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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6章 婚禮也稀奇 文 / 冬之戀歌

    第七十六章婚禮也稀奇

    婚宴的佈置都是按照越國夫人的吩咐,又根據惠妃的旨意,皆是大紅的裝扮。

    本來清女官與紫鶴,只算是李冉墨另娶,本不能用大紅色。

    因此徐氏一大早的,便生了悶氣,捂著心口皺緊了眉頭。

    奇拂園的丫鬟們都是戰戰兢兢的,生怕是哪裡做的不對惹惱了主子。

    好巧不巧,就在含光奉命將清女官特地送給徐氏的喜袍拿到奇拂園的時候,正巧撞在了要出門的徐氏身上。

    「哎喲,」含光揉了揉腦袋,趕忙看自己手中的衣服。

    徐氏大怒,「瞎了你的狗眼。」

    含光仔細檢查了一邊,抬起頭來一看,邊猜出了此人的身份,不急不忙的失禮之後慢悠悠的說道,「大夫人,奴婢是來送東西的。」

    徐氏怒目一橫,「賤婢,竟然不下跪,我可是一品夫人,來人,將她按下。」

    守衛領命,三下五下的將含光按在地上,「小丫頭,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掌嘴。」

    「慢著,」含光抬起頭,毫不畏懼的看著徐氏,「大夫人不要忘記了,奴婢雖然身份卑微,卻是皇上賜給清女官做陪嫁的丫鬟,除了清女官,尚書府中,奴婢可以不跪任何人,夫人這樣為難奴婢,他日若是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夫人恐怕難以解釋吧。」

    「混賬,」徐氏心臟都氣的打顫了,「啪,」徐氏親自走過來給了含光一巴掌,「好一個丫頭,伶牙俐齒,竟然不把主子放在眼裡,你既然是皇上的恩賜,我就更應該好好管教你,來人,將這個丫頭關進拆房,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探視,挺清楚了,是任何人。」

    「是。」護衛領命,提起了含光就要走。

    含光掙開守衛的束縛,冷冰冰的說道,「夫人,您可聽好了,今日我是奉了二夫人的命令來給您送衣服,若是我逾期未歸,想必二夫人會著急,現在尚書大人就在二夫人身邊呢,若是大夫人不在意,大可以將奴婢關起來,奴婢一條賤命,實在是難等大雅之堂。」

    護衛有慌忙走上來按住了含光,「放開她。」徐氏臉色變得更加嚴肅了一些,「讓她走吧。」

    含光生氣的抱緊了衣服,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徐氏突然開口,含光一愣,以為徐氏又要反悔,「把衣服留下。」

    含光鄙視的冷笑一聲,將衣服扔給了旁邊的護衛,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奇拂園。

    「夫人,為何這樣由著這個小丫頭的性子,以後誰還會敬畏夫人您的權威。」柳寒走近了徐氏,小聲的說道。

    徐氏看著含光的背影,無奈的一笑,「一個小小的丫鬟便可以這樣的放肆,想必清女官也不會好到哪裡去,還有那個紫鶴,你給我盯緊了。」

    「走吧,」徐氏又歎了一口氣,回到了房中將衣服換下,既然是禮物,就要給冷函清一個面子。

    李青玫並沒有怎麼的忙碌,倒是南黎川一直在招呼客人,就像是尚書府的主人一般,是不是有時候,南黎川也想著入贅尚書府啊。這樣想著,李青玫忽然笑出聲來,南黎川見狀,張揚的笑意略微的收斂了一些,「玫兒,你在笑什麼?」

    李青玫回過神,羞澀的垂下頭,「沒什麼,怎麼不見父親跟清女官。」

    「皇上的聖旨還沒下來,估計這會,尚書大人還在與清女官等待聖旨吧。」南黎川想了想,鄭重的說道。

    李青玫點點頭,「你今天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是,這是喜事。」

    「可是我看,」李青玫略微停頓了一下,「你的心裡並不是真的高興,是不是因為紫鶴。」

    「你真的想知道嗎?」南黎川毫不掩飾,聰明人說話很簡單,南黎川一直都是這麼想的,他知道,在李青玫的面前,一切的掩飾,都只是鬼把戲而已,既然如此,還不如坦然相對,更何況,在李青玫面前,他從來沒有想過隱瞞什麼。

    李青玫愣了愣,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

    那一日,看到紫鶴的舞蹈,南黎川幾乎失神,那是李青玫第一次見南黎川那樣的緊張,那樣的失態,即便是當初李青玫差點沒有了性命,南黎川也沒有那樣的憂慮過。

    終於,似乎是過了很久,李青玫終於吐出了一個字,「是」。

    南黎川歎了一口氣,將心中的雜質慢的過濾,「紫鶴,很像一個女人。」

    「你喜歡的人嗎?」李青玫也只能想到這個層次了。

    南黎川搖搖頭,「玫兒,我的母親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她的舞蹈冠絕天下,是獨一無二的仙子,她在我的心中,永遠都是那麼年輕漂亮。」

