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章 開業（二） 文 / mm一笑奈何
「沒有想到，納蘭府的小姐如此有魄力。」炎王壓低了聲音說道。
「一般一般了。」瑞寧謙虛道，「可比不得你家齊鸞，經商頭腦，我與她比起來，差的遠了！」
「你們能不能別互相吹捧了？兩個小丫頭這麼能幹，叫我情何以堪啊！」賢寧終於是忍不住了，不帶這麼打擊人的啊！原本他覺得，自己也還算不錯的，把父親交給自己的產業打理的井然有序，但是，現在與這兩個十多歲的小丫頭一比，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啊，這就叫人比人氣死人啊！
「賢寧兄不必鬱悶，有我陪著你。」炎王微微一笑，說道，「如她們兩個的，大炎王朝恐怕再找不出一個來，所以，不用糾結。」
炎王的插話，叫賢寧瞬間找到了平衡，人家王爺都自愧不如了，自己不如她們也情有可原了。說真的，賢寧覺得，這大炎王朝跟本找不出另外一個跟自己妹妹這般的丫頭了。就跟萬事通一般，啥都知道，啥事兒也都能解決了。
「好了，我們是不是該去看看開業典禮了？」瑞寧招呼這幾人，「而且，開業邀請的人不少，我們也不能把人都晾在那裡啊！」
之前開業的時候，她與梅如煙溝通過的，今天這麼重大的場合，肯定少不了她的，而且，這針對女性的營業區域，今兒個還是要靠她來撐一下的。而且，以梅如煙的人脈，今兒個的大家閨秀肯定不在少數啊。
開業典禮是放在紙醉金迷最大的一個廳裡舉行的，這剪綵的除了炎王，自然還有豫親王了！豫親王自然是看在梅如煙的面子上來的，而炎王麼，自是被他未來的王妃給強抓來的！不過，對於這紙醉金迷他也是十分感興趣的，這可是大炎王朝獨一家的，無論是規模還是經營模式，還是涉及的範圍，都是罕見的。
一行幾人有小廝引導著去了開業大廳。路上，瑞寧悄聲問道：「皇帝不是只有炎王一個弟弟麼，那豫親王？」
「這個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就只有王爺跟皇帝有血脈關係。這豫親王府似乎是大炎王朝開朝以來就存在的，是先皇敕封的而且還是世代傳承的，有點兒類似於皇位的傳承，不過豫親王府的主子是王爺的身份罷了。」
「我說呢。原來如此，如此，便說明，這豫親王府在大炎王朝的地位是無可比擬的吧。」瑞寧道。
「大約是吧，皇族的事兒，總是比較撲朔迷離的。這一代的豫親王可是鮮少參與政事的。所以，真是不懂到底怎麼回事兒。」齊鸞小聲道。
「你們兩個小丫頭，討論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小心點兒，皇上的密探很多的，小心你們妄論政事被發現。」炎王寵溺的拍了拍齊鸞的後背，悄聲說道。
齊鸞撇了撇嘴，不過也還是聽話的住嘴了。
幾日不見，似乎這兩人的感情增進不少啊！瑞寧心裡想。
開業典禮自然是由瑞寧主持了，進了大廳的人，都是有身份的收到了帖子的，隨著瑞寧的出場，底下有點兒小**。
瑞寧是用了精神力籠罩了全場的，於是是不是的就有下面的竊竊私語傳入她的耳中。
「這絕公子就是外界傳聞的絕味齋的老闆……」
「看起來好年輕的樣子。」
「這麼俊俏的小公子，不知道有沒有說親啊。我家閨女可是才情樣貌都十分出眾的，回頭得找人疏通一下，就是給這絕公子做妾也是好的。」
「得了吧，絕公子這般的人物，眼界自然很高，你還是算了吧。」
「不成邊上的那位也還可以的。」
「那個呀，那是納蘭府的大少爺，這會兒他正妻正懷有身孕，怎麼可能納妾啊。」
「正妻懷孕，那就更應該納妾了，而且還應該親自幫他納妾呢。這才能夠體現出她的賢惠呢……」
瑞寧一邊說著冠冕堂皇的開業致辭，一邊聽著這些話額角有些抽搐，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我覺得那位公子才最出眾。」又有人說話。
「是很出眾。可你知道那是誰嗎？那可是我們大炎的王爺，皇帝唯一的弟弟，炎王殿下，你們就不要宵想了！炎王殿下那樣的人兒，豈是我等能染指的？據說，皇帝陛下早年就給他賜婚了，現在可就是等著女方及笄就完婚的。」
「那也沒事兒的，王爺麼，後院人肯定要很多很多的，皇帝陛下就指了一個正妃給他，那麼我們送幾個貴妾過去豈不是美哉？不光給王爺方便，還能跟王爺交好。」
若不是在台上，瑞寧都想發飆了，這些人這都是什麼想法啊？什麼主動給納妾才是賢惠，什麼給王爺送人是給王爺方便，這若是叫齊鸞聽到了，還不得大鬧開業典禮啊！
