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關係?你是我女人 文 / 且為東風住
「烤魚啊,菜都被你吃了,我要為自己準備晚飯啊。」
雲巫月默然,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讓他吃那麼難吃的東西,然後給自己準備好吃的,他的味覺還沒退化,分得清什麼好吃什麼不好吃。
「好了,小狐你一條,紅紅,你一條,再給喵喵留一條,嗯,最後一條是我的。」
阡陌將那兩條魚放在石桌上,紅紅與小狐不顧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分食起來,那叫一個饞,阡陌啃了一口手中的魚肉,不錯,手藝還沒退化,雖然燒菜沒什麼天賦,不過這燒烤技術還是槓槓的,剛要咬第二口,魚上卻多了一個人臉,頃刻之間,阡陌心底一顫,那雲巫月的臉靠的極近,一口咬下了一塊魚肉,吃的喳喳有聲,那近在咫尺的俊顏,還有那唇邊染上的汁液,這等艷色是勾引人的節奏嗎?
「好吃。」簡單兩個字已經是極大的評價了,然後他理所應當的拿過了她的魚,就著那鐵叉吃了起來,阡陌默默無言,只有拿起那原本打算留給喵喵的魚,心底默念著對不住了,等下再給你多燒幾條啊,躲在玉鐲世界中的喵喵淚眼婆娑,它的魚啊
雲巫月心滿意足的幹掉了一隻魚,一襲潔白的紗衣之上滴下了些許油漬,他有些輕微的潔癖,嫌棄的看了一眼之後,將衣衫脫落,修長的左手中指帶著一枚玉戒,從中拿出一件外衫披上,而另外一件便隨手扔到了她的手裡,冷聲吩咐道:
「拿去燒了。」
阡陌看著手中那衣衫將她那吃了一半的魚遮掩在了其中,應該已經不能吃了吧,兩條魚就這麼硬生生的毀在了他的手裡,這是要作死的節奏麼?極為可惜的將那吃了一半的魚給毀了,然後將他的衣衫揉成了一團再放在腳下踩上了幾腳,最後直接讓小狐吐口火給燒了,整個過程中,雲巫月就這麼風淡雲清的看著,沒覺得什麼有什麼不妥,卻覺得看她生氣卻有憋著的樣子覺得很有意思。
「天都快要黑了,少主你不是有事麼?」阡陌出言提醒著,趕緊走,走了,她就去找水菏澤他們去了,白玉還受傷呢。
「嗯,在院子裡等我,不許離開。」
「哦,好。」阡陌隨意應著,雲巫月點了點頭,便飄然而去,是真的在飄,他潔癖很嚴重,連腳沾地都似乎覺得髒,阡陌鬆了口氣,這瘟神終於是走了,這人怎麼比容冽還難對付?完全是不按牌理出牌的說。
口中念叨著,直接抬腳走了出去,聽他話?她可是夜阡陌,誰能命令她?!腳步微動,便出了這個院子,這與那客棧相距有些距離,對於方位她記得甚熟,天色漸黑下來,阡陌越走越不對勁,抬頭一看天上月亮,竟透著血色,腳步一頓便停了下來,不對勁!
無風,無音,彷彿進入了另外一個靜謐的世界,有人引她進了幻境之中!
「是誰?給我滾出來!」
手指微動,氣息變得凌然,匕首握於指尖,噬魂之氣頃刻之間便已催發,能創造出此等幻境之人,她沒有掩飾實力的必要,因為若要殺她的話,一招之內,便足以將她擊殺,而她不會給別人這個機會!
「是我。」
一雙厚實溫暖的手從身後抱住了她的腰,那熟悉的味道縈繞在鼻尖,聲音低沉之間又帶著些沙啞,阡陌閉眼,是他,這男人終於出現了。阡陌唇角上楊,淺笑一聲,手指輕柔的撫摸上了他的手臂,而後冷芒暗現,擒住他的關節之處然後狠狠一用力,他整個人虛空被摔至地上!
「你丫的還敢來找我!半個月了,一點消息都沒有,你明明直到我要來無墉之城卻依舊不出現,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手中利刃毫無顧忌的向著他身子劃去,容冽連忙閃過,阡陌下手越來詭異難料,近身搏擊之下,縱然是容冽也得小心應付著,阡陌心中怒火中燒,就她一人愁腸萬結,該死的容冽卻連個反應都沒有,他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反倒是她一個人傻乎乎的左想右想,索性將這魔頭給殺了,也算一了百了了!
