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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文 / 若水如煙

    吳瑤愣在那裡,伸出手想要扇張薛。吳瑤也是在那一瞬間明白自己的心境,到底是什麼?吳瑤看著張薛鄙視的眼神,忽然苦笑了一下,慢慢放下手,「張薛,所有的人都可以說我是公交車,唯獨你不可以!全部的人都可以辱罵我,你不可以!」

    你知道,被自己喜歡的人辱罵的心情嗎?

    萬劫不復。

    張薛再次藐視的笑了一下,對著吳瑤揮揮手,「你快點把衣服還回去!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

    吳瑤看著張薛離開的背影,忽然淚流滿面。

    李羽萱,你看到了嗎?你的魅力有多大,就連這個人都來為你出頭了。不過就是因為晚還了幾天的衣服,請問,我有什麼錯?

    李羽萱揉揉自己的脖子,「盧迪,我的脖子好疼。」

    盧迪看著書,對著李羽萱鄙視的看了一眼,「看那麼久的書,怎麼可能會不疼呢。不過我還真是佩服你呀,居然可以看那麼久。真是刻苦。」

    李羽萱笑笑,伸伸胳膊,「要是高中的時候就那麼刻苦也好了,不至於在這個學院,也該是個一本。」

    范靜一下笑出來,「是呀,我們現在考試之前才會感覺,自己是個好學生。」

    「哎,不好意思,我可沒有感覺自己是好學生哦。」李羽萱拍打著自己的肩膀,「我還是感覺自己是不願意學習的。要不是因為考試,我寧願不去看書。但是寫寫字倒是可以的哦。你們看到哪裡了?」

    「高數。」盧迪悶著頭,「發現高數題目還是蠻難的。怎麼看都不會。」

    「可以問劉離的。」李羽萱指指劉離的地方,「他數學可好了。」

    盧迪和范靜相識笑了一下,「劉離除了和你好好說話,他和我們根本就是說不起來話的,好不好。所以,你還是不要讓我們過去碰釘子了。」

    李羽萱摸摸頭,很疑惑,「這個,怎麼會是碰釘子呢?他人其實不錯的呀。」

    不會耍大牌,這樣就算是好人了。

    盧迪笑著搖搖頭,低下頭接著看書。

    李羽萱倒是有些看不下去的樣子,眼睛盯著劉離。怎麼從迎新晚會之後,劉離又開始不怎麼說話了呢?貌似回到以前剛遇到時候的情況。還有就是,自從體育考過試,居然也就不上什麼體育課了,每天在體育課的時候,就只好出去亂晃。然後就記起,高三那一年,所有的老師好像都是滿喜歡來佔體育課的。

    所以,那一年,少了多少運動。

    那一年,又錯過了多少的精彩。

    大家說,沒有經歷過高考的人,人生是不完整的;

    人家說,沒有上過大學的人,人生是不完整的;

    人家說,沒有去當過兵的人,人生是不完整的;……

    想想,為什麼完整的經歷,就是所有的受虐。是不是苦了痛了,才會銘記,才會感覺,這個經歷很值得去記得。

    現在,算是完整了嗎?

    李羽萱也是剛聽說,劉離貌似要去當兵,據說那一年,可以保留學籍,先去當兵。班上的男孩子,也就開始蠢蠢欲動,想要去經歷那麼一份完整。

    李羽萱不明白的是,劉離這般不願意和別人說話的人,大家怎麼到處都知道劉離的消息,還對他很感興趣。

    本來應該是不敢興趣的才是。

    李羽萱直直的看著劉離,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離忽然轉過頭,正對上李羽萱的眼睛。臉紅了一下,但是沒有轉回去,只是對著李羽萱點點頭,然後索性站起身,走到李羽萱面前坐下。李羽萱愣了一下,不知道劉離是想做什麼。

    劉離看著李羽萱,忽然笑了一下,「我要去當兵了,你知道嗎?」

    李羽萱搖搖頭,想想,又點點頭,「剛才聽人家說過。」

    「我知道,在你還不注意的時候,其實大家已經在傳開了。」劉離苦笑了一下,「我知道自己很異類,大家總是喜歡看我怎麼樣了,做什麼事情了。但是我卻喜歡把自己藏起來。李羽萱,你不一樣。也許開始的時候你是因為好奇或者其他心裡來接近我的,但是我知道你是好心。你對我沒有惡意。所以我想親自告訴你,我要去當兵了。」

    李羽萱坐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好,聽說,當兵真的很苦吧。

    但是大家的感情都是很真摯的,也許劉離就是適合那樣的地方。

    「你沒有什麼想要和我說嗎?」劉離眨著眼睛,對著李羽萱笑了一下。

    李羽萱摸摸頭,開始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忽然發現自己笨拙起來,不太會說話了,以前高中學文的時候還不是這個樣子,怎麼學了一年的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你……」李羽萱好半天才蹦出一個字,「你自己以後要學會照顧自己,要好好的。」

    劉離笑,「雖然是很簡單的話,但是,很真誠。我會一直記得你的。」

    李羽萱看著劉離,好半天才笑了一下,「我也會記得你的。離哥。」李羽萱說完離哥以後,忽然有些迷離,離哥,離歌,劉離的父母為什麼要給他取這個名字?是注定了劉離這一輩子都要孤獨嗎?還是該說,其實劉離的父母早就在名字裡,給大家注定了一切。

    李羽萱看著劉離的背影,忽然淚流滿面,不是因為劉離要離開,是忽然想到,再有多久,大家就該各奔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了吧。

    這一生,除了自己親近的家人,那一個,可以毫無條件的陪著你,到老。

    不止是劉離。

    我們大家,都是。

    盧迪和范靜坐在一邊,有些不知所措,從來都沒有見到李羽萱哭過,所以李羽萱趴在桌子上忽然哭起來,兩個人也就有些不知道怎麼勸。後來還是盧迪歎了口氣,「心裡鬱結,還是要她哭出來比較好。」

    范靜才點點頭,只是看著。

    現在,除了看著,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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