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章 水患 文 / 懶懶的愛情
御張園內。
一個寬大的別院,四周都是隱蔽的景色,山山水水重重疊疊,頗有幾分世外桃源的感覺。
兩側是一個相當長的曲折遊廊,當中還有一個不曉得穿堂,看起來是照顧客人的地方,來來回回有幾個神色疲憊的丫頭走來走去,看來是忙活了不少時間。前面而還有幾個非常寬大的房間,裡面看不清楚有什麼。
但是都是浮雕裝潢,擺設異常華貴鮮明,房間前面還掛著各種各樣的小鳥兒之類的小寵物,在哪樓梯之上,還坐著幾個打扮的頗為入時的丫鬟。
而在那一叢綠色之中,走過一個身影。
挺拔氣質,器宇軒昂。
這男人,大概是二十左右年齡上下,一雙眼眸銳利而深邃,氣勢凌然,渾身透著一種大將風範,有一種莫明的雄偉的氣勢,每走一步都帶來一種壓迫的感覺,那是久經沙場的人特有的氣勢,身材凜凜,古銅色的肌膚閃耀這一種莫名的光芒,一雙滿是繭子的手捏著一把寶劍,緩步走來。
一頭黝黑的長髮,托在身後形成了一條迤邐的身影,妖嬈的長髮披散在雪白的頸子上,一雙似乎深藏著淺色的妖嬈的眼眸渲染著幾分莫明的情緒。
讓人看上一眼就淪落萬年,一身妖嬈長袍,將那男人玲瓏剔透的身體包裹的清晰透明,讓無數女人為之瘋狂的紅唇微微抿起,似乎勾勒出幾分莫明的擔憂的樣子,讓人看了怦然心動。
偏偏又渾身都透著一股子冷勁兒,讓人意外的感到幾分陰霾。
四周的丫鬟們看著眼前的男人,都覺得心臟「砰砰」跳,但是,誰也沒敢說話,更不敢偷看冰焰王。
誰都知道,冰焰王每一次進宮,肯定都是有要事兒的,誰要是耽誤了事兒,那可是要拿命來抵償的。
而正在此時,偏偏迎面走來一個少女。
只見那女子,身上套這著淺藍色的長袍,一身紗裙,做工相當精緻,袖子和裙擺的下面閃耀著些許波光粼粼的金色水紋,看樣子很是精緻,要上纏著一條乳白色的絲帶,上面還別著一朵非常妖艷的玫瑰。
腳上穿著斑斕張瓣兒的繡張鞋,懶散的髮鬢上斜斜地插著一支珍珠色飽滿圓潤的髮釵,小巧的耳垂上有兩個圓潤的玫瑰樣子的耳環,手上隨意的掛著因對銀鐲子,走起來搖曳生姿,每一個微笑都蕩漾著溫暖的弧度,小鳥依人。
在那女人的身後,跟著一個丫鬟,似乎是見到了軒轅冰焰,不由得挑了挑眉毛,伸手推了推自己的主子,然後,在自己的主子的羞澀的訓斥之下,笑瞇瞇的扭著小腳,跑到了一邊兒去,卻依舊在偷看。
「冰焰王,好巧呢。」
顏如冰臉色一紅,但是,還是等軒轅冰焰走近的時候,向前跨了一步,笑吟吟的對軒轅冰焰說道。
其實,顏如冰還是很害羞的,畢竟,古代的女人,在開放也開放不到哪裡去,只不過,顏如冰知道,自己要是不和軒轅冰焰說話的話,軒轅冰焰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搭理自己的。
「嗯,巧。」
軒轅冰焰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這個女孩子,清新透亮得讓人嫉妒的發狂,沒有皇宮裡面的女人們,那些讓人作嘔的胭脂水粉的味道,渾身透著一種清純,隱約有些害羞的樣子。
而且,也沒有那些女人們妖媚的樣子,渾身上下透著一種幹練的味道,還有一種女中豪傑的灑脫性,沒有那種柔柔弱弱的做作,一種莫明的清爽,撲面而來。
軒轅冰焰停住自己的腳步,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如此清亮的眼眸,似乎,足夠讓他的腳步就此停滯了。
顏如冰看著自己眼前這個,讓自己思念了好久的男人,自從四年前的那一場偶遇,或者說,自從四年前,自己被這個男人,溫柔的抱在懷裡解救自己的時候,自己幾乎就決定要將自己的所有都奉獻給他了。
