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一家人團聚 文 / 落地白
話說這安陽在正乾宮一鬧,先不說夏帝如何生氣,光是這賜婚的旨意到底是宣還是不宣便讓周福海為難了下來,只得腆著臉找來了柳思妍。
要說為了安陽和柳奚恆這婚事,最操心的不是柳奚恆他爹,而是他妹,也就是柳思妍!
本以為這兩人該早已芳心暗許,兩情相悅了,可誰知臨到頭竟給她演了這麼一出。
柳思妍覺得當人家妹妹不容易,做人家嫂嫂更不容易,這左右為難不說,還左右都不是人。
是以,當周福海來到惜顏宮尋她的時候,她皺著一張比周福海還憂愁的包子臉,深深的歎息了一聲,「周公公!你這是存心讓本宮去作死啊!」
周福海一聽就啪嗒一聲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皇后啊!您可別折煞奴才了,奴才本就活不長了,這會兒這壽命都不知道給減到哪裡去了!」
得,她又被戴上了一頂不尊老愛幼的高帽!
俗話說,做女人難!做好女人難!做一個知書達理,溫柔賢惠的好女人更是難上加難!
柳思妍靜下心來,把這一攤子爛事給捋了捋,本想著該先去找安陽仔細的談一談,可這丫頭愣是死活都不肯見她。
好吧,她去找夏帝,可夏帝在氣頭上,聽見她提這事更是一肚子的火,得,她又當了一回炮灰,被炸了個灰頭土臉!
想來想去,想來想去,還是她家哥哥要稍微溫和一些,於是,柳皇后在思索了半晌後,決定收拾包袱回一趟娘家。
於一國之後而言,回娘家什麼的那必定得大張旗鼓的擺弄一番,可她不喜歡這種熱鬧,同夏帝簡單的說了說,便帶著小荷低調的出了宮。
回到侯府,門口的小廝差點沒認出她來,最後還是小荷趾高氣揚的呵斥了一聲,這小廝才屁滾尿流的將她們帶進了侯府。
記憶裡,她該從來沒有來過侯府,可在雙腳邁進府門的那一剎,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便在這時滾滾襲來。
她知道,這是這具身體的情緒。
這種情緒最近出現的太多,讓她微微有些無措,可又不知該如何處理,只得任由她去了。
柳奚恆大概是聽見了下人的通報,匆匆趕了來。
她就站在一團花圃中間,而後遙遙的看向柳奚恆的方向,陽光下,一身月白衣衫的男子筆挺的身影漸漸出現,而後變得清晰起來。
柳奚恆的確是一個美男子,瓊華韶負,也只當得這人身上才合適。
柳思妍撫著胸口連連深呼吸,若這人不是她哥哥,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把持的住。
想到這裡她又在心裡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怎麼可以對自己的兄長懷有非分之想呢?真是作孽喲!
柳奚恆自然不知道這電光火石間她都想了些什麼,只是溫柔的看著她笑,「今天怎麼有空來了?」
說來也慚愧,平常都是她有事才召見柳奚恆,若無事,她連夏國皇宮都未曾踏出一步。如今聽柳奚恆這麼一說,並且連一絲責怪的意思都沒有,她這愧疚之情便越發的濃烈了。
再想到安陽一事,她便越發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柳奚恆見她似是有些為難,也不點破,依舊笑的溫柔,「父親尚在午睡,不如我們兄妹兩人隨處走走?」
於是柳思妍便打發了小荷,自己則跟在柳奚恆身後走到了後花園。
這裡的一切在她看來都熟悉的不得了,可她就是想不起來,柳奚恆也是,蹙眉看著這一切,半晌才有些澀然道:「本以為會很快的想起以前的事,哪知道到現在都還只是一片模糊!」
那些記憶是他們共有的,所以柳奚恆才會如此的珍視。可是柳思妍不懂,於她而言,這些記憶其實是可有可無的。
柳奚恆抬頭望了望天,而後深深的吸了口氣,「你來是為了安陽公主的事嗎?」
柳思妍愣住,而後有些吱唔,「你,你都知道了?」
柳奚恆輕笑著搖了搖頭,「怎麼會不知道。」
如今滿朝文武又有幾人是不知道的,安陽公主這一鬧,倒是讓柳家不知如何是好了。
看著柳奚恆有些哀傷的側臉,她真是恨不得再刮自己兩耳光,這件事都是她一手造成的,若是她不在夏帝面前說那些話,夏帝說不定是不會有這麼個想法的。
「哥,」柳思妍想死的心都有了,「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
柳奚恆輕笑著搖了搖頭,「傻丫頭!這件事怎麼能怪你呢,原本,哥哥就對公主……」說到這裡,他又一時頓住,隨即無奈的住了口。
柳思妍有些疑惑,「哥?」
柳奚恆卻不再說什麼,只是緩和了聲調,安慰著她,「安陽公主的事你就別操心了,也別再操心我的事,哥哥知道該怎麼做。」
「那安陽那裡?」柳思妍聽了個大概,這榆木腦袋也總算是想明白了一點,柳奚恆不喜歡安陽這是真的,只是她不明白,為何安陽會悔婚。
安陽喜歡柳奚恆,全大夏皇宮的人都知道!所以柳思妍才會自作主張的替兩人當了回紅娘,可結果倒好,紅娘沒當成,平白惹了一身的不是。
這邊她尚在與柳奚恆說著,那邊小荷已經推著柳清遠遠遠的走了過來。
柳思妍回過頭,看著兩鬢斑白的柳相莫名的有些想哭。
傳聞,柳相宦海沉浮數十載,本身也是個極具手段的人,可最後竟落了這麼個下場,她光是想想便覺得心痛。
柳奚恆大概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膀,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
晚飯自然是在侯府用的,雖然不符規矩,可柳思妍還是決定第二日再回宮,對此,小荷是沒什麼意見,倒是柳相十分的不贊成。
「思妍,你身為皇后,自然該有個皇后的樣子,不要平白讓人看了笑話去!」
柳相說的十分認真,柳思妍也聽的十分認真,可聽進去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是一國之後沒錯,可她也是他的女兒,女兒回家陪陪自己的父親,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她這麼一說,柳相便也不再說什麼,由得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