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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禁錮 文 / 兮同

    老兩口子理解唐曉的心思,便熱情的忙活起來。

    他們宅子最不缺的就是草藥,所以,管家自己配了一副安胎藥,親自給『夫人』煎上。李家的,就上街給唐曉準備補品。蘭心就急著給唐曉趕製兩身換洗的衣服。

    肖寒人品厚實,他用的下人就和他的家人一樣,都是厚實的人。宅子裡上上下下都把唐曉給供起來的時候,唐曉還呼呼大睡的不知道。

    一覺睡到半夜,起來肚子餓得難受。尋思起來找吃的,一開門,李家的就站在門口。

    深秋的夜很涼,李家的冷的穿得大襟棉襖,手插在袖籠裡。

    「李家的,你站在門口幹什麼呢?」唐曉急忙把李家的讓進屋子。

    「姑娘,您要的安胎藥在爐子上溫著呢,飯菜也在溫著。您是先吃飯還是先吃藥?」

    唐曉一時間感動的不知道怎麼的就紅了眼眶。感覺這才是真正的關心,真正家人的感覺。

    吃飽喝足又睡,一覺睡到第二天晌午。才想起自己走了這麼久,不知道弘雋是不是擔心自己了。

    於是跟李家的說要出門看看朋友去,回來的時間不一定。但十天後,蘭心的好日子,自己一定會回來。

    出門找到僻靜的地方裝扮好樓萬紅的模樣上了黃明山。黃明山上的行宮裡此時弘雋在陰沉著臉。

    他佈置安排到半夜,進了房間想摟著唐曉好好睡一覺。卻不想,等著他的就是一張紙條。

    真是太我行我素,無法無天,不管不顧他的感受了。

    想要去找,可是又上哪兒去找?她會易容,會功夫,又精明又狡猾。

    一夜不曾安睡,不知道是怎麼挨到天亮的。擔心,驚慌,一輩子沒這麼不安過。好容易天亮,一上午依然不見人影。弘雋的精神幾乎是處在要爆發的邊緣。

    屬下看出主上心情陰鬱,都不太敢靠前。有事也是簡短說了就走。

    所以,唐曉回到陽明山的時候,看黑虎,看副官,看都尉,看誰都是怪怪的眼神。一副『你完了』的神情。

    唐曉撓著頭十分不解走進弘雋給她安排的房間,看弘雋正在桌案前氣定神閒的練字兒。一點不像在軍營的感覺,也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只是唐曉沒看見的是,弘雋現在筆下的字,每一個字都力透紙背。

    「回來了。」

    很輕的口氣。

    「嗯,昨晚看這兒鬧哄哄的,就下山去別處清淨一下。你寫什麼呢?這麼清閒?」唐曉笑嘻嘻的迎上去,還不知道危險即將來臨。

    「沒什麼,隨便寫著玩的。那有紅棗糖水,還熱著,你去喝了。」弘雋隨手收起字,沒讓唐曉看。

    唐曉撇撇嘴,不看就不看。端起紅棗糖水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

    「你真好,還想著給我喝紅棗糖水……這糖水……怎麼酸酸的?」唐曉討好的笑嘻嘻的仰頭說著,咂咂嘴吧,覺得有點不對勁。

    「軟骨散,當然是酸酸的。」弘雋回身,依然雲淡風輕。

    「軟骨散?給我吃軟骨散幹什麼?」唐曉忽然想到肖寒也給自己下過這個東西。那滋味……她再也笑不出來,抬抬胳膊,綿軟無力,運一下內力,好像被封堵了一樣。

    「幹什麼?不讓你胡跑亂跑,不讓你離開我身邊一步,不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違抗我說的話!」

    弘雋隱忍多時的火氣終於不用再隱忍,伸手將唐曉拉入懷裡,口氣陰冷的說著。

    是的,他生氣了,他忍無可忍了。他喜歡這個女人,就僅僅想她寸步不離自己,把自己當成是他的全部,這難道是很難的事麼?這樣抬腿就走,招呼也不打。徹夜不歸,知不知道他很擔心。

    「弘雋,你丫的有病啊,還病的不輕!我是一個大活人,又不是小貓小狗,幹什麼非得把我栓到你的褲腰帶上,當你的附屬品?」唐曉也忍無可忍了。最喜歡的人,最相信的人,卻用那樣一副笑臉哄著自己喝下控制自己的藥。

    她愛他沒錯,有了他的孩子也沒錯。可是嚮往獨立,自由,一個自己的空間,和愛情有衝突麼?

    「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屬品,別的女人都做得,你為什麼做不得?」

    「因為我是妖女樓萬紅,我說不做就不做!」

    弘雋眼看著唐曉渾身無力,眼睛卻依然瞪的溜圓,倔強的和她說著他是樓萬紅。不僅更加火大,禁錮著她就到洗漱盆前,用熱水一遍一遍的給她洗臉。下手很粗暴,沒有一點憐惜模樣。

    唐曉臉頰被揉搓的通紅,一張面皮終於落入水中。

    她早在弘雋拖著她來洗臉的時候,就知道了。這個男人早就看穿了自己是唐曉。可是卻貓戲老鼠一樣陪自己玩的還挺開心。直到,自己一次次觸及他的面子,挑了他的逆鱗。他終於沒耐心了。

    唐曉想反抗,可是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唐曉抬頭,一張臉通紅,一雙眼睛也通紅。

    她從沒有有用這種恨意的眼神看著弘雋。可是這一刻,弘雋看出了那雙瞳孔裡的憎恨。

    禁錮的手,一下子有些使不上力氣,是自己做錯了麼?自己不過就是想她聽話,不亂跑而已,難道是做錯了麼?