只不過,過了這麼久,自己,終於有機會,能夠和這個男人,自己心心唸唸的男人面對面說話了,可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顏如冰卻好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千言萬語,全都哽在自己的喉嚨裡,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是誰家的小姐?怎麼會在這裡?」
軒轅冰焰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轉過身來,問著自己眼前的女孩子,昨日的狂歡宴會,軒轅冰焰因為一直在處理南方水患的問題,根本就沒來參加,自然也就不知道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盛況。
自然也就不清楚,昨夜玩得太晚,有很多小姐是直接就睡到了皇宮的客房裡面的,一些小姐一大早就走了,而顏如冰,顯然是因為有些拖拖拉拉的,折騰了一會兒,才正好碰上軒轅冰焰。
「昨天晚上,皇宮宴會,由於時間太晚了,所以,直接住宿在皇宮裡面的偏殿裡了。」
顏如冰聞言,臉色微紅的說道,其實,昨天顏如冰硬生生的跟來,完全都是為了軒轅冰焰,可是,沒想到,昨日軒轅冰焰並沒有來參加宴會,顏如冰還為此一個晚上輾轉失眠。
但是,沒想到,這一早上就遇到了自己心心唸唸的人,顏如冰怎麼能不興奮?
「嗯,你是,那家的小姐?」
軒轅冰焰倒是難得的好耐心,有一次問了一遍,這個看起來比較關鍵行動的話題。
「我,我是顏太守家的二女兒,顏如冰。」
顏如冰的心裡沒有來的慌了一下,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只不過,著「二女兒」著三個字,實在是太刺耳了。
二女兒,其實,不就是個蔗女罷了?
「嗯。」
軒轅冰焰聞言,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什麼感情波動,好像也沒什麼其他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九月份的狩獵,可能會比較刺激。」
說完這句話,軒轅冰焰微微挑了挑眉毛,然後閉了嘴,不再說話了,邁著一雙修長的腿,也就飄飄然的走遠了。
顏如冰呆呆的立在原地,似乎是沒反應過來到底是什麼事兒,過了兩三秒種,等軒轅冰焰都走遠了,顏如冰似乎才剛剛反應過來一些。
都說戀愛之中的女人都是笨蛋,一向冰雪聰明的顏如冰,甚至都沒有立刻反應過來軒轅冰焰是個什麼意思,反覆確認之後,顏如冰只覺得,天上掉下來個大餡餅,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沒有砸出來什麼金星,倒是砸出來了漫天的紅心。
「小姐小姐,冰焰王都走遠了,你怎麼還不去啊!」
從一旁竄出來的那個可愛的小丫鬟,一臉焦急的跺著腳,還不忘記回頭看看軒轅冰焰走出了多遠,一看軒轅冰焰都沒影兒了,急得一張俏臉都有些微微泛紅,就像是一個圓圓的紅蘋果一樣兒。
「你這個小丫頭,著什麼急啊!」
顏如冰「撲哧」一笑,伸出手帕掩蓋住自己溢滿了笑意的嘴角,帶著幾分笑意的說著,一張精緻的小臉蛋兒上,充滿了盈盈的笑意。
「可是,小姐啊。」
那個小丫鬟倒是還不死心,咬著嘴唇跺腳,看樣子哪裡像是個丫鬟?倒像是一個耍脾氣的小孩子,在和自己的小玩伴兒鬧脾氣。
「哎呀,你就放心吧!」
「怎麼?小姐難道已經搞定啦?」
「你這個小妮子,真是不害臊!小心被我爹爹聽到哦!」
「老爺才聽不到呢!真是的,小姐你快告訴人家啦!什麼時候的事兒啊!」
「討厭啦,不准再問了!」
「哎呀,小姐,告訴人家嘛。」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啦!」
