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0章 雙喜臨門 文 / 冬之戀歌
第七十章
「只怕是太子不知道,咱們楚國還有許多女官要比李洛丹優秀的多了。」
此聲音清麗無比,如同天籟。
李青玫低頭一笑,淡淡的喝了一口皇上親自釀成的玫瑰花酒。酒色微紅,正像是李青玫燦爛若是朝霞的臉頰。
待說話人走近了一些,皇上頓有些怒意。
不是別人,正是慧仙宮的主子。
她借了李青玫的九龍令牌,自然不怕別人阻擋。
沐浴更衣之後,即便是小腹微鼓著,卻不影響惠妃姣好的身材,比起剛才的舞女,更要妖嬈幾分。
惠妃推開大廳正中央還在因為魯國太子的話憂傷不已的舞女,跪在地上,「參見皇上。」
拂了惠妃的面子,那就是拂了楚國的面子,皇上勉強的一笑,「起來吧。」
魯國太子站起身來,好生的打量了一番惠妃,笑著說道,「娘娘剛才說還有人比李洛丹更加優秀,那是何人?」
惠妃並不看他,只是有些怒意的看著皇上身邊的文妃,隨後將眼神落在皇上的身上,「啟稟皇上,清女官同樣精通詩詞歌賦,與李洛丹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皇上為何不宣召清女官前來呢?」
「既然楚國有此能者,本宮倒要見識見識,楚君可不要藏私啊。」魯尚翳本來就不想見李洛丹,被人算計到大牢之中,也不會成為自己的助力。
楚君面色雖然有些不悅,卻還是下旨宣召清女官獻藝。
不一會,清女官便抱著琴款款而來。
作為一朝女官,當場獻藝,雖說是皇上親自下旨,可是清女官的心裡,終究是有些難過,惠妃的話還在耳邊縈繞,她明白,大局為重,她望過去,卻沒有看到當朝太子楚雲飛,心裡不由得一陣顫慄,李洛丹進了大理寺,楚雲飛該是去探望了吧。
坐在琴案之前,清女官輕輕的撥弄琴弦,亮麗的琴聲徐徐響起,漸漸如潮水般四溢開去,初聞先是暱暱兒女語,相互嬉笑,情愫暗生,互許終身,劃然變軒昂,勇士赴敵場,戰場廝殺,天下為大,破陣而去,只為紅顏,千山而過,萬里歸來,鄉音未改,物是人非。放眼望去,儘是蒼涼之意,昔日佳人,一抔黃土。
琴聲音色圓潤,許多應邀而來的將軍夫人都已經雙眼含淚,而一些未出閣的女子皆是一副憂思之意,然而,琴聲一揚,便如風咋起,吹平了眾人臉上的憂思,又如清水叮咚,和諧生音,而後又聽戰馬啾啾,翻越千山,終見紅顏,君歸來,妾欣喜,隱姓埋名,只等紅妝十里!
眾人的臉上這才綻出笑顏,皇上眉頭一舒,開懷一笑,「好,好!」
「果然是才女!」魯尚翳不由得讚歎道,「昔日在魯國只聞聽李洛丹乃是才女,今日才知,楚國人傑地靈,人才層出不窮啊。」
魯尚翳這句話,正好說到了皇上的心坎裡。被一個強國誇獎,這可是極大的滿足了皇上的虛榮心,「冷函清,朕倒是沒想到,你的琴藝如此高超。」
何止是高超啊,簡直就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也不知清女官可曾許配人家沒有?」魯尚翳突然一問,讓皇上愣了愣。
惠妃昂首一笑,轉過身先是給李青玫遞了一個眼色,隨即對著魯尚翳說道,「太子殿下,清女官還未許配,只不過,她早已發誓嫁於尚書大人,本宮雖說想要為她尋一個更好的人家,奈何她生性倔強。」說著,惠妃倒是不住的歎氣。
皇上眼波一動,卻沒有吭聲。
楚喚忍不住站起身來,對著皇上施禮之後,便大聲的說道,「惠妃娘娘良苦用心,真是令人感動,可是尚書大人已經有妻室,清女官雖然官階在身,終究要做妾啊。」
李冉墨站起來,誠惶誠恐,「微臣何德何能,不敢委屈了清女官。」誰知道惠妃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啊。
越國夫人滿臉笑意,甚是滿意的看著冷函清,卻沒有說什麼。
惠妃歎口氣,「本宮向來將清女官看做親妹妹,也不忍心她屈居妾室,只是······」
「啟稟皇上,」清女官打斷了惠妃的話,跪在地上,「微臣對尚書大人一片癡情,還請皇上賜婚,微臣願意做妾室。」
「清兒,你······」惠妃焦急的看著她,臉上說不出的難過。
魯尚翳放下酒杯,不由得多看了李青玫幾眼,當初遇到李青玫,目測她便是從慧仙宮出來,而且根據探子回報,李青玫跟惠妃密探了許久,那麼也就是說,現在發生的事情,很有可能是這個女子一首操縱的,不,一定是她,可是她一身的柔弱,又怎麼能操控這麼多的人。
