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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唐曉招人妒 文 / 兮同

    唐曉把宮女從凳子上扶下來,拿掉她嘴裡堵著的布巾。

    宮女滿臉冷汗,出氣多,進氣少,卻還是微弱的說了一句:「謝謝神醫救命。」

    「謝什麼,快別說話,留著力氣活下去。」唐曉說著,招呼一旁的人把受傷宮女直接抬到自己的小院,安置在廂房一間還算乾淨的屋子。

    「銀翹,快請你爹爹來,我對骨科不拿手。」唐曉對著匆匆跑來的銀翹吩咐一句,銀翹應聲又跑出去。

    不大一會兒,銀翹背著藥箱子和銀白青一起急匆匆趕來。

    「前輩,我對骨科不拿手,還請前輩出手相救。」唐曉說著給銀白青躬身行一個大禮。

    「神醫這是幹什麼?治病救人本就是我們行醫的本分。」銀白青急忙扶唐曉起身,然後到了床邊。此時,受傷的宮女已經昏迷。

    兩人聯手救治,銀翹在一邊打下手。一個時辰之後,三人才算鬆了一口氣。

    「喜寶傷的很重,一隻腿的大腿骨折,即使治好,以後恐怕也會落下終身殘疾了。不過能保住一條命也算是她的造化不淺。」

    銀白青擦著額頭的汗,歎口氣出了廂房。

    銀翹拿著爹爹給的藥方子出去煎藥去了。

    唐曉坐在床頭,看著床上側臉趴著,面容嬌好的女人,不禁感慨。才二十出頭吧,風華正茂的年紀,卻莫名其妙挨一頓毒打,落下終身殘疾。

    若是有現代的醫療設備,大腿骨折,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的。可是現在是古代,條件畢竟太落後。

    唐曉歎氣給喜寶脫下破爛的宮裝,換上自己的衣服。打盆水仔細的給她擦了臉和手。她雖然知道古人分三六九等。宮女太監的命有時候卑賤的還不如一隻螞蟻。可這畢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是有著和她一樣年歲的女人,她實在是不能看著她自生自滅,見死不救。

    明月閣。

    弘璟坐在錦榻上隨手翻閱著什麼,面前桌子上的純銅質地三足祥獸香爐中焚著讓人心靜的沉香。

    少頃,韓閣進了明月閣:「皇上找韓閣?」

    「嗯,讓你去查牡丹樓莫名出現的男人有幾日了,還沒有線索麼?」弘璟繼續翻著手裡的卷冊,不疾不徐的問道。

    「回皇上,韓閣已經調動了全部的影衛調查,可是……一無所獲。那男人就好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又憑空消失了。」韓閣面露難色,卻只能如實回答。

    「現在的影衛真是越來越不行了。讓調查子墨的去向,一無所獲。讓調查子墨和那男人的關係一無所獲。讓查那個男人的背景還是一無所獲。一萬兩金子,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就拿出來的人,敢問世上能有幾人?就是從這一點下手,也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還非得用我一一去教麼!」

    弘璟本來口氣輕緩的,但說到後來,突然發脾氣,伸手把手裡的卷冊狠狠扔了出去。嚇得韓閣一下子跪地上。

    「皇上息怒。」

    「息怒?朕怎麼能不怒!北國細作入我國,如進無人之地。即使進宮,還猖狂的敢指著朕的鼻子罵暴君。不僅如此,還大放厥詞的說什麼,江山要易主。你說,朕怎麼息怒!」

    弘璟隱忍了半天,在韓閣面前,終於是忍不住了。

    韓閣這回才算明白,原來皇上發這麼大脾氣,還端殃及他,都是因為那個膽大的醫女。不僅暗暗對唐曉懷恨在心。

    「皇上,既然您已經肯定醫女就是北國細作,她又如此犯上大不敬,何不直接找個引子將她殺了,豈不是一了百了。」韓閣為了皇上不繼續遷怒他和手下的影衛,出了一個損招,想一勞永逸。

    弘璟本來只是氣的扔了卷冊,這下一聽韓閣如此說,頓時怒了,一腳踢翻桌子。

    「韓閣,這就是你出的注意?怪不得影衛的消息一日不如一日。有你這樣的首領,手下那群人又能好到哪兒!」

    「屬下知錯!」韓閣急忙以額觸地,聲音惶恐。

    「知錯?哪兒錯了?」弘璟走到韓閣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韓閣絞盡腦汁答不上來,只能更謙卑的跪地不起,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弘璟深呼吸一口氣,深邃的瞳孔裡是巨大的失望。

    韓莊院的人各個心思縝密,是經商好手,掌控民間一半財力。也是唯一能和江湖一最神秘組織頭領樓萬紅相互制約,抗衡的民間存在。

    費勁心思,把韓莊院的大兒子韓閣弄到自己手下,當了心腹。以為會幫助自己不少。誰曾想,韓閣卻是這樣一個蠢蛋!

