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面聖 文 / 竹韻淺月
司徒逸回頭,看到的是全身濕透的當今二皇子,司徒曦敬。
「敬兒?」
冷月不明所以,也不去細問。隨著清漣往淑景閣走去,如今,想不重新梳洗都不行了。如此去面聖,太過失儀。好在冷月一向素顏,即便淋了雨臉上也依舊清秀乾淨。
「皇叔,那個姐姐是誰?」敬兒頗為急切的拉拉司徒逸的袖子,好奇的眼睛望著冷月離去的背影。
「那個不是姐姐,是你的皇嬸。」司徒逸讓忠叔撐開傘:「忠叔,帶敬兒去把身上弄乾淨。再讓廚房煮些薑湯,給王妃和敬兒送去。」
敬兒眨眨眼睛,彆扭的拉住司徒逸不肯放開。
「皇叔,皇嬸是好人!皇叔一定要對皇嬸好一點!」看到司徒逸詢問的目光,敬兒咬咬嘴唇。還是很認真的說了出來。
司徒逸玩笑的俯下身子:「敬兒如何見得她是好人?」
敬兒卻依舊認真,輕輕搖頭:「除了皇叔和娘,她是第一個關心我的人!」
「好了,皇叔知道了。敬兒先去把身上弄乾淨,然後喝碗薑湯。皇叔帶你回宮,可好?」
敬兒點點頭,跟著忠叔走進王府。
「王爺,無塵公子傳口信說。今日早朝皇上從太師口中得知王妃代嫁,龍顏大怒。」肖遠微微躬身,聲音沉穩。
司徒逸應了一聲,望向天空。司徒煜這次應該會借此機會除掉自己,不過也好,就順他的意。於自己來說,也並非不利。
「白琥。從今日起,你去以侍女的身份保護王妃。」
司徒逸的聲音很輕,在場的人無不一驚。白琥雖為女子,功夫卻極其了得,不僅模樣俊秀,也是王爺手下女殺手中的佼佼者。如今居然被王爺派去侍候保護王妃,王爺對王妃竟如此在意。
「白琥遵命。」白琥的聲音很好聽,清脆甜美。像剛剛成熟的草莓。對司徒逸微微頷首後,轉身向淑景閣走去。
「王妃娘娘。」內室的門緊閉,白琥站在外室端著一碗薑湯等待:「娘娘先把薑湯喝了吧,染了風寒就不好了。」
冷月開門,接過白琥手裡的薑湯喝掉。胃裡暖暖的,驅了寒氣。冷月對著白琥客氣的淺笑:「謝謝」
「王妃娘娘說的哪裡話。」白琥笑瞇瞇的接過碗:「王妃娘娘,我叫白琥。您看我還討您喜歡嗎?」
冷月微笑。不得不說,眼前這女子確實是蠻討人喜歡的,不像其他婢女似的死板規矩。全身上下帶著一種靈氣。
「王爺派我來侍候王妃娘娘。娘娘可答應?」白琥也不扭捏,笑得甜美。
冷月輕輕點頭:「既然王爺如此決定,那你就留下吧。」
「王妃娘娘,那若是您都收拾利索了。便進宮吧,王爺還在外面等您呢。」白琥幫著冷月理了理衣裳。隨著冷月往外面走去。
司徒逸在門口撐了傘等著冷月,見冷月出來,便將她攬進懷裡。傾盆大雨竟沒有淋濕她一絲一毫。
坐上轎子,敬兒已經在轎子裡安靜等了。好在王府的馬車十分寬敞,三個人在裡面也依舊綽綽有餘。敬兒膩到冷月身邊。司徒逸笑看她倆。這一次進宮怕是凶多吉少,可無論如何,他都會護她周全。
「司徒逸。」冷月不經意看到司徒逸手臂上的傷口竟嚴重了許多。拉過他的手,仔細的看了看傷口。雪白的藥布上血跡斑斑,妖冶的紅刺痛了冷月的雙眸。
「沒事。」司徒逸笑笑,心中卻十分開心。她在擔心他是嗎?
一路顛簸,皇宮門前已經有司徒煜的貼身太監在等了。太監見到逸王爺和王妃立刻眉開眼笑的迎了上來。客客氣氣的施了個禮:「奴才見過逸王爺,逸王妃。皇上正和太后在鳳鳴宮等著呢。王爺王妃隨奴才這邊來。」
冷月和司徒逸坐在轎子裡看著轎子隨那掌事太監走,冷月挑開窗簾,皇宮一派奢華繁榮,青磚琉璃瓦,奇花異草,金碧輝煌。極盡奢華,冷月輕歎,這些也都是百姓的民脂民膏,皇宮繁華至此,美的如同瑤池仙境。而窮苦地方的百姓卻是有的連飯都吃不上,若是此番景象持續下去。怕是戰爭也不遠了。
不多時便到了內宮,內宮本是不准乘轎的,只可乘步輦,不過今日大雨傾盆,也就罷了。
起身下轎,宮裡的宮女太監立刻圍攏過來撐傘挑簾。司徒逸單手環在冷月的腰上,在外人眼裡,卻著實是一副夫妻情深,神仙眷侶的美好畫面。
進了鳳鳴宮,太后坐在正座,皇帝司徒煜陪在太后身邊。司徒逸攜冷月走進幾步,撩衣擺跪在地上:「兒臣見過母后,千歲千千歲。臣弟見過皇兄,萬歲萬萬歲。」
冷月幾乎是被他輕拉著跪下去的,她何其聰慧。聲音不溫不火,不卑不亢:「臣妾見過母后,千歲千千歲。見過皇兄,萬歲萬萬歲。」
「免了。賜坐。」太后一抬手,金色護甲反射出刺目的光:「今日只是話話家常,逸兒不必太過拘謹。」
冷月和司徒逸被宮女引到右側的位置坐定。冷月心中暗笑,在這般大的宮殿裡話家常?司徒逸拘謹嗎?她怎麼不覺得,明明一副桀驁不馴的紈褲子弟模樣,連那雙鳳眸都顯得十分迷茫,一身慵懶,怎麼看怎麼像迷戀煙花地的浪子。
「聽說昨日五弟遇刺,不知是何人所為?可傷到了沒有?」司徒煜坐在太后身邊,面上關心急切,語氣卻不鹹不淡的問道。
司徒逸笑得極其無辜:「昨日臣弟攜王妃去觀賞煙火。想來是哪個淫賊覬覦王妃的美貌,才傷了臣弟吧?」
太后慈愛的看著司徒逸,心中卻不屑至極。果然是個俊美的酒囊飯袋,連個理由都想得這般膚淺。
冷月暗歎,哪朝哪代不是一副母慈子孝,兄友弟恭的表象。可歷朝歷代,手足相殘的事都會發生,只是不知,上座的這兩個人,可否會對他不利?
「以後還是小心為上,雖然你們夫妻新婚燕爾。出門也還是要帶些侍衛的,畢竟逸兒是天皇貴胄,傷了可怎麼好?逸兒啊,傷到哪了,讓母后看看來。」
司徒逸微微頷首,笑容無辜而清澈。起身往上座走去。
冷月目光隨著司徒逸一步一步追過去。
「稟太后,荷茗公主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