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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章 擄人 文 / 且為東風住

    冷刀皺眉一時之間並不知曉她這動的是什麼心思,不過依舊點頭應允下來,兩道身影極快的消失在了暗處。

    瀟城客棧,水菏澤正仔細照料著阡陌,這『美人醉』的毒相當厲害,阡陌面目精緻如畫,臉色比平常更多了幾分水潤,就像只是在沉睡而已,細細聞去,身上還散發著一抹特殊的異香,這香味馥郁讓人沉醉,水菏澤歎息一聲,她本是驕傲冷漠好勝心強,對這女人的注意,也只是因為她武技過來,卻未曾料到,兩人有一日也會成為生死之交,甚至連這伺候人的事也做了。

    但這於她而言,總歸是好的,她向來冷漠,別人的生死與她無關,傲立孤行於這茫茫人世,卻終於多了一些牽掛之人,那長久以來的孤寂之感總算退去不少,有她在乎與在乎她的,這種感覺倒也不錯,只是,她可千萬不要死了,她若出事,她欠她的又如何能償還?

    夜色已深,窗子被風吹的呼啦啦作響,水菏澤緩步行至窗前,這才看見窗前擺放著一朵月季,花打著骨朵,顏色卻似乎很暗淡,便也沒管它,欲要將那窗戶關起來,突然身子一僵,竟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意,手還未觸及到腰間彎刀之時,身子卻被紫籐緊緊捆綁,身上玄氣極度運轉,卻終究還是掙脫不了那紫籐,皺眉之下正要大喊,身上卻是一寒,絲毫動彈不得!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的從窗子那跳了進來,水菏澤臉色一怔,這兩人她在滄海之濱見過,他們都是魔族!艷色陰冷的看了她一眼,便徑直向床邊走去,俯身細細打量著阡陌,眼底幽光暗動,臉上笑意越發妖媚,尖長的手指劃在她的臉上,劃破出一絲淺痕,笑聲道:「這女人一動不動的樣子,真好看啊。」

    冷刀皺眉,冷聲問:「你不是想殺了她嗎?要動手就趕緊。」

    艷色聞言,手徑直向著她身上摸去,水菏澤眼色驚恐的看著,這兩個魔人怎麼會找上門來?他們又是怎麼知道阡陌在這裡的?那女人來是想要殺了阡陌嗎!

    「啊,找到了,當初她就是用這個傷了我呢。」艷色淺笑著,將阡陌左手中的箭弩取下,然後細細打量了一番,手指按在了箭弩的開關之上,輕輕的一按,那箭弩便直接射進了床頭之處!艷色一驚之後,笑的越發燦爛,將那箭弩對準了阡陌的心,抬頭問冷刀:「這樣殺了她,會不會太便宜她了呢?」

    冷刀不甚明白她的意思,殺人的話,一刀砍下便是,又何必顧忌那麼多?艷色手指撫摸著她受傷的肩胛之處,那裡還隱隱作痛,魔族的愈傷能力本是極好,卻因為這暗箭之上帶勾,取下之時痛的她死去活來,而後的一百軍棍又傷了她的元氣,如此多的恨意,怎能讓她無知無覺之中死去呢?

    艷色將那箭弩收到了她的魔戒空間裡,而後小聲說:「冷刀,我要把她帶走。」

    「那這女人怎麼辦?」冷刀手指著水菏澤,艷色眼底劃過一絲殺意:「自然是殺了滅口。」冷刀聞言便抽出身後的刀,能死在了他的魔刀之下,這女人應該深感榮幸才是,水菏澤眼睜睜的看著那刀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只要輕輕一割,便能將她的整個頭顱給割下,此刻死亡是如此之近。

    「菏澤?菏澤在嗎,我來看看阡陌。」突然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冷刀遲疑之下,與艷色對視了一眼,倘若驚動了別人,那就得不償失了。

    「別管這女人了,趕緊走。」艷色一把抱住阡陌從窗子掠出,冷刀見此便也作罷,身子頃刻之間也消失在了窗外,門被推開,楊炎從門前進入,便察覺到了一絲異樣,水菏澤身上不知被什麼東西捆綁著動彈不得,楊炎趕緊上前,口中追問道:「菏澤,你怎麼了?」眼色掃過床上,阡陌竟不知去向,窗子又大開,這明顯是有人前來將阡陌給擄去了啊!那兩人走後,菏澤身上的禁制便消弱了許多,一口氣上來之後,她連忙喊道:「快,魔族的人將阡陌給擄走了,去追!」

    楊炎見她身上被紫籐纏繞連忙用刀來砍,卻發現怎麼也砍不斷,神色冷凝,連額頭都滲出細密的汗珠,水菏澤抬眼看著窗子那怒吼:「先別管我,趕緊去追阡陌,晚了就來不及了!」

    「你別說話!」楊炎抬頭吼叫了一句,手指竟也有些顫抖,她的頸脖之處傷痕不深卻也不淺,像是之前被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見用刀砍不斷,那紫籐捆的更緊了一些,光裸的手臂之處,那紫籐已似陷進了皮肉之中,看著旁邊有蠟燭,便一把將那蠟燭拿過來,直接對準了那紫籐燒了過去!

