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容冽的小心思 文 / 且為東風住
高手對決,勝負就在這瞬息之間,半空之中紅紫相交糾纏,速度快的連看都是稍顯吃力,空氣中氣息壓抑之極,甚至連天色都變色,這看起來像是一場生死之戰,雙方下手都沒有留任何情面!方清之站在較遠的地方瞇眼靜看著,間或之間還看了幾眼阡陌,這女人的眼色一直盯著那襲紅衣,彷彿滿心只有那人。
心底的狂暴不安之感越發濃烈,那人有著傾絕天下尊容與實力,本該高高在上,卻因一人族女子墜入凡塵俗世之中,他不用眼看便知夜阡陌會是那魔尊容冽的弱點,誰若碰了她,恐怕上窮碧落下黃泉,也必攪得不安生的吧,可是,為何看著那女人專注的眼神,他這麼的不舒服呢!
只想她的眼底只有他!這種瘋狂的念頭到底是他方清之,還是那只笨貓的?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可笑而瘋狂的念頭呢,怎麼會那女人起了如此強烈的佔有慾了呢?他低垂著頭,眸光暗動,那一種比擁有一句軀體更為強烈的慾念在滋生著,他撫著劇烈跳動的胸口之上,忽然無聲的笑了,真可笑,他似乎喜歡上這個女人了呢。
半空之中,兩種力量撞擊著,天忽然之間陰沉了下來,電閃雷鳴之間一場大雨就這麼毫無徵兆的下了,阡陌心念著那受傷的滄瀾,便趕緊去找他,花鏡攻擊未停,眼角瞄著雨中那走遠的阡陌,調笑道:「你那小情人貌似去找別的男人去了呢。」
這完全就是幸災樂禍的模樣,容冽瞇眼他,手一撤便停了攻勢,冷哼一聲道:「千年未見你妖力提高半分,你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容冽難得開尊口,能讓他如此譏諷已是極為難得了,花鏡笑意越發絢爛,手一攤隨即說:「算了不打了,再怎麼我也打不過你,還不如去逗弄那小丫頭。」
「別打她的主意,連想都不許。」這一涉及阡陌,容冽便顯得相當冷凝,花鏡長歎一聲:「至於麼,不就是一個小丫頭?你小子失蹤千年,為了一個女人一回來就和我打,這賬,我還沒算呢!」
「你傷了她。」這便是他的理由,若非旁人,膽敢傷了阡陌,定叫他灰飛煙滅,對這人下手已經算很輕的了。花鏡臉色微僵,一個見色忘義氣的傢伙,至於麼?口中嘟囔著,未見絲毫魔氣波動,卻驚覺一道黑影掠近,一擊重拳直接他的下顎,妖氣一鬆懈,整個人差點摔地不說,身子也被淋透。
而反觀容冽狀似無意全然不理他,轉身就找他家女人去了,花鏡氣的跳腳,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水下甚大,等到阡陌找到那滄瀾之時,他身上已被淋濕,孤零零的側躺在樹下,斷臂之上傷口又裂開來,他就等在原來的地方,都沒挪一下位置,臉色蒼白而隱忍,等到他看到阡陌的時候,那霎那的喜悅,似乎整個世界都亮了。
「下大雨了你怎麼還在這?先找個地方躲雨才是啊。」阡陌趕緊跑到他的面前,扶著他站了起來,語氣之中有些嗔怒,滄瀾低垂著頭沒說話,阡陌沒法,一手扶著他尋找著能躲雨的地,忽聽見遠處傳來花鏡那廝的聲音:「左前方有個石屋。」
阡陌抬眼看去,那花鏡與容冽並肩走來,兩人之間看來和諧的很,哪裡像是要拚命的模樣?按捺下疑惑,阡陌便扶著滄瀾向左前方走去,容冽皺著眉頭,上前一步沉聲道:「我來扶他。」
不止阡陌詫異,就連那花鏡甚是狐疑的看著他,這容冽高傲的很,又極不喜別人靠近,那斷臂男人身上血跡密佈,看起來狼狽的很,少不得要沾染一些血跡,他如紆尊降貴嗎?卻見他頗有些粗魯的扶過滄瀾,一步一步的向著那石屋走去,花鏡忽然無聲的笑了,不想讓他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接觸,所以,就算他有著嚴重的潔癖也不顧及了嗎?這小子
阡陌默不作聲在後跟著,似有所感的向後看了一眼,那方清之遠遠站著,沒有靠近的跡象,大雨傾盆而下,卻並未淋濕他分毫,阡陌記著他為了她對花鏡出手那狠厲的模樣,這人也未必壞到哪裡去。
那石屋裡面倒是曠闊的很,裡面擺放著許多的東西,所以顯得雜亂不堪,尤其是一些明晃晃的純白黃之物,還真讓阡陌嚇了一跳,那幾箱子金條就這麼隨便的放著,好像還上了點灰,那圓潤的珍珠瑪瑙以及玉石也是放了好幾個箱子,這花鏡莫不是打家劫舍的土財主?土財主也就算了,哪有人將這些東西全擺在屋子裡的,就不怕被人偷?
