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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章 不該誤會他 文 / 落地白

    「你們在做什麼?」

    正當兩兄妹投入到親人重聚的感人劇情中時,一道天外來音陡的打破了這場氣氛十分融洽的兄妹相認戲碼。

    夏帝的聲音冷如寒潭的冰,柳思妍嚇的急急鬆了手,幾乎是下意識的跳離了柳奚恆身邊。

    這讓冠絕天下的大夏第一公子十分的憂傷,從而對失憶以後再見夏帝的第一印象相當的不好!

    「皇兄?」安陽似乎十分驚訝姍姍來遲的夏帝,而更讓她覺得不解的是夏帝看起來似乎十分的生氣,「安陽回來了,您不高興嗎?」

    聞言,夏帝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安陽一怔,而後便聽夏帝朗潤的聲音響起,「倘若朕未記錯,柳公子現下應在會陰郡服刑才對!如何又出現在我大夏皇宮?」

    這話一落,柳思妍立時瞪大了眼,這夏帝的意思分明就是在問罪,她就知道十幾日未見這人,只要他一來就準沒好事!

    不待柳思妍開口說話,安陽已在一旁急急道:「皇兄,柳公子是臣妹回宮途中偶遇所救,那時他昏迷在官道邊,臣妹見他渾身是傷,命在旦夕,所以才將柳公子送去了醫館。之後柳公子雖然甦醒,卻失了記憶,陳年舊事全部遺忘,臣妹知曉柳公子身份特殊,茲事體大,才自作主張將柳公子帶回了宮!」

    安陽說完,便小心翼翼的看著夏帝,人也下意識的朝柳奚恆身邊靠了過去,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將柳奚恆擋在了身後。

    柳奚恆眼中驀地現出迷茫的光,只怔怔的看著安陽的後腦,怔然出神。

    夏帝似乎對安陽的解釋仍舊疑慮重重,眉頭緊皺著,半晌都不曾出聲,柳思妍在一旁提心吊膽的看著,暗暗揣度夏帝的心思,只可惜她這智商著實不夠,夏帝這人心思難辨,又哪是她能揣摩通透的?

    而夏帝在沉默了良久以後才收回咄咄逼人的目光,可聲音卻依舊冰冷,「朕不管事實如何,終歸柳奚恆乃是戴罪之身!周福海!」

    「奴才在!」

    「將柳奚恆押入天牢,聽候待審!」

    「是!」

    夏帝這一番雷厲風行的作風讓眾人看傻了眼,幸好柳思妍這次反應快,急忙拽住了周公公的衣袖,「皇上,請三思啊!」說著,雙腿一曲,『砰』一聲跪在了地上。

    安陽見之,也快速的跪在了柳思妍身邊,淚眼汪汪的看著夏帝,「皇兄,安陽求您了!放過柳公子吧!」

    兩個女人一前一後的跪倒在他面前哭訴,目的卻是為了另一個男人,怎麼著夏帝心裡也不太舒服,眉頭狠狠的跳了兩下,然後皺眉盯著兩人。

    「皇上!」柳思妍卻在這時猛地抱住了他的衣擺,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開始訴說,「您怎麼懲罰臣妾都沒關係,臣妾心甘情願,可臣妾就這麼一個親哥哥,皇上您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佛面好歹也看看臣妾這張滿佈淚痕的臉啊!皇上,臣妾求您了,放了哥哥吧!」若說柳思妍之前還有點演戲的成分,可之後哭著哭著那眼淚就真的淌下來了,總覺得心口疼的厲害,好像被什麼東西牽扯著,輕輕一拉就是一陣震顫的疼。

    安陽倒不若柳思妍那般誇張,可她那感情卻是真的。

    「皇兄,安陽從來沒有求您任何事,就這一次,您就應了安陽吧,求您了,放過柳公子吧!」

    夏帝的眉頭皺的越發的厲害了,兩個女人完全不顧形象,在他面前哭的稀里嘩啦的,哭的他頭疼。

    而到最後,夏帝終究還是退了一步,只應承將柳奚恆暫時關押在宮裡,並且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不過這樣也比關在天牢裡好太多。

    安陽和柳思妍齊齊鬆了口氣,連呼三聲皇帝英明!

    夏帝自是不屑這兩隻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女人,皺了皺眉頭,甩袖回了正乾宮。而之後柳奚恆便住進了離冷宮不遠的聽風樓,這下可方便了柳思妍,而安陽更是從之前三天跑一次冷宮變本加厲到一日三次跑冷宮,每次去完冷宮又總要拉著柳思妍朝聽風樓跑,不過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話說自夏帝那日離去後,柳思妍後來也找安陽進行了一場深刻的談話。畢竟安陽身在宮闈的時間比她長太多,有些事的輕重自然也比她清楚。