    不,自己沒做錯!

    看著精緻的小臉,摟著綿軟的身子,嗅著甜膩的體香,他再一次狠了心腸。他這次一定沒做錯。他不會再讓她任性妄為了,他要讓她做自己身上的一部分,哪怕天天拴在褲腰帶上也在所不惜。

    「樓萬紅,我不屑。你唐曉,不願意也得願意!」決絕的話,從涼薄的唇裡一字一句的咬牙吐出。

    唐曉絕望的閉上眼睛,愛若成了自私的禁錮,那生命裡還會有快樂的時光麼?

    身子一輕,弘雋用寵溺的公主抱的方式拉下層層昏黃色錦帳,將唐曉輕輕放在床上。

    修長的手指一點點拂過還略紅的臉頰,「只要你聽話,我保證只寵愛你一個人。」

    唐曉忽然覺得柳絮般的聲音變得不再好聽,風華別緻的眉眼也透著無情的涼薄。

    是自己錯了,不該做了樓萬紅,也受不住他皮囊的誘惑,露出馬腳被他發現。

    寵和愛雖然挨著很近,卻是兩個意思。寵,給你想要的所有,唯獨不給你自由和真心。愛,只要有一顆心就足夠了。

    慢慢閉上眼,不想自己流露出失望的眼神。

    他如此害怕自己走,如此害怕控制不住自己,難道又是因為自己是紫薇金星麼?一切的恩愛原來還是在這巨大的利益驅動下。

    「乖乖等我回來。」弘雋得不到唐曉的回應,哪怕是一個眼神。失望的起身,挑開重重紗帳出去,腳步漸行漸遠。

    唐曉睜開眼,看著床周圍的一個昏黃的世界,就好像是圈住自己的牢籠。

    自己以前沒有本事的時候,被弘雋控制。自己現在一身本事了,還一樣被控制。自己仗著幾分小聰明,以為幫他的天下,救他於危難,他就會愛自己到天荒地老。可是人家卻有十分的精明,把你的手腳困住,只能依附在他的三尺周圍。

    因為在肖寒的家睡得太飽,所以現在即使想睡也睡不著。睡不著就胡思亂想,想著不然就認命吧,反正也有了他的孩子了。以後就安安分分,那也不去,好好認錯,做一個相夫教子的好妻子。

    呵呵……也不一定是好妻子呢。還有個香火。

    從自己回來,弘雋沒問過自己香火隻言片語。好像這個世界上,他的生命裡,從來不曾有過那麼一個有一低頭溫柔的香火一樣。

    那是他八年的小師妹,是他的青梅竹馬,是他那時候延續香火的女人。八年的小師妹可以如此薄情,自己四個月的相處到最後能省下什麼?

    到最後,看著他的江山穩固,美人一個一個的進宮。自己去月離宮種菜養雞?

    自己死也不會過那種日子的。

    不然……回家……

    好久沒有這樣的念頭了。

    日子過得充足,心裡感覺快樂的時候,家就被遺忘。現在受傷了,又想起丟在一旁的家。

    算來,到古代七個月了。原先一年的期限快要滿。可是自己是飛船出事故無意中掉到這個時空的。旅遊公司的人在四個月後能找到自己麼?摸摸頭皮裡一個小小的金屬物件,是自己位置的定向標。當初旅遊公司給每人的頭皮下都埋下了一個,就怕時間到了,找不到人。

    但現在,時空都是錯的,空間都是現代社會科學技術也探不到的空間。找到自己的可能微乎其微。還有,即使四個月後,旅遊公司的人真的找到自己,自己已經是六個月大肚子女人。回家……又怎麼回去?

    渾渾噩噩的想了太多太多。以為沒睡著,睜開眼的時候,身邊卻是一個溫熱的胸膛。脖子下枕著的是一隻精壯的手臂。

    唐曉下意識的躬身後躲。

    弘雋以前天天對她打打殺殺的時候,她都沒有怕過他。現在,她卻怕了。

    這一個小小的動作,弘雋也感覺到。心裡一疼,卻把手臂收緊,讓懷裡的女人更貼近自己。胸口對著胸口的位置,心臟彼此跳躍。唐曉一身大紅華裳好像最美的嫁妝。

    「黃明山如今有二十萬兵士,四面八方陸續還有投奔而來的。黃佑庭的隊伍裡也有反戈的。弘璟的半壁江山宰相爺死了,連帶著他的朝政也亂了。很快,很快,我們就去皇城裡生活。只要你乖乖的,不再想著亂跑,我讓你做皇后好不好?」

    弘雋低聲傾訴,聲音裡溫柔多情。手指也纏著唐曉的頭髮,打成卷,鬆開,再纏上,樂此不彼。

    唐曉不說話,弘雋也不著惱,反而繼續說道:「我們以後生一個聰明懂事的兒子,替我分憂。再生一個女兒,做你的小棉襖……」

    唐曉不想聽,可身邊人不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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