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原來是榮公子 文 / 冬之戀歌
第二十六章原來是榮公子
惠妃福了福，迫不及待的走下玲瓏亭，對跪著的敬語說道，「你說你早先被皇后娘娘恩准不參加花展，剛才皇后娘娘已經作證，可你得罪李司籍，又從何說起？」
敬語一臉的惶恐，對著惠妃不斷的叩頭，眼淚流過她臃腫不堪的臉蛋，更顯得幾分的詭異，「惠妃娘娘饒命，饒命啊。」
惠妃見狀，頗有些不耐之意，可還是盡力維護自己一向高貴嫻雅的樣子，溫柔的說道，「敬語，你放心，你雖然擾亂花展，但若是事出有因，本宮相信，皇上與皇后，自然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是，」敬語這才恢復了一些生氣，話語之間也連貫了許多，「奴婢前日見到過李司籍與男子在御花園假山旁來往，奴婢驚慌之下，打碎了手中本要送去給皇后的茶湯，被李司籍撞見，因為奴婢是皇后娘娘的丫鬟，所以，李司籍當時並沒有傷害奴婢，只是警告奴婢不要說出去，之後李司籍便是處處與奴婢為難，還請娘娘明察。」
「你胡說，」楚林當下又強出頭，指著敬語剛想責罵，又想到敬語是皇后的宮女，當下又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李洛丹，「李姐姐，你怎麼不為自己辯解。」
李洛丹風輕雲淡，笑容頓時讓百花失去了芬芳，聲音如空山玉碎，「事實勝於雄辯，本官相信，清者自清。」
楚林憤憤然，「人家都這般污蔑你，你還這般鎮定，不行，父皇，您就這麼看著李姐姐被人污蔑麼。」
皇上搖搖頭，「若是證據如此，朕也沒有辦法。」李洛丹聞言，身子一震，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敢置信的神色，這，怎麼可能，皇上怎麼會對自己突然這麼冷漠？
從剛才皇上要惠妃管理此案之時，李洛丹便隱隱察覺到了皇上的變化，可卻沒有料到，短短半日，皇上竟像是變了一個人。
「父皇······」楚林還想干涉，被李洛丹一拉，只能悻悻的閉了嘴。
被人污蔑了清白都能這樣的鎮定，真是古今奇女子啊，李青玫撇嘴一笑，自顧自的喝光了久樽的清酒。
惠妃也顧不得別人，恨不得立刻問出來李洛丹與誰偷情，「那個男子，你可看清楚了他的身份？」
敬語抬起頭，膽怯的眼神卻充滿了自信，「奴婢認得，可是······」
皇上坐正了身子，手中的酒杯也放落在石桌之上，他有些不滿的看了看李洛丹，心中更為都督的事情耿耿於懷，而且，李冉墨私通魯國，連一個庶女李青玫都能知情，那李洛丹更會瞭解，然而她卻知情不報，當真是罔顧皇恩。想到這些，皇上的雙手握了握，本打算將李洛丹賜給太子做側妃，許她一個大好的前程，真是想不到······唉，狼子野心啊！
「可是什麼？」惠妃有些著急，當即問道。
敬語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皇帝的位置，又恐慌的看了看李洛丹，對著惠妃叩頭說道，「求惠妃娘娘，若是奴婢說出那人，還請惠妃娘娘能夠給奴婢一條生路。」
「這······」惠妃本想說這不是問題，卻又想到皇上皇后在此，自己不能越俎代庖，隨即轉過身對皇上說道，「皇上，臣妾也為這可憐的丫頭求個情，求皇上看在她已經受了花粉過敏之苦的份上，若是她所言是真，還請皇上赦免她的罪過吧。」
皇上頭也未抬，淡淡的說道，「就依惠妃的意思吧。」
惠妃喜不自禁，真是想不打，皇上竟這般看重自己，而一旁站著的清女官卻是垂著頭，若有所思，時不時還稍微抬頭看看李洛丹的方向，臉色越來越白。
「好了，敬語，你說吧。」惠妃喜形於色，只要敬語說出那男子的名字，李洛丹，你還能在皇宮呼風喚雨麼？
敬語終於舒了一口氣，「那個人，便是皇城榮家公子，榮少安！」
什麼？李青玫背上頓時一襲的冷汗。
榮少安？席間的貴婦小姐們竊竊私語，「聽聞那可是皇家的座上賓啊，若真的與李司籍有私情，也倒是一段佳話啊。」
「可不是麼，這榮家富可敵國，李司籍與榮公子有情，倒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就是，榮家可不遜於任何的世家。」
「李司籍的眼光果然高啊，我本想為自己的兒子求李司籍的婚姻呢，唉，真想不到，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李司籍真是好命啊，小小年紀便能出任女官，如今還有榮家公子的青睞。」
惠妃如同李青玫一樣，心中也是震撼不已，明明安排了自己的死士做那偷情郎，如何變成了榮少安，這個時候，惠妃簡直想要撕碎了這個丫頭，沒想到，硬生生的被擺了一道。