遠處傳來一陣陣嬉笑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漸漸的遠離。
軒轅冰焰邁著匆忙的腳步,向大殿前行,只是,無意之中,似乎,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多了一些好心情。
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中。
正中是一個約兩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著金漆雕龍寶座,背後是雕龍圍屏,方台兩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龍金柱,每根大柱上盤繞著一條矯健的金龍。
隨意的抬頭,那殿的頂端上也盤旋著一個高大的龍頭,從龍口裡簡單的垂下一顆大珍珠,像是一個定海神豬一般,周圍還簡單的圍繞這六個金碧輝煌的小珠子,龍頭緊緊地叼著寶珠,正對著下面閃耀著金光的寶座。
金碧輝煌的金碧,一片輝煌,炫麗的一塌糊塗,如此鮮艷,讓人看起來有一種高端的感覺,金色張紋兒盤旋在四周,旁邊還雕刻著雙龍戲珠,龍的周圍是一圈兒蕩漾開來的火焰,似乎還有些許流雲的味道。龍頭,寶珠正對著下面的金鑾寶座。
旁邊還刻著一些精緻的小玩意兒,四周還有一群流雲煙火,雕刻非常繁瑣,看來是費了一番功夫。
在這大殿之中,來來往往的,都是早朝的臣子。
早朝時,早朝時,大臣必須午夜起床,穿越半個京城,然後到達這裡。
凌晨3點,大臣到達午門外等候。
當午門城樓上的鼓敲響時,大臣就要排好隊伍;
到凌晨5點左右鐘聲響起時,宮門開啟。
百官依次進入,過大殿之前的一座橋,在大殿門口整隊。
官員中若有咳嗽,吐痰或步履不穩重的都會被負責糾察的御史記錄下來,聽候處理。
通常,皇帝駕臨太和門或者太和殿,百官行一跪三叩頭禮。
四品以上的官員才有機會與皇上對話,大臣向皇帝報告政務,皇帝則提出問題或者做出答覆。
而昨晚,顯然是經過了一番耗費精力的「大戰」,這些大臣們全都顯得有氣無力地樣子。
「啊,大家早啊!」
向來在大臣之中交友甚寬,跟誰都能鬧到一起去的御史大夫盯著一對兒熊貓眼,一臉笑容的走山來,打著哈欠對著一大群早朝的官員說道。
「早啊,早啊!」
顏青山為人很是和善,一見那御史大夫這樣的打招呼,當即一臉笑摸樣兒的說著,一張威嚴的臉上,帶著一種莫名的讓人看了就很喜歡的笑容。
「真是早啊!老顏,昨兒我可見了你那個兒子了,那可真是,嘖嘖,真是給你這個老爹張臉啊!」
那御史大夫扯著嗓子,哈哈的笑了兩聲,一臉豪爽的說道,還不忘記對著顏青山擠眉弄眼一下,那親切的樣子,看起來好像是多年的來相識一般。
顏青山先是微微一愣,但是馬上就反應過來了,自己這個兒子,肯定是又在外面給自己惹事兒了!每一回都是自己這個當爹的給擦屁股!
一想到這裡,顏青山不由得一張老臉憋得通紅,這下可好,丟臉都丟到了人家大臣這兒了!自己這老臉往哪裡放啊!
整這麼想著,軒轅獨孤已經邁著大步,走了上來。
「今日,來的倒是很齊全。」
軒轅冰焰看著自己眼前的這樣一群整整齊齊的大臣,不由的有些疑惑,平日裡這些傢伙不說懶惰,但是也絕對沒這麼勤快,今日倒是早得很,這麼早就全都齊了!
其實軒轅冰焰不知道的事,這群傢伙全都睡在了皇宮!
有的睡在了大殿裡,有的睡在了草叢裡,和不知名的宮女滾到了一起,有的聰明一點兒,跑到了房間裡,還有的,可能被人從房間裡面扔了出去。
就算是大臣們,也有人性最低級的一面,例如摳腳大漢。
「是啊是啊,我們一向來這麼早!」
某個摳腳大漢,也就是傳聞之中的小羅鍋——「刑部尚書劉文濤。」
這個劉文濤啊,年方也不知道幾十,反正看起來是一朵張兒。
長得也不賴,白白淨淨,但是,不管怎麼看,這丫就是一個相貌猥瑣的摳腳大漢,再加上這種說話的語氣,好像,跟二十一世紀肩扛一桶水的女漢子有一拼!
