩人收拾了一下之後，在上午十點鐘準時離開b市。
「開機。」在進入a市市區之後，祁墨將自己的手機丟給連笙，讓他幫自己開機。
「好。」連笙接過來，按下開機鍵，他們從除夕夜開始就一直關著手機，現在才開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找。
祁墨的手機才開機完畢，就有電話打進來，來電顯示是高美人，連笙望著屏幕上的復古照片，不可否認照片裡的女人很美。
「是我外婆。」祁墨聽到鈴聲是他為外婆設置的，立即知道是外婆打來的，轉頭見連笙在看著照片發呆，立即解釋一句，讓她快接電話。
「哦。」連笙一聽這位高美人竟是祁墨的外婆，立刻點了接聽，並點開了免提，本能的說了一句，「外婆你好，新年快樂。」
「嘎？」電話那端的高女士愣了半晌，而後手機裡傳來她充滿疑惑的聲音，「楚睿啊，我是不是打錯電話了啊？」
「沒有啊。」很快，楚睿的聲音清晰的傳來，「奶奶，這是祁墨的電話沒錯，你放心找他，能找得到。」
「外婆。」祁墨這才開口叫了聲外婆。
「這是祁墨的聲音了！」高女士聽到了外孫的聲音，這才放了心，立即問，「小墨啊，剛才那是誰家的姑娘啊？」
聞言，祁墨轉頭看一眼身旁的連笙，她正一臉緊張地望向自己，祁墨嘴角一勾，毫不避諱地回答：「我家的。」
「啊？」一旁的連笙吃驚地啊了一聲，隨即，聽筒裡傳來了祁墨外婆的聲音。
「好小子，居然藏著個女朋友不讓外婆知道。」高女士的聲音聽著彷彿是在埋怨，可他們都感覺到她話語間的喜悅。
「外婆，我們現在就回去，記得讓阿姨多煮點飯，別到時候飯不夠我們吃，那我們可是要回天池山的。」祁墨打趣說。
「好好好，一定煮你們的份兒。」高女士此刻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
「那外婆你注意身體，我們很快就到。」掛電話之前，祁墨叮囑了一句，而後才說，「我在開車呢，就不多說了。」
「好，開車的時候小心些，再見。」
「外婆再見。」說罷，祁墨朝連笙使了個眼色。
連笙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對這手機說了一句：「外婆再見。」
掛了高女士的電話之後，祁墨又撥通了天池山的電話，讓孟阿姨把他之前給外婆家所有人準備的禮物送來。
即將抵達楚宅的時候，祁墨看到了孟阿姨的車，他轉動方向盤，把車開過去，停在了她的車子旁邊。
「祁先生！」孟阿姨下車來，將大包小包放入後座。
「謝謝！」祁墨道謝，而後又吩咐，「我們今晚不會去吃晚飯了！」
「是！」孟阿姨應聲。
祁墨這才發動車子，朝楚宅大門開去，楚家的門衛是認識祁墨的車的，一看到他的車遠遠開來，立即打開了雕花鐵門迎接。
祁墨將車開進楚宅，在別家門前停下。
「到了！」祁墨一邊轉頭一邊跟連笙說，兩人一起下車，祁墨到後座上拿了禮物，還沒進門，就看到了楚睿一臉不悅得自屋內走出來。
「怎麼？這表情，你是不希望我們來麼？」祁墨牽著連笙的手走過去。
「蘭蔻來了！」楚睿低頭看了一眼連笙，「還有她媽媽！」
「她們來做什麼？」祁墨聞言，劍眉皺起，同樣表情不悅。
「說是來拜年，偏偏就選這個時候，消息還真是靈通！」楚睿雙手叉腰，問連笙，「連姑娘，要不你就說身體不舒服，改天再來？」
「這……」連笙轉頭看向祁墨，心中隱隱有些慍怒，蘭蔻母女真是無孔不入，若是拜年，為什麼不在初一到初三這段時間來拜年？非要等到她和祁墨回來才過來？顯然是故意的，連笙想到這點，仰頭對楚睿自信一笑，說，「我為什麼要躲著她們啊？」
「嘿……」楚睿讚賞一笑，「是啊，你們是正經在談戀愛，怕她們什麼了，何況奶奶根本就不喜歡蘭蔻！」
「走！」祁墨長臂一伸，將連笙摟入懷中，他的舉動，讓連笙底氣更足，三人並肩走入屋內。
「奶奶，爸媽，你們看誰來了！」楚睿一進門就獻寶一般得跟大家介紹，「這位連姑娘就是祁墨的未婚妻！」
「一邊去！」祁墨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的未婚妻，用得著你來介紹？」
說罷，牽著連笙的手來到高女士們面前，很恭敬地鞠躬，說：「外婆新年好，我帶笙兒回來看你了！」
「外婆新年好！」連笙也跟著祁墨鞠躬，聲音柔順。
「乖，乖……」高女士很高興，笑得差點合不攏嘴，一雙閱人無數的眼睛一直看著連笙不放。
連笙跟著祁墨鞠躬完畢，一抬頭正看到高女士打量自己，立即揚起微笑，乖巧地又說：「外婆你好，我叫連笙，第一次來訪，給您添麻煩了！」
「這姑娘真乖！」高女士眼裡閃過滿意的神色，轉頭跟媳婦王倩倩說，「楚睿媽媽，把我給外孫媳婦留的手鐲拿過來。」
「早就給你準備好了！」王倩倩笑著拿出一個古典小盒子，遞給了高女士。
