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二姨娘的刁難 文 / 冬之戀歌
第十三章二姨娘的刁難
然而，南黎川卻沒有解釋，只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如今天色已晚，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李青玫到沒有否認，只是不情願的點點頭。
尚書府外，長街靜靜，皎潔的月光灑在正行走的一男一女身上，男子眼神溫柔，女子淡漠清新，讓人總聯想到天作之合這個詞。
「好了，就送到這裡吧。」李青玫站在門口，沉著頭。
南黎川身子一停，仰頭看了看上方門匾上「尚書府」三個大字，最終還是搖搖頭，「若是我不進去，恐怕······」
李青玫似乎沒有跟他繼續糾纏下去的意思，轉過身，就要推開門，「那些事情，我可以應付，你走吧。」
出乎意料的，這一次，南黎川沒有強迫，他默默的看著李青玫踏進府中，隨後，身子一躍，飛簷走壁之間，竟然落在了尚書府的內院中。
含香園歷來都是寂靜的，她是庶女，丫鬟也只有紅纓一個，一些打掃的粗活，都是李青玫在做，這也就是當李青玫踏進含香園的時候，突然覺得不對勁的原因，含香園門口竟然站了八個護衛守衛，而裡面，竟有十幾個丫鬟候著，含香園的正廳中，依然是燈火通明，隱約之間，有不少的人影在晃動。
「使勁打，往死裡打。」
「二姨娘，我真的不知道。」
那喊打喊殺的聲音許是二姨娘的丫鬟濼源，而那虛弱柔細的聲音，難道是······
「五小姐，還請您留步，二姨娘在裡面，容奴婢通傳一聲。」李青玫聽出紅纓聲音裡的痛楚，慌忙走進園中，一臉的怒容，然而，卻被一個身著淺紅色長衫的婢女攔住。
「啪」，耳光響的乾脆，那婢女捂著臉，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混賬，連本小姐的路也敢攔著，滾開。」李青玫推開此人，其餘的婢女面面相覷，躊躇之下，倒也不敢造次，任由著李青玫沖也似的進入正廳。
廳內，二姨娘端坐正位，她身著青色的錦緞，袖口刺著翠竹含露，一頭烏黑的秀髮梳成了飛仙髻，頭髮的兩側均帶著海棠流蘇的玉簪，皮膚緊致白皙，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冒著怒氣，正盯著跪在大廳中央的紅纓。
而紅纓，身子被緊緊的綁住，她的身邊還站著幾個彪形大漢，手裡都拿著牛皮鞭子，而濼源也在一旁惡狠狠的盯著紅纓，好像是要將她吞進口中一樣。
而此時，濼源突然給了紅纓背上一腳，紅纓痛的「哼」了一聲，嘴角已經隱隱的滲出了血絲，「紅纓，你最好說出五小姐的下落，否則，這刀山油鍋，你都會慢慢的享受。」
「哦，是麼，我這含香園，什麼時候連狗都敢亂叫了。」李青玫停在廳前，凌厲的聲音響起，濼源頓時驚得一顫，驚慌的轉過頭來，見李青玫寒冰一樣的眼神正惡狠狠的盯著自己，心中當下一凜，又回過頭焦急的看著二姨娘。
二姨娘擺弄著手腕上的玉鐲，眉毛挑起，接著淡淡的笑著，「五小姐真是厲害，半夜三更不回府中，倒不知是與何人幽會了。」
李青玫並不理會，快走了幾步，將紅纓扶起來，看到紅纓滿身的傷痕，不由的眉心一緊，責怪的說道，「你怎會被傷成這樣？」
紅纓摀住胸口，她搖搖頭，穩住一口氣，才緩緩說道，「小姐，她早有準備。」