南黎川將酒杯正好舉到與魯尚翳的眼睛平齊,「太子,不知道非禮勿視麼?」
魯尚翳剛想發作,忽聞楚君拍案大聲說道,「清女官乃是咱們楚國的三品女官,豈可淪為別人的妾室,這樣吧,朕見你一片深情,特封你做平妻,地位與尚書府夫人平等。」
「多謝皇上,微臣謝主隆恩。」冷函清搖搖晃晃的起身,在對越國夫人拜見之後,便由著宮女攙著,離開了大廳。
之後的宴席,皇帝沒有了興致,而魯尚翳忙著思考李青玫的事情,也沒什麼心思敬酒,所以大家吃的都不怎麼盡興,而最後一曲歌舞散去,皇上突然問道,「太子這次到來,準備下榻何處?」
綺羅美目一橫,有些疑惑。
魯尚翳來楚國,從來不住在楚國的皇宮,只會在榮家居住,這事皇上是知道的,何故今日多此一舉。
而魯尚翳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的酒杯,玫瑰花能釀成酒,是要經過菲比常人的耐心才可,若是葉子晾曬不均勻,可是要影響酒的香醇,而這玫瑰花酒,甘甜純正,像是瓊漿玉露,讓人久久難忘。
「尚書大人,你家可還有閒置的院子?」魯尚翳猛不丁的看著李冉墨,慢悠悠的說道。
李冉墨不知道魯尚翳何意,忙躬身施禮說道,「尚書府還有幾間閒置的內宅。」
「嗯,這就好,楚君,本宮初來楚國,也不知楚國皇宮的禮儀,就不住在皇宮了,便隨同尚書大人一起,移居尚書府便可。」
「什麼?」皇上一口酒差點噴出來,去尚書府,聞所未聞啊。
綺羅面容一冷,「太子殿下,你真的決定了嗎?」
魯尚翳轉身,見綺羅一臉的怨毒。
這張絕美的面孔,他小時曾見過,可又不記得在哪裡見過,只是第一次見到綺羅的時候,總有些親切之感,「榮夫人,不好意思,榮府我就不去了。」
榮少安更是怒意滿胸,「魯兄,你······」
「好了,不過是居住點而已,榮兄就不要多說了。」魯尚翳一臉陰鷙,榮少安只好乖乖的住了口。
即便是與魯尚翳有生死之交,在魯尚翳生氣之時,榮少安還是不敢造次,畢竟,他是見過當初魯尚翳憤怒到極點的變態的。
皇帝有些不悅的瞥了一眼李冉墨,早就聞聽李冉墨與魯國來往甚密,這一次魯尚翳居住到了尚書府,絕不可能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難不成,他們還想造反不成。
李青玫站起身來,看了看還站在一邊戰戰兢兢的舞女,笑的有些無奈,「不知道太子將這紫鶴如何安排?」
魯尚翳看過去,這舞女雖說是身份低微,卻是容貌驚華,讓人看了一眼,總是想要多看幾眼,「本宮初次到尚書府,沒有什麼禮物,既然楚君將紫鶴送給了本宮,這樣吧,清女官既然不日就要下嫁尚書府,本宮就再做一樁親事,將紫鶴送給尚書大人為妾,不知道尚書大人意下如何?」
南黎川手一抖,整個胸腔都是翻江倒海的。
李青玫明確感受到了指尖傳來的疼痛與震悚,前世今生,南黎川都是作為神秘的存在,即便是她李青玫已經是名譽上的准王妃,都沒有真正的走進過他的心裡。
李冉墨一臉為難,說實話,他不想招惹這兩個女人,奈何一邊是懷有龍種的惠妃,一邊是氣勢浩大的太子,他不敢得罪。
皇上點點頭,「如此甚好啊,雙喜臨門。」
文妃跟綺羅的臉,瞬間白了又紫。
李冉墨只能跪下,再一次高呼謝主隆恩了。
對於紫鶴,越國夫人是有些不滿的,一個舞女,登不得大雅之堂的,那像是清女官,通曉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更甚者,對陰陽八卦,天文地理都有所涉獵,這樣的女子,才適合做尚書府的主母。
而紫鶴也是跪在李冉墨的身後,低著頭,緊咬著下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隨後,惠妃也不等皇上吩咐,坐在了剛才綺羅的位置,「榮夫人,你不會介意本宮坐在這裡吧。」
那本來是離著皇上較近的位置,是文妃特意的安排。
綺羅面色這才緩了過來,她隨意的笑了笑,「娘娘言重了,您坐綺羅的位置,是綺羅的福氣。」
印象裡,她可不是這般的隱忍的。
這麼多年,她究竟是經歷的什麼?
皇上看了看綺羅,隨後,一抹慈愛的眼光落在了榮少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