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荒漠邊境賣燒餅的姑娘 文 / 神秘寶貝

    外頭的雨越下越大，在外頭看到的那十幾個人並不完全是這個破落村莊的人，而這個村莊並沒有村名，有的也只是一些過往的商客，只是讓雲瑤奇怪的是，在這樣的地方，居然會有一個賣燒餅的姑娘在人群。

    「賣燒餅，又香又可以填飽肚子的燒餅。兩文錢一個，很便宜。」

    那女孩一直喊著，一直穿梭在人群裡，但那聚攏在一起的商人居然都像是沒有看到似的，低著頭從自己包裹中取出東西吃，偶爾有一兩個年輕的少年抬頭想要看那姑娘，卻被一旁年長的人凶狠的瞪一眼，雲瑤挑了挑眉毛、

    「姑娘，給我兩個燒餅。」

    雲瑤的話剛喊出來，原本躲雨的那些人全部都倒吸了一口氣，凶狠的瞪著雲瑤，而那賣燒餅的姑娘一聽，便樂顛顛的跑到雲瑤的身邊，燒餅用麻布蓋著，打開的時候還是熱乎的。

    「這位漂亮的姑娘，你自己選一個大一點的吧？」

    「好呀。」

    雲瑤笑了笑，假裝思考要拿哪一個才好，而四周圍都像是屏住了呼吸，等待著雲瑤選擇的，雲瑤撐著下巴，一旁的墨魂伸手拿了兩個燒餅。

    「我們就要這兩個了。」

    那好看的姑娘眨巴了兩下眼睛，歪了歪腦袋，繼續笑著，雲瑤從腰包中拿出四個銅板交給了那賣燒餅的姑娘，賣燒餅的姑娘笑嘻嘻的走了，又繼續去人群中賣燒餅了，因為這地方有些小，而躲雨的人有些多，雲瑤找了個角落空餘的地方坐下，剛坐下，那邊原本坐著的人立刻擁擠到了別的地方，彷彿雲瑤和墨魂是病毒似的，雲瑤揚了揚嘴角，把玩著手上的燒餅嗎，而四周的那些人，都在偷偷的看著雲瑤，不，應該說是在監視著雲瑤手上拿著的燒餅是否會被她吃下去。雲瑤和墨魂對視了一眼。

    「啊，墨魂啊，我不太想吃燒餅了，但是又買了，不能浪費，你吃了吧。」

    「好啊。」

    墨魂也不客氣，拿過燒餅就吃了起來，吃的很香的模樣，所有人都看著墨魂將燒餅吃下去，安靜的小屋子裡居然聽到了好多人鬆了口氣的聲音，雲瑤依然笑而不語。

    「墨魂，你說這雨要到什麼時候才會停下呢？傍晚的時候不知道會不會停，我們是不是要在這兒過一個晚上了？」

    「你害怕了？」

    「哎，胡說，那麼多人在，我為什麼要害怕啊？」

    嘟了嘟嘴的雲瑤，一旁的墨魂笑了，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雲瑤瞥了瞥嘴，低下頭。聲音幽幽的響起。

    「墨魂啊。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好啊，反正也無聊，而且我聽他們說你的故事特別的新奇好玩，不如說來聽聽。」

    「在一個村落中，有一個男人是賣羊肉的。在那年的夏天，他駕著驢車去外面賣羊，由於那天的生意特別好，他賣了一車羊。直到天色很晚了，他才駕著驢車回家。在經過他外婆住的村子裡時，他想到很久沒有去看望外婆了，就去了外婆家裡。到外婆家裡後，他看到只有外婆一個人在家裡，而且他覺得外婆比以前更瘦了，只見她的雙手瘦得只剩下了皮包骨頭，根本就沒有肉，臉色異常的蒼白，沒有一點血色，走起路來也輕飄飄的，好像沒有一點重量。更讓他感到納悶的是，外婆養的那條大黑狗，看到外婆，似乎很怕她，直嚇得嗚嗚地叫著鑽進了材草垛裡，不敢再出來，要是在平常，那條狗總是行影不離地跟在外婆身邊，和她很親密。

    外婆看到他，微笑著問起他母親的近況。他告訴外婆，母親很好，只是時常會掛念她，隨後他又問起外婆的近況。外婆告訴他，她過的很好，也不寂寞了，整天和王家大媽，李家婆婆，孫家大嬸等人在一起玩。聽到這裡，他吃了一驚，因為外婆說的這些人早就死去很多年了，她又怎麼會和這些人在一起玩呢，隨後又一想，可能是外婆年紀大了，糊塗了，才會說出這些沒有根據的話，就沒有多想。