「你別生氣,聽我好好說。」容冽心有餘悸的躲過她的凌厲攻擊,發起瘋來的女人實在太可怕,不過,這總比她不理他強,倘若,阡陌擺出一副與他勢不兩立的樣子,那他就該煩惱了。
「說?哼,那半月你可連一個字沒有,現在想說?晚了!容冽,你可知道因你的一念之差,死了多少人?」阡陌停住了攻擊,神色陰冷,容冽心底一顫,阡陌她是怪他的。人魔交戰,死人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性命太過輕賤,而魔族對死亡從來不覺得有什麼,但人族不一樣,他向來傲然天下,也未曾有人能撼動他一絲心緒,卻從未料想過,因一人,會讓他顧及萬分。
「人魔戰鬥無可避免,魔族被囚千年,那是我的族人,若非因顧及你,人族早已伏屍百萬,你難道不清楚?」容冽皺眉,十萬魔兵固守無墉城半月,這擺明著是給人族準備的時間,倘若要入侵,半月之內,一個國家都能被攻下來,若是他放出那些低等魔族,所到之處,人畜無存!對人族,他無絲毫憐憫,卻因夜阡陌一人,而選擇最愚蠢的方式,與人族對戰!
阡陌沉默在,臉色煞白,身子顫抖的厲害,容冽總歸是魔尊,他代表的是整個魔族,就算她親眼看著同族人死在魔族手下,就算她親手屠殺的魔族,心意卻從未更改過,她愛這個魔族之尊,人心是自私的,她希望這戰爭就這麼結束了,但是可能嗎?
「阡陌,這件事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你遠遠的避開,可好?」
「不好,這件事,我有責任,當初若不放你出來,便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也不會死這麼多人。」這是阡陌心底的執念,是她的錯,與他相遇無錯,他也無錯,有錯的是她而已。
「你心底想的只是人族而已,千年之前的大戰,魔妖兩族戰敗被囚於一方之地,你可知魔族如今的嗜殺成性為何?一方之地中容不下那麼多人,沒有食物,只得啃食同族之人,原本數十億的民眾只剩下三億而已,這一戰,你們人族才死多少?妖族想必與我族差不多,阡陌,在你心底,只有人族的命才是命,魔族的性命就不是了是嗎?」
這一聲聲的質問,讓阡陌如受重擊,魔兵?她接觸到的魔兵都是嗜殺的主,喜食人心臟,甚至連同族也會虐殺,又何曾想過為何如此,人族生命珍貴,那魔族呢?還有妖族呢?
阡陌低頭,眼底死灰色一片,他的話推翻了她的認知,上升到了人類存亡的問題之上了,真是可笑,她只是個實力微末的女人而已,又有什麼資格掌控所謂族類存亡的問題?
「阡陌,這不是你該想的問題,我不干涉你幹什麼,也不會讓你做什麼決定,若你不想避開,那麼保護好自己便可,紅紅曾是本尊的魔寵,只要它在你身邊,就算是魔將也斷不會動你。」
容冽凝視著她,淡色雙瞳劃過淡淡溫情,千般算計之下,卻僅將一人掛記於心,如此柔軟,縱然兩人立場不同,那又如何?想來前世今生也只有這一人如此待她而已,倘若她以悲憫天下之心看天下,未必是好事。
「紅紅我不敢再放它出來了,不然別人還真以為我與魔族有關係。」阡陌臉上的寒霜淡去許多,挑著細眉看著他,容冽心中一動,手指撫上她的唇,如花瓣般柔軟細膩,肌膚白膩如凝脂,阡陌臉色一怔,愣愣的由著他,容冽眉眼之處艷色大盛,俯身靠近,輕聲呢喃著:
「你與魔族無關麼?小東西,那你與本尊是何關係?」
阡陌下意識的避過,卻被他一手摟住了細腰,身子與他貼在了一處,鼻尖縈繞他身上獨特的味道,狂野而讓人安心,兩人雖已有過肌膚之親,但這種親暱還是會讓人臉紅心跳,阡陌低下頭不敢看他,又將臉貼在了他的胸膛之處,小聲道:
「哪裡有什麼關係。」情動之下,這口是心非之事說來也帶著些許的甜膩,容冽淺笑,手指勾動著她的下巴,離她極為近,近到她輕易看清那淡色紅眸之中自己的影子,他歎息一聲,鼻息相聞之間,曖昧流動著。
「沒關係?小東西,你可是我的女人,這算沒有關係?」話語之間的暗示讓人浮想聯翩,阡陌就算臉皮再厚也總歸是個女子,咳咳了幾下在,將那尷尬給掩飾了過去,容冽卻並未有放過她的打算,夜色漆黑,連點月色也無,卻見他手袖一揮,如同撥雲見霧一般,一輪明月掛於高空之中,他將手遮掩在她的眉目之間,淡聲道:
「閉眼,帶你去個地方。」阡陌聞言,安心的將眼閉上,他摟著她,似斗轉星移一般,念頭還未轉過幾個,容冽便已將手放開在,阡陌睜眼,放眼望去,鋪天蓋地的鳶尾花開,鳶尾花色冷艷,招搖在微風之中,味香濃郁花色傾城,天上月色如血,天際之處一片火紅,阡陌似意識到了什麼,暗自心驚,這是哪兒?
「滄海之濱的邊界處,也是我出生的地方。」