「哦？」李青玫轉過頭，那如同爐火一般的眼眸幾乎要灼傷了二姨娘的皮膚。
被李青玫這麼盯著，二姨娘忽然有些頭皮發麻，一個小姑娘而已，怎麼會讓自己有這種感覺，不覺間，她已經不敢迎上李青玫的目光，別開臉，她頓了頓，「五小姐，你這個時辰才回府，把家教放在哪裡？」
李青玫淡淡的看著她，眼眸流盼，她不說話，卻感覺周圍的空氣都為了她而凝結，二姨娘看來她一眼，覺得這眼神淡淡的，卻流露出許多不能分辨的東西，再細細的分辨看去，竟是滔天的怒意。
「二姨娘，我自幼由母親撫養長大，教養之事，也是由母親傳授，難道說，二姨娘是在怪母親教養不好？」
二姨娘不傻，她自然知道自己身邊有徐氏的人，李青玫一句話挑在了骨頭上，倒讓二姨娘不知如何接下去，「五小姐，夫人賢良淑德，教養子女自然盡心盡力，可有些人確實陽奉陰違，傷了夫人的一片苦心啊。」
李青玫溫柔的一笑，目光的凌厲又多了幾分，「但不知，二姨娘說有人陽奉陰違欺騙母親，那麼母親那豈不是不辨菽粟，泥足巨人而已？」
「你······」二姨娘驚怒，隨後啞然，隨後氣憤的站起身，「五小姐，你最好還是說清楚你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否則······」
「否則什麼？」李青玫笑著打斷了二姨娘的話，自顧自的坐在一邊，玩弄著一旁燃著檀香的八寶攢金爐。「否則二姨娘要殺了我的丫鬟，還是要綁了我送去母親那裡，讓母親知道她自己是如何的不查是非？」
這一次，二姨娘徹底的語塞了，不過，她好歹是經歷過風雨的人，隨即笑了笑，「五小姐，若是將你送到夫人那裡，想必五小姐也知道是什麼後果吧，五小姐還是老老實實將該說的說出來，免得以後難以做人啊。」
李青玫撥弄著香爐中的檀香，指甲中有些灰末落入了爐中，她貝齒輕啟，嘴角微揚，「二姨娘，我自覺做人不錯，更何況，我即將是南黎王妃，如何做人，也用不得二姨娘來教吧，更何況，我去了哪裡，王爺自然是知道的，若是姨娘執意，大可將我送到母親那裡。」
「好，」二姨娘淡漠的笑容抿在唇間，「五小姐口齒伶俐，姨娘自然不及，只不過，五小姐應該知道，老爺是極其重視家族名聲的人，若是五小姐半夜不歸的事情傳出去，只怕是到時候，夫人也難以保住五小姐性命。」
「我的性命無所謂，只要南黎王爺願意再換一個王妃，我不介意身敗名裂。」
二姨娘再一次看過來，見李青玫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樣子，頓時氣得臉色鐵青，可又想到徐氏的威脅以及自己兒子的未來，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知道安皖翼跟李冉墨說了什麼，於是，二姨娘喜笑顏開，「五小姐這麼認真，莫不是以為姨娘真的難為五小姐麼，你看我，開個玩笑都不會，白白惹怒了五小姐，說起來，今日是有事來請五小姐幫忙。」
「幫忙？」李青玫眼中盯著濼源的寒芒已經凝練成了一把利箭，隨時都會刺透這個狐假虎威之人。「不知道姨娘想要我怎麼幫忙。」
「很簡單，」二姨娘見自己的威逼起到了效果，便盛氣凌人的說道，「只要五小姐說出安侯爺對老爺說了什麼，今天晚上的事情，便可以既往不咎。」
本來以為，今日這麼晚回來，徐氏會大張旗鼓的興師問罪，倒還是沒有料到徐氏竟這般的小心，只是派了二姨娘來，真是老狐狸，想到這，李青玫淡淡的笑容在臉上化開，「我倒也第一次聽說，請人幫忙是要用刑的。我的丫鬟被打成這樣，難道姨娘就想這麼算了？」