皇上大咳一聲，場中立刻又恢復了安靜，而皇后一臉的錯愕，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李洛丹，她一直是把李洛丹當做兒媳婦培養的啊，難不成襄王有意神女無心？最為震撼的，該是太子了，此時他那絕美的臉皺成了團，身子也在莫名的顫抖，甚至乎，他手中的酒杯，已經被捏出了裂紋。
李洛丹始終是淡淡的，彷彿，這件事，與她無關一般。
楚林吐了吐舌頭，笑嘻嘻的對著李洛丹說道，「李姐姐，難怪你有恃無恐，原來是榮家的榮大哥。」
李洛丹輕笑，隨即便是一臉的鎮定。
「敬語，你可看到榮公子與李司籍有什麼越軌之事？」惠妃的臉，幾乎是變得猙獰了起來，忍住心中的怒氣，惠妃柔聲細語裡，卻是無數的刀子在劃過敬語的身子。
敬語此刻像是嚇壞了，看到周圍的人都用獵奇的目光看著自己，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惠妃又突然一問，忙不迭的叩頭說道，「回稟惠妃娘娘，奴婢只是看到李司籍如榮公子在一起，並沒有看到別的，還請娘娘明察。」
這麼說，是沒有看到李洛丹做了越矩的事情嘍，皇后心中的震盪平復了一些，臉上也有了一些的笑容。
「本公主早就說過了，李姐姐不會那樣做的。」楚林輕蔑的看了看惠妃，往嘴裡塞了一個花糕，幸災樂禍的說道。
楚林公主還是這樣的天真爛漫，若是她知道以後李洛丹對她做出的事情，也不知還能不能向現在這樣，安然的微笑，李青玫垂下頭，握緊了酒杯。
惠妃就算是後悔，如今也是騎虎難下，她握緊拳頭，看了看清女官，而清女官則是搖搖頭，示意惠妃雷聲大雨點小，便這樣過去，可惠妃卻不敢認輸，當即跪下說道，「皇上，此時牽涉到了皇城榮家，臣妾惶恐，只怕這小丫頭信口雌黃，擾了李司籍與榮公子的名聲，臣妾斗膽，請皇上召見榮少安公子，與敬語對質。」
皇后一時心虛，她記得前日，榮少安卻是來過皇宮，難不成，真的與李洛丹有什麼見不得秘密，皇家最為看重名聲，這讓太子求娶的事情，看來的放一放了。
太子此時卻是意外的站起身來，「啟稟父皇，兒臣認為，法不可不責罪，既然敬語口稱見過榮公子與李司籍在一起，而榮公子前日卻也進過宮，為了保證二人的清白，還請父皇宣召榮少安入宮。」
清女官看著太子，不知為何，那蒼白的臉竟然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
皇上歎了一口氣，「既然如此，便宣召榮少安進宮吧。」
李洛丹嘴角一抹冷笑，將一杯的清酒飲盡，甚為痛快。五妹妹，今天我便讓你知道，忤逆我的下場，是何其的悲慘。
九公公領旨而去，瓊華庭中的人再不敢多說話，生怕是那句話不對觸怒了這裡的貴人，畢竟，不管是惠妃還是皇后，都是不能招惹的。
約摸一刻鐘，此間的瓊華庭卻是像已經沉悶了許久，直到九公公高喊「榮公子到」時，在場的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氧氣。
今日的榮少安穿著一身玉色的衣服，腰間繫著一條乳白色的玉帶，一頭烏黑的頭髮用一個雕著星辰的金冠束住，俊秀精緻的五官驚艷在人們眼前，他薄唇輕啟，身子一躬，「參見皇上，皇后。」
他的眼裡只有皇上皇后，可見，他在宮中的地位，是如何的高崇。
惠妃一臉的氣憤，卻又不敢發作。
皇上點點頭，指了指跪在榮少安旁邊的敬語說道，「這宮女聲稱，你前日與李司籍私會在御花園中，可真有此事？」
私會？敬語還曾有證據說他們是私會，李洛丹唇角抽動了一下，臉頰滑過了一絲的苦笑，終究，皇上還是對她產生了嫌隙，真是可惜，只差一點，只差一點她就可以接觸到了核心的皇家資料，太可惜了。
可皇上是一朝天子，又怎會輕易改變心意，除非，是有人在皇上的面前故意搬弄是非，但是，李洛丹眉頭一緊，皇上也算是一個明君，一般人的建議他都會斟酌一番，又怎麼會因為幾句話改變心意，難道是自己哪裡露出了馬腳？
李洛丹想到這裡，有些驚訝的看了看清女官，但看到清女官面色憔悴的看著太子的時候，李洛丹心裡頓時有了主意，一定要試探出來。如今補救，還是來得及。
榮少安看了看身旁跪著的，已經看不清長相的宮女，嫌惡的離著敬語遠了些，才緩緩的說道，「皇上，草民還不知道，這個宮女是什麼人？」
皇上被榮少安發問，眾人心裡都是倒吸著涼氣，皇上何等的身份，又豈是一般人可以責問的，沒有想到，皇上非但沒有雷霆之怒，反而笑著和藹的說道，「這是皇后宮中的二等功女敬語，想必，你沒有見過，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皇上和藹非常，李青玫淡淡的冷笑，若是皇上知道眼前這個人是魯國的皇子，又該是怎麼樣的心境！
皇后的宮女？榮少安看了看皇后，眉心又是緊了許多，「原來如此。」
「好了，少安，前日，你可否與李司籍私會？」皇上也不再多說，接著便是一句溫柔的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