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回不去了 文 / 鏡水雲岑
江羽寧的眼中是無盡的悲痛與無奈，而莫思思則上了一輛出租車，她只想逃，離他遠遠的。
路上，趙姐打電話來問莫思思怎麼還沒到，莫思思這才想起來工資沒拿，她只能說自己不舒服，明天再去拿了。
半路上，莫思思就下了車，她的心很亂，只想一個人走一走。
初春的夜風還有幾分刺骨，可這反倒讓莫思思清醒了幾分。
五年前，她和江羽寧是高中的同班同學，年少懵懂的他們就這樣互相的喜歡著，江羽寧的父親極力反對兒子早戀，他找到莫思思，想給她一筆錢讓她轉學，那時的她年少無知，只想要轟轟烈烈，從沒考慮過後果。
就這樣，江羽寧被父親送去國外留學，也就是那一年，莫思思考上了一所重點大學，但是從小和她相依為命的母親為了給她籌集學費，晚上出去送外賣，出車禍去世了。
彷彿一夜之間，莫思思失去了所有，沒有了生活來源，她負擔不起學費，只有尋找賺錢的機會。
她聽說東城國際的薪水豐厚，就到了那裡做服務生，本以為賺夠了錢，再去復讀考大學，可是，沒想到這一幹就是五年。
五年的時間，她曾經的夢想，曾經美好的憧憬，都被現實消磨殆盡，她也曾想過江羽寧的承諾，但是現實告訴她，他們之間有著雲泥之別，是再不可能到一起的了。
第二天晚上，莫思思再次來到東城國際，卻遠遠的看見江羽寧等在那裡。
「思思，你來了，我等了你好久了。」
莫思思本來想轉身回去，卻還是被江羽寧給看到了。
「你怎麼又來了？」
「我來等你啊，你知不知道，我回國有一個月了，找你找得好辛苦，我問了好多高中同學，有人說曾經在這裡看到你，於是我就每天晚上過來等你，可是我一連等了一個星期都不見你，就在我以為你不會出現的時候，結果還是讓我遇見了你。」江羽寧激動的說著。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法拉利跑車停在了兩人身邊。
當車門打開，看到車上下來的人時，莫思思瞬間覺得寒意徹骨。
只見宋霖楓一身米色休閒裝，舉手投足間盡顯貴氣。
不知道為什麼，莫思思看見他竟然一陣心虛，本能的低下頭去。
宋霖楓目不斜視的向前走去，像是完全沒有看到他們兩個的存在，可就在莫思思暗自鬆了口氣的時候，宋霖楓忽然停下腳步，轉身問道：「這個男人是誰？」
他問的聲音很輕，但是卻一字一句都砸在了莫思思的心上，一下子慌亂了起來。
這個男人，還是一貫的霸道冷漠，一句簡單的問道，就足以冷到令人窒息。
江羽寧看向宋霖楓，他能夠感覺到莫思思的身體在顫抖，也看得出眼前男人的敵意，他將莫思思護到身後，大聲說道：「我是她男朋友。」
「男朋友？」宋霖楓唇齒間細細玩味著這三個字，目光最後定格在莫思思身上，「對了，她大腿上那塊胎記還在嗎，真是礙眼的很呢。」
說完，宋霖楓轉身走進大門，只剩下莫思思尷尬的站在原地，無言以對。
「我先進去了。」莫思思率先打破沉默走了進去，只剩下夜色中一個清冷的背影。
休息室裡，莫思思從趙姐手上拿過工資。
「趙姐，好像不對啊？」
「怎麼，是少了嗎？」
「不，是多了，我最後一個星期沒上班，怎麼還是按全月發的工資啊？」莫思思滿臉疑惑的問道。
「思思，其實這是經理的意思。」趙姐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
「你說什麼？」莫思思感覺到事情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經理讓你繼續在這裡上班。」
「怎麼會這樣？」
「思思，有些時候，我們真的是無能為力的，我想你已經猜到是誰要這麼做的了，你不要在反抗他了，也許等他覺得沒意思了，他就會放過你了。」
是啊，她從來都無法主宰自己的人生，五年前是這樣，五年後依然是這樣。
也許真的像趙姐所說的那樣，他們那些公子哥平時被前呼後擁習慣了，現在突然來了一個反抗他的，他可能覺得很有意思，但是時間長了，等他玩夠了，也就過去了。
事到如今，莫思思只能這樣自我安慰著，既然找不到其他的工作，也就只好先回東城國際幹著了。
莫思思重新回到東城國際上班已經十天了，宋霖楓一次都沒來過，這讓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也許真的像趙姐說的那樣，他已經玩膩了，不會再來了。
就在莫思思暗自慶幸過的第二天，vip1號的客人來了，當她端著紅酒進去的時候，她的手不禁顫抖起來，差點將紅酒摔在地上。
這並不是因為包廂裡坐著宋霖楓，而是宋霖楓的旁邊坐著江羽寧和他的父親。
江羽寧的父親江正華，莫思思曾經在五年前見過他，終究是有錢人會保養，他跟五年前比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頭髮有少許花白。