    外婆把他讓進屋裡，要他坐在凳子上歇息。這時他看到屋裡的牆壁上到處是黑漆漆的污垢，像是火燒過的痕跡，不禁好奇地問道：「外婆，這牆壁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污垢呢？」

    外婆歎了口氣說：「昨天，我做飯時，不小心著火了，就燒到了牆壁上。」說著，她便去廚房裡要給他做晚飯。

    過了一會兒，外婆做熟了飯，叫他來廚房裡吃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來到廚房裡，看到廚房裡的牆壁上同樣也滿是黑污垢，隨後又看到白麵饃的饃皮已被烤得黑乎乎的，鍋裡的菜也被炒成焦黑炭了。

    外婆面帶謙意的說：「孩子，都怪外婆用的火太毒了，才會燒焦了飯菜，你將就著吃吧。」

    他見沒有辦法拒絕外婆的誠意，就拿一個饃，揭去烤得黑乎乎的饃皮，硬著頭皮吃了一口，覺得味同嚼蠟，異常難吃，又用筷子夾了一口菜，發現菜裡根本就沒有加鹽，一點兒也不鹹，他突然皺了一下眉頭，胃裡湧出一股酸酸的東西冒進咽喉裡，想要吐出來，他想到這樣當著外婆的面，把她做的飯菜吐出來，總是對不住她的，於是他又強忍著難受，硬生生地又把那股東西嚥了回去，隨後就放下饃，擱下筷子，不願再吃下去。

    外婆看到他不願吃飯，就拿起另一個饃，替他揭去黑乎乎的饃皮，遞給他說：「孩子，你吃這個吧，這個一定好吃。」他從外婆手裡接過那個饃，無意中碰到了外婆的手，感覺到她的手冰涼冰涼的，似死人的手，沒有一點溫度，他擔心的說：「外婆，你太冷了，去穿件衣服吧。」

    外婆朝他詭異地笑了一下，說：「外婆不冷，孩子，你快吃吧，吃飽了，好趕路。」

    他見到外婆一個勁地催著自己吃飯，加上天色已晚，自己忙了一天，確實餓了，待會還要趕路，就顧不得饃味難吃了，硬著頭皮，接連吃下了三四個，又吃了一碗菜。待吃過飯後，他又對外婆叮囑一番，要她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外婆幽幽的說：「我在這裡很好，你不用掂記，就是我太想你母親了，過幾天，我去把她接過來，跟我做個伴。」

    聽到這裡，他也沒有太在意，只是說：「外婆，你要是想我母親了，過幾天我把她送過來，和你做幾天伴。」說著，他辭別外婆，開著車朝家裡趕去。

    到第二天，天剛亮，就有人敲響了他家的門。他起了床，開開門，看到表兄站在門口，連忙問他：「表兄，你怎麼來得這麼早啊？」

    表兄哭喪著臉說：「我是來報喪的，前天，我們都去地裡澆地，讓你外婆在家裡做飯，結果她不小心，把房子燒著了。」

    他擔心的問：「外婆怎麼樣了？」

    表兄接著說：「你外婆被燒死在屋裡了。」

    聽到表兄的話，他想到昨天夜裡在外婆家看到牆壁上的黑污垢和那燒焦的飯菜，驚呼的說：「昨天夜裡，我還在外婆那裡吃她給我做的飯菜，她怎麼可能死了呢？」表兄不能置信的說：「自從你外婆被燒死後，她的屍體就放在我家裡，現在那個院子裡只有她生前養的一條狗在看家，就再沒有人敢住在裡面了，今天早上，我去給那條狗餵食，發現你外婆被燒死時，她做的一頓飯菜沒有了，那些燒焦的飯菜餵狗，狗都不吃，就一直擱在廚房裡，沒有被扔掉，現在才知道居然被你吃了。」

    聽到表兄的一番話，他直覺得噁心，就一個勁地嘔吐，直恨不得把五臟六肺都要吐出來。

    過了幾天，他生了一場大病。等他病好了，有一天早上，他做熟了飯，照常去母親的睡房裡，喊她出來吃飯，就在他走到母親的房裡，卻看到母親已躺在床上直挺挺地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