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痛，粉唇上的血珠 文 / 空蟬浮舟
凌曉陽只覺得自己的車身整個被撞騙，她的額頭狠狠的磕在了方向盤之上，鮮血，瞬間湧出。她猛地一腳踩下剎車，車身打旋停住！
同時響起的還有另外兩道刺耳的剎車聲！
圍觀的人全部都嚇傻了！
剛剛那一幕實在太過驚險，而最讓人意外的，居然是在兩車相撞的那一瞬間，衝出來的第三輛車！一輛黑色的保時捷跑車！
凌曉陽的車門被人大力的打開，而後她整個人也被從車裡扯了下來。
「凌曉陽！是你不是瘋了？！」溫潤中夾雜著暴怒的聲音。如此的熟悉，卻又如此的陌生。
凌曉陽的背脊有一瞬間的僵直，她真的不想，再面對這個男人……
眼前的布條被他扯下，向天齊那張清俊儒雅的臉呈現在她的面前。
向天齊看著她額頭上的傷口，臉色更加陰沉難看。如果不是他在最後關頭衝了出來，將他們兩個的車身搓開，那現在的局面會是怎麼樣？從來都知道她的膽子大，可是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大到這個份上！
「凌曉陽！」又一道悅耳但卻霸道的聲音傳來。
她抬眼看去就見霍凜然邪氣而又優雅的靠在自己的車身上，風度翩翩，卻又戲謔輕蔑的看著她。
霍凜然：「你要感謝你的好老師救了你一命！不過，機會只有一次，所以，你輸了！」
凌曉陽的眼眸瞬間暗了下來。
向天齊：「霍先生，我記得我和你說過，凌曉陽已經和霍家恩怨兩清了，以後她有什麼事，你可以直接來找我！如果你想賭命賽車，我向某人奉陪！」
霍凜然嘲諷的一笑：「向少，你還真是深情款款啊。不過，你的深情似乎用錯了地方。」說完，他又對著凌曉陽道：「過來吧，玩兒累了，該回籠子了。」
凌曉陽的身子忍不住微微一顫。他在侮辱她，當著所有人的面侮辱她。
向天齊的拳頭握緊，清俊的臉上神色冷的嚇人。
「曉陽，別怕，跟我走。」說著，他拉著凌曉陽就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霍凜然忽然邪氣的打了一個口哨，那哨音說不出的嘲諷：「凌曉陽，你在我這兒還能做一隻快樂的金絲雀，在他那兒，你是想做卑劣的小三兒嗎？」
凌曉陽死死的咬住嘴唇，眼底已經血紅一片。她要拼盡全力忍著，才能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
「曉陽，你別聽他的！」向天齊剛剛說完，他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他取出一看，是醫院的電話。
「喂，什麼事？」
「向先生，不好了！陳小姐的病情忽然惡化，現在正在急診室裡搶救！」電話那頭，護士小姐的聲音萬分焦急。
向天齊臉色一下變了：「怎麼會這樣？」
「我們目前也不清楚原因，不過向先生您還是快點過來吧！」
「好，我馬上過去！」
他的話音一落，就感覺凌曉陽將自己的手腕從他的掌心中抽走。
他有些複雜不解的看著她。
她的眼眶紅紅的，粉唇上已經被咬成了血珠，額頭上還有血紅的傷口，這樣的她看起來狼狽極了，但也，美麗極了！彷彿致命的罌粟一般，只一眼，就再也難以忘記。
他知道，她的眼淚就快落下來了。他知道，她向來堅強。他也知道，她向來都有些靈活的小心機。
可是這一刻，他卻覺得她脆弱的彷彿一碰就會碎，稍不留神，她就會灰飛煙滅，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向天齊……你走吧！」一邊說著，她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自己和他的距離。
「曉陽……」
「向天齊！我不再需要你了！以後……咱們也不要再見面了。」她的聲音顫抖，幾度哽咽，可是終究忍著，沒有讓眼淚落下來。這個男人太好太完美了，在短暫相處的日子裡，她幾乎差一點兒就要愛上他了。可是現在，他真正的愛人回來了，那麼她這個替身也該消失了。更何況，現在這個殘破不全的自己，也根本不配待在他的身邊。
向天齊還想說些什麼，可是他的手機又響起來了。
那原本柔和的鈴音此時好像刀鋒一樣，敲打切割著他的心臟和靈魂。
走，還是留？
凌曉陽含笑：「去吧，她還在等你。」
終於，他轉身，邁著有些深重的步伐，上車，離開。
霍凜然走到她的身邊：「怎麼？傷心了？瞧瞧，嘴唇都咬出血了呢。」
他的話十分邪惡，十分欠扁，可是聲音卻偏偏那麼好聽。