江羽寧看到莫思思走進來，一臉的吃驚，目光自始至終定格在她身上。
一旁的宋霖楓嘴角上揚，似乎在期待著一場好戲。
「宋總，犬子羽寧剛剛從美國留學回來，我正準備將公司的事情慢慢交給他處理，以後還請您多多關照。」江正華滿臉堆笑，絲毫沒注意到房間裡的異樣。
莫思思打開紅酒，跪在墊子上，開始倒酒。
宋霖楓居高臨下的端起酒杯，透過猩紅的液體，看到了莫思思蒼白的臉。
「站那麼遠幹嘛，過來！」宋霖楓冷冷的開口道。
莫思思抬頭對上江羽寧的目光，她已經無暇顧及對方的神情，只是下意識的迴避著江正華。
「還不快給江總倒酒。」宋霖楓的話讓莫思思不由得皺起眉頭，這個男人看來今晚是不會放過她了。
「宋總，您真是折煞我了。」江正華受寵若驚的端起桌上的酒杯，目光掃了莫思思一眼。
莫思思迅速的低下頭，雙手放在膝蓋上，緊張的揉搓著裙擺。
「宋總，我敬你。」
宋霖楓和江正華碰了杯，然後一飲而盡。
莫思思稍稍抬起頭，見江羽寧一直在盯著自己，又連忙低下頭。
此刻，她的心在滴血，她不奢望江羽寧還會在愛他，只希望能保留著他心中最初、最美好的那份印象，只可惜，他現在看見的卻是她最卑微，最骯髒的一面。
而宋霖楓卻不給莫思思一點躲閃的機會，一刻不停的指使她幹著幹那。
「江總，怎麼樣，這東城國際的妞兒還不錯吧。」宋霖楓很突兀的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愣，莫思思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是啊，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今天拖宋總的福，江某總算是見識到了。」江正華雖然搞不清宋霖楓的用意，但還是阿諛奉承了一番。
宋霖楓滿意的點了點頭，忽然伸出一隻手，抬起了莫思思的下巴。
莫思思絲毫沒有準備，目光正好對上了江正華，對方的眼中有一絲的訝異，但是隨即被不屑和蔑視所取代。
她絕望的閉上眼睛，不敢想像下一刻將會發生什麼。
然而，下一刻宋霖楓口中說出的話，足以讓所有人震驚。
「江總，今晚讓她陪你怎麼樣？」
說到底，江正華是見過場面的人，他隨即笑道，「宋總，您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一旁的江羽寧再也坐不住了，「爸，你……」
「怎麼，莫非江公子也有興趣？」宋霖楓轉頭問道。
江羽寧看了看一臉絕望的莫思思，一臉憤怒的喝道：「宋總，請你自重！」
一旁的江正華見勢不妙，急忙掐了掐兒子的大腿，連忙陪笑道，「宋總，羽寧沒見過什麼世面，讓您見笑了。」
「爸，你怎麼……」其實宋霖楓比他也大不了幾歲，聽父親這麼說，江羽寧心裡一萬個不情願。
「羽寧，你怎麼回事，忘了來之前我是怎麼個你說的了嗎？咱們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你可別忘了。」江正華小聲呵斥著兒子，然後又轉身陪宋霖楓說話。
莫思思衝著江羽寧輕輕的搖了搖頭，要是他忍不住的話，莫思思真的不敢想後果會怎樣。
只是她不知道，這樣一個小小的不經意的動作，卻被宋霖楓收進眼底。
江羽寧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一張臉被漲得通紅。
「宋總，您看咱們兩家合作的事？」一旁的江正華終於切入正題，商場上的大風大浪他見得多了，可是面對這個年輕人，他卻還是唯唯諾諾的。
「那就照你的說法，五五分成？」宋霖楓斜睨著他，問道。
「是是是，只要中天建設把我們作為長期供應商，我願意讓出一半的利潤。」
「三七分，你三，我七。」宋霖楓冰冷的話語，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霸氣。
「什麼？三七分？爸，你絕對不能答應他。」江羽寧連忙制止，中天建設花錢買他們的建材，他們公司反倒要貼錢進去，這賠錢的生意怎麼能做。
宋霖楓並不睬他，一雙眼睛始終鎖定莫思思。
江正華低頭不語，他是從來不會做虧本生意的，雖然七成的利潤要分給中天建設，但是中天隨便一個工程使用的建材數量，都要趕上他們公司半年的銷售額了，這個生意是只會賺不會賠的。
經過一番考慮以後，江正華最終決定，「好，宋總，你按你說的，我們三七分成。」
宋霖楓好像對這樁生意的興趣並不大，他的目光定在莫思思的身上，嘴角的笑意不斷加深。
他俯下身去，手上用力，抓住他纖細的手腕，莫思思跪的時間太長了，腿早就麻了，被宋霖楓稍稍用力一帶，整個人就不受控制的栽到宋霖楓的懷裡。
宋霖楓的手撫在她的腰間，另一隻手放在她的胸前，這樣的姿勢，真是說不出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