容冽將滄瀾放在出床上之後,便極快的掠了出去,連個招呼都不打,阡陌詫異正想跟出去看看,卻被花鏡制止了,笑道:「他要沐浴更衣,你也想去看嗎?」
阡陌臉色一紅,什麼話也沒說便前去照顧滄瀾,花鏡眼色一閃,艷色無邊自有一番風韻,清冷傲骨,卻不掩那清絕容顏,就以他這雙浸染了數千年的眼光看,這丫頭倒是挺招人待見的,尤其這淋雨之後,身子全濕了曲線畢露,水珠流過她的臉龐,平添幾分魅惑之感,就算是對上了他這一張陰陽臉,也猶自坦然,不見絲毫鄙夷嫌隙之色,這已極屬難得了。
滄瀾皺著眉頭,似乎對於花鏡與那容冽的身份有些狐疑,他雖闖了進來,卻連這花鏡的面都沒見就直接暈了過去,所以不知道他身份也不意外,而至於容冽,下意識中感覺那人絕對不簡單!尤其他與阡陌似乎關係匪淺!
阡陌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條布巾與一套乾淨的衣裳放在床邊,那衣裳是之前給喵喵準備的,放了好幾套,細聲道:「你淋了雨,所以需要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如果不方便的話,讓花鏡幫你可好?」
「讓我幫?我可不要!」花鏡怪叫出聲,他不喜歡人族,也討厭血腥味,阡陌冷眼看了他一眼之後,皺眉緩聲繼續說:「你不介意的話,我幫你可好?」
滄瀾一聽這話,便顯得有些侷促起來,忙推辭道:「不必,我自己來就好。」
阡陌看他如此也不好堅持,便避嫌走了出去站在門口處,花鏡也慵懶的走了出來,大雨傾盆而下,白茫茫似乎什麼都看不見,花鏡側頭仔細打量著她,他習慣性的用那柔媚的半邊臉看人,另外半邊臉被藏在暗處,阡陌抬眸看了他一眼,沉聲道:」你這麼看我是為何?」
「看你如何特殊,竟讓容冽如此喜歡呢,我認識他這麼久,可沒見他對女人上心。」他撫摸著有些暗痛的唇角,那男人下手可狠了。
「那看出來了嗎?」
花鏡含笑不言,阡陌也懶的問他,他卻忽然轉移了話題,問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有些恢復之前那話癆的樣子,阡陌沒料到一個人變臉可以這麼快,這樣的人太過危險,絕對不能與之為敵!
「我要那凝生花,你給還是不給?」阡陌忽然問了這句話,貌似他與容冽很熟來著,藉著這關係,不知這人會不會給呢?花鏡揚眉,身子靠得近了一些,又故意用那張漆黑的臉看她,隨即吐氣如蘭,幽聲道:「給可以,你需得拿東西來交換。」
這人貌似也奸詐的很,阡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口中吐露出一句話:「摳門,你不給也沒關係,我去搶便是,倘若我搶不著,容冽總可以搶的到吧?」
「奸詐!」花鏡咬牙切齒說了一句,這女人比容冽還要奸詐!阡陌笑的甚是得意,奸詐又如何,達到目的便可,花鏡看著那雨中漫步走來的容冽,告狀似的揚聲道:「容冽,這丫頭太奸詐了,想生搶我的東西!」
容冽換了一件衣裳,衣服料子依舊是低調的奢華,艷色卻是那低調的黑,手袖衣領上用暗黑色的絲線勾勒中,於水中緩緩而來,肩頭之上未曾沾染一點,眉目稍含春意,比之紅艷的霸道絕色,沉鬱的黑穿在他身上,似乎顯得愈發隱忍而沉靜,阡陌暗地吞了下口水,嗯,這是她男人。
「你想要他什麼東西?全搬走都可以,本尊替你撐腰。」什麼叫寵溺霸道的?這便是,她要的,他一定會給!又看著她這淋濕的身子,將衣袍解下給她披上,隨後還警告性的瞪了花鏡一眼。
花鏡傻眼了,有這麼吃裡扒外的麼?怎麼說也是幾千年的交情,單憑一句話,就打算把他賣了?太過分!
「我要瀑布邊的那朵花,還有小蠍子的魔核。」有容冽撐腰,她還客氣什麼?自然將自己的目的全盤托出,花鏡臉色一僵,要花也就算了,還想要他小蠍子的魔核?忙搖頭表示堅決不行!
「那小蠍子從小就跟著我啊,好不容易餵養的這麼大,你就想要了人家的魔核,太狠心了吧!」花鏡指責著,那痛心疾首的模樣,看的阡陌也有些不自在,呃,貌似畢竟是他的魔寵,要魔核就相當於殺了那蠍子,確實有些不地道的說。
「你那蠍子不是死了嗎?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