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白衣緣—醉知酒濃

正文 第19章 謎團 文 / 竹韻淺月

    午膳過後,撤了盤碗,太后靠在軟榻上,旁邊的宮女一下一下的打扇。太后眼眸微闔,單手撐著頭,在午後的陽光裡打著盹兒。

    沐瑾宸和冷月對視一眼,太后沒有讓他們回,他們也只能坐在殿下。

    「王妃啊,哀家這腿疼得厲害,前兩天這場大雨啊,把哀家身上這些老毛病,都淋出來了。」太后眼睛閉著,嘴卻也沒閒著。

    冷月走過去,伸出手輕輕為太后捶著腿,聲音清淺,如同珠落玉盤:「母后,您看這力道可還合您的意?」

    「嗯。」太后滿意的點點頭,停頓半晌,續言:「王妃,你是否應該給哀家解釋一下,皇上只是和你看場戲,怎麼就這麼巧,那女賊就趁這時候偷了玉璽?」

    「真是巧了。」

    冷月淡淡的應著,太后的話雖然是針對冷月的,冷月反應卻淡然。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絲毫用不上力氣。

    「瑾宸,哀家聽說。當時你就在那裡獻了幅畫就走了?」

    「臣在那裡很久。」

    太后眼睛忽然睜開,眼中帶有沉重的熾痛。瑾宸,你還在怪哀家,怨哀家啊。

    「罷了罷了,滾下去。這般不知輕重,哀家怎麼就養了你們這麼一群無用的東西!」太后揮手,小宮女連忙福了福身,退後幾步然後折身退下。

    冷月的手僵在半空,只一瞬。繼續面不改色的為太后捶腿,手上的力道不變,卻捶開太后腿上的穴道來,太后吃痛,卻也不好說什麼:「行了,王妃難得有這片孝心,去坐回去歇歇吧。」

    沒有讓冷月回去客室。

    太后變臉卻也迅速。

    「王妃,你與哀家的逸兒情真意切,哀家便讓你們一起上窮碧落下黃泉!」太后的語氣冰冷,像是一條蛇吐著信子慢慢的逼近。

    冷月沒有坐,而是立在殿下。若是旁人聽到太后這般語氣,早就嚇得跪下求饒,然而那個猶如雪蓮般驕傲的女子,立而不跪。

    瑾宸起身,亦是傲然而立,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微笑的如三月陽光。溫暖和煦。一雙溫柔的眼眸像是深邃的海。

    太后狠狠拍著軟榻:「反了!夜冷月,你給哀家跪下!還有你!瑾宸,哀家一直很欣賞你,怎麼連你也跟著胡鬧!」

    「瑾宸,你先下去!來人,把他給哀家帶下去!」

    瑾宸皺眉:「太后如此一來便是偏袒了,瑾宸不想落人話柄,還是,一起審吧!」

    該說的也都說了,冷月淡淡的看著太后,明亮清澈的眸幾乎看進了太后心底。

    太后討厭這樣被看著,在後宮呆了一輩子,爭了一輩子,鬥了一輩子,終於坐上太后的位置,她絕對絕對不可以,敗在一個晚輩手裡。

    「母后,臣妾何罪之有?就為那女子盜了玉璽,只因冷月當時恰巧與皇上在一起。所以便被冠上這莫須有的罪名。母后倒不覺可笑嗎?」淡淡的聲音,如平靜的湖水般不起波瀾,不慍不火,不卑不亢。

    白琥在殿外凝了內力仔細的聽著裡面的動靜,若有半點差錯。立刻便進去救出王妃。

    白琥將頸上的吊墜取下來交給清漣手裡,吊墜璀璨絢麗,異香撲鼻。白琥壓低聲音:「清漣,你去拿著這墜子找淑妃娘娘,此刻淑妃娘娘肯定在陪皇上,你把這墜子給她的侍女青瓏,告訴青瓏,就說王妃娘娘在鳳鳴宮。」

    清漣被指得暈頭轉向,末了愣頭愣腦的問了一句:「白琥,你進宮也不過幾日。怎麼會認識宮中娘娘的侍女?」

    白琥不以為意,笑道:「青瓏是我姐姐。」

    清漣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連忙往外走去。走了沒多遠便被太監攔下,太監細聲細氣道:「大膽,皇上正在和淑妃娘娘賞花。驚擾了聖駕,你擔得起麼你?」

    清漣心中急切,卻也萬萬不敢衝撞進去。不多時一個眉清目秀的丫鬟卻走了出來,笑容溫柔似水,和白琥的甜美截然不同,此女子如同小家碧玉。聲音也軟糯溫柔:「我是淑妃娘娘身邊的侍女,青瓏。」

    太監識時務地退下。

    清漣連忙將吊墜遞上去:「王妃娘娘在鳳鳴宮。」

    青瓏凝視吊墜片刻,手腕一翻將吊墜握在手中。若不是這異香,她也不會被引來這裡,莫不是王妃娘娘有危險了?旋即微笑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娘娘。」青瓏俯下身想在淑妃耳邊說些什麼,淑妃轉頭,髮絲如墨飛揚。電光火石間,青瓏極細微的聲音已經傳入淑妃耳朵。

    「王妃娘娘在鳳鳴宮有難。」

    淑妃一愣,能讓青瓏親自來稟報的人,一定是他手下的人。

    心下頓時柔軟,面上卻不動聲色。

    淑妃嫌惡的皺了皺眉,沉下臉道:「沒看見皇上在嗎?本宮不管是什麼事,就算十萬火急都得等。」

    青瓏嚇得慌忙跪下去,極好的掩去了眸中的笑意

    司徒煜心情卻極好:「什麼事啊,說來朕聽聽。」

    青瓏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連話都要說不出了:「奴奴奴婢,只是聽說,太后要對王妃動私刑。」

    「什麼!」

    太后冷笑,金色護甲在午後的陽光中劃出耀目的光芒:「恰巧?哈,王妃,你不覺得這事太巧了麼!說,是不是你二人蓄意盜玉璽!」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冷月臉上依舊掛著淺笑,恬淡冷靜,卻足以傾城。

    一定要冷靜,現在她的一舉一動都牽連著司徒逸。

    「逸王妃,夜氏冷月,蓄意……」

    「母后和王妃瑾宸聊什麼呢?」太后的話被生生打斷,那明黃色身影舉步走進大殿,聲音中隱隱帶了些怒氣。

    太后起身坐了起來,輕咳一聲:「沒事,哀家實在煩悶。就讓王妃和瑾宸過來陪哀家聊聊天。」

    「聊天就好,那還站著幹什麼,歸坐了吧。」司徒煜一句話,冷月微笑,明白自己的圍便是解了。

    皇上和太后倒話開家常來,生生把瑾宸和冷月晾到一邊。冷月不以為意,皇帝的意思無非就是納她為妃,,太后堅決不同意。認為有損皇家顏面。

    「朕決定的事,更改不得。」

    到最後,司徒煜語氣生硬的撂下這樣一句話。

    冷月微笑,她不可能成為后妃。但是這眼下也無法反駁,可她要救出司徒逸,不管用什麼法子。但,除了進宮為妃。

    司徒煜說罷,走到冷月面前:「朕答應你的事情,自然會做到。「

    冷月福身:「謝皇兄恩典。」

    「呆過了幾日,八月十六罷。朕早朝過後便放了五弟。」

    冷月心下一震,為何是八月十六?司徒逸說八月十六是個大日子。皇上答應八月十六放了司徒逸,可他又如何知道皇上要在八月十六放了他呢?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