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宮中赴宴（四） 文 / mm一笑奈何
「皇上，今兒個眾臣子齊聚，是不是要出點兒樂子？」說話的是一個比瑞寧年齡大不了多少的小妃子，明眸善睞，臉龐上掛著喜人的笑容。
「白貴人有什麼好想法？」皇上瞇著眼睛，一副頗有興趣的模樣。
「在場的都是各家的公子小姐，相比才藝自是出眾。不如就來個抽籤表演，如何？」這白貴人看著皇帝一副感興趣的樣子，不由的欣喜道。
「眾卿家覺得如何？」皇帝掃視一下眾人，問道。眾人一聽，自然是齊聲說好了。而且，本來這宴會就是為了給這些還未婚配公子或者未出閣的小姐們一個互相露臉的機會。這個提議，也算是好。
瑞寧低著頭，微微皺眉，這主意好是好，自己也是這些人當中的一位，這麼一來，也避不過表演了，她心裡實在是不願。
得了皇帝的命令，很快就有宮人搬了一個漆木大箱子上來。應該是宮中經常有這種宴會，道具準備的倒是快。
「就從豫王府這邊開始吧。」皇帝發話。
皇帝左手邊下首第一位便是豫王府，坐著的自然是豫王府的一干女眷，為首的自然是傾城郡主。原本，瑞寧還沒有注意傾城郡主的存在。這會兒皇帝一說，她抬頭一看，發現傾城郡主也是正在看向納蘭府女眷的方向，不由的點頭示意。
傾城郡主最拿手的就是一手琴藝，不知是她運氣好還是怎地，抽的簽子要求表演者撫琴一曲。有宮人說了內容，瑞寧聽著，便想起了剛來炎都之時的美人宴，傾城郡主當時也是撫琴一曲，瑞寧還記得，曲子名為《傾城》。
傾城郡主的琴技造詣似乎比當日更勝一籌，一曲終了，大多數人都還沒回過神來，沉浸在琴聲的美妙之中。
「好好。朕的侄女這一首好琴，怕是大炎王朝沒人比的了了呢。」皇帝聽得心情舒暢，誇讚道。
「皇叔謬讚了！傾城這一首琴藝，也就是空閒的時候打發一下時間而已。」傾城郡主微微一笑，謙虛道。
皇帝都這麼說了，在座的人自然是一個個的似乎把所有誇讚人的話語都拿了出來，各種誇獎傾城郡主的琴藝。那些大家閨秀們眼裡有羨慕的，又嫉妒的，還有不甘的。郡主是什麼身份，除了公主們，她的身份最高了。
「傾城莫要謙虛，你這琴藝當真是一絕，你們啊，也都不用誇讚傾城了。再這麼下去，別人也不用表演了，整個就成了傾城的個人獨奏了。」皇后娘娘聲音溫柔清澈，柔柔的開口說道，「下一個誰表演？」
「母后，這第二個表演的人就由兒臣來吧。」許是因為自己父皇還有眾人都在誇獎傾城郡主，這青黛公主有些坐不住了，自告奮勇做了第二個表演之人。皇帝似乎是對自己這個女兒的才藝十分有信心，點頭應允了。
「容兒臣下去換了衣服。」青黛公主微微一彎腰，行了禮就退了下去。
走到瑞寧跟前的時候，眼神冷冽，狠狠剜了瑞寧一眼，直叫瑞寧摸不著頭腦，自己不認識這個公主吧？沒有得罪她吧？她那冷冽的眼神是什麼情況？不多一會讓，這青黛公主便回來了，一身火紅色的舞衣，襯得她姣好的面容更加出彩，整個人都多了一抹出塵之色。
「這身舞衣是父皇特意賜給兒臣的，今兒個兒臣就穿著舞一曲傾城之舞。」青黛公主柔軟的身段行過禮之後便舞了起來。
