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找左相幫忙 文 / 落地白
聞言,夏帝臉色大變,可他還是一動不動的盯著她,半晌才克制著嗓音柔聲道:「我們之間怎會沒有關係,你看,你不是為我生下阿澈了麼?」
柳思妍冷哼一聲,「阿澈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不過提供了你千萬個兒子中的一隻小蟲罷了,誰稀罕?」
她說的如此直白而嫌棄,饒是夏帝定力再如何驚人,此時也當真生氣了,只見他冷下臉,沉沉的深吸了口氣,而就在柳思妍以為夏帝或許會大發雷霆之時,卻只見他隱忍的扯了扯嘴角,接著低聲說:「我還沒有告訴你,阿澈這個名字,我也很喜歡!」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慈寧宮,只留下柳思妍一個人默默的回味著他方才說的那些話。
不得不說,夏帝掌控人心的本領若是論第二就沒有人敢論第一,他並沒有哭天搶地的祈求柳思妍的原諒,反倒是撕下了一貫強勢冷硬的面具,繼而再從她最寶貝的兒子入手,打算一步一步的瓦解她的防線。
而柳思妍也不負所望的有一點點被打動了,當她看著夏帝高大的背影在眼前消失時,她突然覺得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的流失,那樣的感覺讓她無措的同時更多的是恐慌。
抱著懷中依然安睡的兒子,她突然有一點點相信夏帝來這裡真的是為了她!
可這現實麼?
柳思妍又頭疼了,小雲送走了一臉陰沉的裴大人,進來便看見自家太后糾結的以頭撞牆,她一聲驚呼過後,連忙跑了過去,悲痛道:「太后,你不要想不開啊……」
結果這一驚一乍之下,穩穩安睡的阿澈終是被這兩個瘋女人給吵醒了。
抱著哇哇啼哭不止的兒子,柳思妍心裡越發的沒底,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做了。本來她這人就沒什麼主心骨,如今夏帝突然給她來了那麼一招,她頓時覺得自己如同快要溺死的人,出入無門。
而這個煩惱在糾結了她一個下午再加一個晚上以後,她終於還是頂著一雙黑眼圈去找了劉懿。
劉懿剛下了早朝,此刻正在前殿批閱奏折,抬眼見著她一臉憔悴的站在宮門口,他立馬放下手中的奏疏站起身,「母后,您怎麼來了?」
終究還是小孩子,明明前兩日還在同她鬧彆扭,如今看見她一臉疲倦的模樣立時就忘了兩人之前還在針鋒相對。
柳思妍明顯因為劉懿的態度心情好了很多,擺擺手示意他不用擔心,「哀家昨晚沒睡好而已!」
「母后是在煩心什麼事麼?」雖然是小孩子,可察言觀色的本領倒是一點都不遜色於大人。
既然他如此問了,柳思妍自然順著他答了下去,「懿兒,母后今日來就是想問問你,最近你和夏……裴右相走的很近對不對?」
劉懿沒料到她會問這個,想了想還是認真道:「裴大人足智多謀,兒臣在很多公事的處理上還得向他學習!並且裴大人見多識廣,深謀遠慮,令兒臣十分折服!」
看來還是小孩子,遇到令自己欣賞的人倒是一點都不知道隱藏。
柳思妍輕歎了口氣,隨即又憤然起來,這個軒轅燁到底給她這個繼子吃了什麼**丹?
劉懿不疑有他,看著柳思妍笑的十分的討喜,「母后,您來找兒臣就是為了問裴相的事麼?」
小皇帝仰著頭眨巴著眼睛看著她,純良的就像一頭懵懂無知的幼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做了母親的緣故,她一看見劉懿如此表情,母愛登時氾濫。
「懿兒,你還小,特別是在這皇宮大院裡,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她嘴中感慨著說了一句,可劉懿茫然的看著她,她又不知道具體該如何解釋,難道說裴言卿的真實身份就是夏國皇帝?
堂堂大夏皇帝肯紆尊降貴跑到耀辰來難道只是為了輔佐小皇帝坐穩王位?怎麼想怎麼不可能,況且柳思妍十分清楚軒轅燁不是這麼良善的人。
所以她才不相信夏帝說的那些話,若是光是為了她也就罷了,何必牽扯到皇室呢?所以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柳思妍臨走之前就千叮嚀萬囑咐劉懿一定要小心裴言卿,之後便回宮抱著兒子匆匆的出了府。
要問她去哪裡,這個時候能對付裴言卿的,她除了左相以外還真就找不出別的人來。
夏帝既然能將觸手伸到耀辰右相身上,想必手中的勢力已經大到可以一手遮天了,她不過一介太后,在朝政上連話都說不起,怎麼有這個本事同他對陣。
所以想來想去,無疑左相是此下最好的人選了。
來到左相府,阮明清卻悠閒的在後院釣魚,她一看之下就氣不打一處來,這死老頭,虧他還有這個能力坐上左相的位置,怎麼就一點居安思危的意識都沒有呢。
左相看見她顯然很驚訝,再看她手上抱著的小孩子,眉中閃過一絲疑惑,倒是毫不客氣的問出了聲,「你怎麼來了?」
柳思妍幾步走過去坐定在他身邊,一把奪了他的釣竿扔在一旁,「阮大人,如今國難當頭了你怎麼還這麼悠閒自在啊?」
聞言,左相只是微微皺了皺眉,然後斥道:「若不是看在你如今貴為太后的份上,老夫說不得要賞你兩巴掌!」
「你個臭老頭!」柳思妍憤憤然,卻還是按壓下心頭的焦慮,鄭重的說:「阮大人,咱們之前有什麼過節與矛盾如今都不提了,我今日來找你是請你幫忙的!」
她說的嚴肅而又認真,饒是左相也小小的吃了一驚,不過他還是秉承著死鴨子嘴硬的作態諷刺道:「太后位高權重,怎也有相求於老臣的一天?」
這就是柳思妍不喜歡跟老頭子說話的原因,老頭子不僅固執還油鹽不進,當真讓她原本不多的耐心就差點告罄。
深呼吸了半晌,她以她懷中的兒子鄭重道:「裴言卿就是夏國的皇帝,堂堂右相卻是他國君王,難道你不覺得事關國家存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