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種馬的世界好難懂 文 / 秋焰
「夠了！」
顏子魚感覺腦袋都要被她們吵炸了，這些女人這麼能鬧騰，她們老公知道嗎？
「諸位夫人，我想你們可能搞錯了什麼東西，不過既然我現在坐在這裡，你們是不是可以拿出主人的心胸氣魄來好生招待一下我這個客人呢？耳朵聽到的和眼睛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說完，顏子魚無奈的眼神落到四皇子身上，他要是再把這群聒噪的鴨子解決掉，這飯啊，她也不吃了，他喜歡就自己演獨角戲去吧！她大小姐還真就不奉陪了。
似乎讀懂了顏子魚眼神裡的意思，四皇子也認為這把火點得差不多了，咳嗽兩聲，終於捨得開了他的尊口，「子魚說的極是，你們身為本皇子的夫人，豈可如此失禮？再有下次，家法伺候。」
四皇子一開口，那些女人總算是安靜了，顏子魚的耳根子也總算是清靜了。
「子魚，來，嘗嘗這道桂花鱸魚，這道菜乃是以桂花為輔料烹煮而成，味道香甜可口，既有魚肉的鮮香，又有桂花的香甜，兩者相溶，堪稱完美。」
不愧是四皇子府上，這廚子做出來的東西味道就是不一樣，比起外面吃的那些菜好吃多了，顏子魚吃了兩口菜心裡還算滿意，冷不防碗裡多了一筷子魚肉，耳邊還響起了四皇子冷漠中帶著幾分關懷的低沉聲音。
「額…多謝四爺，我自己來就好。」顏子魚硬著頭皮吃下那一塊魚肉，神情有些不自然。
她可以說，他們不是很熟麼？
她可以說，她有潔癖，請這位四皇子滾遠點麼？
……
感受著那些刀子般凌厲的眼神，顏子魚無奈搖頭，很想高喊一句：「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啊！」
「不知子魚姑娘家在何處？你獨自一人帶著孩子，怕是吃了不少的苦吧？若是我能早些認識姑娘就好了，最起碼能幫襯一二，讓你們的日子好過些。」四皇子右側那身著橘色長裙的女子突然頗有感慨的望著顏子魚，眉宇間滿是深深的同情。
此女名喚柳香，是四皇子的第一個通房丫鬟，德妃娘娘幫他選的，四皇子也很是喜歡，這麼多年一直讓她暫管府中後院之事。
不知怎麼，顏子魚突然有種吞了蒼蠅的感覺，有點噁心反胃！
這些女人是不是閒得蛋疼啊？沒事非得膈應她幾句，讓她吃不下飯，是想省糧食還是怎樣啊？
「有勞夫人費心了，我相公雖然是個混蛋，可終究還是沒在生活上虧待過我們母子；更何況我家距離皇城足足有千里之遙，即便是早先認識了夫人，夫人終日待在這後院子中，怕也是鞭長莫及，遠水解不了近渴。」她很想說一句，姐們兒，你敢不這麼假不？老娘又不是來跟你搶男人的，拜託你管好你的男人成不？老娘感謝你八輩兒祖宗！
遠在萬里之遙的龍嘯焰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皺著眉頭揉揉鼻子繼續吩咐屬下辦事。
「怎麼？子魚姑娘還有相公麼？怎麼沒聽人說起過……」柳香滿臉詫異的繼續追問，渾然無視顏子魚眼中的不耐煩。
「哎呀，姐姐這話就說得不對了，妹妹可得說句公道話，人家子魚姑娘跟咱們才是初次見面，總不能把什麼都說給我們姐妹聽不是；若將你換做是子魚姑娘，你會見人就說自己家相公的種種不是麼？要妹妹我就不會說，咱們身為女子就要以夫為天，即便相公真的待我們不好，那也是我們的不是，相公喜歡什麼模樣，我們改就是了，怎麼能去跟旁人說自家相公的不是呢？這種事只有那些沒教養的野丫頭才做得出來，姐姐你不停追問，豈不是讓子魚姑娘為難麼？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姐姐你故意為難人家孤兒寡母呢！」