    真是辜負了自己對他給予的厚望。

    可是失望又能怎麼辦?韓閣畢竟還是韓莊院的人,還是下一任的接班人。即使不能幫他,就憑著巨大的家產,也是不能輕易捨棄的棋子。

    「好了,這次朕不怪你。下次再有任務,上點心做就是。還有就是,運河上私鹽有點過了。朕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朝中大臣……」

    「韓閣明白,這一季,手下的膽子是大了些。韓閣願意把韓莊院運河部分的收入全部當成稅收充盈國庫。」韓閣怎會不明白皇上的言中之意。

    與其到時候被逼著把錢吐出來,那還不如現在乖乖的雙手把錢奉上。

    「好,下去吧。交代的事情上心點。」

    韓閣的識時務,是弘璟唯一覺得滿意的地方。看著韓閣離開,嘴角抿出一抹冷笑。這一次的淮河大水,有人付賬了。

    唐曉在喜寶床頭坐了一會兒,猛然想起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該死,都是讓狗皇帝氣的,把弘雋的事都忘了。

    轉身去御醫院,御醫院的六位太醫都對唐孝恭敬有加。雖然誰是真心誰是假意不知道,但至少表面還是都很客氣。

    銀白青得知唐曉是來借醫書的,立刻引她去御醫院的藏書閣,讓她慢慢挑。

    唐曉謝過銀白青,憑著小時候模糊不清的記憶,開始在一排排的書裡翻找。好半天才找出一本有些殘破的厚厚醫書,拂去上面的灰塵。奇經八脈論,想不到不知名的大梁真的也有這本書。

    小時候見爺爺手裡有一本殘缺不全的手抄本,還珍藏的寶貝似的。可是在這兒,卻被人隨意的丟棄在一角,上面還落滿灰塵。

    抱著書喜滋滋的出藏書閣,抬頭看見銀白青正在對著一堆藥草愁眉不展。

    他捻起一個看看,聞聞,弄一點嘗嘗,還是不得要領的樣子。而其他不出診的御醫,不是喝水曬太陽,就是瞇著眼睛哼哼呀呀唱戲。

    唐曉好奇,湊過來:「銀前輩,你在弄什麼?」

    「神醫啊……」

    「叫我唐曉就好。神醫神醫的,在您這樣的大家面前,可真是折煞我了。」唐曉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露出一口討喜的小白牙。

    「好,你和銀翹歲數彷彿,我對你也不見外,以後就叫唐曉好了。」

    「嗯,那我就喚您銀伯伯。銀伯伯,您鼓搗什麼呢?」唐曉又湊上來,看到案子上是一些冬蟲夏草,很稀罕的草藥,價比黃金,對寒症有奇效。

    「就是這些東西啊。前幾日在一個西域藥商手裡買到的,據說是藥中神品。可是我買回來仔細看了,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你說是藥草吧,嘗起來有腥澀蟲子的味道。你說是藥蟲吧,又明明長的好像一株草。」

    銀白青說著捻起一個曬乾的冬蟲夏草,遞給唐曉看。

    唐曉接過,沒仔細看,卻笑了。原來這個時候,大梁還沒有見過西藏的這一種神奇的蟲草。

    「銀伯伯,這的確是西域的神藥,名叫冬蟲夏草。從名字就知道,這東西既是草,又是蟲子。它冬天是蟲子,夏天就會從蟲子身上長出一顆草來。這種藥味甘,性溫,歸腎,肺經。具有養肺陰、補腎陽,清肺止咳的神奇功效。對了,銀伯伯,那西域藥商還在麼?我也要向他買一些這種蟲草。」

    唐曉看到蟲草,眼前一亮。之前還為沒有特效藥給弘雋服用發愁,現在好了,有了蟲草,真是勝過任何靈丹妙藥。

    銀白青怎麼也沒想到隨口的一問,唐曉居然就把這困擾他好幾日的難題給解了。不僅更是對她刮目相看。

    「那個西域藥商已經走了,再回來可能要半年一載的。你如果要用這些藥,都拿去就是。反正,我也不知道怎麼使用他們。若是還不夠,我就讓家丁沒事就去藥材鋪子轉轉,說不定還能碰到別的西域藥商也說不定。」

    「那就謝謝銀伯伯了。」唐曉高興的跟撿到寶似的,小心翼翼把蟲草包仔細了,揣到懷裡。

    「奇經八脈論?你能看懂這書?」銀白青看著唐曉手裡的手,忍不住問道。

    「看不懂,不過閒著也是閒著,看著打發時間唄。」唐曉沒說實話,甜甜一笑,告辭銀白青蹦蹦跳跳走了。

    銀白青目送唐曉走遠,知道她若是真看不懂那書,不會特意找來看。忍不住想,自家女兒要是有唐曉一半學識,銀家的醫術就不算沒落。

    「老銀,莫要讓那小丫頭片子忽悠了你。好幾百兩買的東西,就那麼送了人,真是替你不值。」

    御醫院一個哼哼唱戲的白胖錢御醫不屑的挑眉,看了一眼門外走遠的身影,冷嘲熱諷一句。

    「就是,想我們御醫院,六位國手,年紀加一塊兒都有三百多歲,卻要對一個小丫頭片子恭敬,真是窩囊。」另一個假寐的高御醫也附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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