憑心而論，這舞姿確實高明。寬廣的長袖口有一道妖治的金色連雲花紋，長長的黑髮隨著身姿舞動凌亂飛舞，毫無瑕疵的臉寵嬌俏絕倫，黑色純淨的眸子如月下一河瀲灩的水，清泠而深邃，眉間一彎緋色的月牙印記襯得整張面容顯出幾分高貴與張揚傲然之氣。隨著樂聲急轉，這青黛公主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飛起。玉手揮舞，數條藍色綢帶輕揚而出，廳中彷彿泛起藍色波濤。衣決飄飄，宛若凌波仙子，大殿之中掌聲四起，驚贊之聲不絕於耳。一舞完畢，眾人卻還都沉浸在舞姿之中不能自拔。
傾城郡主的琴藝是一絕，那麼這青黛公主的舞姿便也是一絕，甚至，隱隱有壓過傾城郡主的勢頭。
「朕的青黛舞姿還是如此美妙，真是天生為舞而生啊。」皇帝毫無保留的稱讚，「怕是這世上沒有誰的舞姿能夠超越青黛了。」
的確如此，這青黛公主的舞姿，前世今生，瑞寧敢說這是她見過的最好的舞姿了。身段柔軟的似沒有骨頭一般，那動作，那表情，每一個都精準無比，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
「黛兒，到母妃這裡來。」熹貴妃伸伸手，示意女兒到她身邊來。
青黛公主蓮步輕移，自是聽話的依偎了過去，在熹貴妃懷裡，朝著皇帝笑道：「父皇，你賞什麼給黛兒？」
皇帝爽朗大笑：「黛兒你想要什麼？父皇便給什麼！」
「那父皇可是記著了，不急，黛兒等宴會結束之後再跟父皇討賞。這接下來的表演可是害的繼續呢。」青黛嗤嗤一笑，「這接下來的表演，就由青黛指定人可好？青黛指定的人表演完了之後，自然也可以指定另一位。」
「好，就依了黛兒的。」皇帝點頭應允。
聽到這話的瑞寧，便隱隱有些不安，危險正在逼近啊。真是不知道犯了哪路神仙了，怎麼走到哪兒都有人惦記自己啊！要是往好了的惦記也是，可是偏偏惦記自己的人都是不想自己好的。剛剛青黛公主那眼神，還有口型，都表明了她不會放過自己的。而她現在這麼一出之後，自然就是針對自己的！
「聽聞納蘭家族的小姐納蘭瑞寧琴棋書畫頗為精通，不如就請她表演好了。」青黛素手一揚，指向了瑞寧。
大殿週遭竊竊私語響起。
「納蘭家的小姐？不就一個納蘭子寧嗎？這會兒怎麼又冒出了一個？」
「納蘭瑞寧？沒聽說過哎！」
「從未聽過，何來的才藝出眾，怕是……」
……
眾人的目光皆聚在瑞寧身上，自然也包括皇帝。這個小丫頭，剛剛已經被眾人注意過了，這會兒青黛又說到她，自己這女兒的脾性，自己是最清楚的，既然這麼說，就絕不是想要這小丫頭在眾人面前出彩，反倒是想要打壓吧。想起來了，這小丫頭便是武道大賽第一人納蘭賢寧的妹妹，恐怕，這是遷怒於她了吧。剛剛這丫頭表現的臨危不懼，倒是想看看這會兒她是什麼反應了呢。皇帝迷了眼睛，極有興趣的盯著納蘭瑞寧。
「既是公主指定了民女，那民女自是要遵命了。不過，民女想討個優待，不用抓鬮了，民女就表演自己最拿手的，可以嗎？青黛公主。」瑞寧不是傻子，剛剛傾城郡主琴藝被皇帝誇為無人能及，雖說自己有信心贏過，但是眾人因為皇帝的話，也不會覺得她的琴藝多麼美妙。舞姿呢，自己就更不能迎風而上了，她可是清楚的記得，皇帝說了，當今這世上怕是無人能及青黛的舞姿了。這兩樣都不行，自然要另辟捷徑了。
「就依你。」青黛公主滿臉不屑，大家閨秀，能拿出手的自然就是琴棋書畫了，這瑞寧才多大，就算打娘胎裡學，就算再有天賦，這造詣也高不到哪兒去。
「那民女就表演個魔術吧。」瑞寧笑盈盈的開口，能聽懂這話的，自然就只有齊鸞了，所以，大殿之上，聽了這話的也就只有齊鸞表現的興趣盎然。其他人都在竊竊私語，聽不懂，卻又沒有一人表示出來。
