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妒火之恨 文 / 且為東風住
「是不想,還是不敢?就算沒有我,容冽還有可能喜歡別的女人,難道你也打算一個個的殺了?」阡陌淺笑著,那軟玉一般的臉絢爛之極,她每說一句,艷色臉色便陰沉一分,那原本想要挖她心臟的手,直接劃上了她的臉,白面如玉,鮮紅的血液突然滲出,絕美卻又如此殘繞,阡陌感覺到那一分的痛意,眼色陰沉了下來,神識之中與小狐聯繫著。
「我把你的臉毀了,看你還能迷惑尊上!」艷色臉上浮起一絲詭異的笑意,她的手慢慢的靠近阡陌,打算將她的臉毀的面目全非,阡陌眼底厲芒閃動,神識下令:
「小狐,就是現在!」
噌的一聲,小狐從半空中出現,速度奇快的伸出利爪在艷色臉上抓了幾下,那艷色一聲慘叫,哪裡料到這女人都被她綁住了還有後招,一時不查,這才被攻擊了,女人最在乎容貌,她大叫一聲,心神已亂。那小狐又向她吐了一口狐火,迎面燒了過去!
「我要殺了你,卑賤的女人,我要殺了你!」艷色徹底的瘋了,指甲暴漲數倍,面目也越顯猙獰,狠狠的向阡陌攻來,而阡陌身子向旁滾動了兩下,厲聲吩咐刀:
「小狐,快向我吐火!」小狐聽命,靈巧的身子連忙向阡陌跑去,口中一口狐火吐向了她,那原本纏繞在她身上的紫籐被火一燒連忙鬆開了她,上面沾惹了狐火被燒的那叫一個乾焦,阡陌身上也有幾處,小狐連忙爬到她身上一口將燃著的火給吃了下去,它為火性靈狐,這火雖沒紅紅那麼厲害,卻被它耍的如魚得水,阡陌身上一股的燒焦的味道,也受了點傷,頭髮凌亂,臉色髒污不堪狼狽不已。
於此同時手已經按上了那箭弩,在轉身的一剎那,直接按了下去,那女人撲將過來的身子僵在了原處,暗箭從她的左肩胛之處刺入,嵌進在了皮肉之中,而那個女人似毫無知覺一般,愣愣的看著阡陌身後,人已僵住。
「尊尊上!」
容冽的手指微動,艷色身子被禁錮在那,絲毫動彈不得,神色驚恐之極的看著他,這外圍之處已合她與冷刀之力下了禁制,尊上如何知道?肩胛之處的強烈痛意襲來,她卻絲毫感覺不到,滿眼都是那襲紅影,他凌空而下,連看也未曾看她一眼,將那狼狽不已的人族女人抱於懷中,手指拂過她臉上的血痕,眸眼的紅越顯濃郁,寒聲問:
「誰傷的你?」
「你要再來晚一些,就應該要去滄海撈我吧。」阡陌心淡定了下來,他終究還是來的,雖然有些晚,不過還是來了不是?這收尾的事情就交給他好了。
容冽抱著她緊了一些,而後鬆開了她緩步走到艷色面前,她的身子依舊保持著攻擊的姿態,暴漲的指甲與那猙獰的表情,看來實在有些恐怖,容冽解開了對她的禁制,艷色整個人直接摔到了地面之上,眼色癡迷而又痛苦的看著他,她看到了暴怒與血腥之意,尊上,這是動了殺心!
「是你傷的她?也是你下的禁制隱瞞她的行蹤?本尊的規矩,見吾的魔寵,如同見本尊,你不知道?」沒問一聲,艷色的臉色便蒼白一分,卻見一道灰影掠身而來,跪倒在他面前揚著頭,恭聲道;
「尊上,這與艷色無關,是屬下的主意!這女人與其他人族潛入滄海之濱,心懷叵測,屬下為了魔族,這才動了殺心。」這也算是替艷色遮掩了些許私心,容冽眉眼一動,手袖一揮,冷刀如遭重擊一般一口吐出鮮血來,心頭駭然,魔尊之怒,唯有鮮血才可平復!
「冷刀,你本應守在無墉之城,卻罔顧本尊的命令,見到紅紅,卻執意出手與之相鬥,你是否有殺我而躲魔尊之位之心!」
「屬下不敢!」冷刀臉色煞白,低頭認罪,手指緊緊捲縮在一處,尊上向來不喜他人違背他的命令,這一次算是犯了他的大忌,尤其是他竟對紅紅下手,這更是引起了他的猜忌之心,身為上位者,最忌諱的便是有人心生謀逆之心,魔尊對此,向來不心慈手軟!