    終於是將那紫籐給燒燬了,水菏澤身上也染上了些火,楊炎連忙用手撲滅,再看她身上有多處傷痕,那詭異的紫籐似乎嗜血,不過此刻已被燒的焦黑,水菏澤也沒來的急說聲謝,直接便向著窗子處掠去,楊炎也緊跟其後,但這茫茫夜色之中,又哪裡知曉那兩人去向?水菏澤轉身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口,厲聲訓斥:「剛剛讓你去追為何不去?!你可知擄走阡陌的正是那魔族女人,阡陌落在她手裡怎麼可能還有活路!」

    楊炎臉色煞白,他脾氣向來暴躁,被她這麼吼卻不發一言,縱然他心繫阡陌的安危,但當看到這女人有危險的時候,他的心也亂了!

    「那女人一定不會放過阡陌的,不行,我必須去一趟無墉城!」水菏澤說著便要向無墉之城闖去,卻被楊炎一把拉住,厲聲喝止:「你不要命了嗎?那是什麼地方!」水菏澤緊咬著下唇莫不作聲,那是什麼地方她當然知曉,就算敢靠近三丈之內也必然死無葬身之地,但阡陌要怎麼辦?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她落入那女人手中嗎?

    「先回去,將這事稟告給導師。」楊炎陰沉的臉拽著水菏澤便要回客棧,他不是不擔心,只是就算擔心也要有理智,不然,不止枉費了性命,甚至也是於事無補!

    「現在,我們去哪?」阡陌此刻已被冷刀抗在了腰間,她依舊是無知無覺的樣子,全然不知道自己陷入了怎樣的險境,艷色瞇著眼,夜色深沉,看上去一片死寂,嘴角勾勒出一絲笑意道:「去魔都,給那些寶貝進補。」

    冷刀看著她臉上那猙獰的笑意沉默,嫉妒已經吞噬了她的心,但不管她有什麼要求,他也不會說個不字,這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但縱然如此,她也不會多看他一眼。

    「倘若魔尊知道的話」

    「他不會知道,這女人會被那些魔人分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她會永遠的從這個世界消失。」艷色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身影極快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滄海之濱,魔宮

    血色月色之下,容冽臨立於聖池之上,血色洶湧的聖池之中蘊含著恐怖的力量,容冽精絕無雙的臉冰冷之極,心緒複雜紛亂,卻如何也靜不下來,戾氣在週身蔓延,千年的囚禁本已將他身上的戾氣磨去不少,否則以他的性子,哪裡會理會什麼天下蒼生?

    但,卻因為阡陌,這長久抑制的戾氣竟有爆發之勢,只是因為她!魔族女人哪個不盼他寵愛?就夜阡陌那個女人,全然不將他當回事,竟將那些人族都看的比他更重!倘若不給她點教訓,以後還怎麼得了?

    「尊上,妖且求見。」死寂進來稟告,全身上下包裹著黑布,只露出了一雙空洞的眼。

    「不見。」容冽心緒正煩亂著,哪裡還有心思聽別人廢話,直接一句不見了事,死寂退了下去,行至門外冷聲答:「尊上不見任何人。」

    那雙詭異的眼在一旁化形為稚童的紅紅身上流轉,妖且無可奈何的蹲下身子對紅紅道:「你看,是尊上不見你的,可不是妖且哥哥的錯啊。」邊說著還順勢捏了下它的小臉蛋,好滑好嫩啊,嘿嘿,紅紅的雙眼一下子就紅了,主人是因為和美人主子鬧矛盾,所以才連它也不見了嗎?一把將他的手拂開,趁著死寂不注意,撒開腿就往裡面跑,死寂驚詫正要去追,卻被妖且一把拉住,媚笑道:「死寂,它可曾是尊上的魔寵,你攔著幹什麼?」死寂那雙眼底劃過一絲暗光,這意思是它是紅紅?

    紅紅對這魔宮自然是輕車熟路,一溜煙的直接就跑到了聖池旁,抬眼一看主人虛空於聖池之上,那一襲紅衣熟悉而炫目,眼淚嘩啦的就掉下來了,哭著說:「嗚嗚,主人快點就救美人主子啊,美人主子就快要死了!」

    容冽身子頃刻之間便出現在了它面前,臉色陰沉的可怕,冷聲問:「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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