高女士接過小盒子，打開，裡面竟放著一個羊脂白玉鐲，整個玉鐲通體透亮，色澤油潤，沒有半點雜質，絕對是一塊難得的上好玉鐲。
「祁墨，這次你眼光不錯，連丫頭合外婆眼緣，這玉鐲是當年外婆送給你媽媽的，後來她病了就沒戴過，怕給這玉鐲沾惹晦氣，以後不好送給孫媳婦，我那個苦命的女兒沒來得及生一個女兒就去了，這鐲子啊，我就幫她送給她媳婦吧！」高女士說罷，便拉過連笙的手，作勢要給她把玉鐲戴上。
連笙為難地抬頭看祁墨，心中只覺得這玉鐲太貴重了，說不定還是祁墨外婆祖上傳下來的，自己第一次上門拜訪就受人家這麼貴重的禮物，讓她心生惶恐。
祁墨卻朝她安撫一笑，讓她儘管收下玉鐲，而後眼睛看似不經意得瞥向蘭葉文和蘭蔻母女兩坐的方向，嘴角揚起一絲嘲諷。
哼，不自量力，自取其辱。
連笙只得任由高女士把玉鐲套入自己手中，只覺得這玉鐲溫潤，帶著很舒服，不是一般的好東西。
「多謝外婆！」連笙含笑道謝，而後，祁墨遞給了她一個小盒子，她會意，立即雙手奉給高女士，「外婆，這是我和祁墨為您準備的生日禮物，希望你喜歡！」
「謝謝，謝謝！這孩子真懂事！」高女士更是曉得合不攏嘴，將連笙的禮物接過來，打開，是一條白玉雕成的山茶花項鏈，項鏈是細小的白玉打磨成的珠子，項鏈墜是一朵白玉雕成的山茶花，高女士拿在手中，不由得稱讚，「真的是巧奪天工啊，這朵山茶花就跟真的似的，阿笙，你太有眼光了！」
「多謝外婆誇獎！」連笙一笑，雖然這是祁墨看中並付錢的，但是此刻在蘭葉文和蘭蔻這對母女面前，她無論如何得表現得不失氣場才行。
「真乖！」高女士滿意一笑，這才指著面前的雙人沙發，對祁墨和連笙說，「快坐，快坐！」
祁墨立即拉著連笙坐在了沙發裡，而後將舅舅和舅媽的禮物送送過，他們也不拆開，只道了聲謝，便遞給了連笙和祁墨一個豐厚的紅包。
「不知道蘭阿姨也來，沒有給你準備禮物，還請你不要往心裡去！」祁墨最後才跟蘭葉文表明歉意，可那態度，分明就是嫌棄他們來的意思。
「沒關係，我們只是來看看老夫人而已！」蘭葉文笑容得體，並沒有半點被打擊到的樣子，而後假裝不認識連笙一般的問，「這位就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啊，祁墨，我怎麼不知道你原來喜歡小姑娘！」
若是別人，或許早就生氣了，可在場的，都是混跡上流社會的，豈會這麼輕易地就失了風度？
蘭葉文還沒等到祁墨開口，坐在她身旁的祁墨的舅母王倩倩便朝連笙一笑，問：「連小姐多少歲了？」
「去年十月才滿二十！」連笙回答，雖知道這是蘭葉文故意拿年齡來說事，卻也並不覺得她比祁墨小那麼多就有什麼不好。
「哦，那確實是小祁墨一些歲數了！」王倩倩點點頭，而後又笑起來，「不過，妻子比丈夫小一些是好的，丈夫畢竟經歷了很多，自然會處處讓著妻子，就像我跟楚睿的爸爸，他就是比我大了七歲，在生活上，處處讓著我。」
「不過，妻子不應該是照顧丈夫幫助丈夫的嗎？」一旁的蘭蔻聞言，立即出言否定王倩倩的話，「怎麼能反過來讓丈夫寵溺妻子了？」
聞言，連笙忍不住笑起來，祁墨見狀，伸手揉揉了她的頭髮。
「沒用的男人才需要妻子的幫助和照顧，而我不是沒用的男人，我的妻子，是用來疼的，當然，這並不代表，笙兒就不會體貼我，她做我的未婚妻做得非常好！」祁墨說罷毫不避諱地將連笙摟入懷中。
見狀，幾個長輩都會心一笑，大家都看得出來祁墨看連笙的時候眼神是不一樣的，而楚家的這幾個長輩，也都是人精兒了，一個人的人品究竟好不好，他們還是能判斷出了個**分的。
祁墨的話讓蘭蔻怒火中燒，狠狠瞪了一眼正從祁墨懷中掙扎出來的連笙。
她想要發難，可，場合不對。
這是楚家，並非李家，不是她的地盤，況且祁墨的外婆高女士在圈子內可是德高望重的人物，她不得不顧及她。
正當蘭蔻不知道還能再做什麼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她朝幾個長輩抱歉一笑，從手拿包裡拿出手機，打開，是一條短信，楚睿發來的。
「識相點，快走吧！難道要留下來吃晚飯？」
短信裡，楚睿的語氣毫不客氣。
蘭蔻拿著手機，抬頭看一眼對面坐著的楚睿，又看看連笙，一時間，竟不想走了。
將手機收好，蘭蔻抬頭，滿臉微笑，朝連笙看去：「連小姐是吧，我是蘭蔻，祁墨之前的未婚妻，剛才我那麼說，也是為了祁墨著想，不過，他說你們兩人處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聞言，連笙詫異地朝蘭蔻看去，而後轉頭與祁墨對視，兩人嘴角很默契地勾起一絲無奈的笑意。
「很高興認識你！」連笙轉頭朝蘭蔻看來，衝著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