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紅塵鎖夢:無恥太后

正文 第四十六章 繡坊 文 / 漣影

    怎麼浩浩蕩蕩的來郡王府,就怎麼轟轟烈烈的回皇宮。青寥將軍高騎棕紅烈馬領銜隊頭,五十個金甲皇宮護衛簇擁著一輛裝潢華麗的雙馬並列的馬車前行,官道早早就被掃蕩了,馬車一路暢飲,沒有遇到過往的車輛,而兩側街道都圍滿不少人,無論是布衣平民,還是路往過的商人與士族,皆見到鳳駕跪地參拜。

    寬敞的車廂,正位是陌紅塵,左右兩側則是冷霜與落花二人,而鍾離封軒不願與陌紅塵一同回皇宮,自己先行了。

    氣氛格外的沉寂,紅塵喜靜,冷霜性冷,落花則是諸多無聊,若是冷雪在的話,兩人還能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幾句。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落花乾脆從自己的行李中取出未完成的絹繡,一針一線認真的繡了起來。她所繡的,是繡品上繁瑣複雜的雙面繡,也是最精緻的,圖騰是兩朵艷麗的牡丹花交襟。而這繡工,難倒了舞刀弄劍的冷霜,也是認真的看著落花在白絹上刺繡出一筆筆圖騰的構結。

    正在研究著手上醫書的紅塵看到落花在繡女紅,也是好奇的將眸光移在了落花身上,這女紅,她一個現代人肯定不會,不過她卻會十字繡,但是十字繡能跟古代這絹繡比麼?肯定是比不來的,此刻見落花這熟練的繡工手法,暗歎不已,她就這樣刺繡的?白絹上沒有印花,沒有針孔,全靠記憶在白絹上刺繡著,說是繡,還不如說是在作畫。

    一想到畫,紅塵想到了那些詩情畫意的水墨畫,極美極妙,那青山綠水全由墨染而繪,由深到淺的色澤栩栩如生將水墨畫的境界表達了出來。這古代的繡品,再精美也不如畫,因為大多繡品用的線都是單色,比如落花這牡丹花用紅色的線就是用紅色的線,而沒有區分出深紅暗紅淺紅,這樣的繡品還是美中不足。再看看自己衣裳上的繡花,也大多如此,不是太單調就是太艷麗,好像這個朝代的繡品就這樣,沒有深淺顏色之分。

    「落花,你這步針別下,換用淺紅的線接腳!」見落花繡到花瓣,紅塵開口說道,在繪畫上花蕊的色澤較深,接連下的花瓣慢慢由深換淺,而繡花如果採用這樣的方式,那麼一定更加精美。

    換線?落花一臉迷茫的看著紅塵,從沒有聽說繡一半就換其它的線混合。不過主子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不從,用牙咬斷了線後,從繡包裡找出了淺紅的絲線,穿針引線而過重新繡了起來。

    冷霜也是一臉不解的看著落花換線繡出來的花樣,效果馬上有了很大的不同,由深到淺的繡線栩栩如生將花的色彩襯托而出,美艷至極。

    落花本是愁眉繡著,可是一針一線下來也馬上發現了不同,這繡法她從來沒見過,一朵普通的牡丹花竟然能繡到如夢如幻的地步,就憑這樣的繡工,就可以抵上一品閨秀的女紅。只不過,落花明白,這繡品不是靠她的繡工,而是靠主子這新奇的繡法。

    「這個繡法實是美幻,落花,不如我們開間繡坊試試!」紅塵突然提議道,行商之路本來不可能只走一個行業,像腈雨國富可敵國北定侯爺蘇卿洛,他經商之道可謂天人之測,名下產業計不勝數,幾乎整個腈雨國的商行都是他名下,而且不僅如此,近年來行商已經發展到冥霧國去。所以說,腈雨國有北定侯這麼大的國庫,豈會落魄。不過,要論富裕,還是屬冥霧國奔前茅。冥霧國是天下最廣脈的經商之國,無論是哪種商行都比其他國家還要更為絕頂。

    在紅塵看來,古代還是沒有現代先進,像古代的商行她從沒有看在眼裡,因為只要一眼,她就知道每樣東西製作的所有工序。而她,所要做的商行就要前所未有,以她在商業界打拼那麼多年,還會不知道該怎麼經商麼?

    落花崇拜的看著紅塵,差點給跪下了,雖然只是提議,但她相信不久的將來主子的繡坊肯定會開市,而且一定會拼上繡場第一。主子的經商頭腦,強過那些在商行上打拼了大半輩子的老商人,他們再怎麼打拼,卻抵不上主子一個想法。而且,主子每次都不是說著玩的,主子都是有規律的按自定的計劃來決定做某件事的,她可是見到什麼叫言出必行,說開青樓就開青樓,說經商就經商,說夜探安樂王府就夜探,完完全全征服了她們這些做手下的。有時,落花會懷疑眼前這人到底是不是鍾離雨漣,可是,這人就是主子啊!

