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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八十四章 不請自來的客人 文 / 秋焰

    「榮華,你的手指頭再不收回去,我就把它剁下來餵狗,你信還是不信?」一道纖瘦婀娜的身影緩緩走到眾人的視線中,一聲淡綠色的衣裳,清靈淡雅,墨發如絲,氣質優雅,精緻的五官好似畫中人兒似的,約莫十**歲的模樣,溫柔似水。

    雖然榮華郡主心中不斷乞求上蒼那個人不會出現在她面前,一切都是她的幻覺而已,可事實就是事實,勝於一切。

    「公…公主……」榮華郡主以看見來人,氣焰馬上被澆滅,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

    來人冷冷的掃了她一眼,都懶得正視她,清脆的聲音中帶著一股冷漠和疏離,「我不當公主很長時間了,公主當著沒意思,你喜歡送你好了。」輕佻的話語,從她口中說出來少了幾分輕浮,多了幾分少女的俏皮,讓人難以升起反感之心。

    「監國公主——」

    不知是誰突然叫了一聲,戳破了來人的身份。

    身為皇上的龍嘯天臉色一變,雙眼緊緊盯著出現在他面前這個身穿淡綠色衣裳的女子,那眼神,就像獵豹看上食物,充滿了嗜血的光芒。

    她……怎麼會回來?

    眼前的人,他比誰都熟悉,當年那個活潑聰明的小女孩,現在已經長成了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他曾經真心把她當做妹妹來看待,可他知道父皇竟然封她當了監國公主,擁有一些連他都無法觸及到的勢力的時候,他心裡的那份感情變質了。

    他是皇上,是九五之尊,江山之主,臥龍榻旁,豈容他人酣睡?

    所以,他的心變得毒了,對這個曾經寵愛的妹妹用了非常手段,為了不讓她跟自己真多江山,他甚至想將她置於死地。這麼多年,她身子孱弱,常年臥病在床,並非意外。

    她命大,一直死不了,他最後決定將她作為聯姻的棋子嫁到盛月,只是沒想到,她平靜的外表下,竟然做出如此激烈的反抗。

    拋棄監國公主的身份,是她最後的選擇。

    他甚至為此鬆了一口氣,因為他再也不用每日擔心,有人會把他的江山奪走。

    但今日,她為何又出現在他眼前?

    「你……還回來做什麼?」沉默許久,龍嘯天盯著虞寧開口說出這句話。

    相較於龍嘯天和其他人的緊張和激動,虞寧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聳肩說道,「都怪她咯,我本來在遊歷天下,欣賞風景,品嚐美食,玩得不亦樂乎,樂不思蜀。誰知道她稍了一封信給我,說有危險要我保護,我好不容易才交到這個特別的朋友,當然不能讓她出事,就來咯。」

    虞寧的話說得輕描淡寫,但龍嘯天卻從中聽出了警告。

    她這是在告訴他,顏子魚是她認定的朋友,她容不得別人傷害她。即便她不在她身邊,天涯海角也會趕來,但凡傷害顏子魚的人,都是她虞寧的仇人。他也不例外。

    「值得嗎?」她值得你為她付出那麼多?值得你為她如此犧牲嗎?龍嘯天的眼神非常複雜。

    虞寧紅唇微勾,精美的臉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神采,笑道,「對我而言,沒有值不值得,只有願不願意。如果非要用你的思維邏輯來解釋,就是,她值得我這麼做,我也願意這麼做。」

    人生難得一知己,不是嗎?

    為了大允,她付出了多年的青春,付出了自己所有的感情個忠誠,可換來的結果是什麼?果真是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她完成了當年對先皇的承諾,也解放了自己。

    現在的大允,與她毫無半點關係。

    「這麼好玩的事情你怎麼能忘記我?你說我該怎麼罰你才好呢?」身穿淡綠色裙子的虞寧走到顏子魚跟前,伸出食指挑著顏子魚的下巴,嘴角閃過壞笑的說道。

    顏子魚輕輕的撥開她的手,那神情,竟然還帶著幾分嫌棄,「誰讓你跟一匹野馬似的,跑出去就不見蹤影,讓我去哪裡找你?我還沒跟你算賬呢,無緣無故就玩消失,為了應付你留下的爛攤子,我可費了不少心思,你自己想想要怎麼補償我才是比較現實。」

    打量著眼前這個一失蹤就是兩個多月的女人,顏子魚輕輕佻眉,她沒找她算賬就不錯了,她反倒找上門要罰她,這臭女人,一段時間沒教訓,皮癢癢了吧?

    能跟顏子魚以這種模式相處的人,這世上只有一人,用她前世的話說,這個女人就是她的死黨閨蜜加損友——虞寧。

    作為大允曾經的監國公主,虞寧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貴氣,和身上那股威嚴,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往往她一個眼神都能把人嚇得雙腿發軟。

    「額……那個嘛,我們誰跟誰啊?那些過去的事就別提了,傷感情……」虞寧想到顏子魚那血蛭般的手段,趕緊把話題岔開,她可不想被這條臭魚給盯上,她還打算留點老本養老用呢!

    「這樣啊…那好吧,你隨便給我個十萬八萬的黃金我就把這事給揭過好了。你也知道,我沒權沒錢沒背景的,又沒個什麼靠山,不多留點這些黃白之物在身邊,我實在是沒安全感啊!而且我不像你孤家寡人一個,我還得養兒子,養閨女,還要應付那些隔三差五找上門的債主,那也是一大筆開銷啊……」誰都不知道虞寧這女人有多厚的家底,反正她是想方設法挖了很久,也沒從那隻鐵公雞身上挖下來多少鐵屑,想想還真是她人生中的一大敗筆啊!

    這個女人……虞寧被她的獅子大開口嚇得眼角抽搐了好幾下。

    她還真不知道客氣兩個字怎麼寫,開口就是十萬八萬的還是黃金,真當她是開金礦的不成?這樣下去,她就是金礦都得被她掏干咯。

    不行,她得想個法子把話題給岔開,眼珠子一轉,虞寧的視線落到一旁臉色怪異的榮華郡主身上,「我說子魚啊,我們那點小事回去慢慢說唄,你看人家榮華郡主還在跟你說話,你就這麼把人家晾在一邊不搭理,人家瞧著多傷心啊,如此美人,你怎捨得讓她暗自垂淚?憐香惜玉不是男子才能做的,我們女子也是一樣,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為了把話題轉移開,虞寧還真是豁出去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都冒出來了,顏子魚頓時無語。

    這女人腦子你都裝的什麼東西?她又不是男人,憐香惜玉個毛線啊?榮華郡主就是美得慘絕人寰跟她有半個銅板的關係嗎?她為毛要憐香惜玉?虞寧腦子壞掉了吧?

    「你廢話真多,要不要我給你倒杯茶潤潤喉嚨?」顏子魚沒好氣的白了虞寧一眼,懶散的說道。

    她跟虞寧之間的相處模式,就是見面就吵。說話就吵,以鬥嘴和吵架為樂,相互打擊,相互揭對方的傷疤,風莫離見過一次後,發誓下次再也不要在這兩個女人吵架的好時候留下了,那簡直是一大酷刑。

    「好啊,謝謝。你真那麼囂張?連郡主都不搭理?」當真一把奪過顏子魚手上那杯茶,虞寧喝了一口,眨了眨眼睛看著她笑得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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