「嗯。」
軒轅冰焰不輕不重的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別的。
其實軒轅冰焰一點都不喜歡劉文濤,在軒轅冰焰的眼睛裡,這個劉文濤,不僅僅是一個游手好閒的人,而且,還沒有什麼真本事。
刑部尚書嘛,就是執掌刑部,但是,真說到刑部,誰不是靠著關係來走的?哪家公子哥兒在這裡真的收到了懲罰?可能只是給那些貪贓枉法的人開了方便之門吧。
軒轅冰焰想是這麼想的,對於劉文濤的態度,自然也就是愛理不理的,在軒轅冰焰的眼裡,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坐上了皇位的話,那麼,一定要除去所有的貪官佞臣。
一定要整個軒轅王朝整治的乾乾淨淨!
軒轅冰焰是一個有夢想,有理念的男人,但是,有夢想,有理念,和有野心不同,有夢想,是想要完成,有野心,確實想要得到。
說話之間,已經到了該上朝的時候。
一行人魚貫而入,幾個侃侃而談的大臣們也都閉了嘴,誰都知道,在這種時候,如果繼續說話,無異於就是找死的行為。
而且會死得很徹底。
一行人頭低頭的走進大殿,一片肅穆的樣子。
坐在龍椅上的男子,年方三十,一張國字臉上沉澱著歲點星的滄桑和痕跡,一雙眼眸略顯平和,卻帶著一種無法言語的銳利的霸氣,只是隨便的坐在那裡,卻透著一種誰都無法無視的強大的氣場。
都說男人的氣場都是權利和金錢堆起來的,而軒轅天明,充分的演繹了這一切,將這一句話簡直表現得淋漓盡致。
整個大殿之中,一片肅穆。
在原本應該帶著皇上的兒子的地方,此時,四個座位,卻只有軒轅冰焰一個人。
大皇子軒轅千夜生性散漫,喜歡張張草草,更喜歡熬藥煉藥,甚至也就沒來過著朝堂之上,除了小的時候被帶過來幾次之外,整個皇宮裡的人,上到皇帝下到宮女,甚至也沒見過幾次。
別說是什麼皇宮盛宴,普通聚會,就算是皇上過生辰,也沒預見到軒轅千夜來過一趟,只有一份隨意的禮物罷了。
至於二皇子軒轅獨孤,雖然經常在皇宮裡看到他的身影,但是只是有事兒沒事兒給皇上找麻煩罷了,還總是把皇上期的吹鬍子瞪眼。
要是好一點兒的話,蝶妃一說話,可能還會安靜一些,但是,要是真的鬧起來,整個皇宮裡最不消停的,那可真就是這個軒轅獨孤了!這不,這麼一大早上,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軒轅獨孤從來就沒有時間觀念,會議都到了一半兒才來也是常有的事兒,甚至有一回和一個女人一起去遊湖泛舟,沒什麼號心情來上朝,也就沒來上,直接把自己的皇帝老爹涼到了一邊兒!
對於著一點,眾大臣紛紛汗顏,果然,自己就是沒有這魄力!
至於軒轅點星,雖說乖巧懂事兒,不像是大皇子一樣自由散漫,不像是二皇子一般游手好閒,但是,年齡實在太小,好像還有一點兒愚鈍,對於這些朝堂上的事兒,好像也不太懂。
也是因為只有十歲罷了,皇上特批,可以不用來上朝,所以,現在為止,整個大殿之中,只有軒轅冰焰一個皇子在這裡。
某個皇上的老臉有點掛不住了,自己台下的大臣們,雖然說是也瘋了一夜,一些人臉上還掛著深深的疲憊,但是,到了自己這兒,那可真是畢恭畢敬的緊啊!
可是,自己這兩個兒子,還一直都不給自己面子!軒轅千夜就算了,從來都沒有來過,軒轅獨孤這個傢伙,也不知道跟那個宮女又搞到一起去了!