瑞寧耐著性子說完了開業典禮的致辭，然後轉向豫親王跟炎王兩人：「歡迎兩位王爺為我們紙醉金迷剪綵。」
至此，名噪大炎王朝的紙醉金迷正式營業。
瑞寧以男裝身份隨著賢寧與炎王一起去接待今日到場的豪紳跟官老爺們，而齊鸞則是跟著梅如煙去接待那些女客們，紙醉金迷有專門接待女客的地方。
「賢寧公子，不知可否有空？」一位面容清秀的小公子擋在了一行人面前。
「這位公子，何事？」賢寧彬彬有禮，今兒個是開業的大日子，無論對誰，都要以禮相待，雖說面前的這位公子陰柔的有點兒叫人不舒服。
跟在他身後的瑞寧可是看得出來，眼前這哪兒是公子，分明是女扮男裝的小姐，不知道這會兒攔住哥哥是有什麼想法？
「聽聞公子德才兼備，更是一身好武藝，小生舍妹對公子很是崇拜，不知道是否有這個機會見上公子一見？」
「抱歉，男女有別，還是不見的好，不過還是歡迎令妹來我們紙醉金迷消費，對於顧客，每一個我們都會提供最後的服務的。」早上的時候，剛被自己妹妹敲打過，賢寧怎麼會存了這種心思？
真是打的好主意呢，以令妹為幌子約了哥哥，到時候再換回女裝，可不就名正言順的約見了嗎？不知是誰家的小姐這麼不知廉恥，想著法子往上貼。
「可是，舍妹真的對公子很敬慕，公子就不給舍妹這個機會嗎？」面容清秀的小公子不死心，她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這個機會的，作為紙醉金迷的頭牌，當日武道大賽的時候，就放出話來，若是誰取得了冠軍，她就會給誰機會一親芳澤。可是武道大賽結束這麼久了，那人都沒有上門，後來才得知，這武道大賽的冠軍已經娶妻了。作為紅塵中人，她們不奢望做大，便是嫁個好人家做小，她們也滿意。再後來，得知這人年少有為，自己更是忍不住了，這才想了法子接近，可是，面前這人分明就是油鹽不進啊。
「不知道這位公子的妹妹在哪裡？賢寧公子不方便見，這不是還有我嗎？」瑞寧上前一步接話。
這面容清秀的小公子一見瑞寧，心裡更是澎湃起來，若是論長相，她自然是更傾心於這位小公子，而且剛剛可是聽別人說，這小公子就是炎都最近盛名已久的絕味齋老闆，絕公子。若是得了他的青睞，可不比得了納蘭賢寧的青睞差。想到如此，便答道：「既然這位公子有意與舍妹一見，那我也不好一直糾纏納蘭公子，那就請這位小公子隨我來吧。」
賢寧有心想出面阻止，又想到自己妹妹的身份不能曝光，便只能由著瑞寧去了。瑞寧生性心思縝密，他倒不怕出亂子，只是，如此跟著這位公子走，還真是不太妥當啊。
卻說瑞寧隨著這小公子往紙醉金迷深處走去，大約半盞茶的功夫，才停在一處典雅的樓閣之前。
「就請公子隨我來吧。」
這出樓閣名為水綠軒，還是瑞寧題的字呢。紙醉金迷十分之大，不比絕味齋那樣的包間，這兒的包間都是以院子來算的。若是銀子使夠了，你便是在這兒常年租下整個院子，金屋藏嬌什麼的都可以。看來這姑娘家底頗為豐厚啊，不然的話，又怎麼能包下這一院子。
瑞寧隨著這姑娘進了內室，四處打量著裝修，雖說之前的裝修圖都是自己給出的，但是最終的裝修效果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呢，如此看來，效果還真不錯呢！
「這位公子，不知道令妹在哪兒？」瑞寧看完了，這才開口。
面前面容清秀的小公子將長髮一散，寬大的青衣一鬆，呈現在瑞寧跟前的可不就是個我見猶憐的嬌滴滴的大美人嘛！真是多一分顯胖少一分顯瘦的好身材啊，外加春水流轉眼波如絲的清亮眸子，瑞寧慶幸，幸虧哥哥沒來，不然的話，她還真不敢說哥哥是不是能夠把持住，自己見了這姑娘可都是有種心動的感覺呢。
「不知道公子對奴家可還滿意？」某女眼波流轉，說著就想要往瑞寧身上貼。
「滿意，自然是很滿意，不過別著急。姑娘還未告知在下，姑娘的身份呢。」瑞寧後退一步，避開了貼上來的嬌滴滴的身子，她的取向可是十分正常，這香艷的場面自己可是無福消受。
「是奴家唐突了，奴家是紙醉金迷閣的頭牌，若水。」這姑娘見瑞寧躲開，也不惱怒，聲音婉轉的回了瑞寧的話。這御男之道，她可是自小就接受訓練，她相信，自己有足夠的魅力叫眼前的小公子對自己欲罷不能，所以反倒不著急了。
「紙醉金迷閣？」瑞寧重複，這地方可是齊鸞的，也就是說，這姑娘是齊鸞找人調教出來的，果然好手段，她不信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在這個姑娘面前保持定力。眼前這人，雖然算不上頂漂亮的那種，但是身上的那種渾然天成的媚感那是實實在在的。