「尊上,這事與冷刀無關,一切都是我的主意,隱瞞你的人是我,罔顧你命令的人也是我,您要如何懲罰我,我絕無話說,但那個人族女人,我卻不能容忍她活著!」
她揚著頭,臉上有幾道小狐的爪痕,看起來被阡陌更為狼狽,她眼底隱有水光,那最後一聲像是從心底喊出來的,曾經,她以為他是不懂愛,如今才知道,他懂,只是愛的人不是她而已,那一霎那的溫柔,她似乎終其一生都難以得到的吧。
「阡陌是本尊的女人,甚至以後會是魔後。」容冽輕撇了她一眼,冷聲說了這一句,絕艷傾城的面容之中劃過一絲柔軟,雖只是一瞬間,艷色卻看的極為清楚,他要娶那人族女子為後?不只是開玩笑而已?!
「尊上,不可!她是人族女子,所有魔族子民都不會同意的。」冷刀大聲叫道,人魔兩族勢不兩立,若只是將那女子納入魔宮之中,又或者尊上只是玩玩而已,旁人定不敢說什麼,可是立她為後?那麼所有魔族都不會同意的!
「本尊只是告知你們而已,倘若誰敢質疑我尊的話,殺無赦。」容冽向來唯我獨尊,他天賦異稟,卻也是一步一步的爬到這個位置,殺戮對他而言,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他冷冷的看著那地上跪著的兩人,眼底冷若冰霜,好似只要這兩人再說一個不字,便毫不猶豫的抹殺他們的生命,艷色揚頭迎上了他的眼,將那抹冰冷的殺意看的清楚,身子顫抖的厲害,他對她絲毫憐惜也無,就算她陪伴他身邊良久,就算她等了他千年,她於他,依舊沒有任何意義。
「容冽。」阡陌輕聲喊了一句,容冽身子一閃,立即回到了她身旁,輕手摟著她低聲問:
「是身上傷口疼嗎?」不同於之前的蕭殺,那是一種彷若無人的寵愛與在乎,阡陌搖頭,在他說出那一句話的時候,她忽然喘不過氣來,這種就算與天下之人為敵,也要她成為他魔後的決心,讓她心動,更讓她心疼,因為,她不值得他如此。
「容冽,他們沒錯,站在敵對的位置,本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我有那個本事,想必也會殺了他們。」阡陌說這話,算不得為這兩人求情,那女人對容冽的情意,她看的清楚,她有殺她之心,那麼她也有殺那女人之意,但倘若容冽因她之故而讓手下心手嫌隙之心,於他而言並不好。
「我們來了九人,兩人已逃走,還有六人都死了嗎?」
冷刀驚詫於她之前的一番說辭,又聽得她如此詢問,皺眉低聲道:
「一人被生擒,四人死於魔僕爪下,還有一人失去了蹤跡。」
「能否將那兩人放了」阡陌側臉看他,詢問著他的意思,容冽沉吟片刻之後,點了點頭,他都同意了,那冷刀又哪裡不會放人?容冽橫腰抱起了她,低頭看了那依舊跪拜在地的艷色一眼,寒聲道:
「你們各自去軍令處領罰吧,鞭笞一百。」這刑法算不上重,卻也是不輕,魔族皮肉向來堅固,冷刀眼色一動,驚聲道:
「尊上,艷色都已經受傷了,如何能忍受的了?」
「她不能忍,你便替她受了吧。」容冽依舊不為所動,這已經是他能容忍的極限了,若按照他一般處理方式,這兩人定然無命活下去。
「不,我能受著,多謝尊上手下留情。」艷色垂眸之間,頭未曾抬起,尖銳的指甲深深的掐進掌心之中,肩胛的痛意襲來,直待容冽抱著阡陌遠去之後,她才悶哼出聲,冷刀忙扶住了她,輕聲說:
「你這又是何苦?」
「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承擔,不需要你幫我。」艷色倔強之極,身上的痛意如何能比的了心?今日的一切摧毀了她所有的信念與驕傲,手指撫摸著魔心的位置,心被踐踏了,她卻還存在著,她想要的只是那一丁點的眷戀,卻在今日被毀了個乾淨,還能活下去嗎?還能嗎?
「你眼底只看到尊上,何曾有過旁人的位置?你為何不能看看我?!」冷刀緊抓著她的手,原本冰冷的神色激動了起來,他愛這個驕傲冷艷的女子,就算她眼底除了容冽之外,從未多看過其他人一眼。
「冷刀,我心很痛,很痛,殺了她,要殺了那個女人,這心才不會這麼痛對不對?你會不會幫我?」她扯著她心房的位置,動作劇烈的碰到了肩胛上的傷口,扯的生疼的厲害,為何她這麼痛苦,那女人卻能享受尊上的恩寵,不,她不甘心!
「好,我幫你,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會幫你,先處理下傷口吧。」冷刀點頭,在她面前,他永遠潰不成軍,一句軟語便讓他失去了所有心智,他想要的,終其一生都難以得到。
阡陌攀在容冽懷中,虛脫感襲來讓她有些昏昏欲睡,她揚頭看著他光潔的下巴出神,有些不敢睡去,見他一面是如此艱難,非要她遍體鱗傷之後,才在最後關頭以英雄的方式出現。
「容冽,我身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