「哦？」二姨娘抿嘴一笑，「五小姐，紅纓忤逆與我，就算是我殺了她也不為過，更不要說打她兩下了。」說著，二姨娘眼睛一眨，濼源便會意，手中忽然滑出一個匕首，立即抵在了紅纓的下顎，再深入一些，只怕是紅纓今日就要交代了。
而李青玫卻像是不在乎一般，只是不屑的看了一眼濼源的舉動，冷然一笑：「紅纓既然是觸怒了二姨娘，那就殺了吧，我可不缺丫鬟。」
二姨娘點點頭，濼源的手上的匕首立刻又進了幾分，紅纓的下顎被刺中的地方立刻湧出了許多的血跡，紅纓似乎也在感覺到了生命的流失，眼睛瞪的大大的，怨毒的看著濼源，若她的功夫還在，定要這廝死無全屍，「二姨娘真是好興致，不過我可沒時間陪姨娘在這裡看殺人，天色已晚，二姨娘處理了紅纓，早些回去休息才是。」
二姨娘一愣，她剛剛明明看到李青玫對紅纓流露出的關懷，這一會的功夫，李青玫怎麼會變得這般的薄情了？然而，她已經不敢再賭，徐氏那裡若是無法交代，她的兒子以後如何入仕。隨即二姨娘眉間一緊，「五小姐，只要我將紅纓的罪行上報，恐怕，她難逃一死。」
「那二姨娘請便。」李青玫看也不看她，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似乎，並不是很在乎紅纓的傷，而是因為紅纓是自己丫鬟，她被打，自己的面子太難看而已。
「這······」二姨娘頓時後悔剛才毆打紅纓的事情，李青玫顯然不是以前善於忍讓的性子，今日處處緊逼，若不是礙著她快要成為南黎王妃，二姨娘是不會這般忍讓，可如今，李青玫動不得，徐氏那邊也惹不得，兩相權衡，二姨娘怒目看著濼源，「大膽濼源，你竟然責打五小姐的貼身丫鬟，來人啊，將濼源張嘴二十。」
「二姨娘，我······」濼源驚慌失措，顯然沒有料到二姨娘突然變卦，可話沒說完，旁邊的彪形大漢的手掌便落在了濼源的臉上，這丫頭驚恐之下，又受這般的痛楚，羞愧難當，頓時淚流滿面，話也說不出來了。
二十個耳光，一個不少，二姨娘看著李青玫，可人家依舊沒有罷手的意思，當即咬咬牙，「五小姐，都是濼源不懂事，還請五小姐給個面子，放了她吧。」
李青玫見二姨娘竟然也軟了下來，心裡的譏諷更甚，不屑的說道，「二姨娘既然連自己的丫鬟都管不住，就不要想知道皇上的旨意了。」
「你······」二姨娘剛想發作，又想到剛剛徐氏的耳提面命，頓時又勉強的笑道，「五小姐這麼說，倒讓姨娘為難了，不如這樣，這個丫頭這般害紅纓，便交給五小姐處置吧。」
「既然二姨娘這樣說，我就不客氣了，紅纓，這濼源如何傷你？」李青玫忽然來了興致，笑容卻變得異常的詭異。
紅纓強撐著身子，「她打了我一掌，傷了我的肺部。」
「好，」李青玫指了指那彪形大漢，吩咐道，「你，將濼源的肺······挖出來。」
「啊，不要，二姨娘，求你，不要，」濼源已經徹底的嚇壞了，從剛才的二十個耳光來看，李青玫不會給她開玩笑，而且，二姨娘大有要棄子的意思。
二姨娘微微的一笑，美麗白皙的臉頰如海棠綻放，「濼源，傷人自然是要還的。」
「什麼？」濼源身子癱軟，渾渾噩噩的倒在了地上。
李青玫慢慢的輕語，「拖出去，將挖出的肺，餵狗吧。」
「是。」那彪形大漢沒有廢話，直接將臉如死灰的濼源提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