看瑞寧微微一變的臉色，若水以為自己的身份被嫌棄了，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瞬間就淚水盈盈，彷彿人一動，淚水就能夠滴落一般：「公子莫不是嫌棄若水的身份了？若水不是想待在那裡的，只是，我一個小女子，又怎麼能夠跟命運抗爭？公子還請放心，若水的身子還是清白的。」
這話瑞寧沒有懷疑，這種頭牌大多都是賣藝不賣身的，一個是她們的身價太高，沒幾個人能花的起這個銀子，另外，也是老鴇們的一種經營手段，把她們捧起來，日後送與官家做姨娘啥的，這樣子得到的好處可不止是一點兒兩點兒的。
「姑娘，不必如此，我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可是姑娘不覺得，作為女人，要靠自己的努力來得到幸福，而不是靠了給有錢人家做小而得到幸福，你想想啊，你若是為小，哪個女人願意跟別的女人來分享自己的丈夫？這樣子，便是你如願做小，也會不幸福的，我可不相信那些大度的女人是真的大度。」瑞寧想了想說道，在古代，像是她們這種身份的女人雖然叫人看不起，但是也是合法的正當職業，所以，瑞寧心裡並沒有歧視她，若不是這人找上了自己哥哥，自己才不會跟著跑來這兒呢。
「公子說的對，可是，我們這種沒有背景的人，做小已經是很好的出路了。若水想不出還有怎樣的好出路。畢竟，在紙醉金迷閣，我的前途也會漸漸黯淡，會有臉蛋更好的年輕人取代我，所以，若水別無他求，不過是想尋個好點兒的安身之所。」若水慼慼然道，聽了這絕公子的一番話，她心裡的悲傷不可抑制，可是，又能怪誰呢？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
「我若是給你個機會呢？」瑞寧心念一動，有了主意。
「公子要給若水什麼機會？」若水正色道，她不是傻子，從剛才的對話來看，就知道面前的絕公子不是自己所能宵想的，而他跟自己過來，大約也是從最開始就看透了自己，從而給納蘭公子解圍的。
「不知你有沒有興趣來我這紙醉金迷？」瑞寧道，眼前這姑娘，生的一副好容貌，又是聰明人，這放到現代，就是一高級交際花，紙醉金迷現在缺的可就是這樣的人。
「公子這話……」若水面色一暗，原本是想著這公子能給出什麼好出路，可是從紙醉金迷閣到紙醉金迷，還不是都在**混？這不是自己想要的。
「若水姑娘莫急，還是聽我說完吧。紙醉金迷有專門針對女客的項目，你身為女人，自然是十分瞭解女人的心思，我叫你到紙醉金迷自然是做個總管之類的，專門打理女客生意這一塊，我相信以姑娘的才情，做這個應該不難吧？」瑞寧微微一笑，把話全了。
若水一聽，面上一喜，雖說這拋頭露面的事兒女人做的極少，但是，這是什麼地方，這可是紙醉金迷，一個還沒開業就被人津津樂道的地方，自己若真的能在這兒有一席之地，憑自己的能力，她相信，自己肯定會尋得一個好歸宿的。
「公子如何選中了我？」若水小心道。
「一時興起而已。」瑞寧道，確實是一時興起，原本她是想著來羞辱一番這個一心想當小妾的女人的，可是後來過來之後，從她的舉止以及話語當中，瑞寧敏銳的發覺這個人若是用好了，肯定是個人才，紙醉金迷現在雖然開始營業，但是有許多地方的人手都還沒有找到最適合的，所以她自然就十分留心了。
「若水多謝公子給我這個機會，只是還勞煩公子幫我贖身，當然，這銀子是由我自己出的，只不過還得請公子出面。」若書施施然道，那渾然天成的媚感早已收斂，若是打扮一番，便是管家小姐的氣質也不見得能比她好到哪兒去。果真是人才啊，瑞寧感慨。
「回頭我與那邊打個招呼便好，你也不用回去了，從今兒個起，這水綠軒就給你住了。」瑞寧開口。
「多謝公子。」若水面上露出感激之色。
「你且在這兒休息吧，在紙醉金迷，你只聽命與我，這個要記住了。我先走了。」事兒辦完了，自然是離開了，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只有兩個，她可不想被人傳紙醉金迷的老闆與某某姑娘的花邊新聞。
謝絕了若水相送，瑞寧自己按照來時的路線去尋哥哥他們去了。果不其然，一看到他們，就有那種『絕公子好艷福的』眼神飄過來。哎，古代人的想像力豐富的真叫人咂舌啊，更要命的是，這種事兒根本沒法辯解啊。在炎王跟哥哥的我們懂得眼神中，她還是稍稍找回了一點兒平衡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