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示弱 文 / 且為東風住
阡陌深呼吸幾口氣,將那一股子騷動給按捺下了,人家既是情場老手,她更要謹慎之極,否則一不小心就陷進去了,那可就萬劫不復了,向想來她還真是苦命,這碰到的哪一個不是人間龍鳳?都是妖孽一樣的人,她哪裡扛的住?
「那個我徒弟他們呢,還在霧鎮麼?」
「不清楚,我一直在找你。」那蒼白的有些過分臉讓人略有擔憂,身子忽而顫了顫,阡陌忙扶著他,忍不住懊惱之極,他身上還受了重傷,她竟如此疏忽!在空間戒指中翻了翻,各種各樣的藥,還有一潭清水,嗯?空間戒指還能儲活水?不知那水用來幹嘛的,洗臉還是洗腳?
地上稀里嘩啦倒了那麼多藥,一個一個看過去,她還一團亂麻不知挑哪個來著,腦中忽然一片清明,對這些丹藥的藥性清楚的很,嗯,提高玄氣,治療外傷外敷,還有那極品壯那啥的藥?嘖嘖,這夜阡陌到底是啥人物啊
終於找到一瓶治療內傷的藥,便忙餵他服下,用戒指中本來就有的玻璃樽舀了一碗那水潭之中的水餵他喝下,那雲巫月很是配合,就是看起來太過虛弱了些,她只得扶著他在樹下坐著,小心翼翼的照顧,畢竟是因為她受傷,總得要好好的伺候才行。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阡陌瞧他這重傷的模樣,心底壓的慌亂,不顧男女之防查看了他身上傷勢,沒看到外傷,看來是傷到內臟了,心又沉了幾分,雲巫月柔弱無骨似的躺在她肩頭,臉色蒼白卻一臉滿足的模樣,阡陌關心他傷勢也沒注意,紅紅與小狐卻看的分明,獸獸中的老大老二暗中交流起來。
「這雲巫月卑鄙無恥!他傷的根本不重,故意博美人主子的同情!」紅紅是絕對站在它家主人那邊的,對雲巫月那是相當的不待見。
而一直與它爭奪老大之位,又數次被武力鎮壓又不得不屈居老二的小狐,難得的與它保持意見一致。
「就是就是,他就一小白臉,比不上那什麼魔尊,哼,是個黑心的壞蛋。」
娃娃:我覺得他對主人挺好的
娃娃弱弱的聲音瞬間引得紅紅與小狐的注意,紅紅看著嬌弱害羞的娃娃,語重心長道:「娃娃,你不懂人心險惡啊!」
娃娃:
小狐也一臉擔憂之色,晃了晃它那油光水亮的皮毛,以過來人的聲音歎息一聲:「娃娃,越是長的好的小白臉就越危險,知道嗎?」
娃娃默了,老大老二都說這話了,它哪裡還敢說話捏,只是那長的好看的人要自求多福啊,不被獸獸承認的追求,那就是耍流氓啊。
這邊那雲巫月一臉虛弱狀,阡陌也不敢讓他在荒山野地過一夜,一把扶起雲巫月腳一深一淺的便要去找可以歇腳的地方,有美人攙扶,雲巫月更是將那虛弱裝到了極致,半身的重量壓在她身上,貪婪似的嗅著她身上的幽香,多日的恐慌才淡去不少。
他們運氣還算不差,下了那荒山之後便看見幾家燈火,應該是農戶家,阡陌也沒再遲疑,扶著雲巫月就這麼過去了,敲了一戶偏僻農戶的門,開門的是個老漢,一見兩個神仙似的人物有些懵了,阡陌忙柔聲道:「大叔,我夫君受傷了,能在這借宿一宿嗎?」
「可可以,快扶他進來。」老漢也是個熱心腸的,裡面又走出大嬸也熱情的很,將兩人迎了進去,屋子有點昏暗點著煤油燈,桌旁站著一個抱著小娃娃的少婦,樣子羞澀的很,看了兩人幾眼之後便抱著娃閃身進了內屋。
這一家人正吃的飯呢,那大嬸見兩人長得如此貌美,心底便多了幾分親近,張羅著添了兩雙筷子招呼兩人用飯,阡陌臉皮子厚的很,肚子又正餓也沒客氣,飯普通之極,幾個窩窩頭和兩盤小炒的青菜蘿蔔,也沒見一點葷腥還被吃了不少,大嬸又繼續下鍋炒了幾盤菜,連留著過年才吃的醃肉都用上了。
雲巫月臉色蒼白,一副虛弱的樣子也沒怎麼說話,老漢便讓兩人進了偏房,裡面極其簡陋,就一個炕頭,上面鋪著一些稻草,老漢招呼他家老伴鋪床,墊了一層棉絮上去,又拿出了一套被褥,阡陌扶著他躺下,那老漢與大嬸說了幾句話之後便很有眼力勁的走出去了。