軒轅天明一想到自己這個二兒子就頭疼,剛想沒事兒就直接走,正對上自己的三兒子那一雙銳利的眼眸。
沒錯,軒轅天明從自己的兒子的眼眸裡面讀出來一種意思:——「老頭,今天你要是不給我把這件事情解決了,你今天就別想好過!」
軒轅天明被軒轅冰焰這樣**裸的威脅給剝奪了離去的權力,只得做回自己的龍椅上,在心底裡感慨,自己這弄得都是一群什麼兒子啊?
明明自己是個皇帝,可是,自己這幾個兒子,什麼時候把自己當成是一個皇上看啊!一想到這裡,軒轅天明就無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三兒子軒轅冰焰。
不由得在自己的心裡歎了口氣,自己這三個兒子之中,看起來,好像最撐起的就是自己這個三兒子了,其實不然。
軒轅千夜雖然生性淡泊,但是運籌帷幄,如果君臨天下,那就一定會關愛所有的黎民百姓,成為一代明君,那個百姓,不都是期待一個明君嗎?
至於軒轅獨孤,看起來好像游手好閒,啊中日無所事事,其實是自己這四個兒子之中,罪有野心的一個,如果將來執掌天下,必定是雄霸四方,能夠將軒轅王朝發揚光大!
而自己的這個三兒子,和他的大哥有一點相似,只不過,軒轅千夜使用自己的智慧理論,去用一種和平的方式來評定天下,而軒轅冰焰,卻會用最原始的辦法,用男人最直接的方式,解決自己的王國遇到的所有的問題。
只不過,有的時候,男人的方式,並不適合整個國家的發展,畢竟,一個君王,不能只有一身高強的武藝。
倒是自己的小兒子軒轅點星,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不堪一擊,還天真無邪,但是,軒轅天明可是一個老狐狸了,什麼時候會被別人的表面現象所欺騙?
軒轅天明畢竟是一個過來人了,自己在小的時候,也使用進了手段最終才坐上這個位置的,軒轅點星無意之中的一個動作,眼眸裡閃過的一抹光亮,或者,是一個天真無邪的話。
都能讓軒轅天明知道,軒轅點星,並非看起來這麼簡單。
或者,自己這四個兒子,都並非看起來這麼簡單。
只是短短的幾秒種,軒轅天明的念頭是百轉千回。
而站在一邊的太監則是扯著自己的嗓門兒,尖銳的叫道: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兒臣有要事稟奏!」
那太監的話音剛落,軒轅冰焰猛地向又攢了一步,一張帶著幾分冰焰意的臉頰上隱約夾雜著幾分殺氣騰騰的味道,如同是上了戰場的大將軍,氣勢洶洶殺氣騰騰。
「說。」
軒轅天明倒是依舊是一臉氣定神閒的味道,在這個皇位上做了這麼長的時間,別的沒學會,一身處驚不變的態度和雷霆萬鈞的魄力倒是練得收放自如。
「南方水患災情嚴重,兒臣粗略得知,幾乎要毀掉大半個南城,可是,身在京城,兒臣卻絲毫不知!」
「甚至,無人在朝堂之上稟告,兒臣甚感詫異,希望父王派遣兒臣,到南方查看一二!」
軒轅冰焰靜靜地站在原地,微微向上昂起頭,看著自己眼前的軒轅天明,清晨的陽光微微打下來,照在男人完美的側臉上。
妖嬈的眼睫毛隨著眼前的男人輕輕的眨眼睛的動作,緩慢的顫動著,那樣一張稜角分明的俊臉,似乎沉澱著歲點星滄桑的味道,明明只是一個年過二十左右的青少年。
明明就是一個初生牛犢不哦啊忽的年紀,卻又如此沉穩穩重,心繫天下,如此優秀的男人,怎麼可能不讓人為之心動?