    李青玫已經大致猜到了什麼。

    「紫鶴那天跳的舞蹈,便是我母親創造的芙蓉舞。」南黎川眼角有些濕潤,「芙蓉舞非常難學,我本來以為,這天下,只有母親一人能跳的出來,可是那天,我看到紫鶴的舞蹈,雖然多了一些青澀,但是已經有了八分的神似。」

    「原來如此。」李青玫低頭深思,「對不起。」

    南黎川笑了笑,「都過去了。」

    「不是,」李青玫抬起頭來,「我是為我想要說出的話對不起。」

    南黎川愣住了。

    「伯母當初容貌傾城,是不是有很多追求者,這其中,包括皇上。」李青玫不緊不慢,然而字字珠璣,像是一個個細小的銀針,狠狠的紮在了南黎川的心口之上。

    「玫兒,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南黎川眼中沒有憤怒,反而有一些欣喜,八年了,李青玫足足八年記不起他。

    李青玫眼神有些游離,當初是因為看到了皇上眼中的情愫才會這樣猜想,南黎川的意思,是自己忘記了什麼嗎?

    李青玫仔細的想了想,自己小時候,好像不認識南黎川啊,更不要說有什麼記憶了。

    看著李青玫依然茫然無知的樣子,南黎川眼中的興奮消失殆盡,「當年母親容貌傾城,自然追求者無數,這其中有沒有皇帝,我便不得而知了。」

    李青玫尷尬的點點頭,剛想再說什麼,忽然聽到傳達聖旨的人已經到了。

    越國夫人好像是特別的激動,率先到了門口跪下。

    九公公宣讀完了聖旨,在他身後的清女官便含羞走了進來。

    與其他的婚禮不同,清女官沒有蓋著紅蓋頭,大概是為了給徐氏面子吧。

    然而,徐氏卻不是這麼想的,「哎喲,妹妹這是怎麼了,連紅蓋頭都沒有,這不是讓人笑話嗎,來人呢,快給清妹妹蓋上蓋頭。」

    「住口!」李冉墨喝退了徐氏,「皇上聖旨如此,你不要造次。」

    「是。」徐氏依然笑著,攙扶著越國夫人坐回了正坐。

    新夫人先給越國夫人敬茶之後,清女官便端著一杯熱茶,跪在了徐氏的面前。「大姐,請喝茶。」

    徐氏沒有動。

    「大姐,請喝茶。」

    徐氏依然沒有動。

    清女官抬起頭看著徐氏,有些不悅,但依然保持著自己淑女的姿態,「大姐,喝茶。」

    而徐氏,還是沒有動。

    越國夫人忍不住了,輕咳了一聲,廳中的賓客有些議論紛紛,李冉墨也覺得很沒有面子。

    「主子都下跪了,為何,這個丫鬟不下跪。」徐氏指著含光,臉色頗是不解的樣子。

    清女官回過頭,看到含光一臉高傲,便又看向徐氏說道,「大姐,含光是皇上賜給妹妹的丫鬟,妹妹也無權讓含光做她不喜歡的事情。」

    徐氏垂下頭正視著冷函清,「不過是一個丫鬟而已,怎麼,妹妹都左右不了嗎,我是一品夫人,越國夫人跟尚書大人也在此,她一個小小的丫鬟,就能這麼放肆嗎?」

    冷函清無言,只能看著含光,眼神中甚是敬畏。

    含光一臉的不屑,「大夫人,你讓我跪也可以,只怕你承受不起。」

    徐氏更是怒氣沖沖的看著含光,還不信了,一個小小的丫鬟能成什麼氣候,不過既然你倨傲也好,只要你不肯跪,所有的人都會認為冷函清故意給尚書府難看,到時候,李冉墨的心,還不是乖乖的回到自己這邊來。