見那個侃侃而言為妻之道的女子滿臉得意之色，再看四皇子臉上那副我心甚慰的神情，那些女人臉上的羨慕和認同，顏子魚瞬間發現自己跟她們無法交談了。
這些女人真強悍，果真是以夫為天啊！
她瞬間覺得這些女人很悲哀，當女人當到這個地步，沒有尊嚴，沒有自我，沒有性格，只知道一味的迎合男人，這樣的女人真的會得到男人的真心相待嗎？
「今日能見到諸位國色天香的夫人，子魚內心實感開心，不過子魚心中也有一疑問，想請四爺為子魚解惑。」顏子魚眼神微閃，好似沒聽見她們話中的冷嘲熱諷和指桑罵槐，逕自看著四皇子問道。
四皇子挑眉，薄唇微動，「但說無妨。」
「四爺的夫人個個國色天香姿色動人，若是三兩個還好說，可四爺的夫人眼前就有十幾人，這應該還不是四爺全部的夫人吧！若是位置足夠，只怕還會多出許多來，不知子魚猜測可對？」哪有夫人的數量跟位置數量剛剛好的，這一看就知道只有一部分好吧！更何況她還從雀兒口中套出些東西。
「……不錯，你想說什麼直說就是，即便說錯了本皇子也不會懲罰你，你放心說。」
四皇子那副大方坦然的態度讓顏子魚再度無語想望天，他還真是不謙虛，那麼多女人難道不怕腎虧麼？
「四爺如此大度體貼，難怪這麼多國色天香的夫人都對四爺死心塌地了，不過四爺，你那麼多女人，即便是每日讓一位夫人服侍，一月下來每位夫人也就伺候四爺一日，這還不算四爺外出不在府中，或是有事生病之類的情況，四爺是做大事的人，自然不會將心思放到這些兒女情長的小事情上，當四爺沒時間照顧到各位夫人，亦或是四爺懷中摟著別的女人的時候，夫人們心中又是作何感想？有何感覺？那時的你們是幸福呢，還是可憐呢？」繞了個圈子，顏子魚突然言辭變得犀利無比，雙眸略帶幾分冷意的看著他們，唇角掛著幾分輕嘲。
其實她更想說一句：「種馬當多了小心陽痿不舉呀喂！」
四皇子眉頭一皺，那些女子渾身一怔，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那是被人戳破心事後的不知所措。
「孤兒寡母不見得就可憐，高床軟枕錦衣玉食就不見得幸福，就像這桌酒席，在諸位夫人眼中，這不過是極為平常的一頓飯，可若是放在尋常百姓家，就會認為能吃到這麼美味的食物是一種幸福！而同樣的東西，你們卻感覺不到，知道這是為什麼嗎？」顏子魚放下筷子，左右這頓飯是沒法吃下去了，索性大家都別吃了，一起餓著得了，她眼底閃過一道狡黠之色。
「這又是為何？」那些女人們臉色很難看，根本就沒心思詢問為什麼，這句話是四皇子代她們問的。
顏子魚淡淡瞥了眼這滿桌佳餚，雲淡風輕的語氣說道，「再美味的食物吃下去後，都會化作同樣的東西拉出來，區別只在於入口味道的好壞，就像人與人，早晚都要死，區別是世間而已；沒目標，沒追求，沒自我，沒尊嚴，不知幸福為何物者，整日就只知道嘲弄別人的幸福的人，活著與死了有何分別？」
「如花美眷，終抵不過似水流年！再美的容貌也有遲暮的一日，與其以色待人，不如以德服人，方能長久。」深深的看了四皇子一眼，留下這句話，顏子魚直接轉身離開。
幾十個小老婆在家裡養著，還想打她的主意，她又不是什麼絕色美人兒，倫容貌最多算得上清秀罷了，還生過孩子，這些他既然都知道還這麼做，這四皇子是傻了麼？
對此，顏子魚只能頗為感慨的說一句：種馬的世界她不懂啊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