「哦?南方水患?何人負責南方?」
軒轅天明聞言,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南方水患這件事情,自己也看了不少,但是,自己執導的,終究只是片面的,是被這些大臣美化了送上來的東西。
更何況,軒轅天明明白,南方這一次,完全是天災,而且,看樣子災情也不算太過於嚴重,軒轅天明原本是想撥一款賑濟災民的款過去,但是,還沒等實施,就聽到軒轅冰焰說的這些。
軒轅天明不由得愣住了,隨即有些溫怒,看來自己手下貪贓枉法的佞臣還真是不少,居然膽蒙蔽比自己了!自己從登基以來,已經很少用大手筆懲治朝廷之內了。
但是,現在看來,可能是需要再一次進行一次徹底清理了。
像是這麼想著,王位之上的男人的臉,再一次陰沉下來,一雙鋒利的眼眸閃耀著褐色的光芒,隱約帶著幾分無法掩蓋的殺氣騰騰。
一個男人的氣勢,一個皇上的氣勢,不需要讓任何人特意的表現出來,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會讓所有人明白。
「皇上,微臣探測南方災情,其實,其實,並不怎麼嚴重的,南方,南方原本就河流眾多,原本也是富饒之地,只不過,只不過。」
那大臣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想要擦擦汗,但是,說到了半路,卻又不敢繼續說下去了,因為,某個大臣最近只知道吃喝玩樂,對於南方,真的是不知道太多。
更何況,這一次,南方水患災難嚴重,誰都想從這裡撈上一筆錢,也都準備著各種謊話連天呢,可是,還沒等說出來呢,就已經被軒轅冰焰從頭給粉碎到了尾。
「只不過,他們全都壓著不報,是等著那些南方的難民全都跑到京城來呢?還是等著皇上扔下大批大批的衣物財務,給你們這群餵不飽的豺狼?」
軒轅冰焰冷笑了一下,從小到大,自己最看不慣的,就是這些貪官污吏,和這些身在其位不行其職的人!
軒轅冰焰從小就開始奔馳沙場,從小見過了死亡和血腥,從最開始的瑟瑟發抖,到之後的毫無畏懼,每一個人的歷史,都是充滿了不想回憶的過去。
軒轅冰焰甚至被人給圍堵到了一個小城鎮裡,只能依靠挖草皮和樹根來勉強維持生命,一次有一次和死亡擦肩而過,軒轅冰焰的血液裡,對這些為了保家衛國付出生命的將士們,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感情。
對於這些為了讓自己的國家安定,而讓自己的兒子,自己的父親,自己的兄弟去奔馳沙場的百姓們,也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軒轅冰焰也是因為這樣,油漆痛恨那些剝削民脂民膏的貪官污吏們。
所以,幾乎軒轅冰焰遇到的每一個貪官污吏,都被軒轅冰焰給斬於馬下,很少有那個貪官,能躲過軒轅冰焰的刀鋒。
也正是因為如此,民間百姓最愛戴的,莫過於就是這個俠肝義膽的三王爺了。
「這個,這。臣,不知啊!」
那大臣一看這情形,早已經嚇的是兩腿發軟,幾乎是沒敢說些什麼,直接就跪下了,一張老臉上冷汗津津,卻不敢抬起手來擦,似乎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卻不敢再說一句話了。
「不知?黎明百姓如何,你這個身為朝廷要臣的大臣,卻一無所知?」
軒轅天明冷冷的笑了一下,一張俊臉上帶著幾分溫怒,卻彷彿是怒極反笑,冷冷的扯了扯嘴角,說道:
「來人,將這個佞臣給朕拖下去,五百大板,降職巡撫!抄家!擴充國庫!」
軒轅天明話音剛落,整個大殿上的大臣們都不說話了,只不過卻將頭低的更低了,誰都在心裡不停地盤算著,在思考著該怎樣如何如何,畢竟,皇上雖說沒有要那個大臣的命。
但是,五百大板,恐怕也就要了半條命了!
誰都不想挨板子,誰也都不想被抄家,所以,只能見機行事。
「是!」
幾個大內侍衛立馬從殿外上來,幾乎是不給那個大臣任何機會,直接劈暈了帶走,還不忘記將某個大臣臉上的汗擦乾淨。
「南方水患,不知,朕的愛卿們,誰可以去為朕分憂?」
軒轅天明向後一靠,靠在龍椅上,隨意的用稜骨分明的手之敲打著自己眼前的龍椅,一張俊美卻不失威嚴的臉上,帶著些許淡淡的陰霾的味道。
說出來的聲音低沉清朗,在整個大殿之中淡淡的醞釀開來,但是,那樣好聽的聲音,卻讓整個大殿裡的大臣都如同是一道閃電劈下,誰都不趕抬頭。
誰也不敢說一句什麼話,好像是在努力的所轄自己的設你贏,要把自己給埋在地底下一般。
誰都不敢接著一個活兒,如果接了,那就是要將這個活兒完成的漂漂亮亮的,皇上今天剛剛懲治了一個大臣,如果,那個大臣要是去了南方,偏偏還一事無成的回來,那不就是比這皇上用更殘忍的刑罰來懲罰自己嗎?