「魔術？」皇帝眉頭一蹙，這個詞真夠新鮮的，自己是沒有聽過的，不知道又是什麼光景呢。
「魔術。」瑞寧重複一遍，「各位瞧好了。」
原本還竊竊私語的眾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給震住了，原本還是雙手空無一物的瑞寧，說話間手上就多了東西。可是誰也沒有看到這東西是哪兒來的。
「這水蜜桃就借花獻佛了，送給陛下。這可是仙桃呢。」瑞寧撅著小嘴說道，那模樣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皇帝揮揮手，有宮人從瑞寧手裡拿了，洗淨了呈給皇帝了。
水蜜桃這東西，皇宮裡素來不缺，但是這麼大個的水蜜桃，別說吃過，見都沒見過呢。眾人盯著這桃子的表情就說明了，他們都沒見過。
咬一口，汁水瞬間充滿了口腔，每個味蕾都充滿了水蜜桃的香甜氣息。皇帝不禁咋了一下嘴，「小丫頭，這桃子是哪兒來的？」
「自然是魔術變出來的。」瑞寧回答，心裡卻是偷笑，這東西能是哪兒來的，自然是從空間裡弄出來的，原本還有更大的呢，為了不太出彩，這才選了個頭適中的，但是看眾人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覺得適中的，還是出彩了呢。
「可能是事先藏在哪裡的吧？」有人開口。
這人總是這樣，一有人開口，別人就附和上了。
「怕是障眼法吧？變戲法的人也有會的呢！」
瑞寧眼神一凜，「那這個呢？」
說話間，手裡又多了幾串葡萄。直接就堵住了那些個說話的人的嘴，水蜜桃跟葡萄成熟的季節是不同的，這會兒……眾人全部在吃驚當中，自然是沒有人挑刺兒了。
皇帝瞇了眼，他可是仔細看著瑞寧呢。沒有看她有什麼動作，這幾串葡萄像是憑空出現在她手中的，而且，事先藏好這說法實在不可取，這小丫頭這身量，能藏什麼東西？身上放幾塊銅板說是發現不了，這桃子十分大個，這葡萄更是大串，而且兩樣都是屬於容易擠壞了的東西，怎麼可能事先藏好的？別忘了，表演的時候她可是在大殿中央，周圍空當，就算是有人是她的幫手，也不能瞞了眾人的眼睛啊。
「你告訴朕，這是怎麼做到的？」皇帝頗有興趣。
「秘密。」瑞寧仰起小臉直視著皇帝，「表演之前又沒有說了要講出來，所以，不要告訴你們。」
語氣完全是小孩子的語氣，微微露了一點兒撒嬌，直叫眾人都無法說什麼。
「這小丫頭真是機靈呢，這表演也是出彩呢，不知道陛下可還是滿意？」皇后娘娘適時開口。
「滿意，太滿意了。納蘭家的丫頭，你是想要朕賞賜什麼給你？」
「陛下就賜瑞寧一幅墨寶吧。」瑞寧歪著腦袋道，「就寫水晶果三個字吧。」
皇帝一愣，這賞賜要的也太過……若是別人，得了這機會，還不得好好想想啊，這小丫頭只是要一幅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墨寶，而且內容也叫人不明白。但是，既然人家說了，自己只得應下了，並說好改日這墨寶自會送去納蘭府。
得了賞賜之後，瑞寧隨意指了一個官家小姐，由她繼續接下來的表演。
再往後也沒什麼特殊的出彩的表演，各位小姐公子們的表演，沒有特別出彩的，但也沒有差的，表演的盡心，看的盡興，倒是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