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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章 陰霾不離的夜 文 / 糖衣朵朵

    工作人員將之藍帶到停屍間,將桑曉雲的屍體擺放在停屍床上便出去了,之藍給桑曉雲細細的化著妝,呆呆地看著她,然後俯下身來,在她的的耳邊說了一句話:「你輸了。」

    就在這個時候,桑曉雲的眼睛「啪嗒」一聲睜了開來,眼珠變的血紅血紅的,眼角留下一行血眼淚。

    可是,當工作人員重新回到停屍間的時候,卻發現只有之藍一個人在那裡大喊大叫著,小伙子將之藍拖出了停屍間。

    之藍坐在停屍間外的椅凳上,心「咕咚「,」咕咚」的跳動著,彷彿自己一張開嘴來心臟就能馬上從嘴巴裡面跳出來一樣。

    呆坐了許久,之藍見時間已到,便疾步向告別廳跑去,莊嚴的大廳,肅穆的人群,隱隱地聽到從大廳裡面傳出壓抑的哭泣聲。

    「伯父,伯母,對不起,我來晚了,」之藍快步跑到桑爸爸桑媽媽的面前,心情無比沉重的說著。

    「之藍,你來了,」桑爸爸語氣沉重地說。

    「伯父,伯母,保重啊!保重自己的身體,千萬節哀!」說著話,之藍的眼淚順著臉龐滑落,「還有,伯父,伯母,就是有件事我想問問您?」

    桑爸爸有些疑惑地望著之藍,心想著她能有什麼事情問自己呢,「說吧,什麼事?你說!」

    之藍哀怨地歎了口氣地說:「伯父,我只是想問問您,那個屍身真的是曉雲嗎?她,她是真的死了嗎?」

    「之藍,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桑爸爸不明白之藍為什麼會這麼問。

    「沒什麼,我只是覺的曉雲她還在我的身邊。」之藍幽幽地說著。

    桑爸爸對之藍重重的點著頭說:「之藍,你是我們家曉雲最好的朋友,你的心情我理解,我明白,我又何嘗不是像你這樣想,總覺的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桑爸爸忍不住痛哭起來,「總覺的我的孩子還在我的身邊,還會推開家門,對著我喊老爸,我餓了。還能對著我,笑嘻嘻的伸手從我要錢,甚至有的時候,有的時候我會感覺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她會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我,我多麼希望這是真的,可是等到我醒來,卻發現只是一場夢。可是之藍,我自己的女兒,我會認不出來嗎?曉雲的脖子上有一道細小的疤痕,這還能有假嗎?這是絕對不會有錯的,」說完,桑爸爸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一樣奔騰而來。

    之藍扶著桑爸爸的手也不禁微微顫抖了起來,十幾年的感情,她知道曉雲的脖子上確實有一道細小的疤痕,當時的現場如此慘烈,她也是根據那道細小的疤痕才認定的桑曉雲的屍體,看來桑曉雲真的是不在了,再也不能跟著自己一起逛街,一起喝酒,一起聊天,一起喝咖啡,一起看帥哥了!

    前幾日還活生生的一條生命,此時此刻已經灰飛煙滅變成了一盒骨灰。

    午夜十分,一切都變的安靜下來,月亮從雲端裡探出頭來,俯視著大地,樹影婆娑,陰霾迷離,一切是那麼地寂靜!

    「沙」,「沙」,「沙」,一陣莫名的聲響,不知是為何物。

    之藍突然睜開了眼睛,瞪大了雙眼,驚慌地四處張望,神色緊張,側著耳朵,想聽一聽剛才的「沙」,「沙」的聲音到底是什麼?是否有什麼異響?可是目光所及之處仍是一片黑暗,四週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清。

    剛才「沙」,「沙」,「沙」的聲音,會是蛇發出的聲音嗎?就像是蛇的身體遊走在地板上所發出的聲音,之藍害怕蛇,也許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再比蛇更讓她害怕的東西了吧!

    夜,漆黑的不見五指!

    四週一片寂靜!寂靜得有些怪異,有些可怕!

    可是之藍仍然能感覺到似乎有一種不明物體侵入自己的房間,有一種說不出古怪的感覺在自己的心頭瀰漫。

    「易秋,易秋,」之藍一邊伸出手去一邊叫喊著,她搖晃著易秋的肩膀,試圖讓易秋清醒過來,讓他的懷抱來抵制自己內心的恐懼。

    可是不論自己今天如何搖晃,易秋就是不睜開眼,不知道為什麼易秋今天睡的這樣死,像極了一具屍體!

    之藍站起身來哆哆嗦嗦地穿上了拖鞋,「噠」,「噠」,「噠」,的木質拖鞋發出清脆的聲音,她回憶著房間內傢俱擺設的位置,繞過床尾,繞過梳妝台,來到房門口,可是,房門卻怎麼打也打不開了。

    「啪」,「啪「,之藍拍打著門板大吼大叫著,「之天,之天,沈柔,沈柔,」只是自己這麼吵鬧,為什麼他們所有的人都聽不到自己的喊聲,難不成,難不成他們都睡死了?「死」,一個「死」字劃過之藍的心頭,一種不祥的預感撲面而來。

    四週一片漆黑,寂靜的可怕,死寂的氛圍總是讓人產生無盡的恐懼。

    一陣冷風吹來,似乎有人在自己的身後對著自己的脖子猛吹,又好像是輕輕的拂過自己的脖子。之藍縮了縮脖子,胸口一陣陣的發緊,她僵硬著脖子慢慢地回過頭去!

    空空如也!

    之藍慢慢的移動著身體,她終於摸到了電燈開關,用力的按了下去,燈瞬時亮了起來,一縷朦朧的光照在臥室裡,燈怎麼了?燈也出毛病了?為什麼沒有以前亮呢?

    原本昏暗的牆壁上投射著一個陰影,是什麼?之藍抬起頭來,目不轉睛地看著天花板。

    一個女人的腦袋倒掛在天花板上,海藻似的長髮倒掛著。濕了水粘在額頭的兩側,顯得那麼詭異!

    女人的頭顱慢慢的蠕動著,它想幹什麼?頭顱一點點的蠕動,似乎要從天花板上擠下來,之藍大驚,她想抬起腿要跑,可是易秋還在床上,可是無論之藍怎麼搖晃易秋,怎麼喊,他就是繼續睡著。

    一陣細小的聲音由遠及近,彷彿是一個女人在唱歌,歌聲很輕,卻纏綿高昂,勾人心魂,若隱若現。這首歌,是之藍念大學的時候最愛聽的卡倫?卡朋特《yesterdayoncemore》,只是這個旋律為什麼聽起來不是以前的旋律,這個旋律在這個寂靜的夜晚為何如此詭異?如此淒楚?

    這個聲音,嗲聲嗲氣的,不是她還會是誰?

    之藍不由得心跳加快起來。

    腳下越來越冷,一陣陣寒氣從腳底侵蝕著之藍的肌體,之藍跺著腳,想趨散那寒冷之氣,卻感覺那寒冷之氣不斷侵蝕著自己,一股強烈的腐臭的味道腐蝕著自己,直衝著自己迎面而來。

    之藍驚悚地發抖著,嘴裡也開始不斷吐出一團團白色的霧氣,睜大了雙眼,驚恐地環顧著四周。

    「嘿——嘿——,」一陣詭異的笑聲從之藍正上方天花板處傳來,之藍驚恐地抬起頭來,「滴答」,「滴答」,一滴液體低落到自己的臉頰,之藍伸出手去,擦拭著液體,伸出手去,只見血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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