    想來找安陽是沒錯的,於是她次日便輾轉去了安陽的睛寧宮。

    話說安陽雖然貴為公主,可琴棋書畫沒學多少,針刺女工更是拿不出手,所以當那日柳思妍看見安陽竟然笨拙的拿起針線準備刺繡的時候,她真的覺得有種眼前一黑的感覺。

    連忙差昭夕趕去太醫院請了太醫,結果被安陽一掃帚給趕了出來。

    「皇嫂,您這是做什麼?」

    柳思妍待在廊簷下,站的離安陽遠遠的,聞言頓時訕訕的擺了擺手,「無事!」說完便心虛的輕咳了一聲,這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信,更何況安陽了。

    安陽丟了手中的掃帚,不屑的拍拍手,「我可不信!」

    柳思妍也只是訕訕的笑,而後指了指安陽放在案几上的一團疑似針線的東西虛心請教,「安陽,你是在繡花嗎?」

    聞言,安陽紅了臉,連忙將案几上的東西扔給了一旁站著的小宮娥,口中不住道:「拿進去拿進去……」

    柳思妍這下更是驚異不已,托著腮研究安陽的表情,半晌才有些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安陽這種現象完全可以用一個比較專業的術語概括——少女懷春!

    一念至此,柳思妍瞬間理解了安陽近來一系列詭異的行為,於是,待安陽紅著臉再看向她時,便只見她瞇著眼笑的一臉的奸詐樣!

    「皇、皇嫂,你笑的這麼詭異作甚?」

    安陽撫了撫手臂,笑的她心裡毛毛的,總覺得皇嫂心中有鬼。

    柳思妍沒說話,只是抿著嘴笑,而後湊近了安陽,神秘兮兮道:「有喜歡的人了?」雖是疑問,可那表情分明就是篤定。

    安陽的臉一瞬就紅了,連話也說不清楚,「皇、皇嫂,你、你胡說、說!」

    喲呵,小丫頭還狡辯?

    柳思妍嘖嘖歎了幾聲,八卦兮兮繼續道:「快給我說說,看上哪家的公子了?」

    安陽面色紅的沁人,柳思妍這樣一說,她頓時就蹭的站起了身,急急道:「皇嫂,你、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我可就出、出去了!」

    「去哪裡?去見心上人?」柳思妍揶揄道。

    「皇嫂!」安陽羞憤的跺跺腳,而後轉身背對著柳思妍,「我、我不理你了!」

    沒想到偶爾調戲調戲小姑娘也是很有趣的嘛,柳思妍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還是不逗她了,畢竟自己的正事還沒解決呢,於是,跟安陽賭咒發誓半天再不提這個問題以後,安陽才不甘不願的轉過身。

    那小臉還是紅撲撲的,讓柳思妍看了心中暗笑不已,可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免得惹毛了這個小祖宗。

    言歸正傳,柳思妍將那日在正乾宮與夏帝爭吵一事略略同安陽說了,最後她問:「難道就因為這一件小事就要讓這麼多人跟著受罰?夏帝會不會太過絕情了?」

    而聽完她的話,安陽的回答也很直接,「皇兄沒殺這些人滅口就已經是對他們天大的恩賜了!」

    滅口?

    柳思妍驚疑不定的看著安陽,「為何?」

    安陽塞了一顆葡萄在嘴裡,含糊的說:「正乾宮本就是皇兄的禁地,可以說關於大夏所有的機密都在正乾宮內,你別以為一本小小的奏疏就無關緊要了,說不定裡面還藏了數十條人命呢。」

    「有這麼誇張?」

    安陽嚴肅的點點頭,「這是自然!上回正乾宮因為防守疏漏,導致賊人潛進,一本萬民連表上書的奏折就這麼不翼而飛了,而那些人在當天夜裡就被滅了口!」

    「那麼血腥?」柳思妍狠狠的倒抽了口氣,她萬萬想不到一本小小的奏折竟這般重要。

    安陽輕歎了口氣,接著道:「就因為這件事,皇兄當時自責難過了很久,從此正乾宮就不准外人踏足了,無論是誰!」

    原來如此!

    柳思妍自知道真相以後,一路心情都很複雜,照安陽的說法,那她真的是錯怪夏帝了,難怪他將正乾宮的防守看的那麼的重要,原來裡面竟隱藏了如此多的秘密。想來也是,一個帝王最機密的地方,往往放置著這個國家最為機要的東西。

    柳思妍一路走一路自責,不知不覺竟走到了正乾宮,直到被兩把泛著森冷光芒的長劍攔下時,她才反應過來。

    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幾步走過來,恭謹道:「娘娘,皇上今日不在這正乾宮,您還是請回吧!」

    她有些失落的應了一聲,一路又魂不守舍的回了冷宮。

    平常若是夏帝因為什麼誤會她的話,她定是覺得心都涼透了,而這次是她誤會了夏帝,還跟他吵了一架,柳思妍越想越覺得自己真是一隻豬,智商不高也就算了,做事還莽撞,也難怪夏帝這次會生氣了,她簡直就是一隻笨豬!

    可事已至此,她在這裡長吁短歎也沒有用,還不如為夏帝做點事請求他的原諒來的實在,可到底要做什麼才會讓夏帝感受到她的心意呢?

    柳思妍冥思苦想了許久,最後決定為夏帝做一道菜,一道她精心烹製的菜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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