凌曉陽被淚水漲得通紅的眼睛眨了眨，強行的將眼淚控了回去：「霍凜然，剛剛的賭局被破壞了，咱們再賭一場！」
霍凜然的目光一冷：「我說過，機會只有一次。要怪就怪你那位自作主張的老師吧。是他，破壞了你唯一一次機會。」
凌曉陽嘲諷一笑：「你該不會是怕了吧？」
霍凜然的手指摩挲在她額頭鮮紅的傷口上，她疼的微微顫抖。
這個小東西，就這麼想飛出他的手掌心？
忽然，幾個身穿警服的男人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霍凜然的神色有些意外，進而，目光中閃過一絲瞭然。也好，他可以藉著這個機會，給小東西一點兒教訓！
幾名警察先是亮出了自己的證件，進而對凌曉陽道：「凌小姐，我們現在懷疑你與一起故意傷人案有關，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凌曉陽面色微冷，她知道，這些人說的是劉婉琪。
也對，堂堂劉司令的女兒怎麼可能會吃這種大虧？一定要把場子找回來的。
她沒有看向霍凜然，因為直覺告訴她，這次，霍凜然準備袖手旁觀了。在他的心裡，說不定還想著借這次機會，給她一個教訓呢！
「好，我跟你們走。」
警察局，a號審訊室裡。
凌曉陽痛快的將自己打劉婉琪的事情交代清楚。
她並不認為這件事會產生什麼嚴重的後果。不管劉家再怎麼強硬，到了最後關頭，霍凜然也會出手。就算他真的不管她了，那也正好，大不了去吃幾個月的勞飯，正好不用看到他了！
她想的非常簡單，可是真的面對的時候，才知道是她自己太天真了！
「凌小姐，現在我們還懷疑你與一起毒品販賣案有關。請你如實的交代！」負責審訊她的男警察一臉嚴肅的說道。
凌曉陽詫異：「你說什麼？毒品？你搞錯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也不可能和毒品有關。」
男警察冷笑：「7月13日晚上你在哪兒？」
凌曉陽想了想，而後答道：「玄夜酒吧。」那天是陳雨衫回來，她心情萬分低落的時候，也是在那一天，她重新跌落入霍凜然的魔掌。
男警察：「那就對了。當時我們有目擊證人和監控錄像，證明你參與了當她的毒品販賣。現在你的同夥都已經落網，你還是老實交代吧。」
心中警鈴大響，凌曉陽目光嘲諷：「這位警察叔叔，你是在誘供嗎？我的律師還沒有到，我現在有權保持沉默。」說完，她就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坐在椅子裡，目光有些挑釁的看著對面的兩名警察。
兩名警察對了個眼色，而後起身，一起走了出去。
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凌曉陽緊繃的神經頓時有一瞬間的鬆弛。她悄悄的將手心裡的汗水擦乾，心臟緊張的砰砰直跳。此刻，她怕極了。根本不想剛剛表現出來的那樣有恃無恐。
律師？
現在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律師？
這一切，全都要看霍凜然的心情了。可是她剛剛狠狠的得罪了他，他看著她被警察帶走都無動於衷，他又怎麼會派律師過來？
她眨了一下眼睛，讓長長的眼睫將眼底的惶恐遮擋起來。這件事擺明了是劉家在整她，她說與不說，其實差別不大。
現在，她到底應該怎麼辦？
她還沒有來得及想太多，審訊室的房門再次打開。
這次進來的不是警察，而是——劉婉琪、李麗、陳天晴！
劉婉琪走到她身邊，二話不說朝著她就是狠狠一個耳光！
啪——
凌曉陽的臉偏向一邊，火辣辣的疼痛從左臉上傳來。
現在她的手被銬住，根本做不出任何的反抗。
劉婉琪冷笑一聲：「死丫頭，你不是很能打嗎？站起來打我啊？」
凌曉陽冷笑：「大嬸，你想欺凌弱小就直接說，何必噁心巴拉的裝模作樣？有本事你解開我的手銬咱倆對打啊？哦對了，我忘了，您老人家年紀大了，腿腳不靈便，根本不可能打得過我。還有，你這麼暴力，當心皮膚變差，到時候就更嫁不出去了！」
「你還他媽的嘴硬！看來是吃的苦頭不夠！」說完，她抬手，又一個耳光抽在了凌曉陽的臉上。
凌曉陽暗自咬牙，劉婉琪，你給我記住！這筆賬，早晚有一天我會加倍的討回來！
「大嬸，你特意跑到警察局來看我，難道就是為了扇我耳光的？」她揚眉，白淨的小臉上不見懼怕，反而一派的囂張。清純靈動的大眼睛中閃過一絲痞氣，這一刻的她，可愛極了，也……可恨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