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 皇后的秘密 文 / 秋焰
「唉!」皇后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似乎想到什麼不願提及的事,臉色瞬間變得很差,走到椅子前坐下,搖了搖頭眉宇間帶著幾分傷感的說道,「往事無須再提,你也不要怪本宮為何不幫襯你幾分,本宮有本宮的苦衷,日後你自會知曉。」
「皇后可知我娘當年……」顏子魚想問皇后知不知道她娘當年究竟是為何而死?這件事一直困擾著她,就像一個魔咒般。
話未說完,就被皇后打斷。
似乎知道顏子魚要問什麼似的,皇后打斷她的話後說道,「可以讓你知道的本宮自會主動告訴你,不能讓你知道的,你即便是問了也不會有結果,還很有可能為你帶來災難;有些事還不是讓你知道的時機,時機一到,本宮自會將一切都告知於你。」
顏子魚一聽皇后這番話,心中更糊塗了。
聽她的話似乎還有許多事瞞著她,這種說話說一半,吊一半才最讓人難受,給了她無限的想像空間,卻不給她任何確切的答案。
「本宮今日本想找你商議一些事,不過今日本宮身體有些不適,需回宮好生休養,改日本宮身子痊癒再讓人去接子魚入宮可好?」不想她繼續問下去,皇后看著顏子魚下了逐客令。
顏子魚愣住了——這什麼意思?大老遠把她接進宮,就是為了說這幾句話不成?
儘管她心中萬分疑惑,但是,既然皇后以及開口,她又還能說什麼呢?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皇后對她似乎還念及幾分昔年跟她娘的舊情,這或許是一個突破點也說不定。
顏子魚心中這般算計,一邊點頭應允,還說了幾句寒暄話。
走之前,她深深的看了眼窗戶上那盆銅線草,問道,「這盆銅錢草生得極好,不知皇后娘娘在何處所得?銅錢草生長條件極為苛刻,如此茂盛的一株實屬罕見。」
皇后見她注意到那盆銅錢草,勾唇微微一笑,「子魚好眼力,這株銅錢草的確極為難得;當初,皇上本已將其賞賜給柔貴妃,後來不久,柔貴妃聽說本宮近日身子不適,便差人將其送來,每日就澆水也沒怎麼伺候,誰想長得還是挺快。」
「銅錢草乃世間少見的奇藥,對淺眠心神不寧者有奇效,不過此藥忌諱極多,皇后娘娘還是請御醫先好生檢查一遍,切勿傷著皇后娘娘的鳳體才是。」話已至此,若是皇后還不能聽懂她話中之意,她也就無法了。
畢竟,許多事不能說得太直白!
不過,從皇后的語氣看來,她應該早就知道這株銅錢草有問題了,她刻意將自己找來,莫非就是想跟自己說那番話?有那必要嗎?
帶著滿腹的疑惑,顏子魚由另一個宮女帶著離開。
看著顏子魚消失在壽禧宮外的身影,皇后唇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測的淡笑。
「皇后娘娘,您今日不是想告訴她一些事麼?為何又什麼都沒說就讓她離開呢?」方才去嘯王府把顏子魚接入宮的公公皺著眉頭,有些不解的問皇后。
皇后微微搖頭,「小陳子,你跟著本宮多少年了?」她突然答非所問的問那個公公。
「二十二年了。」小陳子毫不思索的回答,連他自己都被這個數字嚇了一跳。
「二十二年…二十二年了…過得好快啊!」皇后嘴中低聲自喃著,眼中閃過幾分傷感,自顧自的說道,「你可還記得二十年前,那個抱著孩子來找本宮的女子?」
小陳子想了想,回答道,「記得,當年那女子急匆匆的來,急匆匆的走,也不知跟娘娘說了什麼,娘娘為此鬱鬱寡歡好些時日,還生了一場病,奴才怎麼會忘記。」
「當年,本宮年少無知,優柔寡斷,傷害了這個世上對本宮最好的人,這麼多年本宮心中一直非常愧疚,每每夢中,都看見她在怪我,在說恨我……為了完成當年的對她的承諾,這麼多年,本宮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的孩子受人欺辱,遭人算計,本宮是看在眼裡,痛在心上,可本宮卻礙於昔年承諾,什麼都不能做,誰人又曉得本宮心中有多痛苦?」皇后眉宇間帶著深深的倦色,眼中滿是痛苦和懊悔。
「這麼多年,本宮一直活在深深的自責中,如今又要把她的孩子置於險地,本宮實在有些於心不忍!」
說完這句話後,皇后閉上眼睛沒繼續說下去,小陳子伺候皇后多年,自然是知道她現在需要安靜,也就站在一旁伺候著,一句話沒吭聲。
……
半響後,皇后緩緩睜開眼睛,雙眸恢復清明。
「小陳子,你對顏子魚印象如何?」小陳子看人很準,這些年有他在身邊,幫她尋了不少人才,她對他也是極為信任。
小陳子想了想,說道,「明珠蒙塵,他朝一日灰塵散去,她將是一顆最耀眼的明珠!」
一句話,給了顏子魚極高的肯定和評價。
皇后眼中滿是詫異,顯然沒想到小陳子會給顏子魚如此高的評價,他鮮少如此誇讚一個人,看來顏子魚確實有她的獨特之處。
「皇后娘娘,請容奴才多嘴說一句。」小陳子開口說道。
「你說。」皇后點頭。
「皇后娘娘顧念舊情,不想故人之後遇險,這乃人之常情,可皇后娘娘您是否想過,那故人之後是否願意如此甘於平淡?受人欺凌?甘心當別人手中的棋子而不是翻身做那下棋之人?依奴才拙見,娘娘的故人之後絕對不是那等甘於平淡之人,從她眼中奴才能看見一種渴望——對自由的渴望,對掌控命運的渴望!」
小陳子的一番話令皇后陷入沉思,半響後才回過神來,低聲一歎!
或許是她顧忌太多,小陳子說的有理,或許她應該在給她一次機會,再來決定她日後的命運究竟是平淡度日,還是轟轟烈烈!
顏子魚,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皇后深深的看了眼嘯王府所在方向,眼神極為複雜。
「阿嚏——」
正在回嘯王府馬車上的顏子魚突然打了個噴嚏,不爽的揉揉鼻子,繼續想今日皇后的怪異之舉,哪裡想到,皇后對她的另一層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