    又聽說紅塵要開舖,冷霜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資金,然後又記起安樂王那十萬兩,猛然一怔,她怎麼到現在才察覺給的是十萬兩啊,這數目可不小,可以開多少商舖和青樓了,這安樂王一出手就是十萬兩?「主子,你可記得你敲詐了安樂王十萬兩麼?」冷霜開口說道。

    敲詐!紅塵忍不住白了她眼,什麼敲詐,說的那麼難聽,明明就是在交易好不。況且,她可沒讓鍾離鳳銘給十萬兩,是那鍾離鳳銘自己想給那麼多的好不。

    「冷霜怎麼了?」落花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看著冷霜,只見她回答道:「十萬兩可不是筆小數目,怕這錢來路不明,而且給那麼多不覺得奇怪麼。」她壓低著聲音,怕讓馬車外的隨從聽到,不過外面的聲音碎雜一片,就是有人有心探聽,也肯定聽不見車廂的談話。

    冷霜一開口就直指這十萬兩,紅塵馬上料想到她擔憂的什麼事,視線又落回了書卷上,凝視著醫書,一臉淡然的說道:「你以為安樂王是那麼簡單的人麼,這麼多的銀兩相當於他七八年的俸祿,而他會那麼大方的把家當全給出來,絕對不可能的事,只怕他是另有所謀,這十萬兩絕非善款,依我之見,這怕是朝廷撥給屹城的皇槓。你說皇槓被劫了,意喻何也?」

    手一緊,書卷一角微皺,神色冷靜眸色卻深沉,她確實需要錢,但她可不會亂收錢,這鍾離鳳銘的錢,她怎麼可能敢收。既然都準備垂簾聽政去了,這政事她當然得先好好瞭解,第一個盤查的就是國庫,結果發現還真的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有人挖空心思掏空國庫,有人卻心甘情願充足國庫,而這願打的就是安樂王鍾離鳳銘,而這願挨的就是北定侯爺蘇卿洛。不過,私吞國庫可是重罪,奈何鍾離鳳銘是王爺也難逃法網,所以他怎麼可能會輕易敗露馬腳讓人揪住小辮子。那些國庫賬目看似平靜,不過卻是一大把問題,這怎麼可能會逃的過紅塵一雙法眼,不過,這也不能說明是鍾離鳳銘干的,可紅塵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鍾離鳳銘了。證據得收集,這十萬兩也許就是證據,也許是贓物,一個不小心不是她萬劫不復就是鍾離鳳銘遭殃。

    落花一驚,手中的繡絹圈掉在了腳下的廂板上。

    她還以為總算夜探安樂王府這事總算平息下來,接下來的日子就可以風平浪靜,沒想到又牽扯上這皇槓來,這還有完沒了。

    冷霜沒有答話,原來主子早就什麼也猜到了,跟著這麼個有勇有謀的主還不枉這一生努力。

    車廂又限入一片死寂,鄴城內城離皇城不是很遠,馬車行駛的再緩慢還是抵達了城門,如故攝政王鍾離炎瀾像昔日她要進宮之景已是帶著眾護衛親迎,而這次不同的是,他只站在城牆上,目視著一大隊人馬直抵皇城東儀門。

    身後走上一位不惑之年的幕僚,是一位姓江的士大夫,南陽冕淮人士。冕淮那是腈雨國出了名的才子才女橫溢,居多往來無白丁談笑有鴻孺的士族門戶。而士大夫是指官吏中較有聲望、地位的知識分子。而往往這些士大夫,都進入了許多有利可圖的皇室貴胄卿相權侯的身後幕僚,一同議政謀計。他捋著短鬚,森沉一笑:「王爺,不過是一婦人,礙不了王爺您的前程!」鍾離炎瀾聞言,回過頭瞥了他一言,淡淡的答了一句:「大夫所言差矣,比起鍾離封軒那黃口小兒,她更是一顆最有利的棋子,這女人突如其來的轉變就足以說明這些年來都是在偽裝,郡王爺是只老謀深算的狐狸,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女兒當活靶。」冷不防一聲冷笑,江大夫不由一怔,雖是幕僚之臣,可他卻不明白鍾離炎瀾這話是什麼含義。自太后娘娘進宮後,性情大變不少。還變的極狂妄,三番兩次公然挑釁攝政王,可是這女人太低估了攝政王了,如果不及時收斂,怕是落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凝眸冷漠的盯著車隊進入了皇城,鍾離炎瀾冷冷一笑。聽聞鍾離封軒是去了郡王府,這郡王爺是打的什麼主意,還是這鍾離雨漣在密謀著何事,不過這些都無關緊要,只要是他鍾離炎瀾想做的事就沒有人能阻攔。只是,可惜了他虧了郡王府唯一的一個細作,果然郡王爺是小瞧不得,最寵愛的潔姨娘懸樑自盡也是無動於衷,本來這次想藉機將郡王府的聲名弄的一片狼藉,結果還是不如他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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