    「哎喲,你的主子能跪得下,怎麼,你一個小小的丫鬟就不能跪下嗎?」徐氏惡狠狠的,就像是在打著含光的耳光一樣。

    含光摸了摸自己的左臉,想到剛剛被徐氏打過的場景,頓時氣得喊道,「好,徐氏,這是你自找的。」

    「含光,不許無禮。」含光剛想伸出手打徐氏,魯尚翳突然走出來,攔住了含光。

    徐氏見含光還真想要動手,想到計謀得逞,「真是沒有想到,二夫人的丫鬟都敢打我了,那以後,二夫人可是要將我趕出尚書府嗎?」

    含光怒髮衝冠,「徐氏,你真是給臉不要臉,今天,我就讓你把我那一巴掌還回來。」

    「啪,」含光掙開了魯尚翳,閃開了清女官的阻攔,將手掌用力的甩在徐氏的臉上。

    頓時,大廳的議論聽了下來。

    週遭,都是死一樣的沉靜。

    「混賬,」徐氏沒想到含光真的敢這樣做氣急的拿起清女官手中的茶杯,向著含光扔去。

    徐氏是練過武功的,她的手勁很大。

    所有人都以為含光會毀容了。

    畢竟,那是徐氏吩咐準備的最熱的水。

    清女官想要挽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而且,徐氏一驚故意的拉住了她。

    然而,就在茶杯就要碰到含光的時候,突然停在了含光的面前。

    一整杯水,一滴都沒有流下來。

    茶杯,穩穩的攥在了魯尚翳的手中。

    「太子恕罪。」李冉墨驚慌失措。

    魯尚翳卻埋怨的看著含光,「小妹,你若是在這樣調皮,我就不帶你回魯國了。」

    呼!全場一聲驚呼。

    徐氏臉色蠟黃,驚訝的看著含光。

    是魯國太子的妹妹,那豈不就是魯國的公主,這個身份,確實是不用給徐氏下跪。

    就算是見了當今的楚君,她若是不想跪下,依然可以不跪下。

    李冉墨乾咳了一聲,心裡又不住的埋怨了一番徐氏。「原來是公主嫁到,小人不知,公主還請恕罪。」

    含光抱以歉意的對著魯尚翳笑了笑,「大哥,我只是覺得好玩,但是這個婆娘,她竟然敢打我,咱們是魯國的皇室,怎麼可以讓一個沒有見識的婦人打了,大哥,若是你不幫我出了這口氣,我就死在你面前。」

    含光說到做到,真的抽出了魯尚翳的劍,放在脖子上自刎。

    越國夫人驚得顫抖著,猛不丁的,怎麼又出現了一個厲害的任務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徐氏不敢說話,含光卻是得意萬分。

    果然,魯尚翳衣衫一擺,大聲的說道,「尚書大人,令夫人打了我的妹妹,魯國的公主,你看,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處理呢?」

    李冉墨悔不當初,早知道就不讓徐氏參加婚禮,他立刻跪在了魯尚翳的面前,「太子,我這就給您一個交待。」

    「很好,那就讓公主滿意為止吧。」魯尚翳一句話,徐氏頓時癱軟的坐下。

    含光點點頭,「尚書大人,你家的夫人這麼喜歡打耳光,我倒是有一個主意,不知道大人肯不肯做。」

    尚書大人哪還敢說不照做啊,慌忙點頭,「公主放心,您說了,下官便會照做。」

    「好,」含光冷目一橫,「既然夫人這麼喜歡打耳光,不如就讓人專門打她耳光吧,來人。」含光話音剛落,在大廳的正上方,落下了一個黑衣男子,男子長得清瘦,卻是奎武有力的樣子。

    含光滿意的點點頭,「很好,扁鵲,你就打她的耳光,先打一百下。」

    「是。」扁鵲領命之後,直接走近了徐氏,將徐氏提起來扔到地上之後,大手便落了下來。

    「嗚,」徐氏被打了一個耳光,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火烤著一樣。

    「啊」,第二個耳光,徐氏只感覺自己的尊嚴掃地,再也沒有了活著的欲~望。

    「啊,」第三下,徐氏只感覺心臟跳速加快,自己快要窒息了一般。

    而當扁鵲打了二十下之後,徐氏嘴角流出了些許的鮮血,眼前黑濛濛的,不知道看見了什麼,隨後,扁鵲在想打,卻看見徐氏軟軟的倒了下去。

    「死了!」有人大喊。

    含光有些不信,走過去探了探徐氏的鼻息,感覺鼻息還有一些,「還沒死,」含光笑著說道,「既然沒死,那就好辦了,來人,將涼水拿過來。」

    涼水端上來了一盆,含光想都沒有想,直接倒在了徐氏的身上。

    徐氏努力的睜開眼睛,只感覺頭上冰涼的,好像是看清楚了一些東西。

    李洛丹再也看不下去了,「太子,請你饒恕我的母親吧。」李洛丹滿眼含淚,跪在了地上,「公主,我的母親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公主,公主您是大海一樣的胸懷,求您,放過我的母親吧。」

    「哎喲,原來是李司籍啊。」含光不為所動,「看在你這麼有孝心的份上,我可以答應你。」

    李洛丹這才感激涕零,「多謝公主。」

    「不要高興的太早了,不打徐氏,總得有人替代才好,李司籍,你這麼孝順,讓你坐替代,你不會不答應吧。」含光笑的有些放肆,卻是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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