更何況,沒有那個金剛鑽,哪敢攬這個瓷器活兒?
在座的大臣們,雖然有文有武,文臣武將俱全,但是,這些武官,那個不是上陣殺敵的人?那個不是刀頭舔血?誰能和那些水災氾濫的河流打關係?
在座的文官,雖然滿腹經綸出口成章,但是也只是會寫一些風張雪點星張前點星下,誰會和那些粗糙的木材以及乾燥的石料打關係?誰知道如何與大自然一起和睦共處?
再加上皇上這樣的一施壓,明明白白的將所有的困難都擺在了這裡,那個大臣都是心理有一點兒小九九的。
誰會去沒事兒給自己找事兒呢?
軒轅天明看著自己的滿朝文武,無一人趕上來應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自己在位的這十幾年,不說是風調雨順,但是也是國泰民安,邊境很少來犯,天災**更是寥寥無幾。
自己只是稍微改革了幾項制度,整個軒轅王朝一片欣欣向榮,堪稱盛世,誰也不需要太過於麻煩太過於牽強,
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太多的心理準備,會出現什麼天災**。
這也就是自己為什麼在聽到南方水患的時候那樣漫不經心,甚至以為過一丟按時間就會過去了。
軒轅他們在心裡自責了一下自己,隨即,再一次看了一眼自己眼前這樣一群大臣,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父王,讓而兒臣去吧。」
軒轅冰焰看著自己眼前這一群不成器的大臣們,不由得怒不可遏,心裡第一個想法,就是把這些大臣們全都廢掉!
軒轅冰焰越想越生氣,一些什麼都沒有的人,居然可以做到這樣高高在上的朝堂之上,真是讓人羞恥!還不如直接送到鄉下,去賣紅薯好啦!
一想到這裡,軒轅冰焰幾乎壓抑不住自己心裡噴薄而出的憤怒了,直接想前邁了一步,一臉淡然的說道,雖然軒轅冰焰的態度很是自然,但是,軒轅冰焰明白,這件事情,自己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這些貪官污吏們,日後,自己一定要讓他們付出應該付出的代價!
軒轅天明看著自己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男人,眉宇之中,有自己當年那一股子一腔熱血。
當年那個只會舞刀弄棒的小男孩兒,現如今已經這麼大了,甚至,已經知道替自己分憂了!
軒轅天明恍惚之中,似乎是有一些欣慰,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血肉相連,就算是平日裡不曾見過幾面,就算是自己的兒子一直奔赴沙場保家衛國,但是,這也是自己的兒子!
軒轅天明只覺得,這麼多年來,除了邊關告捷之外,自己是第一次,真真的覺得自己這個兒子惹人喜歡。
「皇上,臣刑部侍郎劉文濤,願意同三皇子一起前去南方處理水患問題。」
軒轅天明剛想張口答應下來,只聽得一陣夾雜著幾分懶洋洋的味道的聲音,一個男子向前走了一步,似乎還帶著幾分疲憊的說道。
在場的大臣們都感到有些奇怪,這個劉文濤,看起來雖然人挺圓潤,和各位大臣們相處好像特逗可以,沒有得罪過誰,但是,也沒有太過於軟弱好欺負。
而且,感覺上,並不算是一個有才之人,甚至,好像還有一點胸無點墨的感覺,看起來似乎有些庸俗,更何況,劉文濤的官職,乃是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顧名思義,是專門管理和刑部有關的問題,是專門懲罰處理別的一些和刑部有問題的人的,按理來說,是一個清閒的好差事,但是,這個清閒的好差事,和南方水患,是無論如何,也搭不上邊兒的吧?