「怎麼樣?好點了沒?」
「嗯」雲巫月應了一聲,背倚著牆,身下擱的有些不舒服,被褥上能聞到發霉的味道,他渾然不在意,因她正溫柔的看著他,心似被熨燙著,極度歡愉。
「阡陌,謝謝你。」
吶吶說出這麼一句,阡陌幫他掩著被褥,微揚著眉頭細聲道:「你是為我受傷,我自然要好好照顧你。」
又說了幾句,她便出去了,雲巫月臉色依舊蒼白,眼底卻蕩漾著幾分柔軟溫情,收斂了一切的稜角,甘願就這麼虛弱下去,之前那一聲,『他是我夫君』叫他心慢了幾拍,若是真的該多好
這農家老夫妻性子淳樸,那躲在內屋不敢出來的媳婦也害羞的很,倒是阡陌落落大方的很,菜添上來之後,她吃了幾口便端了一些到偏房來,雲巫月從未吃過粗食,但在阡陌眼神逼視之下也勉強嚼了幾口,阡陌從不浪費糧食,也餓了緊了將這些飯菜全吃了。
又和這老夫妻說了幾句家常話,得知兩人生了一兒一女,兒子去了鎮上做事,女兒早早便出嫁了,媳婦生了小孫子沒多久,家裡生計還算不錯,日子過的有滋有味,夜晚阡陌自然與雲巫月住在一處,畢竟也沒空房了,況且,她之前為了不讓人起疑心,便撒謊說他是她夫君來著。
所以當阡陌挑簾走進來之時,頗有些尷尬,原本一直裝手鐲的紅紅也晃著腦袋,瞇著細長的眼盯著雲巫月,堅決維護美人主子的清白,阡陌走到炕前細細看他,似乎臉色好看了一些,那藥應該有些用處,又拿出了一粒來餵他服下,雲巫月順從的很,她身上的這些東西都算的上是寶貝,況且他受傷雖重,自愈能力也是極強,只是這些她都不知道而已。
「等你傷好了,我們要不然分開行動?」
醞釀半響之後,阡陌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原本還春心蕩漾的某人的心立即沉到了谷裡,臉色又白了幾分,冷哼一聲道:「過河拆橋,你就這麼對我的?」
話中有幾分尖銳又一絲心酸,阡陌被說的憋紅了臉忙解釋:「那個,我這不是怕連累你嘛,那人肯定會尋過來,你我在一起目標比較大。」
實際上她自然有自己的小算計,她不想剛脫虎口又掉狼窩,況且一個人目標比較小來著,她要混跡在茫茫江湖中也很容易,不過這些小算計,在她抬眼看他的時候,又泯滅於無形之中雲巫月面色極為失望而蒼白,阡陌小心肝一抽一抽的,好像他是罪人一樣,好吧,她是過分了點。
「那個算我沒說好了。」
期期艾艾的搬了個小板凳床邊坐下,身子累極趴在床邊就想睡,雲巫月伸手推了她一下,壓低聲音問:「你就打算這麼睡嗎?」
「不然呢,你是病患,當然要睡床上,我就委屈一下咯,趕緊睡吧。」
阡陌揉了揉困極的眼,嘟囔了幾句便又趴著睡過去了,雲巫月寵溺而無奈的看著她,心緒有些不寧,她剛剛那一句是試探吧,他這邊氣還沒消,她倒好直接就睡了,就算他心揉成一團也無可奈何,三年的時間,改變了她不少。
只是,這夜深霧濃,真讓她這樣睡他又捨不得,歎息一聲,盡量將被褥朝她的地方蓋了過去,就算是睡著了她也警惕的很,所以雲巫月小心翼翼的,側眼看著她的睡顏,一夜無眠。
次日,當阡陌醒來之後發現四肢僵硬,動一下身子就像是螞蟻咬了一般,刺的疼啊,再反觀雲巫月,貌似臉色還是那麼蒼白啊,看來內傷果然嚴重又不好醫治,若在這農家家裡借宿又多有不便,該如何是好?
雲巫月一夜無眠,眼瞼下那淡淡的一層青,似乎察覺到了阡陌的心思,淡聲道:「我內傷雖重,但行走什麼不成問題,若是怕那人追上來,用幻化之術便可。」
「好。」阡陌對這人的實力還是十分相信的,留下了一些金幣告別了這一家農戶之人,兩人就上路了,尋了個地方任由雲巫月在臉上動了些手腳,本是清絕傾城的少女愣是變成了清秀少年,英氣十足的很,至於雲巫月阡陌憋了好久才沒笑出聲來,好吧,他真的很好很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