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 素輕中毒 文 / 秋焰
「諸位遠道而來做客,本王未盡地主之誼,失禮得很。」
院門外,兩排守衛持刀而立,面色冰冷,為首的一人紫袍長衫,玉冠錦帶,面容冷峻,眸色深沉。一語完畢,修長的右手微微上抬,身後侍衛立即將莫允清連帶著他剩餘的手下一併包圍起來。
「不勞嘯王爺費心,在下與王妃情同兄妹聽聞她被關入宗人府心中擔憂,故來此探望,誰知卻看見她與其陌生男子幽會,在下深感痛心!」莫允清略一沉思,眸色流轉間一副謊言已就。
人人都知嘯王爺心中另有所愛,娶草包王妃顏子魚不過是無奈之舉,若讓他以為顏子魚不忠與人私通至此,剛好讓他借刀殺人,即便日後查明真相,也是死無對證,誰也不能將他如何,莫允清暗自想著。
卻不料龍嘯焰只是冷眼一瞥,眼裡滿是淡漠:「王府之事不勞莫公子費心,本王會親自處理,而莫公子突然攜帶眾人人馬出現在宗人府的事情若傳揚出去,難免會惹人非議,不如便由本皇子派人親送莫公子回府,如何?」
說完,也不等莫允清回答,直接吩咐手下執行。
「有勞。」莫允清溫和謙笑,心底卻暗罵聲聲,在顏子魚的背影上留下飽含深意的一眼,終於帶著滿腔的不甘,踏出了院門。
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研究終於停下了治傷的手,起身轉眸,對上那張她極為熟悉的俊臉,看著他用極為冷漠的目光望著自己:「顏子魚,跟本王回府。」
黑玉般的瞳眸轉望向一旁負手而立的藍衣男子,顏子魚袖中的手輕轉,一股淡香朝著青衣男子躺倒的方向傳出,隱沒在之前濃郁的香氣裡,不易察覺。
本就靠著毅力支撐神智的青衣男子,在這股香氣的作用下,終於緩緩閉合了雙眼,留在腦海裡的最後一個畫面,顏子魚並沒有依言走向龍嘯焰,而是轉身靠近了那個藍衣男子。
「你的恩我記下了,勞煩你幫我好生照顧他。」顏子魚朝藍衣男子微微一笑,櫻唇微啟,柔聲說道。
話一落音,龍嘯焰臉色不便,但眸中閃過一絲氣惱,而藍衣男子眼中則是漸漸露出暖暖的笑意。
「放心,不妨你跟我一道走,我照顧你。」藍衣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奇貨居的掌櫃白玉峰,他將顏子魚之事告訴老大,老大非常激動讓他務必照顧好顏子魚,若是她受委屈了,他也別想好過。
所以他一聽說顏子魚被打入宗人府地牢,立馬暗中保護,從而有了之前那一幕,也幸好他來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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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子魚在宗人府也就待了一晚上,還鬧出那麼大的事兒來,連皇上都知曉了,盛怒之下卻又不能將她如何,她是受害者。
皇上盛怒之下,嚴懲了莫允清,將其發配邊關三年,未經允許不許進京!
艷陽下,翠湖邊,垂柳紛紛。
一張桌子,一壺茶,一本醫術!顏子魚躺在貴妃椅上大半天了,手中的書拿倒了也不知道,自個兒一人在哪兒盯著書發呆呢!
「王妃…王妃…」紫衣叫了好幾聲也沒見她有回應,眼珠子一轉趴在她耳邊大叫一聲,嚇得她手中的醫書險些都掉了。
「那麼大聲做什麼?要嚇死我不成?」顏子魚沒好氣的白了紫衣一眼,繼續捧著倒過來的書出神。
紫衣捂著嘴悶笑幾聲,「王妃,您這書都拿倒了呢!」
「死丫頭,我喜歡倒著看書不行啊?多事,當心我讓人封了你的嘴。」顏子魚滿臉尷尬羞紅了臉。
「奴婢不敢。」紫衣笑著求饒,「王妃,這都好幾日沒見著阿離了呢!好端端的一個人說不見就不見了,真讓人擔心。」
話一落音,顏子魚也皺眉,歎了口氣。
是的,阿離不見了!
就這麼突然消失了,幾日前她被龍嘯焰打入宗人府後,就沒人見過阿離,他就像憑空消失了般。
「也許是貪玩,過些時日玩夠了就該回來了,七姨娘怎麼樣了?」那晚龍嘯焰把她從宗人府接回來之後,第二天七姨娘素輕就莫名中毒。
就連御醫都查不出所中何毒,只能眼看她日漸消瘦,王爺每日陪在她身邊,脾氣也變得異常暴躁,都責罰好幾個下人了。
紫衣聳了聳肩,小鼻子皺了皺,「還不是那樣,今兒個側妃不知打哪兒找來一個道士,非說七姨娘是中邪了,要做法抓鬼怪,現在正鬧騰著呢!」
「隨他們鬧騰去,我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吩咐下去,這幾日讓院裡的人少出去走動,以免被當出氣筒給收拾了。」顏子魚懶洋洋的往貴妃椅上一倒,閉上眼睛就就想起那個青衣人捨身救自己那一幕……
每每想到那一幕,她那顆淡漠的心就忍不住揪痛一下,腦中時常不由自主的想到他。
也不知道他的身體養好些了沒?
當時傷那麼重,看到那鮮血如注的傷口她自己胸口都悶疼悶疼的,要不是他,那一箭可就是結結實實的插到自己身上。
「王妃這幾日你不管事是不知道,余側妃就讓人買了一口棺材讓人抬著倩姨娘扔到亂葬崗隨便挖個坑埋了就了事了,後事都沒辦,倩姨娘生前如此要強,死後卻落得這樣的下場,實在可憐……」紫衣一邊幫她削蘋果,一邊跟他說府裡發生的事兒。
「王爺不管麼?」一夜夫妻百日恩,龍嘯焰難道一點都不難過嗎?顏子魚皺眉。
紫衣歎了口氣,「王爺的態度才叫人心寒,倩姨娘死後他看都沒看上一眼,哪裡還會去管,他的全部心思都在七姨娘身上呢!」
「王妃您那藥還真厲害,七姨娘現在病得都快沒個人樣兒了,御醫都檢查不出來,看她還囂張欺負王妃,活該——」
「余側妃現在重新管事兒,可得意了,到處收買人心……」
……
顏子魚慵懶的躺在軟榻上,腦中全是那晚發生的一切,耳邊紫衣得得得的聲音她根本就沒聽進去,通常紫衣說十句話,她偶爾回個一兩句。
「紫衣你去瞧瞧睿兒回來沒,若是回來就去廚房讓人做些冰鎮銀耳羹給睿兒喝,那東西夏天喝了好。」顏子魚有些困了,打發走紫衣就睡著了。
自從她用那塊玉珮第二次覺醒血脈後,就經常犯困,精神不濟。
她哪裡想到,接下來王府中卻來了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