這樣,豈不是有些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
軒轅天明也頗有一些奇怪,自己對這個劉文濤,其實還是有點印象,因為在朝廷之上,唯一一個不算太尊重自己,總是把朝服穿的邋邋遢遢,帽子也帶不好,還總是打哈欠的人,真的只有他一個。
而且,這個人怎麼看都不是一個有才之人,但是,好就好在,現在是盛世,是一個平安繁榮的盛世,不需要什麼太過於有才的人來執掌所有的權利方面,所以,這個劉文濤,軒轅天明也就過去算了。
更何況,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弟,軒轅天明早就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該閉眼,就應該閉眼,水太清則無魚,一幫仁人志士一幫只知道熱血救國的文人弄到一起,可能會適得其反。
軒轅天明不由得有一點兒猶豫了,要是真的帶上這個劉文濤,會不會有一些意外發生,或者,這個人,真的有些真才實學?
軒轅天明是這樣猶豫的,相比之下,軒轅冰焰更加疑惑了。
在軒轅冰焰的眼睛裡,這個劉文濤,是一個真真的市井無賴,鄉村匹夫,能夠當上這個官職,一定是張了不少大價錢,好不容易才坐上這個位置的,對於這些事情,原本是應該「唯恐避之不及的」。
可是呢,現在,這個劉文濤,別說是「唯恐避之不及」了,甚至,還主動「自命請纓」,要去南方治理水患?
軒轅冰焰是無論如何也不想相信,自己眼前這個男人是有本事的男人,可能,在選用冰焰的眼睛裡,如果真的有本事的人,就應該像是張家的慕容傲天。
軒轅冰焰雖然覺得慕容傲天有的時候,有一些恃才傲物,會用自己的官職來壓人,但是,慕容傲天是一個真正地,博古通今的人。
甚至還是一個才子,治理國家的時候,慕容傲天就曾經提出來了幾個很有建設性的幾條方案,最終全部都被皇上採納了,而且,對整個國家的前進方向,都有很多的好處。
一想到這裡,軒轅冰焰就覺得,如果慕容傲天跟自己一起去南方的話,一定比自己跟劉文濤一起去,要好上很多。
軒轅冰焰下意識的,就看向了慕容傲天的方向。
只不過,可惜的是,慕容傲天一直低著頭,看樣子恭敬萬分,卻一句話都不曾說。
整個大殿之中的大臣們議論紛紛,似乎都在竊竊私語,誰都沒有說上太多的話,但是,每一句話似乎都是在懷疑眼前這個劉文濤的。
那劉文濤看起來倒是鎮定自若,微微行了一個禮,一臉笑模樣兒的說道:
「臣自小生活在南方,對南方多有瞭解,南方有眾多河流開路,氣候濕潤,降水頻繁,本應該是一個很好的水鄉,但是呢,臣認為,今日南方連綿大雨,並且很多河床都淤泥堵塞。」
「有關的官府並沒有及時清理,導致南方河床抬高,河水氾濫,雨水沖刷徒弟,導致黃河漢水等河流全都開始向外洩露水,也就導致了水災的發生。」
「說到了底,臣還是認為,這水患,並非天災,而是由於當地官府並沒有及時清理河床,導致出現的所有的問題。」
那劉文濤一臉的淡定,說的是滔滔不絕,還不忘記補充上一句:
「皇上,臣自小生活在南方,自然明白南方是一個怎樣的地勢,如果要解決這些水患,很簡單。」
那劉文濤話音落下,整個大殿之中一片鴉雀無聲,誰也沒有多說些什麼,似乎全都被劉文濤這幾句話震住了。
說實話,他們這些一直在北方的人,怎麼可能知道南方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天氣怎麼樣的地方應該怎麼樣的治理呢?
「既然如此,好,朕下令,由二皇子軒轅獨孤,三皇子軒轅冰焰,刑部尚書劉文濤,一起前去南方!治療水患!」
某皇上一臉笑意的下了指令,於是,這件事情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沒錯,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只不過,整個大殿的大臣們都不明白一件事情,這和軒轅獨孤有什麼關係啊!
而此時此刻,正在被眾位大臣念叨著的軒轅獨孤,又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